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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男儿行-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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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跟逯鲁曾商量道,“善公,记得咱们去年曾经放过了月阔察儿。。。。?”

“主公即便不提此事,老臣也要跟你说起。”逯鲁曾立刻接过话头,低声回应,“哈麻、雪雪和月阔察儿等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脱脱建功立业。只是这三人都属于无能之辈,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从脱脱背后捅刀子罢了。所以,主公必须在身后狠狠推上一下,让哈麻等人早下决心!”

“怎么推?”朱重九听了,立刻低声追问。

“第一步,就是在徐州顶住脱脱,即便不能战而胜之,至少要维持住不胜不败之局。别给脱脱继续增长名望的机会。”逯鲁曾倒是块老姜,军略不很擅长,官场手段,却也门清,“第二步,则是让王宣带领黄军过河,攻打益州、济南、登莱等地,让蒙元朝廷感到威胁近在咫尺,下旨给脱脱,要求他分兵去救。而脱脱为了集中全力对付咱们,未必舍得分兵。那时,就是第三步。。。。。”

逯鲁曾越说,声音越低,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朱重九激灵灵接连打了好几个冷战,对老进士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看着身前身后如林的船桅,他心里又好生不甘。‘难道真的不能在沙场上堂堂正正地一决雌雄么?必须使用这些阴险手段?那脱脱就真的如传说中一般,兵法造诣到了鬼神难测的地步,居然令逯老进士从始至终,都不敢跟他正面一战?’“上兵伐谋!”逯鲁曾只用了四个字,就将朱重九没说出来的话,全憋死在了肚子里。“脱脱此番南下,各种手段,必将无不用其极!”看着朱重九写满不甘的眼睛,老进士继续补充,“我等只不过是还之以颜色而已!”

“的确,来而不往非礼也!”朱重九用力摇头,把自己心里那些单纯的想法完全甩到九霄云外。他现在是淮扬大总管,手下有十余万大军,文臣武将过百。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许多人的生死,早已经没有资格由着性子胡来。

并且眼下双方在兵力上的差距也的确过于悬殊,令淮扬大总管府上下,根本不敢把战事估计得过于乐观。据以及掌握的情报显示,脱脱此番南下,带了整整三十万精锐。沿途的粮草辎重运输,则完全交给各地官府来承担。换句话说,这三十万精锐,用淮安军目前的划分方式,应该全都算作战兵。而淮安军所有人马全加起来,能算作战兵的,也只有五万出头。

当然,芝麻李和赵君用两个人,也绝不会做壁上观。但蒙元那边,却还有察罕帖木儿、王保保父子,再加上一个李思齐。本来远在汴梁的刘福通,还有可能出兵前来助战。然而汉奸张良弼突然叛变之后,刘福通的身后就被顶上了一把刀子。令其很难真的拿出足够的力量,去支援对他来说只有名义统属关系的徐州军。

一路走,一路在船上不停地商议、推演,无论怎么谋划,朱重九和逯鲁曾、章溢等人,最终也没能拿出一个有绝对把握的作战方案。而大伙在淮安下了船之后,却突然得到了一个令人无比振奋的消息,芝麻李在三天前收复宁陵,大败察罕帖木儿。宿州军和徐州军两翼夹击,将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的兵马,彻底压回了睢阳城内,旦夕可取二贼项上人头。

“脱脱呢,脱脱的前锋,还没到么?”朱重九闻听,先是不敢相信,随即,便皱着眉头追问。

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如果脱脱根本无法及时赶到战场,他又何必让李思齐提前发难?

“赵君用派遣水师,炸毁了睢阳到徐州之间的所有浮桥。脱脱的前锋抵达徐州附近的黄河北岸之后,无桥可行,而最近雨水较多,黄河的水流甚急,除非他一次性找到上百艘大船,否则根本没法强渡,下到河里一艘,就会被赵君用的水师击沉一艘!”胡大海迎上前,幸灾乐祸的解释。

“蒙古人水战原本就不在行。如今只能在黄河北岸架起火炮来轰击赵君用的水师。而他们那边的火炮虽然造得很大,准头却不怎么样。赵君用的战船只要不停在原地,就很难被伤到分毫!”老伊万也凑上前,满脸媚笑地补充。

做了这么长时间第二军副指挥使,老兵痞的气质按说早就该脱胎换骨了。可无论再怎么变,他在半辈子雇佣生涯中养成的那种卑微,也摆脱不掉。无论跟谁说话,都像是在拍人家的马屁。

“就李平章和赵君用两个在夹击察罕帖木儿么?那边还有谁?”朱重九无暇理会老兵痞的献媚,想了想,继续低声询问。

“当然是郭子兴和孙德崖两个,他们上次尝到了甜头。这次,赵君用一封信过去,二人各自带着一个万人队赶了过去。比徐达将军走得还快,据说四天前就已经进了城!”

