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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暗黑大宋-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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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州能保住财政就不错了,看看沿边那一州,一年不用无数钱粮下去?

但这个也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折家的英烈,可以说宋朝立国之初,折家本族也有几百号人,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后,人口没有增涨,全战战死了!

第二个说明了折家现在情况的苦逼。

还好,现在辽国不生事,否则折家会更苦逼。

然而要生存哪,只好依附宋朝了。比如这次种谔用一封不清不楚的信通知一下,折家马上草木皆兵,兴师动众。

但苦逼的不是折家,而是嵬名山。种谔带着兵马摸到怀宁寨还好说一点,想一想从府州到怀宁寨有多远吧?而且折继世带的兵马上近万人。都摸到家门口了,嵬名山居然一点不知道。

两军会合,折继世大惊失色:“种将军,你怎么就这点兵马?”

“受降,干嘛要这么多兵马?”种谔不在乎地说。

折继世郁闷了,现在说不要这么多兵马,你干嘛在信上说让我们折家倾三军尽出?一会儿他就得知真相了,又问:“种将军,你是不经朝廷的行动啊?”

“等朝廷旨意下来,早错过机会了。”

折继世大半天不说话,心想,这都是神马的事?

可兵带也带来了,只有继续向怀宁寨摸去。嵬名山不知道宋军来了,但嵬名夷山知道,总得有人知道吧,这是一万多兵马,不是一万多只蚂蚁。

但种谔也套了进去,看到嵬名夷山便喝问:“我代表朝廷来受降,你兄为何不迎接?”

“我兄还在犹豫不决之中。”

折继世快要昏倒了,好吧,一个是私自来受降,一个是还没有商议好投降。哥们,你别坑我们折家哪,府州兵马尽出,这万一来一个诈降,咱就整坑下去了。

种谔也急了,喝道:“什么?犹豫不决?”

“种将军,莫急,我保证马上让我兄投降。”嵬名夷山说着,连夜立即回去。这时候消息瞒不住了,嵬名山得到宋军居然摸到怀宁寨下,同样大惊失色,立即拨枪,准备战斗。

嵬名夷山在外面叩门,同时说道:“宋军十万至。”

又说道:“宋朝官军大集,兄速降,否则族灭矣。”

“这是谁在喊话?”

“是我啊,夷山哪。”

“你将手伸到门缝里来。”

嵬名夷山将手伸进去,嵬名山摸了摸,少了一根手指头,不错,这是弟弟的手。实际嵬名山也蒙了,还用得着摸吗,听声音也听出来了。真不行,点一根火把照一照也行哪。嵬名山站在哪里呆住了,李文喜这才将那个金盂拿出来说:“大将军,这是种将军给你的礼物。”

嵬名山弃枪大哭。

这也有两条原因,鄜延路肯定没有十万大军,但折家军都打过来了,说明宋朝河东也派出了军队。两军合在一起,没十万大军最少有五六万大军。加是弟弟与心腹带头投降,还打个鬼啊。

其次这么多敌军摸到自己核心地带,自己才发现。不仅是弟弟与李文喜替其掩饰,还不知道有多少部下配合了弟弟,所以自己才没有发现,也没有人通知。这是弟弟顾全兄弟情份,不顾全兄弟情份,就是将自己干掉投降,估计一半以上的部众都会与弟弟配合。西夏穷兵黜武,绥州百姓与将士过得太苦了,这才逼得投降宋朝,寻找一份活路。

两条一结合,没法打了,只好投降。

嵬名夷山也挺惭愧的,等大哥哭完了,又说:“大哥,弟弟错了,这也是替大伙儿找一条出路。”

嵬名山无奈投降。

种谔与折继世一颗心才定下来,特别是折继世,那几乎将府州老本全掏出来,万一是诈降,他想回去都逃不回去。

种谔开始真正受降,然后写信通知陆诜,不好意思,我已经将绥州搞掂了,嵬名山所部族帐悉降,三百酋首,一万五千户,四万五千多人,一万余精兵,十几万牲畜。

这还说明了一个问题,不过种谔都没有注意,还是王巨说的:“陛下,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若大的绥州为何就这点兵马,这点百姓。别的不说吧,就拿华池县,这么小的地方,还五六千帐蕃人,每帐口数最少五六人。”

“西夏很困苦。”

“中的也。”王巨说道。

“难怪顺利受降,卿在军事上的眼光罕有人能及之,”赵顼立即夸道。王巨自矜地一笑。不到实际战场中去打,只论眼光,这世上确实罕有人能及上自己。

但陆诜没有啊,他接到消息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半于才缓过神。然后立即写奏禀报西府,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说了一句,开国以来,未有此也。

受降一州,上万敌兵,一个小小青涧城主便做主了。然后才将事情草草说了一遍,又说嵬名山本熟户,自幼被虏为银、夏、绥州军司,有小帅三千馀人。

“陛下,陆诜真不能知边州了。”王巨又说道。

“为何?”

