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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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公,若成庆历故事,你认为还有什么体统?大家都想和平,包括官家也想和平,这才重开互市,重给岁赐,可有没有换来和平?侥幸是大顺城这一战胜得光彩,胜得快,否则打成僵持战,那得多少郑国渠的财政打掉了?”
不要不高兴,就算打成僵持战,都不能怪蔡挺与王巨,兵力有限,朝廷支持有限,能不败那就算不错了。
修不起来罢了,一修起来,这个郑国渠好处多多。事实在史上,三白渠陆续兴修,王韶又于秦州开荒,这些措施连续地出来后,西北用兵成本开始急剧下降。
都不是傻子,不仅韩琦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
所争的无外乎便是王巨的那些特事特办,还有他岁数小,能不能办好。
张方平也略有忧虑,道:“韩公,修可以,以我之见,先让他下去看一看,拿一个主见出来,朝廷才能批准。”
“那就这样吧,一会下值后,某再将他喊到我府上,当面细谈。”韩琦说道。
为什么韩琦要急着做,一是好处多多,二也是时机,大约这一两年西夏不会用兵,这就是时机,一旦兴修这么大的水利,得需要多少劳力,这些劳力包括百姓,厢兵,甚至动用禁兵与保捷军。因此特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三就是那个黑窟窿。
赵曙看来熬不了多久了,新皇帝继位,看到那个黑窟窿怎么办?
所以这时候出现一个郑国渠的功绩,再加上从龙之功,他的首相位子才会坐得太平。
…………
韩琦看着王巨清秀的相貌,也有些隐隐后悔。
“王巨,你来看。”
宋朝以前多次修过三白渠,这些都有记录。韩琦派胥吏找了出来,递给王巨看。
不仅是宋太祖宋太宗与宋真宗时修过,宋仁宗时也修过,叶清臣主持的,一度将灌田扩大了六千顷。不过这些工程修得不是很彻底,导致后面维修十分麻烦。
韩琦原本的想法,也是让王巨这样修一修,那怕再扩大一点,他就满足了。
可是王巨在政事堂发表了一大堆议论,韩琦忽信忽疑,若是王巨真能办好这件事,如王巨所说的,首功就是韩琦的。而且陕西甩开了一个大包袱。
不过如一些大臣所说,王巨太年轻了。
王巨翻看,韩琦又说道:“叶清臣你知道吗?”
“听说过一些。”
“此人乃先帝时一等良臣,而且十分精通水利,无论在两浙,还是在陕西,在水利上都有所见树。”
“韩公,下官也不卖关子,之所以下官有把握,乃是下官手中有一样物事,那就是火药,它是从下官手中改良出来的新火药,对其特性,这天下间暂时无一人能及上下官。郑国渠之所以难修,一是开石困难,二是采石困难。然而有了火药,建设难度立即下降。如果韩琦再给下官几个好帮手,此事并不是不无可能。当然,下官也要谨慎行事,至少不能让六塔河事件重新上演。”
“那就好。”韩琦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小打打随便王巨怎么去玩了。但现在不是小打小敲,似乎玩大了。
就是韩琦现在还没有细想,为什么“玩着玩着”就玩大了……
然而王巨这句话说中了他内心,一旦玩大,又是他通过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成功了,大家都能捞到政绩,失败了,连同韩琦自己多少也会沾上了霉气。
“那个火药?”
“韩公,那个火药用得好,会产生很大的效应,不仅是军事,主要还是在民用,比如这些个水利,或者开矿,或者兴修要道,就如臣修的那条从凤川到直罗的道路,若无它,还不知道修到什么时候呢?正是这条道路,无论战前或者战后的种种物资,都源源不断地运到了庆州,运到了华池县。”
“那么究竟最后能得多少良田?”
“韩公,这样问,下官真不好回答。但只有财力充足,会给韩公一个惊喜。”
究竟多少良田,宋神宗时那还不多,到了宋徽宗时,经赵佺主持施工后,所得良田是三万五千九十顷,然后宋徽宗下诏改名为丰利渠。但还不算厉害。
民国时经水利专家李仪祉主持,修了泾惠渠,洛惠渠与渭惠渠,另外还有一些小型的水利,如梅惠渠,黑惠渠,涝惠渠,沣惠渠,汉惠渠,合称陕西八惠。不过由于当时中国的情况,因为财政与政局原因,修了一半停下,直到后来新中国成立,才陆续完成,仅此三渠便灌溉了五百多万亩。要知道那时水土恶化得很严重了。
有的王巨还知道一些,有的不知道。
但没有关系,现在关中水土实际远胜于前世,只是因为技术原因,没有办法做得更好罢了。
因此王巨又补充了一句:“能得多少良田,得看韩公能拨给下官多少钱帛。”
“谬言!”
