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军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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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市场就这样颠倒了过来,使得供远远大于求,所以粮食才会跌价。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有疑问,那些富户购买粮食‘花’的钱到哪里去了?
首先,掌控着大片土地的永远是那些富户,他们手中的粮食,原本就要远远多于贫穷百姓。
就算贫穷百姓将粮食卖掉,拿到一些财物,也大都用来缴纳赋税,最终钱财都聚集到宦官、贪官手上。
想到这一层,陈旭握紧拳头,心中暗暗说道:“如此社会,百姓如何不反?看来黄巾起义不远矣!”'
第二十六章易首邀酬
睢阳的流民越来越多,城内外治安也每况愈下,在堕落与生存之间,很多人选择了生存。
他们为了一点点食物,为了不被饿死,很多人串联在一起,成为盗贼。
才开始只是在路上劫取一些财物,后来,他们尝到了甜头,甚至敢去攻打一些小的村庄,以及富户的邬堡。
这些人从才开始的只是劫财,并不伤人,到现在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样样都做。
他们在贫穷中堕落,在堕落中疯狂,人‘性’的美德就这样一点点的被蚕食。
整个睢阳的人们都人心惶惶,初时还有些善良的富户周济流民,现在却对他们避之如蛇蝎,就连官府为了社会安定,也开始驱逐流民。
流民被驱逐,为了生存只能成为强盗;官府惧怕流民成为强盗,对于他们的驱逐更是变本加厉,如此一来,就形成恶‘性’循环。
流民众多,盗贼蜂拥四起,官府给予击杀盗贼的赏钱却越来越少,由原来杀一贼奖励5万钱,到现在只奖励1万钱。
虽然如此,还是有很多豪强率领家奴,专‘门’杀贼领赏。
说是贼人,其实只是一些三餐不继、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遭遇拥有‘精’良装备的豪强家奴之后,要么变成一颗血淋淋的的头颅,要么成为俘虏。
这些日子,陈旭变得非常沉默,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有时候还会在睡梦中惊醒,醒来之后,浑身冷汗淋漓。
他心中感到恐惧,不是为自己恐惧,而是为了这个民族的未来。
‘乱’世还未来临,就有如此多的汉人死去,他想到了即将到来的黄巾起义,想到了连绵几十年的诸侯‘混’战。
他似乎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尸体,看到了被染红的大地与河流……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华夏名族的元气,就会在这样的内耗中,一点点被磨灭……
“如果没有这场内耗,就不会有五胡‘乱’华吧?”
独自一人的时候,陈旭经常这样问自己。他对历史不太了解,不知道从汉末到统一,中原大地究竟埋葬了多少同胞的尸骨,也不知道五胡‘乱’华的根源,是否从汉末就开始埋下。
他同情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也怜悯那些因为无法生存去当盗贼的人们。但是,陈旭只是一介平民,他没有更多的能力去帮助其他人。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陈旭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陈家村的族人们,能够在‘乱’世之中有一块立足之地。
“大郎,这几****为何闷闷不乐?”
典韦虽说每日打熬力气,勤练武艺,却也看出了陈旭心事重重。
陈旭并不答话,起身拿起他缴获的那杆长枪,在庭院之中疯狂的舞动着……
不知何时,桥玄已经来到此地,见陈旭停止舞枪,出声说道:“你的枪法,暴‘露’了你内心的焦躁。”
抹了一把脸上细密的汗水,陈旭走上前,涩声问道:“桥公,灾荒四起,百姓毫无活路,或为流民、或为盗匪,尸骨‘露’于野,死者何其多?我大汉为何会如此模样?”
在后世,汉朝一直是强盛的代名词。
一提到秦汉时代,很多华夏子孙都满脸骄傲。然而,真实历史上,百姓的生活居然会艰难成如此模样。
微微一叹,桥玄缓缓说道:“现在看到的,只是是沧海一栗,你若见得多了,就会麻木,也不会如此悲天悯人了。”
“永兴元年,整个大汉国有三分之一的郡县遭受水灾、蝗灾,几十万户倾家‘荡’产,流亡在外,各地都有易子相食的惨状。”
“延熹九年,我们所居住的豫州发生大饥荒,因饥饿而死者十有四五;及至灵帝时,更是‘河内人‘妇’食夫,河南人夫食‘妇’。’”
“相比而言,你如今所见到的事情,又何值一提?”
“这些事情我都亲眼看过,初时我亦如同你这般,想要去改变什么。然而,一次次的失败,让我感到绝望与麻木。”
陈旭闻言,呆立当场。
典韦亦是不语,他亦出生贫寒,见过的事情却远比陈旭多,虽然同情这些百姓,但更多的却是先想到自己该如何生活下去。
桥玄看着陈旭,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你,帮不了他们什么。而且不要忘了,我传你兵法,是希望你能驰骋沙场,安邦定国。”
“你的心‘乱’了,这样却是不行。”
“为将者,切不能有此‘妇’人之仁。若为一军主帅,可以‘仁’,却不能‘慈’。孰不知‘慈不掌兵’?”
