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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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东方朔一笑,又将二十金推了过去。“想赶上太后寿辰都有些勉强,一个月交货更不可能。与其到时候纠缠不清,还是算了吧。这是赔偿你的二十金,你可仔细收好了。”
中年人原本就有些犹豫,听了东方朔这话,笑得更加灿烂。他和东方朔好说歹说,答应将期限宽限至一个半月,又承诺将原先的五匹价钱补足,逼得东方朔无语可说,只得勉强应承,给他一天时间做决定。
中年人匆匆的走了。东方朔关上门,冷笑一声,嘴一撇,一脸的一屑。“沐猴而冠,利令智昏。”
一直在旁观的梁啸咳嗽了一声:“东方兄,你这可是连我都给骂了。”
东方朔一愣,打了个哈哈。“你不一样,你是一个聪明的猴子。你想啊,我这么聪明的人会和愚者交往吗?你能和我做邻居,足以塞悠悠众口。”
梁啸很无语。这货还真够自恋的,忘了被秋千式逼得发疯的时候了。
“不要耽误时间,立刻去找刘翁主,让她千万保密。要不然,这笔大生意可就黄了。七十五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对了,这里面还有一成是我的,你可不能忘了。”
“放心,少不了你的。”梁啸叫来荼牛儿,翻身上马,悄悄的出了里。
……
盖侯府。
刘建看着中年人,眉头紧皱。“胡吉,你搞清楚了没有,他是不敢接,借涨价推辞,还是真有人要买双面锦,欲向皇太后邀宠?”
“两者都有可能。不过,臣以为后者可能性更大。梁啸和淮南翁主走得很近,昨天在泬水旁比箭,淮南翁主可是力挺梁啸,开出了与李椒一样的赔率,又当众替梁啸扬名……”
“一个半月,有可能拿出十五匹双面锦吗?”
“按理说,绝不可能。不过,如果有淮南翁主相助,招募织妇,十几台织机同时开动,由梁氏从旁指点,加上学习的时间,应该也是够了。如果织机再多一点,织出二三十匹也是有可能的。”
“那刘陵现在招募人了吗?”
“臣派人查过了,还没有动静。也许是他们在暗中进行,也许是他们根本不想接。毕竟织妇是贱业,梁啸既想入仕,自然会极力避免。有淮南翁主相助,他又不缺钱。”
刘建掐着下巴上刚刚冒出的茸毛,想了很久,咬咬牙。“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输了这一阵。十金就十金,你把定金送去,再派人盯着,有机会便盗锦毁机,顺便宰了他们全家,斩草除根。”
胡吉应了一声,却不离开。他偷偷看了刘建一眼。“殿下,这里可是长安,梁啸箭术不俗,万一……”
“你还知道这里是长安,不会去多找一些身手好的游侠儿?”刘建怒了,飞起一脚,将胡吉踢倒在地。“不杀梁啸一家,我能睡得安稳吗?你弟弟的仇能报吗?”
胡吉翻身爬起,连连叩头。
……
梁啸找到了刘陵的时候,刘陵正立马松冈之上,看着长安城发呆。
见梁啸小心翼翼的控着马,一路小跑而来,刘陵笑了。她一抖缰绳,轻踢马腹,从松冈上奔了下去,片刻时间就奔到了梁啸面前。梁啸扬手示意:“翁主,翁主……”
“追上我再说。”刘陵策马从梁啸身边经过,故意逼了梁啸一下,险些将梁啸从马背上推下去。梁啸大惊,紧紧的勒住缰绳,双腿用力夹着马腹,就差趴在马背上了,才避免了摔个四脚朝天的下场。看着飞驰而去的刘陵,梁啸挠了挠头。
让他去追刘陵,他可没这本事。
“梁君,有急事么?”雷被赶了过来,勒住座骑,拱了拱手。
梁啸连忙还礼。“是有点事要和翁主答应,能烦请雷君请翁主等一等我么?”
雷被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梁君去追吧,翁主总有慢下来的时候。”
梁啸听了,觉得这话有些怪异,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拨转马头,一路小跑着追了下去。好在李椒将青骢马训得很好,他又骑了两天,互相熟悉了一些,总算避免了落马的窘境。
刘陵跑了一会,见梁啸没能追上来,只得勒住了缰绳,在路上等候。过了好一会儿,梁啸终于赶了上来。
“怎么这么慢?”
“我刚学骑马,骑术太差了,不能和翁主相提并论。”梁啸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说道。
刘陵得意的笑了一声,扬了扬马鞭。“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令堂的病体如何,找医匠了没有?”
“蓉清去请医匠了。我来求见翁主,是有事请翁主帮忙。”
“是么?”刘陵眨眨眼睛,笑语盈盈。“看在你昨天帮我赢了一大笔钱的份上,我就帮你一回。”
梁啸把刘建的亲信冒充盖侯府的人上门追加定单的事说了一遍,又将东方朔的主意告诉了刘陵。刘陵眉头一挑,嗔道:“人皆道齐人奸诈,果然不错。这东方朔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都算计了进去。他是为了一成佣金,我又为何而谋?”
