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狐-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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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说：“张县长，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张明笑道：“不是没有信心。主要是出于谨慎。”
云朵问：“这个你放心。虽然访谈时是脱口秀似的，但是不是现场直播，还有一个剪辑和审查的程序。播出去的绝对是符合政策的，是有正面影响的。”
张明说：“这还差不多！云朵，我马上派宣传部的人和你联系，共同策划好这次活动。”
云朵说：“这个事不宜迟，今天晚上我就拟定一个方案来。我的初步计划是每天搞一次活动，一直搞到农历初八。不过，这样会耽误你的休息时间。会很累的。”
张明说：“这没关系。有你这个美女在场，工作就是最好的休息。我就怕累着你了！”
云朵说：“有领导关心，我累死也值得。”
两人都笑了。
到了县城，张明一直把云朵送到家门口。
云朵说：“张县长，感谢你！欢迎你到家里坐一坐。”
张明说：“不了！今天大过年的，日子特殊，就不要随便登门了。”
云朵说：“都到家门口了，就进去坐坐吧！给小女子一个面子好吗？要不我不高兴了！”这分明是一种撒娇的语气了。
张明最受不了漂亮的女孩在他面前撒娇了。对他来说，撒娇是必杀伎。
他说：“那好吧！你父母都是老师吧，就当我是来给教师代表拜年的。”
云朵调皮地说：“你们当官的，无论到哪里都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张县长，现在是下班时间，何必把生活政治化？”
张明一想也是，就说：“有道理。我接受你的批评。那就作为大哥到小妹家里坐坐。好吗？”
云朵说：“这还差不多。大哥，请进！”
张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酒一条烟。云朵说：“拿什么礼物啊，多俗！”
张明说：“不俗！你是我妹，那你父母就是我的长辈。大过年的，空手进去不礼貌。再说，这烟，也是我的腐败成果。”云朵被逗笑了，高兴地和张明进了门。
云朵的父母云老师和苏老师看见女人带着一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进来了，非常高兴也非常热情。他们以为张明是云朵的男朋友。
听了云朵的介绍后，才知道弄错了。原来是县长大人来了。进自己家里最大的干部就是校长。他们有点受宠若惊。再看看人家送的礼物，酒是八百多一条的黄鹤楼，酒也是五粮液。代价不菲！
云老师说：“张县长，这多不好意思！您能来寒舍，我就感到蓬荜生辉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张明说：“刚才我已经向云朵交代了，这是我腐败所得。是不义之财，您就收下吧！就当是替天行道。”
说得云老师、苏老师和云朵都笑了起来。
苏老师说：“张县长，你真幽默！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也不能客气，就在我家里吃午饭。”
张明说“那就多谢了！”
在云朵家里吃过饭之后，张明就告辞了。他还要赶回老家吃晚饭。盈盈和儿子已经先回去了。
出门时，两人互相要了电话号码。接下来会有几天的合作，方便联系。
张明走后，苏老师就盘问开了，云朵，怎么把张县长带到家里来了？
云老师也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顾虑。他说：“云朵，张县长是有家室的人了。工作上的交往我支持，但是私下里最好少交往。我相信你会把握好分寸的。
云朵说：“你们啊想到哪里去了？真是一对老古董。不理你们了！”
在路上，张明就收到了云朵的信息：县长哥哥，一路顺风！
县长哥哥这个称呼很有趣。张明停下车，给她回了一条短信：云朵妹妹，新春快乐！
短信发过之后，他索性看了看今天受到的全部短信。今天收到的短信多达三百条。大多数是县里的干部发来的拜年短信。裴珊、张惠、严丽，黄梦妮、章有容、戴丽丽等人也发来了短信。
其中有一条短信是袁缘发来的。袁缘刚刚回国，希望春节期间能见见张明。这让张明感到很兴奋。袁缘对他来说，是一条漏网之鱼。这是目前为止惟一一个和他相爱过却没有突破男女大防的女孩。这次春节之约，也许会燃烧一把激情！
但是，也有一条短信令他非常不愉快。这是一条恐吓短信：张明，新的一年里，假如你不识相，就让你躺着离开恒阳！知名不具！
第384章访谈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对方开始运用下作的手段了。各种丑恶的伎俩纷纷出笼了。张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并没有太多的惊吓。
