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刁民-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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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衣侧身往前随口道：“你应该没来过这里吧，那就走走，看看这共和国权利的中心是个什么样子。”
“去年来过，只是行程太紧，没怎么溜达。”赵出息如实说道。
李青衣似乎猜到，试探性问道：“是那次？”
赵出息轻声道：“嗯。”
李青衣没想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改变不了的事实，与其说出来让两个人痛苦，还不如都藏着心底。
赵出息跟着李青衣并肩走在这天安门广场上，漫无目的的前行，望着这四面八方那些宏伟大气的建筑，赵出息的心却没有上次那么波澜起伏，相反很是平静，或许是因为身边有这个女人在吧。
走着走着，赵出息不经意点打量李青衣，发现这女人今天居然还化着淡妆，赵出息早已不是当年凤凰村的土豹子，女人化没化妆，化着淡妆还是浓妆，现在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某人今天还化着淡妆。”不想让气氛太过低沉，赵出息略带戏虐的语气问道。
李青衣微愣，貌似被人发现小秘密，却心平气和道：“你难道不知道，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何况这社会，现在又有几个女人不化妆，这叫附加竞争优势，或者说，我在你心里，不算女人？”
赵出息毫不犹豫地回道：“不算。”
李青衣一脸幽怨的看向赵出息。
赵出息嘿嘿笑道：“女神。”
李青衣听到这个颇为不接地气的词弄的哭笑不得，这牲口来到大城市这么久，别的没学成，这嘴倒是越来越贫了，不过挺好。李青衣一直不愿意在赵出息面前高高在上，也不愿意赵出息把自己当做那种遥不可及的人，她更希望跟赵出息处在同一个高度，平起平坐，像普普通通的朋友，这样交流起来才不会有代沟。
以前在凤凰村，显然不可能，现在倒觉得可以。
“见过二胖了？”李青衣生怕这牲口得寸进尺，连忙转移话题道，平心而论，从凤凰村到大城市这两年，赵出息已改变太多太多，但让李青衣庆幸的是，他身上那股淳朴依旧还在，就像他当初为了那阳春白雪的理想走出凤凰村一样。
赵出息哪有时间见二胖，打这胖子的电话，两次都打不通，也不知道这胖子在干什么，赵出息真心怀疑丫被人贩子拐卖到大山里给老寡妇当男人，反正丫身体比较彪悍，干起体力活来毫无挑战性。
“这两天朋友结婚，昨晚才忙完，还没去找二胖，说实话，快一年没见二胖，真有些想这吃货。”赵出息略带感慨道，以前跟二胖在一起，他特能吃，现在胃口倒不行了。
李青衣犹豫片刻道：“蒋家蒋开山结婚？”
赵出息瞬间愣住，良久回过神，一脸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李青衣不意外赵出息的反应，边往前走边解释道：“昨天李成军跟着家里位长辈去过京西宾馆，他说见到了你，刚开始很意外，以为看错人，再三打量才确认那是你，回来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很意外。我不认识蒋开山，但却知道他，倒是跟他哥有过几面之缘，只是没想到你会认识他，而且还是他的伴郎，可见关系不一般，以你目前的高度，似乎很难认识这种级别的纨绔子弟。”
赵出息听到纨绔子弟，有些不悦道：“老蒋不是纨绔子弟，他是我兄弟。”
“兄弟？”李青衣愈发的疑惑道：“那看来比我想的关系还要进一步，你知道他的身份？你知道他家的背景？”
“知道。”赵出息没打算否认。
李青衣摇头回道：“也是，能去参加婚礼，能当伴郎，显然是知道，这样也好，他家在西南挺有背景，对你能有所帮助。”
“青衣，兄弟之间不能用这些东西衡量，牵扯上利益只会渐行渐远，我把老蒋当兄弟，是因为老蒋算是救过我一次，他能让我知道这些，也是把我当兄弟，朋友和兄弟不同，朋友可以有很多，可兄弟很少。”赵出息长吁苦叹道，他不想让李青衣觉得，他跟老蒋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也确实，以老蒋家在成都军区的背景，对自己的确很有帮助。
李青衣罕见赵出息这么认真，盯着赵出息看过数秒后，突然忍不住笑出声，赵出息瞬间明白，不悦道：“你又在试探我。”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故事而已，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你们的感情肯定是建立在双方当初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情况下，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可能就会带有功利心，自然也就不会成为兄弟，你不傻，他也不傻，而像他这种世家子弟，在与人交往的时候，往往是带着警惕心的，想要跟他们当朋友，不难，可要当兄弟，走心，那就太难了。”身处于这个圈子的李青衣怎能不知道，这些看似光鲜亮丽的纨绔子弟们，朋友很多，但往往推心致腹的兄弟很少，因为这个圈子到处充斥着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赵出息哭笑不得，真心不知道怎么说李青衣，不过知道的是，这是关心他，毕竟能认识这样的兄弟，难得。