“以后你的敌人,‘乱’民、盗匪、叛‘乱’,都可能会有,对于他们,只有弓箭与长矛,死亡与鲜血,才能成就自己的辉煌。”
“一将功成万骨枯,为战之故,牺牲在所难免。届时,被牺牲的甚至不是这些素不相识的百姓,而是与你朝夕相伴的将士,此事汝当谨记。”
桥玄觉得陈旭各个方面都很不错,只是太过单纯,有些‘妇’人之仁。
而这些,正是为将者的大忌。
桥玄岔开话题,陈旭仍不放弃,继续追问着:“某虽是一介平民,却也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然,豪强、官吏良田、钱财不计其数,百姓却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却是为何?”
桥玄昏‘花’的老眼之中,隐晦的‘射’出两道‘精’芒,却不答话,只是颤巍巍的向屋中走去。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唱着歌谣,桥玄走到‘门’口,他回头轻轻地叹道:“根已烂,叶已枯,大厦将倾矣。为今之计,不破而不立,‘欲’救民于水火,唯有先大破之。”
桥玄‘精’通《易》,会一些相术,当初他见到曹‘操’时,就看出他不是池中之物,如今见到陈旭,却感觉他身上似乎有一层‘迷’雾,令人无法琢磨。
不知为何,桥玄见到陈旭之后,似乎有一种感觉:这个时代,或许会因陈旭而有所改变。所以才在‘门’口说出了那一番话来。
“不破不立,不破不立。”
陈旭低声呢喃着,而后扔掉手中的长枪,离开桥府,在集市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集市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流民经过官府的驱逐也变得很少。街道上,偶尔还有一对穿着简陋铠甲的郡国兵,懒散地巡逻着。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陈旭走着走着,突然又听到这个歌谣,其中还夹着一些怒骂,使得他好奇心大作。
他转过一条街道,来到睢阳城的一条主干路上,只见八个差役,每两人押着一个头带木枷的犯人在街上游行,唱着民谣之人正是一个年轻犯人。
差役拿着一个皮鞭,‘抽’了那个年轻犯人一下,恶狠狠地骂道:“我呸,行骗到太守大人这来里来了,真是不知死活,被抓到街上游行,居然还敢妖言‘惑’众。”
差役‘抽’了一鞭,还不解气,骂了几句之后,又踢了犯人几脚。
旁边一位年龄稍长的犯人,连忙哀求差役:“官爷,他年龄还小,还请官爷不要跟他计较。”
话毕,这位犯人又呵斥那个年轻人道:“出来游街就好好表现,胡‘乱’唱什么歌谣?”
差役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不屑的说道:“你这个老‘混’蛋,拿自己儿子来骗取赏钱,真不要脸,他在大街上还敢妖言‘惑’纵,就是你这厮没有教好。”
“够了!他们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会这样做吗?我们也是贫穷人家,你少说两句。”
旁边一位年龄稍长的差役,打断了先前出言差役的话,然后对那个年轻犯人说道:“你千万莫要再唱歌谣,小心罪加一等。”
年轻犯人自然不敢再犯,连忙应诺,口中更是对老差役感谢不已。
陈旭看着几个犯人,心中疑‘惑’:“居然有人敢去太守那里行骗?”
