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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暗黑大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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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不用了,人家黄花闺女,孙公老了,不用糟蹋了。”王巨反感地说。

送点礼物可以,送女人,他绝对排斥的。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妓子,若是孙沔四五十岁倒也罢了,关健孙沔七十高龄,王巨岂能忍受?

但王巨在心中想,果然这个孙沔贪哪。

贪不怕,能用钱摆平那是最好不过。主要就是怕能力,他知道很多历史,但不是度娘,不可能记得宋朝所有州府人事的变化,只知道大顺城之战时是蔡挺指挥的。

这又是一个颇有谋略的老臣,至少比让夏人“吓破胆”的韩范厉害,但宋朝同样没有用好,直到晚年才绽放出光彩。

不过王巨很担心,万一因为自己扇动,蔡挺不来了,那自己就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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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拢心

“要不要将这个孙沔弄下去?”王巨心中想到。

似乎有点不大可能。

知州就是市长,但知庆州不同的,那等于是后来省会市长加市委书记以及军分区司令员的结合体。况且孙沔背后还有欧阳修力撑。

王巨只是一个小县的县长,两者级别悬差太大。

但逼急了,王巨倒想试一试,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孙沔有很多缺点可以利用,朝堂里还有一个人也可以利用,司马光哪。

万一不得己,司马光利用了自己,自己干嘛不能利用司马光。

当然,操作起来颇是麻烦。

“再等等看吧。”王巨心中又想到。

有两条底线,收礼无妨,朱欢带来的竹纸消息比他想的还要利好,虽然钱还没有收到多少,可订单下了不少,马上竹纸出来,就会获利了。并且想要谋财,他的法门不要太多。

然而收下礼物了,就不能妨碍自己。这是第一条底线。

其次朝堂人事变动不休,除非象自己这样初为官员者,一般得磨勘三年后才能调任,余下官员调动就象走马灯一般。

也许到了明年朝廷用蔡挺将孙沔换掉,但这个时间也是王巨底限,若明年夏初朝堂还不换人的话,王巨也要想办法将孙沔弄走或弄下去。

毕竟到了冬天来临时,那是十万大军,难道靠自己与华池县的兵力就能对付过去?

但在这之前,必须将一件事办好了。自己插手了胡谦一案,就得将胡谦平安捞出来。

想将胡谦捞出来,得必须将那两件案子结了,一结案便会销案,胡谦就释放出来了,否则胡谦与他几个兄弟关得久,必然会走露风声,说不定自己还无缘无故地反给孙沔留下一个大大的把柄。

但这个没办法急,必须等那个野龙咩胜从子午山带来可靠的消息。

于是王巨将岳父与朱欢送走后,又骑马来到荔原堡。

练了几天,能勉强会骑马了,但在马上作战还做不到,不过他是一个文官,轮到他冲锋在前,那情况可糟糕了。能骑就行,毕竟骑马速度快,速度快办事效率才会高。

所以他与张载是两种观念。

象张载那样,作风是高,一股浓浓的君子风气,让王巨羞愧,不过想办大事很困难的。王巨也许心眼多,心机多,手段多,但却是办大事的料。

想办大事,就得大投入,大手笔,明明家中有数匹马,帮手也有好几个,王巨却感到钱不够用,人不够用。

来到荔原堡,与姚兕又来到河边,王巨说道:“姚巡检,就要开始了,你这边有没有准备好?”

“王知县,你看。”

王巨将纸头接过来草草看了看,说道:“做得不错。”

“王知县,我们这样刻意针对了刘指使,孙公会不会怀疑?”

姚兕没有王巨消息灵通,但毕竟孙沔在庆州担任过好几任知州,听到过孙沔一些事迹,而且是好的一面。

实际孙沔早年为政还可以的,不过平叛侬智高后,自持有功,狄青都上位了,他没有上位,可能心中怏怏不乐,从此自甘堕落。或者说与许多官员一样,年青时一腔热血,但进入官场后发现不是如此,热血没了,棱角也磨平了,又渐渐上了岁数,于是越老越贪了。

因此姚兕多少有些畏惧的。

“姚巡检,勿用怕,这是盐,非是私货,相信孙公很不喜欢,他再度来到庆州,同样需要有机会来立威。”王巨说道。

就是猜出来又如何?

孙沔将胡谦抓走,胡谦却是自己提拨上来的,难道自己会高兴吗?不敢将孙沔如何,拿一个小小的保捷军指使出口气不行吗?

心眼小就心眼小,心眼小,人才不敢得罪。

他才不想做那个人善被人欺的善人。

王巨又说道:“姚巡检,我有一个同年,就是庆州的推官章质夫。”

“我也听说过,似乎比你名次都高唉。”姚兕开了一个玩笑说。

“是啊,省试比我高了两个名次,殿试又比我高了两个名次,唉,无奈啊。”

“你们都很了不起了,两试都是在榜的顶上。”

“姚巡检,你别夸了,我在京城与一个很贵的人说过一些话,曾经评价过仁宗之失,失在养士,文人的权利太重。”

“王知县,你可不能对我说啊。”姚兕吓着了。

“怕什么,难道你会泄露,我对你掏心窝了,难道你不能对我掏心窝?”