“青衣，你是不是也是所谓的红色子弟，或者官二代？”赵出息直言不讳的问道。
李青衣不紧不慢地说道：“京城是个大圈子，大圈子里套着很多的小圈子，这些小圈子里又套着无数更小的圈子，为了共同的利益，或者共同的诉求和目标形成的。我呢，严格意义来说，算是红色子弟，只是红色子弟和官二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官二代肯定是父辈是当官的，但红色子弟未必就是，祖上可能是，只是很多后代慢慢的融入道这个社会的各行各业，它代表着的是一个血统，都是祖上父辈打江山流过血的。”
赵出息听的一愣一愣的。
李青衣不理会赵出息，像是喃喃自语道：“有些人身居庙堂高高主政，有些人背靠大树商海暗暗获利，还有些人高于庙堂而远于江湖，哦，差点忘了，有些人，早已经被时代所抛弃。”
这段话，算是李青衣对所谓的红色子弟的总结……
第476章不去就不去
李青衣所说的，便是那些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颇为神秘的所谓的红色子弟，比起那些官二代们，红色子弟们更被老百姓津津乐道，只要被曝光在镁光灯下，就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特别是在这座连出租车司机都是街头政治家的权利之都，每天都上演着各种光怪离奇的狗血故事。
这就是李青衣对这个圈子的点评，因为身处这个圈子，又远离过这个圈子，所以自然能看得清，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直到今天，已经形成不同的人生轨迹。至于像她这种已经传承到第四代的子弟，虽说身上的血液也越来越淡，但那些束缚的枷锁却不曾减弱，因为身处在这座城市的家族，谁都不想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当中，最终成为弃儿，都想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源远流长。
李青衣的话，赵出息自然听不明白，只是紧锁眉头故做深思状，换来的不过是李青衣的白眼道：“听不懂就别装懂，我还不了解你？”
“我这叫一个合格的听众。”赵出息也不否认，毕竟他不在这个圈子，对这里也不了解，他知道的不过是些潜规则而已，比较高端的东西，没接触过，谈何有认识？
李青衣继续往前走，淡淡笑道：“这不过是我发发牢骚而已，不同的层次都有不同层次要考虑的东西，人活着就有无奈，还是觉得凤凰村的日子舒服，不用去想太多，只知道每天要教孩子们学什么就行……”
说到最后，李青衣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只是有感而发，顺其自然就说出来，并没有有意为之，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犯忌讳了。
回到北京，除过给老太爷说过关于凤凰村的故事，关于凤凰村的三年，李青衣绝口不提……
赵出息已经注意到李青衣的表情，悻悻一笑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青衣，我相信，这辈子吃这么多苦，下辈子他们都会投胎到好人家，这辈子没走出凤凰村，下辈子就能走遍世界。”
赵出息看起来没什么心里包袱，只是下辈子三个字，重重的击在李青衣的心坎，李青衣知道，这个死结，赵出息这辈子都不可能解开，有些人和事情，终归只能成为遗憾，不管你以后身居多高的位置，有多大的能力，也改变不了。
周易远远跟在两人的背后，在他眼里，赵出息跟这个自己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是跟齐思也好宋青瓷也好等等女人不同的概念，赵出息在她面前似乎有些自卑，周易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对不对，只能说是直觉。
赵出息和李青衣几乎是绕着整个天安门广场走了半圈，李青衣走累了，便问赵出息道：“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正好我这几天休假，可以带你到处走走。”
赵出息倒没说想去哪，反而关注的是李青衣的工作，沉声道：“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听从家里安排，在党校教务部，边工作边学习吧，至于以后再说。”赵出息既然问，李青衣肯定会回答，只不过没说什么党校。