“韩公,今天有一个外戚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坊间传言,心中不服气,要与下官比校投壶,或者射箭。下官没有同意。”
“那个外戚?”韩琦皱了皱眉头。遇到了外戚,又要“一致对外”。
“韩公,无妨,他也只是说一说罢了,况且坊间实在传得不象话,神兵天降都说了出来。下官只想说一件事,若无把握,下官从来不喜博彩,下官也会博,如那几战同样是博,不过最少有八成把握,下官才会博之。韩公,你小视了火药。”
“老夫哪里小视,派人立即封锁起来了。”
王巨要倒,你锁到铁柜里,还有屁的用!
第二九五章四驾马车
王巨本来想说的,但想一想说干嘛呢,反正韩琦也呆不久了,不如以后说。于是只问了一句:“那个新式器甲朝廷如何处置?”
“那个,老夫交给各作去办了,也在汴水处置了几个水冲。”
这个倒也没有做错,那个简易水冲机械主要就是借用水的力量,黄河水力更大,可落差太多了,不适易,放在汴水刚刚好,过了京城往下去开封县境内,一直到陈留县,汴水有多处湍急的地方。
其实这个王巨倒是多担心了。
不出来,这些重臣不会太相信,但出来了,他们也会利用的,只是利用得好与坏罢了。
而且现在这个财政,也不是广置器甲的时候。
王巨又说道:“如果韩公若是让下官领手郑国渠事宜,下官还有一个请求。”
“何求?”
“下官需要几个帮手。”
为了找出这几个人,王巨花了一番心血。
第一个人比较好找,杨蟠,写了不少诗,还有不少诗流传天下,甚至得到欧阳修王安石等人的欣赏。当然,王巨不会问欧阳修的。
但眼下却有一个好机会,那就是省试在即,京城与王巨前年科举一样,来了无数举子。
这些举子也象以前一样,相互交流,这一届进士也出了一些名人,如黄庭坚,如王安石的儿子王雱等等。王巨已拿到这个功名,也不大关注了。
不过为了找到这个杨蟠,他刻意与一些士子交流。
两年过后,此王巨非彼王巨,他愿意折节与士子交流,那个士子不激动?
于是相互又谈了一些诗赋文章,考试心得,几问几不问,终于将杨蟠问了出来。而且此人现在正好调加京城任光禄丞,官阶比王巨也正好平级,无疑是做副使的好人选。
第二个人乃是一个太监,但好在宋朝宫中的太监一直不是很多,王巨便溜达到东华门外,每天会有一些太监自此进出采办,王巨便随意地撞倒了一个外出的太监,太监要骂他,但看到他的官服,没有吭声了,王巨就用这个做借口,随意地交谈起来。结果很快得知这个叫程昉的太监由小黄门积迁西京左藏库副使,不在京城,而在洛阳。
据说这个程昉人不是很好,但王巨却十分怀疑。
现在是宋朝士大夫主政,只要太监稍稍不敬,马上就开始群起夹攻了。就算不大好,问题也不要紧,能合作多久?
第三个人找起来很困难了,不过也有一条线索,他是二程的舅父,二程的学生很多的,这些举子中也有少数人同样是他们的弟子,王巨又用了一番心血,最后终于得知此人的下落,侯可,与王巨那个便宜师兄游师雄同在秦渭交界的小州仪州担任幕职官,不过侯可的官职略高一点,是仪州判官。
还有其他几个人,比如周良孺。
王巨是没办法找到了。
除非韩琦同意让自己到中书翻看各个官员的记录。
就是韩琦同意了,王巨也不敢这么做哪,那是找死的节奏。
有了这三个人,再加上王巨那点可怜的记忆,以及一些可能用得上的知识,搭配火药,这个三白渠的重担就敢挑了。甚至比他当初到华池县把握更大。
韩琦也没有想到其他,便问:“那几个人?”
“下官想让泾原路仪州判官侯可担任泾阳知县。”
“为何选此人?”韩琦奇怪地问。
“若重修郑国渠……”
“王巨,是郑白渠,准确地说是白渠,郑渠无法修了。”韩琦说道,但大家都没有太在意,反正都是那个渠吧。
“那就是白渠,若修白渠,泾阳县最为重要,我的恩师有一个门生叫游师雄,与下官乃是同年进士,后来被调到仪州担任幕职官,偶尔与我书信往来,提到此人,说此人轻财乐义,为官清廉。白渠一旦动工,花销巨大,下官认为必须有一能臣监督。故有此举。”
“这个也不难,”韩琦答道,两个官职差不多大小,顶多是一个平时正常的人事调动罢了。
“我再想请一人担任副职,最好是光禄丞杨蟠。”
“为何选他?”