刘陵说着,斜睨着梁啸。梁啸苦笑,低下头,借着行礼避开了刘陵炙热的眼神。
“翁主,东方曼倩是不世出的智者。翁主有事,若能多多向他请益,一定可以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啐!”刘陵抬起手,轻轻的抽了梁啸一马鞭。“胡说八道,我能有什么险,什么难,需要那个浪荡子帮我。梁啸,你若不能让我有利可图,我是断然不会帮你的。等你被刘建逼债,看你还能不能如此矜持。”
第104章忠言逆耳
梁啸无语,沉吟良久。“翁主,我倒真有一个建议,只怕翁主不肯听。”
刘陵略显夸张的哦了一声,歪着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梁啸。“你终于肯为我出谋划策了吗?不会是东方朔那齐儿借你之口,宣他之言吧?”
“不是,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与东方曼倩无关。”
梁啸抬起头,他静静的看着刘陵的眼睛,神情很严肃,没有一点玩笑之意。刘陵见了,有些尴尬,却又觉得心里一暖。她从梁啸的眼神中看出了梁啸对她的关心。
“说吧,我洗耳恭听。”
“翁主,你还记得我家的葡萄吗?”
“记得。”刘陵的脸红了。想起葡萄,她就想起了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梁啸曾经窥破了她的真身,心里不由得一阵羞恼。“你想说什么?”
“我听翁主说过,淮南也有葡萄?”
“是的。”
“翁主,葡萄乃是西域之物。西域万里,胡商往来,不外乎两条道。一条是陆道,经由万里草原,逶迤西行,如今被匈奴人控制。一条是海道,淮南、江都便是起点。”
刘陵的眼神严肃起来。她已经听出了一点梁啸的意思,只是不太肯定。梁啸怎么会对西域这么了解?以前可没听他说过。
“翁主,天下很大,远比你知道的大汉辽阔。以翁主的实力,可以货通天下,富可敌国。以翁主的智慧,可以播化四野,德育万民。”
“你是劝我效夫子乘槎浮于海,自我放逐于荒外?”
“翁主,大汉之外,并不一定就是蛮荒,还有……蓬莱仙境。”
“哈哈……”刘陵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一听就是东方朔的口吻,你果然是替人传话的。”
梁啸无奈。他是怕刘陵不能理解世外桃源的意思,只好用仙境这个汉人熟悉的词汇来代替,没想到却让刘陵误会了。他叹了一口气,恳切的劝道:“翁主,这真是我的肺腑之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若回淮南,可以找机会问问那些胡商,就知道天下之大,纵使是淮南王府的门客也不能穷尽……”
刘陵转过头,睨了梁啸一眼,笑道:“我淮南王府的三千门客都不能穷尽,你却知道?”
梁啸语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果然是关心则乱啊。还好没说出什么罗马、大秦的来,要不然真没法解释了。
“好了,好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见梁啸窘迫,刘陵不忍再挤兑他。她沉默了良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回去吧,织锦的事,我会配合你们。你小心些,刘建是个疯子,若他真到了长安,你的处境会很危险。天子脚下,可不怎么太平。”
事情谈完,梁啸本想就此离开。可是见刘陵心情低落,他又不忍心留下她一个人。王侯之家不比普通百姓,各种斗争复杂,淮南王心有异志,刘陵身在京师,担负着重任,心里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她再聪明,毕竟只是一个花季少女。如果在后世,她这个年龄还在看偶像剧呢。
“你……怎么不走,还有事?”
“没有,我……我就是想陪翁主看会儿风景。”
“噗哧……”刘陵展颜而笑,原本凝重的眼神又流动起来。“好啊,要是再作一篇赋,那就再好不过了。”
“作赋?”梁啸大吃一惊。“翁主,你真当我是替东方朔传话的,连赋都准备好了?”
“难道不是?”
梁啸急了,举起手。“真不是。翁主,我对天发誓……”
“行啦,行啦。”刘陵伸手捂住了梁啸的嘴。“开个玩笑罢了,何必牵扯神灵。”
感受着刘陵手心的温暖和皮肤的细滑,梁啸瞪大了眼睛,一不留神,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刘陵。刘陵猝不及防,被他拦腰抱住,一起滚下了马。在临落地的那一刻,梁啸眼角余光看到地上似乎有块石头,来不及多想,用力翻身,将刘陵举到自己的上方。
“呯!”梁啸背部着地,重重的摔在地上,痛得一声闷哼。
刘陵伏在梁啸的怀里,缓冲了一下,一点事也没有。她半撑起身子,看着痛得脸变了形的梁啸,连忙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没摔着吧?”