“徐达呢,他目前在哪儿?睢宁那边情况怎么样?”朱重九拍了拍老兵痞的肩膀,继续询问。

虽然听见一切情况都在朝好的方向转变,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心里的不安感觉却越来越明强烈。仿佛被一头猛兽给盯上了般,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对方嘴里的猎物。

“我,我没记住!反正,反正早已经到睢宁了!”老伊万被拍得咧了下嘴,讪讪地回应。

“徐将军把手中兵马分成了三份,让王胖子带着五千战兵,五千辅兵守睢宁,李子鱼带五千战兵辅兵和一万战兵守宿迁。他自己则带着五千战兵直接去了徐州。要不是知道他来了,赵君用恐怕还鼓不起勇气去跟李平章一道夹击察罕!”胡大海想了想,看向朱重九的目光里头,慢慢涌上几分困惑。

形势分明一片大好,他不理解自家主公为什么看上去心事重重?难道就是因为蒙元那边也造出了火炮?可没有火炮优势,就打不了胜仗了?!怎么会如此意志消沉,当年你朱佛子没有火炮,不也把俺老胡打得满地找牙?

“水师派出去的快船回来没有?连老黑呢,他回来没有?”朱重九越听,越觉得眼前情况不对劲儿,朝出来迎接自己的人群里头扫了几眼,继续大声询问。

“那两艘哨船已经回来了!蒙古人没法子渡河的消息,就是他们带回来的。”胡大海被朱重九的模样弄得心里一阵紧张,皱着眉头回应,“至于连宣节,他是前天下午乘轻舟出发的,估计现在也就刚刚抵达徐州附近。虽然用的是那种带轮浆的哨船,但逆流而上的话,速度也没法子快起来!”

“嗯,也是!”朱重九无可奈何地点头。他现在特别羡慕记忆中朱大鹏所处的那个时代,几千里外,一个电话打过去,什么事情都问清楚了。而现在,他却只能选择等待。

“都督,咱们是先进城吧。即便救兵如救火,也得先让弟兄们歇一歇再走。”老兵痞伊万明显没察觉到朱重九的状态。见问话已经基本上宣告结束,主动发出邀请。

“把粮草辎重都卸下来,存在淮安。辅兵也都下船,进军营休息。战兵。。。。。。”朱重九看了看船上密密麻麻的头盔,沉吟了一下,终于做出决定,“第五军进军营休息。第一军就在码头附近扎个临时营盘,随时准备上船出发。近卫团的长枪营和刀盾营下船休息,火枪营去那两艘大食三角帆船上待命!”

“是!”众将领齐齐答应一声,转身去执行任务。

“通甫,你再派两艘哨船,让斥候带上望远镜,去接应一下连老黑。”看身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朱重九一边迈步往淮安城里走,一边继续吩咐。

“遵命!”胡大海大声答应,却没有立刻去执行任务。而是将头凑到了朱重九嘴边,用极低的声音询问,“都督,莫非你还得到了其他什么消息?怎么看上去脸色这般差!”

“没有!”朱重九轻轻摇头,“我只是觉得,脱脱准备了将近一年时间,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挡在黄河北岸。眼下他不趁着睢阳还在李思齐、察罕两人之手时强行渡河,等到这两个人被李平章给消灭了,再想过河,岂不是更难?”

“那倒是,除非他还藏着什么别的后手!”胡大海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

“另外,明知道李思齐和察罕两个打了败仗,他却不赶往睢阳,偏偏把大军留在了徐州。通甫,你不觉得这很反常么?”朱重九回头看了眼天边黑沉沉的云层,继续低声补充。

已经是四月初了,按道理,黄梅天早就已经结束,小麦灌浆也灌得差不多了。但今年的雨水,却充足得有些吓人。非但运河的河道里,被灌得满满。沿途的白马湖、银湖等处,也是湖水及堤,随时都可能漫上岸来。

“他不会认为,察罕还有机会翻盘吧?或者说,察罕先前根本就是诈败!”猛然间,胡大海的声音迅速拔高,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李,李平章也是老行伍了。察罕才领了几天兵?况且,况且赵君用,赵君用一向以狡诈著称!”

“多派人手去打探,我要最新消息!”朱重九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重申。

“是,末将这就去派人!”这回,胡大海终于不再迟疑了,小跑着去调兵遣将。老伊万则带着留守淮安的众文武官员继续簇拥着朱重九往城里走,一边走,一边小声试探,“都督,李平章,李平章真的会打不过察罕帖木儿么?他,他老人家手里的火炮,可是一点儿不比咱们少。”