找到几个围观的群众,陈旭详细向他们询问,才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原来,现在由于贼人太多,捉拿贼人给的赏钱虽然变得很少,但活捉一个贼人还是能拿两万钱,所以很多走投无路的百姓,就开始打着赏钱的注意。
有些身强力壮的百姓,捉拿到落单的贼人以后,去官府拿到了赏钱,但是更多的人反而命丧贼人之手。所以现在除了那些有众多家奴的豪强,却也没人敢打盗贼的注意。
然而有些人并不死心,再加上实在是走投无路,就被他们就想出‘易首邀酬’这个主意。
所谓‘易首邀酬’,就是把亲人跟其他人相互‘交’换,然后把‘交’换之人当作贼人送到官府,这样就可以去拿赏钱。
对于那些被当做贼人送到官府的百姓而言,反正都快要饿死,即便被扭送官府,由于没有人去指控他们杀过人,也不会被判处死刑。
待在监狱之中,虽说以后还有可能会被流放,或者派去服徭役,但是那里有免费的食物可以吃,比现在就饿死强很多,所以他们不但不会揭穿自己假贼人的身份,反而会非常配合。
这种不可思议事情的发生,使得监狱现在人满为患,官府的钱粮也已经无以为继。
为此,梁国郡守不得不严加防范那些易首邀酬之人,特别是一个人带贼人前来领赏的,十有**都是骗子,会被反复询问。
奈何,抓贼之人一口咬定抓来的是贼人,被抓之人也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贼人,官府虽说明明知道其中的猫腻,却也毫无办法。
后来,官府为此还专‘门’颁布了举报奖赏的制度,效果却是收效甚微。
眼前被带枷游行的四人,只能说比较倒霉。他们领取赏钱之时,为了避免穿帮,并不是一起过去的。
四人分成两队,领到赏钱之后,由于领赏之人凑在一起被别人发现,这才被抓住扭送官府,就有了眼前一幕。
也许对他们而言,待在监狱之中,远比在外面饿死要好。
知道事情的缘由之后,陈旭感到深深的悲哀。
看到夕阳西下,黄昏的日光不再明亮,他知道强盛一时的大汉,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第二十七章乱起
这段时间,陈旭并没有出去,只是每日呆在桥府习文学字,研究兵法,对于天时的专研,也更加纯熟。
九月,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然而在众多农户脸上,却并没有看到笑容。罕见的大旱,席卷全国,粮食的产量又会严重减产。
这一日,天空格外晴朗,陈旭路过柴房时,居然见到一条水蛇盘踞在柴火堆上,使他大吃一惊。
“水蛇盘柴头,地下大雨流。难道要下雨了?千万不要下连‘阴’雨!。”
若是在收获之时一直下雨,今年的下半季肯定又要颗粒无收了。
如此,又不知会有多少人饿死。
陈旭在庭院里细细观察着,见到有很多蚂蚁在搬家,心中一跳,喃喃自语:“真的要下雨?”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陈旭匆匆跑出桥府。
“千万不要下雨。”陈旭在心中暗暗祈祷着。
再过几天粮食就可以收获,虽说因为干旱减产严重,但是多少还能够收获一些,这些粮食,不知道能够拯救多少人的‘性’命。
……
跑步到城外,陈旭细心观察,他看到河水中残留的鱼儿、泥鳅都开始往水面跳,心中一沉。
他继续走着,来到一片树林前。
这片树林有很多秋蝉,蝉儿断断续续的鸣叫着,声音无比动听,陈旭却感到它们的叫声如此刺耳。
抬头看着亮得有些过分天空,陈旭失魂落魄的说道:“泥鳅、鱼儿跃出水面,都象征着有大雨。”
“俗话说‘天‘色’亮一亮,河水涨一丈’,‘蝉儿叫叫停停,连‘阴’雨即将来临’,为什么要下大雨,为什么要下连‘阴’雨?”
说到最后,陈旭对着天空,愤怒的嘶吼着。
真是祸不单行,如果连‘阴’雨一下,陈旭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田地间,有一些农户在劳作,他们被干旱吓住了,无时无刻不希望快点下雨,听到旁边这个年轻人说要下大雨,而且还是连‘阴’雨,都有些嗤之以鼻。
“小伙子,你看看天气,这么干燥,这么晴朗,可能会下雨吗?”
一位汉子摇着头对陈旭说道:“如果下雨就好喽,已经干旱了大半年了,再不下雨的话,连喝的水都快没了。”
见汉子如此言语,陈旭不由说道:“你又是否想过,果真下连‘阴’雨时,田地里的庄稼岂不是要全部烂掉?”
“大半年都没下过哪怕是一场小雨,现在又怎么可能会下连‘阴’雨?小伙子就不要瞎‘操’心了。”
汉子以为陈旭想下雨想疯了,丢下这句话就不再理会他。
陈旭本来还想劝汉子不管庄稼熟不熟,现在就收割,但是见到汉子如此模样,便不再言语。
据他观察,大雨最多拖到晚上就会下起来,如今天‘色’已经不早,就算他相信自己的话现在抢收,又能收割到多少庄稼?
陈旭不想淋雨,顾不上悲天悯人,急急忙忙向城中赶去。
刚到桥府,就碰见正要出‘门’的桥宇,见他没带雨具就往外走,陈旭不由说道:“桥君,以我观之,大雨顷刻间便可落下,你若无重要事情,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桥宇愣了一下,看了看明亮的天空,不敢相信地说道:“下大雨?这怎么可能!”
“你若不信,先待在屋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可见分晓。”
陈旭见桥宇不信,又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淋雨,只得信誓旦旦的说道。
桥宇觉得,陈旭每日神神叨叨的学什么观看天时,完全是无稽之谈。
就算偶尔被他‘蒙’对了,桥宇也不会相信。
天有不测风云,谁又敢保证自己预测的一定准确呢?
陈旭才开始也有这种想法,但是随着他了解得越多,越是觉得其中有规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