“王知县……”姚兕很感动,王巨现在官职不高,但前程光明,与自己这个匹夫掏心窝,能不感动吗?

“为什么说养士是失,术有专攻,战争还得需要以武将为主,古今往来出过多少儒将?”举宋一朝,虽然让文臣掌兵,不过出了虞世文与章楶这少数几个能打的儒将。

站在武将角度,姚兕听了这话更感动了。

实际王巨与赵顼后面谈得多少有些深了,包括瘸腿的制度,若说出来,姚兕那会在这里拜服。

但只能适度地说一说,后面这个制度的什么最好不要往外掏,弄不好会让自己以后十分地被动。

“这个就不提了,章推官同样懂军事,于是与我交谈,便谈到一件事,我朝政策偏软,而西夏又不识好歹,屡屡抄掠,我朝只能被动防御之后,那么西夏会有进一步的大动作。若是用兵庆州,会用于何处?”

“大顺城。”

“对了,就是大顺城,但想攻陷大顺城,他们必须切断我朝的后援部队,那会用兵于何处?”

“荔原堡与柔远寨,王知县真乃神人啊,难怪王知县一来华池,便直指兵事。”姚兕终于会意,随后又担心地问:“王知县估计他们什么时候会动兵?”

“今年他们还会进一步的试探,毕竟朝廷在练兵,又抓了那么多义勇,西夏也要摸清楚底细。不过那些义勇不会当真,那么明年他们就可能大举入侵,说不定就是庆州。”

“为什么不是其他几路?”

“麟府路百姓强悍,庆历时将李元昊杀惨了,他们敢侵耕屈野河,但敢不敢侵犯麟州府州,即便忽里堆我朝军队中伏,几乎全军覆没,西夏人有没有敢打麟州城的主意。”

当年李元昊攻打麟州城,让赵念奴的二外祖苗继宣耗得仙仙欲死。李元昊都不行,没藏讹庞就不用说了。

“程勘乃是一名老臣,在延州修城防,建堡砦,西夏敢不敢啃?”

“禹藏花麻投靠了西夏,使得西夏兵锋直逼秦凤路,不过还是以蕃人为主,离西夏又远,抄掠可以,用大军去攻打秦凤路值不值?”

“西夏想要攻打泾原路,只能从镇戎军开始,那离长安有多远。”

四个边路都去掉了,还剩下那一路?

“王知县为何不上书朝廷?”

“朝廷有谁懂军事?我官微言轻,又有谁相信?”

“唉,”姚兕叹口气,如果王巨猜中的话,悲催的还是自己这些在第一线的将士。

“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敢与佛相比,但为了大宋,就是入地狱又有何妨?所以我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王巨可能有私心,也想捞功绩,更在收买姚兕的心,但确实也是为了宋朝,因此说得正义凛然。

姚兕是被他煽动了,激动地说:“如果王知县入地狱,我陪着王知县一道入地狱。”

“好,就冲姚巡检这句话,我素来罕饮酒,今天晚上要陪你来一个不醉不归。”

“一言为定,不过我不明白,这些手段也是为了国家,而不是为了个人谋利。”

“姚巡检,不好说啊,你想一想狄将军遭遇,不是每一个大臣都替朝廷考虑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就会颠倒黑白。所以这件事务必要保密。”

这样讲,姚兕就明白了。

“什么时候开始?”

“就这几天,我外父与延州朱欢已派人去购买猪羊。”王巨说道。想要兵士效力听令,得让他们看到了好处,看不到好处,空嘴讲白话,谁愿意替你效力?

所以必须等那些猪与羊过来,大家吃得开心,那么恩信树了,以后立威下令都可以了。

主要就是这个职权有些尴尬,王巨过问可以,但不可以直接插手,就那个练兵权,还不知孙沔是怎么想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进堡喝酒。

种兕顺便宣布了隔几天就会有第一批猪与羊过来的消息。

朝廷也偶尔调拨一些肉食过来,可那个数量很少,再加上官吏贪污,到士兵嘴中就更少了。

如今宋朝军队担负着骂名事小,日子还过得苦哈哈的。

因此都巴望着这个肉呢,有的兵士甚至用手指头算,每一个月能摊到个人头上倒底有多少肉,这一算更加开心了。但那是说,天知道这个知县说话算不算话呢。

现在终于有了结果,于是举堡欢呼。

王巨吃了酒后,又骑马回去,他得安排胡谦的事。

这小子快意恩仇,让他头痛了。

姚兕第二天也带着一些情报,赶向庆州谒见孙沔。没办法,老孙才是庆州真正的大佬,真正做主的人。

孙沔听到门房禀报,立即让姚兕进来,姚兕是庆州巡检,又主管着华池县的军务,不能不见。

姚兕恭恭敬敬地进去,施礼,从这一刻开始,王巨那个复杂的计划便也开始了。

第一七四章有条鱼

“孙公,属下有事禀报。”姚兕道。

“何事?”