梁啸连吸冷气。“地上好像块石头,硌着我了。”
刘陵连忙爬了起来,将梁啸推开,地上果然有一块石头,露出地面一拳大小。如果不是梁啸转了个身,撞在石头上的就是她了。回想起梁啸刚才的举动,刘陵感激不已,连忙将梁啸推得趴伏在地,扯起梁啸的衣服,仔细查看。
梁啸的背上红了一块,还破了皮,沁出几丝血。
“别动,我帮你揉揉。”刘陵心疼的说道,将手按在伤处,慢慢的揉了起来。“把瘀血揉开,就不会痛了。你每天要习射,可不能受伤。”
梁啸趴在地上,感受着背上缓缓揉动的小手,突然笑了一声。
“笑什么?好好趴着。”
“我梁啸何德何能,居然由翁主侍候疗伤,传出去,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翁主,我怕我会成为众矢之的,你还是饶了我吧。”
“多嘴!这就让人羡煞了?”刘陵又羞又恼,用力拍了一下梁啸的肩膀。“你若真能立功封侯,来淮南……”话一出口,刘陵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顿时脸色通红,也不管梁啸了,跳上马背,一声娇喝,策马狂奔而去。
梁啸一头雾水。小手正揉得舒坦呢,怎么突然就走了。这翁主就是翁主,从来都是被人侍候,没侍候过人,不知道有始有终的道理。
这时,雷被和荼牛儿并肩而来,见刘陵策马而去,雷被连忙追了过去。荼牛儿赶到梁啸身边,一看梁啸衣衫半解,再看看跑得远远的刘陵,大吃一惊。
“阿啸,你就在这儿要了翁主?哦,不对。”荼牛儿转着眼珠,摸着下巴,贼忒忒的坏笑起来。“看起来更像是你被翁主办了。”
“滚!”梁啸恼羞成怒,跳起来,一脚踹在荼牛儿厚实的屁股上。
第105章心病
梁啸回到家不久,邓国斌就来了。他不仅带来了新织机的模型,还带来了一个女医生。
“这是河东名医义姁,专为皇太后治病的。翁主特地请了来,为令堂诊病。”邓国斌一本正经的介绍道。
梁啸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见礼。刘陵这个面子给得太大了,居然把为皇太后治病的御医请了来。这女子看起来也就是三十来岁,想不到医术如此精湛,居然成了御医。
梁啸把义姁请入梁媌房内,在一旁侍候着。义姁虽然身份特殊,却不失医家风范,态度温和,一一问了梁媌的病情,又为梁媌诊了脉,看了舌苔,笑道:“夫人且放宽心,没什么大病,不过是一时受凉罢了。我给你几丸药,吃了之后,休息两日,便可以痊愈了。”
梁媌点了点头。梁啸大喜,连忙引着义姁到外面取药,又让李蓉清奉上诊金。
义姁拿出两粒药丸交给梁啸。“令堂没什么病,只是心有挂念,多思成疾。心病还需心病医,你当细心照顾。过些日子,待方便时,小心探听着些,找到病因才能根治。”
梁啸连连点头,却大惑不解。老娘一向看起来不让须眉,没看出有什么心病啊。难道是来长安久了,见我空耗钱财,却仕途无望,封侯拜将遥遥无期?
“梁君不必自责。梁君甫到长安,便扬名京师,前途是不必担忧的。若是像我弟弟义纵那般,令堂担忧还情有可由。我看她是另有心病,只是不肯说罢了。”
梁啸心中一动。他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了,肯定和他那未曾谋面的老爹有关。老娘心里最放不下的事,说一千,道一万,都和这件事有关。他点点头,送义姁出门。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义医师,你刚才说你弟弟叫义纵?”
义姁笑了。“你也听说过他?是的,他和张次公是酒肉朋友,一定是张次公对你说的。自从认识了你这个射声士,张次公可是得意得很呢,经常挂在嘴上。我弟弟也想来拜访你,只是没找到机会。”
梁啸笑了两声。他不知道义姁说的这个义纵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酷吏义纵。义纵有个名医姊姊吗?他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从义姁的言语之间,他能感觉到义纵对他的兴趣颇浓。
说了两句客套话,梁啸送走了义姁,转身把邓国斌带到了老娘面前。
果然,邓国斌刚拿出模型,还没来得及解说,梁媌的眼睛就亮了,精神也好了几分。等邓国斌解说完新织机的操作方法,梁媌已经坐了起来,捧着织机,爱不释手,恨不得现在就有一架织机试试身手。
梁啸把邓国斌请到外间。“多谢邓君了。这几天辛苦了吧?”
“不辛苦。”邓国斌眼圈黑黑的,精神却异常亢奋。“以前我未曾留心,现在才知道这织机比起攻守器械来更有用。小小一台织机的改进,一年就能带来千金的厚利,简直令人难以想像。多谢梁君,我总算为淮南王府做了点事。”
梁啸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