仙狂神癫-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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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宙元随着陈来福穿过厅堂,走过庭院,便看见一个在绿水翠竹间矗立的精致阁楼,那阁楼朱檐飞光、碧瓦流丹,雕粱画柱之间凹显富贵之余又不失淡雅幽静之意,端的是一个好居所,这也见这陈员外对自己这独女的宠爱之盛。
楼前站定一个丫鬟,见陈来福到来,急忙低头万福。
陈来福来到那丫鬟面前,开口问道:“小姐还好?”
“回老爷,还是和从前一样,昏迷不醒,不见严重,也不见好转!”那丫鬟低声说道。
“嗯!”陈来福点了点头,回首对宇文宙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宇文公子请!”
宇文宙元也不客气,随着陈来福“噔噔”上楼。
打开竹帘,宇文宙元便闻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宇文宙元不由得眉头一皱,开口问道:“这屋中怎么还有酒?”
陈来福叹了一口气道:“先生你错了,这酒气是从小女身上发出来的,自从他得了这怪病以后,身上便一直有一股酒气,开始时淡不可闻,可后来是越来越重,到昏迷以后更是严重,旁人在他她身边不出半个时辰便被醉倒,醒后便都大病一场!不瞒你说,我这女儿贴身的丫头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每个都禁不住她这酒气熏陶!”
“原来如此!”宇文宙元听完点了点头,迈步走到那芙蓉帐前,伸手把帐子揭开了。
一股更大的酒气从里面窜了出来,熏得旁边的陈员外也不禁倒退了好几步。
宇文宙元微一定神,低头向帐中看去,只见帐中卧着一个女子,正做海棠春睡之状。
鹅蛋形的脸蛋上一片酡红,虽是病态,却更显娇艳,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她正承受着痛苦,偶尔的轻声呻吟更让人心生怜意,再看她微微卷起的袖口,那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一片酡红,而且隐隐有细密的鳞片显现出来。
宇文宙元伸出手掌搭在那女子的额头上,触手处一片滚烫,好像是发高烧的样子,再翻开那女子眼帘,里面也是布满血丝,然后,宇文宙元再握上那女子小手,一股真气缓缓从自己掌心涌出,经由对方掌心劳宫穴、大陵穴向上,经内关、间使到达郗门,但到了曲泽穴就上不去了,仿佛有什么东西阻碍住一般。
宇文宙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收了自己的真气。
陈来福见宇文宙元叹气,不由得一惊,急忙问道:“公子,是不是你也不能医治?”
宇文宙元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意念一动,抬手在储物袋上一拍,取出一枚黑色的玉珏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那墨玉珏一出,屋子中的酒气仿佛是碰到克星一样纷纷退避,不大会儿的功夫,屋子中的酒气就散去了大半,唯有那小姐身上还不断散出酒气,所以不能根除。
陈来福早就有些头晕眼涨、心思模糊了,此时,酒气一散,不由得精神一振,对宇文宙元立刻信服起来,眼睛中也冒出了充满希望的光芒。
“老员外,你可得罪过什么人?”但宇文宙元却不慌继续医治,开口问了陈来福似乎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没有啊,我陈来福一生光明磊落,更兼大半生没有子祠,所以一直挤德行善、周济乡里,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陈来福茫然地对袁震刚说道。
“那就怪了,你既然没有得罪任何人,但为什么有人在令千金身上种下了这恶毒酒蛊呢?”宇文宙元不由得奇道。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恶意陷害我女儿?”陈来福听完一下子急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宇文宙元的手惊讶地问道。
宇文宙元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有人在令千金身上种上了酒蛊,想是引诱令千金饮酒,但我想令千金想来家教甚严,一直没有机会得到酒喝,所以这酒蛊才发作起来,致使现在昏迷不醒!”
“对,对,先生说的对极了,小女在清醒的时候就经常管我要酒喝,但被我斥责了几次就不再提,后来她身有渐渐有了酒气,我还以为她背着我偷喝酒,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结果后来才知道是病,哎!我更没有想到她是中了别人下的酒蛊,可这是谁下的呢,我陈来福从没有得罪过人啊!”陈员外苦思不解。
“老员外你再想想,如果这人不找出来,我就是治得令千金一次,也救不了她一世,下次别人还是会给她下蛊的!”宇文宙元真诚地对陈来福说道。
“嗯,你让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要说得罪过什么人,还真有一个,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北阴城的城守段大人派人来给他的小儿子提亲,当时小女仅仅一十五岁,我又是只有这一个女儿,当然很是舍不得,于是婉言拒绝了段大人,当时段大人的脸色很不好看,没说什么就拂袖而去了,但我想为了这一点儿小事他不会下如此黑手吧?”陈来福思索着说道,脸上充满了疑惑。
“人心难测,这也难说,不过要想查出来这也不难,这中酒蛊的目的就是引诱别人喝酒,越喝越多,越喝越不能自制,而我想别人在令千金身上下酒蛊,无非是要败坏令千金的名声,借机打击你,我想令千金饮酒不能自制之时,便是对方前来羞辱员外之时,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引那下蛊之人出来!”宇文宙元心中早有计较,对那下蛊的邪教妖人更是憎恨,此时便给陈来福出了一个“请君入瓮”之计。
“可是,如此一来,我家惜怡的声誉……”陈来福有些犹豫地道。
“呵呵,不妨,你只管派人到处买酒即可,而那招医的榜文也要继续悬挂,但若有人掲榜,你却要想方设法把那人遣走,真是遣不走的,他来到府中你便来个闭门不见,我想一般的高人见此情景便会转身就走,而那些市井无赖之徒若想混吃混喝,我想陈员外也不是养不起吧!”宇文宙元说道。
一番话说得陈来福连连点头,对宇文宙元说道:“就依先生的说法,这次一定要引那妖人出来,敢害我女儿,就算是皇帝老儿我也跟他拼了!”