他把信息删除了。靠这是查不到什么线索的，对方早有准备。留着如果让家里人看到了反而为自己担心。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快点将对方击败，自己才有可能摆脱这种威胁。
晚饭后，菲菲打来电话说，在白松军的赌场里发现有人在吸毒。
程学起也初步怀疑白松军在利用警车贩毒。只是目前活动还不频繁，估计还处于“试运行“阶段。程学起说：“我想找个机会来一次搜查。说不定有所斩获。”
张明叮嘱道：“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打有把握之仗。”
程学起说：“那我就等把情况完全摸清楚了再说。有情况后我再向您汇报。”
张明感到有点兴奋。白松军，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寻。要是你真在贩毒，你就死定了！这应该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第二天，张明早早地就起床赶往恒阳。盈盈埋怨道：“芝麻大一点小官，怎么搞的像国务院总理似的，日理万机。连过年都这么风尘仆仆的。”
张明笑道：“正是因为官小，我才这么拼命啊！还不是为了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盈盈说：“就这么一点觉悟，当什么领导？我还以为你这么忙，是上为国家，下为黎民呢！原来只是为了这样庸俗的目的。你这是旧官僚思想。张明同志，我提醒你要加强思想改造。”
张明说：“这话如果是我说的，你肯定会说我打官腔！这干部真不能当了，在老婆面前都不能说说实在的话，都必须把面具带上，满口言不由衷的套话了。”
盈盈说：“说不过你！那行，你去为了老婆孩子奋斗去吧！我想要个一品诰命夫人！”
张明说：“盈盈同志，你的要求太高了。我现在才七品呢！省长才是二品，你觉得你的老公可以做做中央领导吗？”
盈盈说：“有什么不可能？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中央领导的干部不是好干部。我来给你设计一下，你现在三十岁当县长，如果顺利，两年后你可以当县委书记。三十五岁时你县委书记届满，有可能提升为地委副书记，再过三年，你就可以成为正厅级干部。担任正厅三年后，你就到了四十一岁了。这个时候，你如果运气好，可以担任副省级干部。四十四岁的时候，你就可以直接担任省长或省委书记了、、、、、、”
张明说：“打住吧！我怎么听着好像做白日梦似的。好啦，你接着做梦，我先走了！”
一路上，张明回味着盈盈的话，虽是个人臆想。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许多高级领导人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当然，他也知道，一个高级干部的成长远不是这样划一个路线图这么简单。其中的因素非常复杂，是天时、地利，人和等因素综合起作用的结果。说得玄乎一点，里面有许多不可言说的玄机。非常人可以妄自猜度。
就如同歌词所说的那样，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像自己这样没有起自寒微的人，难度更大。因为一切全靠自己。
不过，他马上从对未来的玄想中回到了现实中来。官到处级死。人们常说，处级就是一般干部要碰到的天花板。能够从处级干部中脱颖而出的人是少之又少。官场如同高原，越往上走，“氧气”越稀薄。
不要想那么多吧！张明告诫自己。尽自己的力量去做，尽人事而听天命。
云朵和电视台的一个摄像早就在县政府等着了。
昨天，云朵和县委宣传部的楚科长商量后，决定今天到一名教师家去做客，给教师拜年，聊一聊恒阳教育的改革与发展。所以恒阳县教育局局长何凯旋今天也来了。
何凯旋心里很不乐意，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县长来给教师拜年，自己怎么好不来。所以只能在内心里怪张明多事。
他说：“张县长，我代表全县教师感谢你，感谢县委县政府。张县长如此重视教育，我们非常感动。“
张明说：“应该的。老师们辛勤耕耘了一年，我们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今天把你也拖上了。大过年的，本应该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却被我拉出来工作。不会怪我吧！”
何凯旋一惊，莫非张明是心理学专家，竟然完全知道自己的心思。他赶紧说：“怎么会呢？其实我们教育局也是安排这几天慰问一下教师的。有张县长出马，效果更好。我感到很振奋。”
其实张明是因为第一眼看到何凯旋时的焦躁表情才说这番话的。他知道想何凯旋这样已经没有晋升空间的小官僚，对工作早已丧失了激情。这几天操心的就是打牌喝酒。让他出来工作，自然是不愿意的。
