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东南亚-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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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多停留片刻，迅速收回枪支靠墙坐下喘气，脑海里自动泛起鲜血与脑浆混合的红白之物喷涂石墙的一幕，尽管见惯了这种恐怖场面，可每每想起，心里总有一股不寒而栗之感。
这是他今天取得的首个战果。
营长给他的任务是保护炮兵观察哨，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暴露。但是敌人的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小分队攻势迅猛，目标明确，已经兵临佛塔下。
炮兵兄弟有些紧张，不时探头查看外面战况，犹豫了半会，转向旺措，“老旺，你的士兵能顶住吗？”
旺措严峻的脸庞分明写着担忧二字，“我们的对手，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天竺特种兵。”语气缺乏自信。
敌人的战术动作非常诡秘，枪法精准，尤其是无处不在的狙击手，如幽灵般，冷不丁射来一颗致命的子弹，无情夺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只能靠遥控定向地雷的威力，才堪堪迟滞了敌人的攻势，勉强保住佛塔不失。
佛塔底层门前，定向地雷留痕。曾经固若金汤的沙包工事七零八落，残肢碎骸狼藉满地，一班的十五名战士全部默默倒在这，在他们之间，五名天竺特种兵的尸体横七竖八。
天竺特种分队受了重创，退缩在废墟里积蓄能量，等待时机发动下一次反扑。
“该死，掩护我。”
炮兵观察手忽然冒出一句。旺措理解他的怨气，步话机里传来榴炮营营长的催促，说镇外的守军又呼叫炮火了，需要观察哨校正落点。
天竺人只突进一个营，防线缺口很快被欧阳潜调遣来的两个营堵住，并且唤来远程炮火拦截随后跟进的爪哇兵和另一个营的天竺兵。镇外的敌人没有放弃努力，不计伤亡疯狂冲击防线。
站在十数米高的佛塔上，炮兵观察手通过望远镜看清楚了炮弹落点，“东，偏一百，远点50……”
“蓬！”
毫无预兆地，观察哨脑袋溅起一团血雾，壮实的身躯笔直后倒，重重落下，将木地板砸的咚得一声响。
又是狙击手！
旺措既恨又怕且无奈。
掉落地上的步话机电流声滋滋直叫，夹杂着榴炮营营长的吼声。
有了！
旺措灵光一闪。
他手忙脚乱从地上摸索到北斗终端，还好，电池还有电。
北斗终端扔给了一名战士，“通知佛塔北的兄弟部队即刻疏散，五分钟后，炮火覆盖！”
既然敌人猜到佛塔有炮兵观察哨，狙击手肯定一直游离在附近，将他们一锅端的最好办法是不对称战法。
他没有请求远程炮火的权限，需上报营旅长，结果耽误了点时间。等候炮火期间，他用钢盔和镜子一次次戏弄敌人的狙击手，牢牢将目标吸引住。
十分钟后，炮弹呼啸而来，爆炸此起彼伏，山摇地动。
听着震耳欲聋的炮声，旺措有报复的快感。尽管炮弹的落点误差很大，有一发就在塔外爆炸，躲在塔内都能感觉到强烈的晃动。
他默念着爆炸次数，从节奏和密集程度判断，榴炮营应该动用了一个连，够天竺特种兵吃一壶了……
咦？
炮击为何戛然而至？
咦？步话机……佛塔内充斥着尖锐，刺耳的电流声。惊疑与不祥念头相继闪过旺措的脑海。
与榴炮营的联系中断了。任凭呼叫，始终无回应。
第214章转折点
一夜之间，全球气氛紧张，焦点落在亚洲两个大国，汉龙国与天竺国身上。
危机起因于天竺国大规模动用苏30战机轰炸大秦国部署在秦汉边境的炮兵部队，数十颗航弹误入汉龙国过境。汉龙国各大媒体长篇累牍滚动报道，事件造成数十间房屋倒塌，上百死伤。整个过程，双方差点擦枪走火。为了提高打击精度，天竺人的战机编队一度靠近汉龙国滇州边境数十公里的空域，汉龙国空军如临大敌，对空导弹系统锁定，空军战机机群紧急起飞相迎。若非汉龙国克制，战争已然爆发，至少流血冲突不可避免云云。
事件对汉龙国刺激之强烈，超乎人们想像。就在天竺媒体质疑倒塌的房屋有几成属于猪圈牛棚，受害者或许是猪牛羊的时候，汉龙国国务院当天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会上，发言人一反常态，以往苍白软弱的抗议措辞全然绝迹，一上台就高调宣布与大秦国达成最新共识，一致否定和谴责所谓的“麦克马洪线”，并宣布接受大秦国退回的江心坡27000平方公里故土，即时派兵进驻。