赵出息听后，思索几秒回道：“累不累？”
“怎么，你要养我？”李青衣鬼使神猜的问了这么句话，问完便觉得有些不妥，可只能硬着头皮。
赵出息微愣，随即挠着头，略带暴发户口气道：“只要你愿意，反正我现在有钱，养十个八个你都不成问题，再说，你又吃的不多。”
李青衣好笑道：“你敢在齐思面前说这话么？没想到还没结婚，你这本事倒是越来越大了。”
李青衣一句话戳中赵出息要害，赵出息呵呵傻笑，已经和齐思订婚，离结婚也不远了，和李青衣的关系，注定不会再进半步。
这时候，正好李青衣有电话打过来，李青衣掏出手机，接通后微微皱眉道：“有事么？”
过会又回道：“今天没时间，等以后找机会吧，我在陪朋友。”
很快李青衣便挂掉电话，赵出息悻悻笑道：“男朋友？”
“怎么关心起我的私生活了？”李青衣瞪着赵出息道。
赵出息尴尬道：“我们再怎么说都是朋友，关心关心没有错吧。”
“放心吧，等我结婚的时候，会给你发请帖的。”李青衣很是直接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赵出息眼神瞬间有些失落，只好回道：“我等着。”
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到路边，李青衣伸手开始拦车，边拦车边笑道：“来北京你肯定没吃过烤鸭，正好我昨天刚发工资，中午带你去大董吃烤鸭，全聚德烤鸭比起四年前味道是越来越差了，不过这会还早，先带你去景山公园那边逛逛。”
一听到吃，赵出息立刻喜笑颜开，不过打心底却没想让李青衣请，他还没来北京的时候，吴欣以及宋青瓷都给她说过大董，说是烤鸭比全聚德还要正宗，价格也不便宜。本来来北京，赵出息打算把李青衣和二胖都约到一起吃饭，不过二胖这畜生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看来这次北京之行，只能见到李青衣了。
整个早上，李青衣便带着赵出息在景山公园以及北海公园那边闲逛，李家的四合院离那里很近，小时候李青衣住在老太爷这里的时候，老太爷以及爷爷经常带着她去景山公园和北海公园闲逛，只是越长大去这些地方的次数便越来越少。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青衣这才带着赵出息来到大董烤鸭东四店，这里环境比较好，相比于人气最旺的团结湖店安静不少。老北京最著名的肯定是烤鸭，大大街小巷有着无数烤鸭店，有像全聚德大董这些有名的老店，也有资历尚浅的新店，更有很多隐藏在市井小巷的祖传店，味道各有千秋，不过李青衣对大董倒是情有独钟。
李青衣告诉赵出息，这里的烤鸭有几大特色，鸭皮蘸糖入口即化，鸭肉蘸蒜泥，也是一绝，盐水鸭肝做的嫩又入味，值得尝试。不过最让外人津津乐道的是大董的老板，京城餐饮界都说大董是个奇才，不仅是因为他的烤鸭店门庭若市，还因为他在烹饪行业有着很高的声誉与地位，更因为他还是中国餐饮圈内唯一一位获得MBA学位的厨师兼餐饮管理者。
大董的烤鸭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的鸭皮口感是最特殊的，真正的“酥不腻”，而不是传统烤鸭所提倡的皮“又酥又脆”。又专门选用了甜度比较低的方粒白糖，用酥酥的鸭皮蘸了放在舌间，不用咀嚼也能化掉，口感层次丰富，也没有其它家鸭皮的油汁丰腴的感受，比较而言大董家的烤鸭吃起来感觉油脂要少一些，脂肪含量比传统烤鸭要低得多。
三个人吃掉两只烤鸭，赵出息难得有这么好的胃口，如果要是二胖在的话，估计这牲口单独能干掉两只鸭子。赵出息不知道的是，他太低估二胖的实力了，林家那男人第一次带二胖来大董的时候，他干掉了三只鸭子，把林家那男人以及身边那位女人吃的眼睛瞪了起来。
结账的时候，赵出息本来要掏钱，可李青衣坚持要自己请客，赵出息嬉皮笑脸道，你请客我买单，都一样的。可李青衣固执的还是把钱掏了，让赵出息请客，味道就变了，因为这是她请赵出息吃的第一顿饭。
吃过午饭，赵出息要和周易去拜访位长辈，这是临行北京前，赵出息去看简姨的时候，简姨让他来北京必须要见一面的男人，说她会让人打招呼，赵出息不知道简姨什么意思，可简姨既然这么说，那必然要见一面，能让简姨重视的男人，显然不是普通人。
西蜀集团北京分公司已经派车来接赵出息，赵出息提前叮嘱最好是奥迪A6L，他现在对这座城市愈发充满敬畏，低调点不是坏事。本来赵出息意思先送李青衣回家，李青衣说会有人来接她，她也有点事要办，赵出息只好作罢，先行离开。
赵出息走后没多久，李成军开着辆挂着军牌的红旗H7来接李青衣，李青衣上车以后，李成军便问道：“毕竟我跟赵出息也算认识，让我混顿饭都不愿意，抠门。”
“我一个月三千块钱工资，多个你，吃不起。”李青衣听到李成军的埋怨，不禁好笑道。
穿着军装，肩膀上挂着两杠一星的李成军乐呵道：“又没让你掏钱。”
“没让我掏钱，那还能是我请客么？”李青衣没好气地回道。
李成军耸耸肩，他哪能不知道，这丫头就是想和赵出息单独处处，毕竟去年回北京以后，两人再没见过面，可要知道在凤凰村那几年，是赵出息一直守着她。
“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