张明也不和他纠缠，就说：“那就好！云朵，你先谈谈今天的活动安排吧！你就是我们的导演了，我们全都听你的安排。”
云朵说：“还是由楚科长汇报吧！这里这么多领导，拿里轮得上我说话啊！”
宣传部的楚科长叫楚楚，人如其名，人也长得楚楚动人。她说：“云朵，在这里不论官职大小，只论专业水平。策划节目方面，你是这里唯一的专家。还是你汇报吧！”
楚楚今年二十八，在机关已经工作了七年，知道一切要以领导的意思为主。这件事本来应该是由宣传部来指挥的。但是既然张县长先点了云朵的将，那就按张县长的意思办。不过，她内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以她的美貌多才，其实到哪里都是领导的宠儿的。只不过，云朵更年轻漂亮，张明的目光自然就集中到云朵身上去了。女人，还是靠青春吃饭的。看来，自己的黄金时代正在消失啊！
张明这是第一次看到楚楚。宣传部出来的人，果然很标致。和云朵相比，少了一份活力，但多了一份熟女的魅力。话也说得很得体，
他说：“其实楚科长也是精于节目策划的。不过，云朵刚出道，更需要锻炼。楚科长，你多指点她。”
楚楚听了心里的酸劲好了一些。她也是第一次和张明接触。果然不同反响啊！不但英俊潇洒，而且很会说话。标准的少妇杀手！楚楚说：“云朵，你就别客气了。”
云朵也不是扭捏之人，她说：“那我简单地汇报一下吧！我们今天不到贫困教师家庭里去扶贫问苦，这样太没有新意了。给教师代表几百元钱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今天去到一位教学能手家里去做客。这位教师叫兰芬，是全省英语优质课一等奖获得者。为什么选择到她家里去呢？主要是想表现出县政府对优秀教师的看重。可以在全县教师中倡导学先进赶先进的风气，掀起提高教学水平、争做教学能手的高潮。”
张明说：“这个思路不错。就这样定了。”
云朵说：“还有，我想和兰芬老师一起，对你做一个教育访谈。这有点类似与凤凰卫视中文台的锵锵三人行。”
张明笑道：“有创意！不过模仿痕迹太浓了。我们不妨再把楚楚科长也加进来。”
楚楚心里很乐意，自己还从来没有上过电视，这可是一次出风头的大好机会。她客套道：“我就算了吧！”
张明说：“不行。这样大的一个活动，宣传部不能缺位。再说，我让你上来，还有一个目的。”
楚楚问：“什么目的。”
张明说：“当然是提高收视率啊！多一个美女，就多些收视。”
楚楚不好意思地说：“我算什么美女啊！顶多只能算是中老年男人的偶像。和云朵没法比。”
云朵说：“楚科长，你就别谦虚了。就这样吧！张县长，我还要向你透漏的是，这个兰芬老师也是一个美女。据说，她班上的小男生都在暗恋她呢！”
张明说：“是吗？那今天真是群美云集了！我们恒阳的人才多啊！这个优势我们一定要挖掘，要充分地发挥。”
大家都笑了起来。唯有何凯旋不大高兴。既然是谈教育问题，为什么不让我这个教育局长参加呢？张明这小子真贪心，一个人带三个美女上电视。
一行人来到兰芬教师家。兰芬果然是一个美女。只不过美得很内敛。文静秀丽，端庄娴雅。落座之后，乘着教育局长何凯旋和兰芬说话的机会，云朵悄悄地问张明：“怎么样？”
张明装糊涂：“什么怎么样？”
“是不是很美？”
张明小声说：“比你还是要差一点。”
云朵红着脸说：“不和你说了。”
楚楚看着云朵和张明那样亲热，内心里又有了一股醋意。
节目录制开始了！按照云朵的设计，一行人和兰老师在一起包饺子，吃饺子，生活化气息非常浓。县长、局长深入到先进教师家里，给老师拜年，和老师一起过年；这本身就表明了县政府对教育的重视和对教师的尊重。
然后，张明、云朵，兰芬、楚楚四个人又录了一个谈话节目。大家有说有笑地聊基础教育的困惑，聊基础教育的改革，聊教师的苦与乐。
当中，云朵有意地刁难了一下张明。
云朵问：“张县长，听说你也当过教师。你能说说你当初为什么不当教师的原因吗？”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自己口口声声说老师高尚，说重视教育，为什么又“背叛”教师呢？
兰芬、楚楚都怪云朵这个问题问得不好。这叫人家怎么回答。
只听张明说：“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当教师，领导赏识是外因，个人嫌弃教师的待遇太低是内因。这就涉及到了我们教育当前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犹豫投入不足，导致教师待遇偏低的问题。本来一个很光荣的职业，却留不住人。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尤其是值得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人深思。我在这里表个态，我们恒阳县政府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定狠抓教师工资的兑现，狠抓教师待遇的改善，努力让教师成为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