宇文宙元一笑,说道:“令媛恐怕还要真喝些酒才能把这蛊毒彻底去掉,老员外家教可要适当放松些啊!”
陈来福一听,急忙陪笑道:“先生怎么说就怎么是,只要能治好我女儿的病,什么事情我都依你!”
袁震刚点头,伸手把那驱毒墨玉珏放在陈来福手中,说道:“你给令媛把此玉放在她舌下,今夜不出三更,她必然苏醒,苏醒以后再叫我前来就是!”
陈来福依言接过那墨玉珏,撬开女儿的嘴巴,把墨玉珏放在了她的舌下。
刚刚放下,他就觉得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淡了一些,心中不由得对宇文宙元更是信了一分。
接着,他急忙恭敬地送宇文宙元回去。
宋子宏此时正吃着水果,陈来福回来一见,急忙吩咐管家上饭,热情款待二人。
酒席宴上,陈来福频频向二人敬酒感谢,自从修仙以后宇文宙元早就不愿喝这凡酒,所以每次举杯都是敷衍了事。
唯有歪眼宋子宏是来者不拒,左一杯右一杯喝欢了,陈来福再赞他几句“豪气”的话,他更找不着北了。
见宇文宙元不怎么喝,索性就搬着椅子来到陈来福身边,搂着陈来福的肩膀大叫“陈员外够仗义,够大方”,仿佛是早和陈来福认识了几十年一样。
可怜陈来福也是七十来岁的人了,拼酒哪里是歪眼宋子宏的对手,虽然他是喝一杯歪眼宋子宏喝三杯,但饶是如此也盯不住劲了,渐渐嘴歪眼斜、浑身颤抖起来。
宇文宙元一见不妙,急忙伸手在自己酒杯中画了一个解酒符,趁着两人不注意,把自己的酒杯和陈来福的酒杯调换了,陈来福这才恢复了清明,渐渐把歪眼宋子宏灌倒在地。
陈来福也觉奇怪,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枯木逢春,重现壮年风采了,他这么一想甚是高兴,于是吩咐给二人收拾上房居住,自己则跑到女儿的阁楼上,一动也不动地等着女儿醒来了。
宇文宙元看在眼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还没有谋面的孩子来,眼睛不由一湿,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铲出那个下蛊的邪教妖人,替老员外扫清祸害。
221。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还有一毒
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外“筑筑”两声门响,宇文宙元急忙站起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一看,只见白天见到的守在陈家小姐小楼前的丫鬟俏生生站在自己的眼前。
“宇文公子,我家老爷请您去小姐的闺房一趟!”那丫鬟低声说道。
宇文宙元心中一喜,看来是小姐醒了,他急忙迈步出屋,随着那丫鬟朝着后院小姐阁楼走去。
来到阁楼之上,打开珠帘,但见小姐正躺在陈来福怀中,老员外此时是泪流满面,正絮絮叨叨地跟自己的女儿诉说着什么。
陈家小姐脸上酡红仍是未消,眉头微皱,一排编贝细齿紧紧咬在下唇之上,显然是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员外,快些找人取坛烈酒来!”宇文宙元见状,知道是小姐体内的酒虫作怪,于是急忙对陈来福说道。
“哦,好,好!”陈来福急忙停止了唠叨,放下惜怡,吩咐楼下道:“红儿,快去叫人搬烈酒来!”
那楼下的丫鬟红儿一听,急忙撒腿如飞,不大会儿功夫就叫家将搬来了一坛烈酒。
宇文宙元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白色丹药,然后略一沉吟,便凌空画了一个厌酒符,运功逼入那丹药里面,接着,揭开那坛酒的红封,把丹药投了进去,然后,抱起那坛酒,微微晃动了几下。
陈惜怡看见酒坛,眼睛立刻直了起来,紧紧盯着袁震刚怀中的酒,嘴角的馋涎也流了下来。
宇文宙元把酒坛一斜,哗啦啦倒入旁边一个大碗中,端到惜怡眼前,说道:“喝了吧!”