“嵬名山真是我朝的一熟户?”

宋朝将蕃人蛮人分为熟户与生户两种,一种接受官府调动的,称为熟户,还有一种不听从官府调动的,但为了避免生事,官府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地不去强迫,这类人称为生户。另外还一种是不信任的,比如因为山遇兄弟的事,保安军历来对归娘族不大信任,也不编入熟户行列,仍是生户。

“嵬名也许是赐姓?”

“我朝赐姓,辽国也赐姓,但西夏没有这规矩。再说,一个掳去的宋朝熟蕃何德何能,能让绥州几万蕃人听从他的号令?西夏又如何将绥州交给他掌管?”

“皇族?”

“臣想多半是皇族,不过拓跋迁徙定难四州后,繁衍至今,后人无数,倒是李继迁一脉比较单薄。如今拓跋姓全部改成嵬名姓,即便是皇族,也不足以为奇,除非山遇兄弟那样的嫡系皇室。”

“这个陆诜……”赵顼叹息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不知道陆诜从哪里听到来的消息,居然将传闻当成事实禀报。就凭这个不长脑子,也不能领手鄜延路事务了。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西夏得到消息,急了,立即从银夏集结军队,准备夺回绥州。

种谔也知道西夏必出兵夺回绥州,绥州有军寨,可是在原来宋夏边境上,现在绥州收回来,这些军砦不起作用了。可是时间紧急,因此先让嵬名山一万多户百姓迁居于大理河畔,然后立即筑起绥州城,也就是唐朝的老绥州城,位于大理河与无定河交汇处的三川口处。

西夏前锋抵达,种谔缚毯为楼橹状,西夏前锋离得远,在宋军扫荡下,斥候不能靠近,看到宋军在这短短几天内,就将绥州城筑起来,以为有神助,于是退去。八天之内,敌军三至。最后一次无法掩饰了,种谔亲自出军,将其击败。

西夏有点摸不清楚新绥州城那边的底细,便转到了怀宁寨方向。

经过这么多天,西夏已经集结了四万兵马。

嵬名山这时候看到宋军兵力少,什么鬼的十万兵马,两路合到一起,只有一万余兵马,他心中有些后悔。

他后悔不要紧,主要战意不强,种谔害怕怀宁寨出事,于是回宿怀宁寨,吩咐嵬名山,俺也不要你出全力打,投奔到宋朝来,就是想一个太平日子的,因此我只让你挑出八百最强的正军出战,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呢,再让城中的百姓张布囊手拿着铁棍子做疑兵,其他的就没你的事了。

事已至此,嵬名山无奈,只好答应。种谔却悄悄带着部下潜行到怀宁寨侧面的吾祠谷,让禆将燕达、刘甫为两翼,他自己居中,然后说:“听我鼓声,缓则徐进,急则疾战。”

次日会战,西夏人正在怀宁寨前迎战,种谔三路兵马突然杀出。四万敌军大败,被斩首近两千余人,获驼马铠甲万计。后来西夏又再次出兵,但这一回不是攻打,而是对付分居于大理河的嵬名山各部帐,又被折继世击败。

西夏穷蹙。

但在绥州这边同样发生了争议,一个现实的问题,陆诜不支持,折继世的兵马早晚得回府州。靠青涧城这点兵马,如何与西夏举国兵力作战?因此孤城孤军深寄贼境难守,不如弃之。

种谔急了,之所以受降,当真贪嵬名山这点民与兵哪?贪的就是绥州。宋朝的横山包括后来的横山与白于山,实际真正的横山也就是保安军西北到银州这一段。拿下了绥州,等于拿下了三分之一横山地区。而且新绥州就是在唐朝绥州城的原址上建起来的,扼大三川口(上下无定河、大理河),西夏人号称李王心,拓跋李家的心脏!乃是自古以来的上郡,其地地形高,可下视诸郡,因为旁着大河,其旁从沃野千里,可以置上万弓箭手边屯边戍,敌人来了上万弓箭手足以将绥州城守住,敌人走了,继续训练耕种。那边不用朝廷派出禁军来做戍兵,也不用什么军费,即可守疆。

诸人不好再争了。

但有一条好消息,嵬名山看到种谔一二三就将西夏四万军队击败,当然,这是临时急忙凑出来的军队,也不能当真,但总是打败了是不?因此悔意这才消失,也派出部下相助,居然在很短时间内,就将绥州城修好了。

西夏那边同样也苦逼了,打又打不赢,去年大败,今年复败,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于是派使到西北扬言,蕃部嵬名山等五百户内附,折马山将兵入界招收,请以嵬名山还本国及诛马山。折马山就是折继世的党项名,杀种谔不大可能,那么杀掉折继世。让宋朝归还一万多蕃户也不可能,只归还嵬名山嫡系五百蕃户,大家有一个台阶下,此事揭过,否则咱们没完。

“陛下,杀折继世那也是不可能,他是折继祖的弟弟,一道密令,立即率府州子弟赶来,忠心可嘉,如何杀得,难道朝廷不想要府州了?因此西夏妄想的是看我朝能否继续犯下仁宗时的错误,将嵬名山与亲信五百户交出。一旦我朝重新犯下这个糊涂,将他们交出。西夏必又象对待山遇兄弟一样,射杀于边境。嵬名山一死,绥州百姓必怨怼我朝失信,那时,纵然如种谔所言,派驻近万保捷与弓箭手屯戍大理河,绥州也必失也。”

“哎呀!”赵顼叫了一声。

王巨也失色了:“陛下,你不会真犯下这个错误吧?”

