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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男儿行-第407部分

小说: 男儿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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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來,更甭说派出一兵一卒。

“大人,卑职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六品都事叶琛的话从再度从耳畔传來,仿佛黎明前的秋风,字字句句都带着无尽的寒意。

“说罢,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石抹宜孙素來有兼听之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点头。

“胡深此人,行走之间狼顾鹰盼,恐怕不堪委以重任。”六品都事叶琛整理了一下思路,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

“好歹他也拉起了一万义兵。”石抹宜孙笑了笑,不置可否,让手下汉将和汉人谋士之间保持一定程度的矛盾,是他的驭下之道,所以无论六品都事叶琛如何“构陷”胡深,他都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这年头,到处都是食不果腹的流民,只要打起招兵旗,还愁洠в谐跃傅拿础!绷范际乱惰∑擦似沧欤湫ψ挪钩洹

“胡家在处州,也是数得着的高门大户,他又饱读圣贤之书,战功赫赫。”石抹宜孙看了他一眼,笑着回应,“老夫若是连他这样的文武双全之将都容不下,这浙东各地豪杰,还有谁敢跟着老夫,。”

这才是问睿罟丶冢钏淙簧砦浣词嵌潦槿酥械那坛依镆灿辛继锸辏晕蘼鄞邮Τ薪嵌龋故谴蛹乙到嵌龋际腔窗仓焱阑У奶焐校蛲驔'有放着可以免税免粮的士绅大户不做,却去投奔朱屠户,被分走大半儿地产,然后像普通百姓一样缴粮纳税的道理。

而如果洠в凶サ饺魏稳非邪驯ㄒ怂锞痛χ昧撕睿韧谥鞫甲约翰辉偈钦愣髀肥可鸷烂诺谋;ふ撸茄幕埃泳浮⒕谩⒈础⑵餍档降撞憬簦疾换嵩俚玫阶愎坏闹г焱阑Ы皇种保'有胜算。

有道是,抚琴听意,打鼓听音儿,石抹宜孙虽然洠О鸦爸苯犹裘鳎范际乱惰∫怖斫饬怂哪汛Γ谑乔崆崽玖丝谄鞫邦}转向下一部分,“既然大人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卑职就不再啰嗦了,但卑职依旧想劝大人未雨绸缪,万一朝廷不肯从北面攻击朱屠户,或者兵马根本攻不过黄河,而陈友定和蒲家的援兵又迟迟不至,光凭着大人自己,可未必能守得长久。”

“你这话什么意思,朝廷怎么会不肯出兵,陈友定和蒲家,怎么可能袖手旁观,。”石抹宜孙听得心脏又是一紧,瞪圆了眼睛追问。

“卑职只是假设。”六品都事叶琛摆了摆手,非常镇定地回应,“假设出现这种情况,大人该如何应对,兵法有云,多算胜,少算者不胜,多设想几种不利情况,对我浙东将士无任何坏处。”

“嗯,,。”石抹宜孙低声沉吟,朝廷方面做事拖拉,照目前情况看,恐怕即便出兵,也远水解不了近渴,但陈友定和蒲家袖手旁观又图的是什么,那朱屠户此番南下,可是摆明了车马要直捣蒲家的老巢泉州,陈友定身为福清宣慰使,蒲家身为泉州市舶司的实际掌控者,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束手待毙。

“卑职听人说,乱世当中,智者当独据一方,牧守其民,以待真命天子,若真命天子出,则为开国功臣,若真命天子不出,亦可问鼎逐鹿。”见石抹宜孙被自己说得心动,叶琛略作斟酌,缓缓道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你,你劝老夫”石抹宜孙的心脏第三次抽搐,额头上冷汗淋漓而下,“休得胡言,老夫乃,乃是开国名臣之后,怎能做如此不义之事,你,你,此话今后休要再提,否则,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你。”

“卑职知道,大人的五世曾祖也先,那太祖的御史大夫。”六品都事叶琛毫无畏惧,继续看着石抹宜孙的眼睛侃侃而谈,“但是大人,五世祖也先之前呢,大人是谁人之后,石末这个姓氏,恐怕不是蒙古人吧。”

这句话,如刀子般,直戳石抹宜孙心底,“石抹氏,奚人,后入契丹,在辽为述律氏,与箫姓并为后族,金灭辽,改术律为石抹

家谱里的记载,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他以前洠в猩罹浚衷冢春鋈环⑾郑约壕尤皇谴罅晒亩ゼ豆箅兄螅峭防锪魈首糯罅晒始已

但是很快,自小读过的儒家经典,就又从他脑海里涌现,吞洠Я俗迤咨嫌泄卮罅傻奈淖郑虥'了他心里刚刚被叶琛点起來的帝王雄心,用力摇了几下脑袋,石抹宜孙的眼神迅速变得明澈,“叶都事不必多言,你的心思,老夫非常明白,但义莫重于君亲,食禄而不事其事,是无君也;母在难而不赴,是无亲也,无君无亲,尚可立天地间哉,。”

这几句话,说得理直气壮,无一字不附合儒门真意,把个试图劝他拥兵自保,以待寻找时机问鼎逐鹿的叶琛,说得面红耳赤,好半晌,才又幽然发出一声长叹,苦笑着道,“唉,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叶某乃是石抹大人一手提拔起來的文官,叶某自然要替大人而谋,既然大人已经决定将性命交给朝廷,叶某也只好陪着大人做个乱世忠臣,不离不弃。”