惜怡心中犹豫,不由得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陈来福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喝吧,这是为了给你治病!”
陈惜怡听完,如闻大赦,一把抢过宇文宙元手中的酒碗,仰头咕咚咚就喝了下去,吓得旁边陈来福不由得连连咋舌:这酒蛊竟然如此厉害,自己女儿没染病之前可是滴酒不沾的啊!
那惜怡喝完这一碗,把碗递给宇文宙元,眼睛中露出乞求神色,还要再喝。
宇文宙元微笑,又把酒坛一斜,给惜怡斟了一碗。
惜怡再次仰头咕咚咚喝完了。
如此三番,不大会儿的功夫,陈惜怡竟然把整整一坛酒喝了底朝天。
此时,陈惜怡脸上更是红艳,一双眼睛也红了起来,渐渐媚眼如丝,眼光不住地在陈来福和宇文宙元身上游离。
宇文宙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此时,只得静静地看着陈惜怡,看她有什么表现。
那惜怡的眼睛越来越迷离,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口中渐渐发出令人神魂颠倒的呻吟,把个陈来福羞得老脸通红,急忙伸手来捂自己女儿的嘴巴。
但那惜怡一把就把陈来福推开了,口中猛地发出一声尖叫,从床上一跃而起,张臂向着宇文宙元扑了过来。
宇文宙元身上蓝光一现,一道有如实质的光罩向着迎面扑来的陈惜怡压去,那陈惜怡身子顿时一滞,身上压力陡增,“扑通”一声摔倒在竹塌上。
“先生,这……”陈来福不由得惊愕不已。
“哎,我还是低估了那下蛊的妖人,他不光是在令媛身上下了酒蛊,还下了催情蛊,用酒蛊引诱令媛喝酒,一喝酒便又触发了催情蛊,那妖人用心可真是歹毒!”袁震刚开口说道。
陈来福气得浑身颤抖,咬牙道:“我陈来福一生行善,没有想到妖人竟然如此可恶,竟然用如此歹毒的方法加害我的惜怡,如果让我抓到,我一定生啖其肉!”说着,老眼中流下两滴浑浊的泪水来。
那床上的惜怡虽然被宇文宙元的真气压制住,但此时兀自在床上使劲挣扎,双眼看着宇文宙元,喉咙中发出野兽般“咕隆咕隆”的声音。
宇文宙元此时便伸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定神符”,吩咐陈来福取一碗清水来,然后运功一抖那灵符,灵符顿时燃烧了起来,宇文宙元再用手收住那灵符燃烧后的灰烬,投入清水中。
接着,宇文宙元伸手摁住陈惜怡,撬开她的嘴巴把这碗符水给她灌了下去。
不大会儿的功夫,陈惜怡便平静下来,眼睛一闭,沉沉睡去了。
“好了,暂时压制住她的催情蛊了,员外,我那块墨玉珏呢?”宇文宙元此时管陈来福要自己的那块黑色玉珏。
陈来福急忙从旁边抽屉中把宇文宙元的墨玉珏拿了出来,宇文宙元运气如针,在墨玉上穿了一个小洞,然后用红绳系上,交到陈来福手中说道:“这玉给令媛戴在脖子上,千万不要取下!”
陈来福应命,急忙给自己女儿戴在脖项之中。
宇文宙元见此时陈惜怡已经暂时无妨了,便和陈来福告辞下楼,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晚上,陈来福又来找宇文宙元,说是陈惜怡又要吵着喝酒,宇文宙元便再去小楼,把以药投入酒坛当中,然后给那陈惜怡饮,这次陈惜怡只喝了半坛就沉沉睡去了。
陈来福看着高兴,知道自己女儿的酒蛊正逐渐被宇文宙元拔出来,于是,按照原先和宇文宙元商定的计划,让人大肆去北阴城各大酒铺中去买酒,不几天,陈府买酒的消息就在整个北阴城传开了,而且,因为陈家需要的酒量极大,十天之后,北阴的酒价竟然长了三成。
此时,陈家小姐惜怡的酒蛊也差不多被完全拔除了,催情蛊也因为袁震刚的墨玉长期挂在她的脖项中而被化解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陈家小姐还是每餐前要喝一杯清酒,这并不是因为酒蛊作怪,而是她已经成了习惯,陈来福见了也不责怪,女儿病好了,她做什么都可以。
歪眼宋子宏最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这一辈子也没有象这十来天这样舒适的,不由得喜得每天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安生,天天和那些年轻家将们混在一起,猜拳喝酒、吆五喝六,好不得意,喝完酒就在陈家一个偌大的庄园中溜达,他也不管哪里住的是男眷,哪里住的是女眷,到处闯,到处折腾,陈来福知道他是粗人一个,又知他没有什么心眼,也渐渐喜欢起这个家伙来,任由他到处闲逛。
这歪眼宋子宏还有一个毛病,就是一喝酒就喜欢胡吹大气,这一天,他又和几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