“孙公请看。”

姚兕将那些纸头献上,孙沔打开看。

关于私盐与私货的事。

保安军互市重新开放,但不意味着私商就杜绝了。比如私盐,宋朝能准许在互市上公开销售吗?还是通过私商贩到宋境。

还有其他商品,盐州、洪州、宥州这边的商品运向保安军,韦州以西以南地区的商品运向镇戎军。但夹在韦州与盐州之间的商品再运到两大互市,运输成本便会提高。另外互市也要纳税的,还有一些不能公开的物品同样不得销售。

所以庆州私商规模与以前一样,并没有缩小多少。

西夏夏州私盐商道主要是四条,第一条是绥州道,甚至能直接运到河东。第二条是国信驿路,宋夏两国使者走的道路,从长城岭穿越藏底河,到保安军,王巨做背骡子运私盐就是那条道。第三条道是车厢峡路道,自庆州淮安镇开始,到通塞川,直抵西夏境内。第四条道是归德川道,从环州洪德寨开始,经归德川,虾蟆岭寨,在虾蟆岭西夏也设了一个和市,招揽宋朝商人主动带着西夏紧缺的货物换回青盐。

但是没藏讹庞侵耕屈野河后,宋朝关闭了互市,边境几路陆续对私商盘查得森严,宋夏两国商人不得不开辟了一些小道,从这些偏僻的道路上进行走私。

这就包括西夏疆砟堡道,一往柔远寨达庆州,这是一条大道,还有一条道便是从荔原堡,再达华池镇,越过子午山,到达后方宁州坊州,再运向关中,甚至京城。另外还有一条道,是从金汤城而来的,到达平戎镇,再达华池镇。不过这条道太过崎岖,有,但私商量很小,主要就是前两条私商道路。

前者道路宽广,易走,不过盘查得比较紧。

后者道路狭小,又要翻过子午山,然而盘查得比较松,所以也受欢迎。

对这个情况,孙沔不用了解,也十分清楚。毕竟他以前三知庆州,至少对庆州的道路比较熟悉。

但想走荔原堡道,必须得买通一些将士,于是有了姚兕手中这张纸头。

孙沔看着纸头。

宋朝不恨私货,西域那些棉布与香料玉石就算了,但西夏的马牛羊牲畜以及皮毛,宋朝也喜欢,毕竟在棉花没有普及之前,宋朝百姓也要过冬天,皮毛毡毯便成了主要御寒的物事。

但痛恨私盐,西夏运过来一万石青盐,宋朝那边也就减少了一万石盐的收入。一正一负将是双倍悬差。

不过这个私盐大家都不敢深查,很麻烦的,即便孙沔也不例外。

看了一会,孙沔放下纸头问:“某听说你与王巨走得很近?”

十分简单,相信参与私盐的不会仅只有保捷军刘辉指使一个将领,然而姚兕这个纸头主要就是盯着刘辉去的。王巨用了胡谦,胡谦被自己派人抓起来正在审问,乃是凶案,王巨不好翻案了,但讨一个公道还是可以的,包括刘辉得到李员外的好处,准备害胡谦,孙沔也查出来了,相信王巨恐怕也了解几份,因此让姚兕针对了刘辉。

“属下与王知县走得近?”姚兕奇怪地问。

王巨教他的主意,想骗孙沔那是不可能的,到了孙沔这地步,能有几个是傻瓜?

那就装傻卖疯吧。

孙沔也无奈,在宋朝文臣插手军务那太正常不过了。不怕插,就怕插得不高明引起兵变。

而且文臣插手军务,不会有人忌惮,若忌惮,做为庆州的长官,那还了得。

或者王巨略略有些逾权,但王巨做得高明,就是说开,王巨也不算是犯错误,况且他一来庆州,就向孙长卿讨得了练兵权与那个所谓的拣兵权。

那么只要自己不将权利收回来,王巨直接练兵,都不算是犯错误。

说不定传出去,王巨做为文臣知县,能让境内武将收心,还是本领与美谈呢。

孙沔沉默着,其实这个都不要紧,看得惯就由得他去折腾,况且自己收了好处。看不惯就将权利收回来,一个勒令,王巨就不得不停下。

他在担心两个字,颍王。

“要不要我写信问一下欧阳修?”孙沔心中道,不过这个念头又取消了,一个小知县弄得草木皆兵,那会让欧阳修笑话的。

因此说道:“某知道了,你退下吧。”

“喏。”

孙沔又看着这个纸头,这就是证据,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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