世界一时为之哗然。凡是从前与汉龙国达成陆地边境协议的国家莫不错愕，天竺国更是胆颤心惊。
回顾历史，江心坡实际上是“麦克马洪线”延伸的东段、与前缅国的“争议”领土，汉龙国此时推翻与邻国的六十年代达成的边境协定，强势展示了其深层态度——收复“麦克马洪线”西段，也就是广袤富饶的藏南地区势在必行。
而且，在战术上，此举意味着密支那以北，胡岗谷地以东，包括全部野人山山脉等广阔地带成了天竺人与南盟联军的禁地，即使他们隔线发现游击队在活动也只能眼睁睁瞧着，不能动，一颗子弹越境形同向汉龙国宣战。相反，对于澜沧师而言则是另一番景象，逮住机会一脚踏入胡岗谷地，破袭交通后又缩回“保护区”，无须担心敌人的追剿。
汉龙国的报复不仅限于此，发言人再向记者透露一个重磅消息，秦汉两国将着力于提高军事合作，互相允许彼此军队入境参与演习。当然，何时演习，规模多大，具体兵种，入境路线等等，语焉不详。
稍有军事意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猫腻，按发言人的说法，秦国军队随时能够以出国演习为借口借道迂回，自由进出汉龙国领空，使用汉龙国机场，让天竺人防不胜防。可以想像这样一个情景：大秦空军远距离奔袭密支那，甚至天竺东北区，丢下炸弹然后转个弯闪入汉龙国境内“演习”去，什么先进的苏…30MKI，什么防空炮火，形同虚设，只有徒唤奈何的份。
曾大帅一直未动用空军支援南塞前线，一来是考虑到己方空军的软硬件相对落后，离开红9系统的保护范围容易被击落从而打击士气，其二是前线距离空军基地较远，不利于空军作战。
现在，所有的顾虑随着天竺人的鲁莽轰炸都消失了，距离和安全不再是问题。
“损失了半个榴弹炮营，战略上，却最终换来胜利的转折点。”
多年以后，曾大帅在回忆录里高度评价这场战斗，字里行间有与上世纪珍珠港事件进行比肩之意。
这是后话，此刻，曾大帅在汉龙国总参谋部作战室的大屏幕前与数位军界重量级人物一一握手。
大人物包括国防部长，总参谋长和两名军委委员。
电子荧屏切换到滇州边境一个军用机场。一名上校参谋走到巨头们跟前，敬礼。
“各位首长好，盈江临时野战机场启用就绪。”
众人的注意力转向大屏幕。无人机发送回来的画面有点模糊，不过够用了，能看见忙碌的地勤人员。
国防部长苏汗青说：“大帅，我们这边的舞台搭好了，接下来具体怎么跳，看你的了。”
“保证不辱使命！”
曾大帅致谢以军礼。礼毕，回头向数步外的范汉年打个手势。
预先准备好的加密命令随着范汉年的手指翻飞，从北斗终端发出，信号飞向卫星，再转地面站，又传至另一颗覆盖大秦国的卫星……
“此番演习盛会，贵国准备派多少飞机赴约？”
苏汗青笑意盈盈。
曾大帅道：“强五与飞豹各一个中队，武直9两个中队，由12架歼七护航，直取要害，一刀致命！”
“嗯，动员速度超快，准备充分。”参谋长惊讶至于表示赞赏。
秦亮摇头，一语中的，“老张别抬举他，这小子肯定早有预谋，估计就等着今天！”
“哈哈，知女婿莫若岳父啊！”
“在理！”“对头！”
哈哈……
这些天来，曾大帅与秦倾卿的关系在汉龙国高层，尤其在军界，可谓人尽皆知。同僚们经常以此来调侃秦亮，每每到这种场合，秦亮总有牙痒痒之恨，今天曾大帅正好在场，成了他虎眼瞪视的对象。
曾大帅昂首挺胸，甘之如饴。
苏汗青戏谑道：“老秦别不好意思，大帅这个女婿你不认，让我算了，我家侄女对他可是欣赏有加。”
苏梦柳？不会吧？
曾大帅莫名其妙，女强人啥时候看上自己的？
秦亮生气了，恨恨瞪一眼曾大帅才含糊其辞道：“那个，年轻人的事，咱们不凑和。嗯，臭小子，笑啥？还不把你的作战计划拿来瞧瞧？”
……
蛮德勒军用机场。22架强五依次滑跑起飞，20架飞豹紧随其后，排在最后的是歼七分队。
大秦空一师与空二师自成立以来首次联袂出战，师长亲率。
德贝金战役时期，靳飞虎与龙魂奉命率主力转场至蛮德勒候命。这几天他们一直忙于沿着公路轰炸溃逃的敌人。今天早上，突然收到命令说取消例行任务，让所有人和装备枕戈待旦，保持随时出击的状态。
午时刚过，新的作战命令下达，以大帅之名！
非常神秘，只有两位师长清楚具体任务，其余人等只能凭挂载猜到去执行轰炸任务，至于具体目标，一概不知。
让所有飞行员激动与期待的是，与以往的轮班出击有明显区别，今天，他们倾巢而出，师长严令飞行员们保持无线电静默，跟随飞行。还有，临出发前，龙凯旋上将亲自前来送行，鼓舞士气。