第三五四章骄傲(上)

陆诜被西夏使者再三压迫,心中对种谔气恼,打算抓捕他治罪。

这时候朝堂也吵了起来。

司马光说了一番让王巨听不懂的话:“臣以为凭嵬名山之众,未必能制夏国,就算能制,死了一个谅祚,又生出一个谅祚,何利之有?若不能制,名山必引众来归,咱们拿什么对待人家。恐怕届时朝廷不但失信于西夏,也失信于名山。不如维持现状,让他们对峙相互。臣之所以这样想,还因名山余众甚多,还北不可,入南不受,根本没个归处,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必将袭据边城,以求自救,陛下,难道你不见当年梁武帝候景之事?”

文彦博也不大高兴了。奶奶的,你就是受降吧,最少也要等我们西府决定下来再受吧。况且我正为裁军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呢。因此也说道,西夏称臣奉贡,今袭取其地无名。

再加上言臣交相攻击,赵顼今天早上迫于无奈,只好下诏,传送吏部受理,吏部判决,贬种谔官秩四等,在随州安置。

就是一个官犯,关在随州,能在随州城中自由活动,但不得出随州城。

王巨问道:“南北朝时宋齐梁陈当真是华夏正统?”

“咦,难道是北魏?”

“谁据中原?”

“他们是胡人。”

“就算他们是胡人,梁武帝也非是一统皇帝,用我朝与梁朝相比,司马光难道想我朝以后也偏居一隅?不错,这样下去,早晚必偏居一隅!”

赵顼不言。

“再说,嵬名山的弟弟与小吏弄的这个投顺,弄了好几个月,直到种谔大军到了怀宁寨,嵬名山才知道真相,这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角色,会是侯景吗?”

“哈哈哈,”赵顼不由弯腰大笑,然后琢磨了一下这个比喻,再假想一下那时嵬名山郁闷样子,又再次大笑,这个比喻太唯妙唯肖了。

“不过还好,我遇到了蔡公,种谔太倒霉了,遇到了陆诜。”

“朕明白了。”赵顼终于会意,就算种谔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大好,但也是逼的。难道种谔真没有打招呼,关健陆诜贪生怕死哪,种谔最后逼得没办法,才向折家军求援的。

“朕处理错了。”

“陛下,种谔此人勇猛,然以后用之,请陛下切记,要么用之,要么不用,但用了后,切莫再与士大夫共事了。”

“为何?”

“经此一役,种谔还能相信文臣乎?”王巨说道,终于明白为什么种谔自私,喜欢单干原因了。当然,种谔本性就是自私,再加上这次遭遇,所以以后宁肯看着徐禧惨死,也不出手相助。

赵顼缄默。

“陛下,臣将战争分成三步,一是战前准备,二是战斗中,三是战后善后,但看我朝呢。败了吵,胜了也要闹,真真奇怪。可有几人知道这个战后的善后?”

“善后?”

“就是,战后要做的事,不仅是奖励与抚恤,主要是如何利用这一战,扩大战斗的果实。”

“王巨说来听听。”

“臣就说一说得到绥州的好处与坏处,先说绥州本身。为何以前李元昊攻破丰州之后,朝堂中有许多大臣议论,要丢弃府麟二州,因为这两州与陕西隔着绥银二州,无法救援。加上西夏屡屡侵逼,许多百姓逃到河东境内谋生。虽有大河川之美,缺少百姓耕种,就无法养活更多的戍军。戍军少,又孤悬于海外,便成易攻难守之势。因此才有大臣议弃之。不过还好,当时朝堂有人清醒,反对此议,没有弃之。否则真弃之了,让西夏得到了府麟,陛下你再想一想,河东北面就是辽国,西侧西夏人自府麟路随时能跨过黄河入侵。到时候河东会是什么状况?”

“河东危矣。”

“河东一失,京城可安否?”

“难安,举国危矣。”赵顼喃喃道,这一讲他才知府府麟路原来这么重要啊。

“请以后陛下稍稍善待折家。”

“外界传言你十分看重蕃人……”

“陛下,你莫出此语哪。凡是宋人,蕃汉一家,都是宋人。凡是我敌国之人,无论是否是汉人,都是我敌,如梁氏是也。有人不知世理,用安禄山说事。难道哥舒翰与高仙芝不是胡人?曹操倒是汉人,可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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