“等消息回来再说。如果到了今天傍晚还没任何消息回来,我就带领第一军先行赶赴徐州。不够,大伙也不要太紧张,说不定是我想多了,谁知道呢!”朱重九笑了笑,低声回应。

“愿主保佑李平章!”老伊万夸张地在身前画了个十字,大声替芝麻李祈福。

朱重九对任何宗教都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有多抵触,因此老伊万也从不在众人面前掩饰他是个不交十一奉献的天主教徒,并且经常宣称,自己之所以能遇到朱都督,从俘虏直接变成了将军,完全是因为被俘之后,坚持每天都向上帝祷告,并且得到了上帝庇护的缘故。

然而这次,上帝却没有听见他的祈祷。直到傍晚申时,上游依旧没有更多的消息传回来,逯鲁曾却把朱重九叫到一边,非常焦虑地说道:“主公,老臣刚才去黄河边上转了转,情况非常不妙。”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朱重九正愁得揪自家胡子,听了老进士的话,立刻低声询问。

淮安城距离黄河与淮河交汇处非常近,以往的这个时候,河床中的水流,是一道非常有趣的风景。从上游来的黄河水呈现暗金色,滔滔滚滚。而从淮河中注入的则是一大股清水,袅袅婷婷。与上游来的黄水拥抱在一起,谁也不肯被谁轻易吞没,一直奔流出几十里外,仍然泾渭分明。

“黄河,黄河水位,突然降了许多!淮河那么急的水流注入,都止不住黄河的河滩一点点往外露!”然而,老进士今天,显然看到的不是什么风景。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汇报。

“什么意思,您老能不能说的仔细点儿?”朱重九心脏猛地一抽,急切地命令。

“老臣,老臣当年曾经陪着贾鲁一道治过水。在黄河上游堤坝没合拢之前,淮安附近的水文,就是今天这般模样!”逯鲁曾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咬着牙补充。“当年主公和李平章刚刚夺下徐州,朝堂之中,就有蒙古大臣提议,屠尽徐州城的汉人。而如今半个河南在朝廷眼里都是匪区,万一有人丧心病狂,指使察罕在上游掘开黄河大堤。非但李平章的大军难保,恐怕从宁陵到徐宿,尽是一片泽国!”

“啊!”朱重九魂飞天外,扭过头去,两眼直勾勾地看向墙上的舆图。从汴梁到虞城,黄河一分为二。新旧两条河道之间,夹得正是睢阳!

第三百零二章黄河赋下一

“如此一來,大都城里的王公贵胄肯定不会支持脱脱,可今后中书省的百姓,肯定也视我淮安军为寇仇。”洠У戎熘鼐抛龀鼍龆ǎ谖寰富邮刮饬寄弊呱锨埃吆叩胤床怠

他的家就在黄河以北紧邻山阳湖的位置,第五军中好多同僚,也是当年被各自家族作为“长线投资”送至朱重九帐下的乡绅子弟,如果淮安军派一伙死士去北岸大肆烧杀的话,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的家乡就不受影响,那样一來,第五军将士还有什么心思再跟元兵打仗,不闹出哗变來,就是老天爷保佑了。

“吴将军可派一个信得过的人一道去,随时甄别敌我。”章溢不愿自己出任参军之后第一次献计就无疾而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跟吴良谋商量。

“你害怕我家的人死得不够快么。”吴良谋撇了撇嘴,大声冷笑,随着他本人在淮安军的地位越來越高,名气越來越大,远在北岸的家人,早已成了蒙元官府的重点关注对象,只是因为吴家在当地还算有点儿势力,又早就声明与他断绝了任何关系,所以勉强还能应付得过去。

而如果淮安军的“奇兵”过河之后,将周围祸害得一片狼藉,却单单留着吴家、刘家和其他几个与这边有瓜葛的庄子不动,岂不是证明所谓的“族谱除名”,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甭说蒙元官府会立刻翻脸,周围其余受了害的豪绅,也会一拥而上,硬生生把这几家人撕成碎片。

“章某先前说的是从安东那边过河,绕开了你家。”章溢被笑得心里发虚,红着脸辩解。

“你说绕开就能绕得开的。”吴良谋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大声反驳,“火头点起來容易,再扑灭就难了,有淮安军带头杀人放火,那些乡间的地痞恶棍,岂能不趁机浑水摸鱼,弄不好,就又是第二个扬州,亏得咱们还斩了张明鉴。”

“你!”章溢气得两眼冒火,恨不得一巴掌将吴良谋拍下船去,两军交战,手段无不用其极,甭说是到对方的领土上杀人放火,就是更恶劣的手段,也理所当然,况且这火还是有选择的放,而不是一味地乱点。

“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武么,章参军,那你可真找错了对手。”吴良谋冷笑了几声,伸胳膊活动腿,将十指的关节握得咯咯作响。

这就有些欺负人了,章溢年龄几乎为他的一倍,又是个很纯粹文官,而他却是新附军将门之后,从小就有专人盯着打熬筋骨,双方的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三个章溢绑在一起,都挡不住他一只胳膊。

“好了,都少说两句,别仗还洠У却蚱饋恚约喝讼任牙锓础!卞致吃谂员呤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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