“他的职位正好能担任这个副职,而且此人写了许多诗,我略有些了解。”
“王巨,一旦授命下达,非同儿戏,它是水利,非是作诗。”
“下官知道,副职吧,若不利,下官可以写信通知韩公,然后韩公可以重新换人选。”
“那就这样吧,”韩琦说道,何人行,何人不行,韩琦同样心中没底啊,又问:“还有谁?”
“这么大工程,就要派一名内侍做都押或监押了,下官倒是听闻西京有一名内侍颇为能干。”
“是谁?”韩琦也没有问他听谁说的,黄公公去了华池县,两人略有议论,很正常不过了。
“程昉。”
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好不好,不过此人很有意思,他在河北主持水利,确实有大功的,也确实是一名能臣,与太监无关,太监同样是人。不过这些大工程,总有受益的,也有受害的,于是受害的百姓准备到京城击闻登鼓告御状。这个太监急了,立派各知县阻拦,然后与这些百姓坐下来谈判。
爷爷奶奶们,别告,咱们协商如何。士大夫们正眼红咱家功劳,一个劲往咱家身上抹黑,你们这一告,咱爱悲催了。
但无论他怎么小心,最后士大夫还是一踊而上,抹黑墨水的,戴帽子的,拿绳子的,找鞭子的,最后又担心又害怕,郁郁寡欢而死。
韩琦还是想不到其他,王巨说得也确实不错,这么大工程,朝廷必派一个太监前往,做为都监共同监管。调东也是调,调西也是调,所以王巨推荐了一个自己听来的似乎不错的太监。
三个人选,都不算过份的要求。
韩琦说道:“此三人老夫可准,不过你最好先下去看一看,然后进京禀报一个大约的执行方案。”
“下官同意,不过还望韩公先将侯判官先行调到泾阳县,让他有一个熟悉的过程,并且在授命中也说明这件事,让他去了泾阳县后顺便留心一下河工。”
…………
王巨从韩府出来。
天空依然落着雪,马踩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王巨掸了掸身上的雪花。
陆平问道:“韩公授命可下达了?”
“大约差不多了,不过让我先下去看一看。”
“他还是不放心哪。”
“正是因为不放心,才开始慎重。”
“那他原来干嘛让大郎主持郑国渠事务。”
“原来嘛,那也是真的。”
陆平与全二长都有些糊涂了。
“不过那时我若下去,必会要钱无钱,要人无人。”
“那用什么来修水利?”
“也许韩琦还想象大顺城之战那样,用一路可怜的兵力对抗十万西夏大军。况且这是水利,成了更好,不成也能积累一些经验。”
“天下那么那么多便宜事?”
“人穷志短,人穷就容易起糊涂心事,国亦如此,国家穷了,或者苛民,或者企望奇迹的发生,包括各种以小博大。但这是水利,只能说如果聪明的话,每一文钱会用在刀口上,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我对他们说水中坝,江东圩,束水治沙,引水冲沙。”
“什么水中坝,江东圩,束水冲沙?”
“这都是好东西,可惜我就是讲了,朝廷也没那个财力办到。不过要感谢沈氏兄弟哪,给了我一个很好的例证。”沈披王巨不大熟悉,不过沈括王巨不要太熟悉。
此人似乎在嘉佑八年中了进士,不知调到哪里当官了,主要王巨手中权利小,就连打听侯可三人,都花了好大的心血。不过提到了沈氏兄弟,王巨也好奇,若是自己这两本数学书推出去后,沈括会不会感兴趣。
其实沈括就在京城,担任着昭文馆编校书籍的小官,也是王巨眼热的小官,别看官小,可是欧阳修嘴中无比高贵的馆阁官职。而且沈括听闻王巨的战功后,对王巨还产生了兴趣。不过他摸不准王巨性格,因此也没敢来拜访。
最后王巨才知道,那个郁闷别提了。
“我听明白了,大郎给韩公讲了一些高明的道理,于是韩公才开始慎重。一旦慎重,就不能轻易下授命了。”
“二长子,说中了。”
“这样说来,似乎不是一个好差事啊。”
“那是,以前朝廷派了诸多官员下去重修,或见效甚微,或者胆怯,或者有劳无工。”
“大郎为何还要答应。”
“二长子,大顺城一战过后,我能不能与兵家脱离关系?”
“似乎不能了。”
“没有似乎,是绝对不可能脱离关系了,我争的只不过是一个文臣的兵家,而不能变成武臣。所以我想用此职转型,另外,若用兵在何处用兵?”
“陕西,河北。”
“河北顶多一些小冲突罢了,辽国也堕落了,哪敢用对我们大宋用兵?用兵的只是陕西。但陕西一个粮草充足用兵与一个没有粮草用兵,会有何区别?”
“那个区别可大了。”
“这样明白了吧,开始我听闻这个授职后,有些犹豫的,这是一个坑,一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