所有一切预示着，将有一场气势磅礴的大仗在迎接他们！
数十架战机在空中组成两个编队，第一梯队由强五组成，第二队是20架飞豹与12架歼七。
飞行方向，东北。
半个多小时过去，后发的飞豹编队渐渐超越强五，形成第一攻击波。飞行员们心里开始打鼓，根据方向和航速，他们应该快进入汉龙国国境了。
难道真要去汉龙国参加演习？！
在各位飞行员胡思乱想之时，领头羊转向了，正北，并且降低高度。
支援南塞战场？
大多数飞行员都这么想。透过座舱盖的玻璃下望，地面南北走向的国道如一条长龙，清晰可见。
可是情况很快发生变化，龙师长再次偏转，离开公路，飞行高度非常危险，几乎贴着山峰飞行，像在玩命。
一路曲折飞行真费油，要超出强五的作战半径了！
究竟何去何从？
众人疑惑之际，忽见前方山谷之间一群武装直升机慢吞吞飞行着，数量惊人，30多架，机腹两侧，杀气腾腾的火箭弹弹巢隐约可见。
观长相，武直…9G！辨标志，大秦陆航！
陆航的两个中队武直9驻扎于靠近果敢的蜡戎，此番连他们都全部来了。大帅出品，果然大手笔！
至此，已有聪明者惊悟出炸弹的最终归宿。
密支那！
至于超出战机性能的作战半径，小菜一碟，完事了转向投奔汉龙国滇州盈江机场，美其名曰：参加演习。
密支那，大秦北部第一大城镇，在入侵者的经营下，如今俨然一座规模庞大的军营。街道上，大量军车，坦克，装甲车来回穿梭；天空，战机轰鸣不绝于耳；空气中，无线电频繁波动。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面孔冰冷警惕，枪口森黑可怖，全城一片肃杀之气。
自天竺人占领密支那以来，尽管战火几乎从未波及到市中心，可天竺驻军表现得异常小心谨慎，生怕给予游击队任何可乘之机。
通往机场主干道的两侧，坐满士气低落的官兵。他们刚从西线撤回来，一路颠簸，疲惫不堪，糟糕的是，东线惨败的传闻如禽流感般在他们之间广为流传，浓厚的愁云惨雾压抑在他们头顶上。
“让开，让开！”
一辆皮卡出现在街头，站在车厢后的天竺宪兵气势汹汹，为身后的车队清场。
大街上的官兵们极不情愿退后靠墙，让出一条通道。让是让了，可怨气不绝于耳，化作嗡嗡声直冲云霄。
“该死的天竺人，神气啥？只知道在我们地头上撒野。”
“就是，有种找曾大帅干架去！”
“干个屁，早被人家揍得屁滚尿流了。”
……
“佛祖保佑他们今天遇上曾大帅。”这个最恶毒。
车队来了，缓缓从南盟联军官兵面前驶过。
是天竺国空军的防空导弹营，萨姆10，另一个名称大名鼎鼎，叫做S…300。
车队如洪流，一眼看不到尾，逐一数，28辆，有发射车，装填车，雷达车和指挥车，狭隘的街道几乎为之堵塞。
指挥车上，营长达拉姆夫透过车窗玻璃“检阅”路边的“乌合之众”。
“真讽刺，我居然堕落到与这样的军队共同作战。”
自嘲充满不屑，一种对盟友的轻蔑，不加任何掩饰挂在他的脸上。为了防止大秦国空军的轰炸，拉古纳斯将军亲自将他的导弹营划拨到西路军。随着战况恶化，西路军匆忙回撤，他的导弹营成了殿后部队，落在大军之后。费了老大劲才安全返回，谁知刚进入密支那地区尚未来得及休整，将军发来一纸电文，要求他率导弹营午时前回防机场。然而，谈何容易，路况糟糕且都盟友被挡住了，即使动用宪兵开路也无法按时到达。
达拉姆夫下意识抬手腕看时间，迟到整整四个小时。
“巴拉特，联系总部，说我们马上归建。”
密支那机场一共进驻两个防空导弹营，一个是达拉姆夫的萨姆10，负责中远程空域，另一个是陆军的萨姆3，负责近程中低空域。少了他的萨姆10，密支那机场等于被剥去最外层的铠甲。
“明白，中校。”
车后座的通讯兵接令即打开电台。
电台传出单调烦躁的挲挲杂音。
调频，依旧如故。
咦？故障？或被干扰了？！从未有过的怪事。
一丝不祥的兆头袭向达拉姆夫：出故障也巧合得出鬼了吧？
“加快速度！”
横空出世的焦虑感伴随着他的催促，在车厢内弥漫。
车队提速。
转个弯，终于见到机场哨岗。
“通知各连，各就各位，搜索雷达警戒……”命令不完整，后半部份被刺耳的空袭警报所打断。
抬望眼，看见天空上执行警戒巡逻任务的两架米格21打开加力向着正东方冲去，蓝天下，留下两道浓白的烟痕，久久不散。
“巴拉特，”他回过神来，呼叫通讯员，“传达命令，所有人严禁擅离岗位，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违令者杀无赦，各级长官将其就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