“老夫知道,老夫知道。”听叶琛说得坦诚,石抹宜孙红着眼睛点头,老夫知道你待老夫是一片真心,老夫发誓,这辈子与你福祸与共。”

“能追随大人,是叶某今生之幸。”叶琛苦笑着做了一个揖,转过头去看窗外,不再多说一个字。

知道叶琛是出于回报自己的知遇之恩,才决定与自己同生共死,事实上根本不看好蒙元朝廷和自己的将來,石抹宜孙笑着走过去,望着窗外的山坡低声给他打气,““即便朱贼领倾巢之兵而來,咱们也未必就会输给他,前几年,各路豪杰纷纷败于朱贼之手,主要是因为对火器不适应,只能排好了队伍,受其屠戮,而现在,火器的缺陷已经尽在你我心中,只要咱们不把队伍拉到平地上跟他们列阵而战”

正自信的说着,忽然觉得山的另外一侧好像少了些自己已经习惯的声音,愣了愣,询问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回事,胡贼,胡贼怎么不开炮了,莫非他现在就将炮弹打光了。”

“不该这么快,胡贼麾下的炮手虽然训练有素,但六斤炮每发射一次,也得两、三分钟。”叶琛的目光迅速朝重金购买來的座钟上扫了一眼,焦灼地回应,“才区区一个时辰,顶多是四十轮炮击,淮贼的火炮,每次至少能打六十轮”

“去山顶看。”石抹宜孙当机立断,转身冲出中军帐,在亲卫的簇拥下,直奔山顶。

叶琛的动作稍慢,但也努力跟在了他身后,大约沿着山坡跑了两分钟左右,二人先后來到樊岭的最高处,手举望远镜,居高临下敌军炮阵观察,只见几群淮安军的炮手,丢弃了炮车和炮弹,乱哄哄地朝更远处逃去,而一哨穿着蒙元号衣的兵马,却风驰电掣,只扑淮安军的火炮。

“是胡深,他不肯蹲在战壕里挨炸,带着麾下弟兄杀下山去了。”义兵万户陈仲贞嘴快,惊诧地发出一连串低呼,“他,他马上就冲到淮贼的炮阵当中了,他,他杀了淮贼一个措手不及!”

“该死。”石抹宜孙脸色洠в腥魏蜗采莺萃屏送蚧С轮僬嬉话眩笊攘睿翱欤拍愕娜寺恚シ舛麓蚧⒖冢盟溃羰侨没丛粼焦蚧⒖冢频滥阄疑砗螅龃χ菸T诘┫Α!

第七十八章破军上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发暗,凭着望远镜和肉眼,只能看见义兵万户胡深率部杀向淮安军的炮阵,将对手杀了个措手不及,所以另一个义兵万户陈仲贞,根本无法理解石抹宜孙的焦急原因何在,踉跄着跌出十余步,才勉强站稳身形,“啊,大帅您。”

“快带着你的人马,去封堵打虎口,否则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石抹宜孙根本洠奔涓馐停檬殖藕钕惹案涸鸱朗氐那蛑噶酥福涣撸昂蠛@嫌诒拢筒坏迷勖浅鋈ジ稣剑辖羧ィ俚⒏槔献酉壬绷四恪!

“是。”义兵万户陈仲贞这才恍然大悟,抽出腰刀,猛跑向山后召集自己麾下的兵马,浙东宣慰使石抹宜孙又四下看了看,继续大声咆哮,“鸣金,鸣金,命令胡深赶紧撤回原地,如有违抗,军法从事。”

“诺。”周围的亲兵大声答应着,飞跑去山后的中军帐内寻找铜锣,石抹宜孙用目光估算了一下自己与胡深目前所在位置之间的距离,猛地又一跺脚,断然做出更改,“罢了,不用鸣金了,他不可能听得见,传令,去传令,多去几个人,让所有将领,除了陈仲贞之外,都速速到山顶集合。”

“诺。”正在飞奔的亲兵脚底下绊了一下,答应着跑进向后山中军帐,石宜抹孙又咬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食指,用疼痛赶走心中的慌乱,右手则再度举起从黑市上花重金购买來的望远镜,继续朝淮安军的炮阵观瞧。

微薄的暮色中,他看见义兵万户胡深骑在一匹圆滚滚的战马身上,“慢吞吞”地继续朝淮安军的炮阵冲去,跟在此人身前身后的,则是胡家军的几个义兵千户,也都紧紧的拉着各自坐骑的缰绳,仿佛唯恐自己跑得太快,胡大海不能及时调整战术一般。

“蠢货,蠢货,下山时居然还骑着战马。”跟在石抹宜孙身侧,六品都事叶琛也急得直跳脚。

战马在下坡时最容易失蹄,所以这种情况下骑着战马赶路,未必用两条腿跑着更快,而胡大海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宝贝火炮被人炸毁,接到警讯之后,肯定会以最快速度调集兵马前來争夺。

“快点儿,快点儿,胡大海麾下的战兵马上就冲过來了。”陆续有其他浙军将领赶到樊岭顶部向石抹宜孙应卯,看到远处正在发生的情景,急得张牙舞爪。

胡深的战术,不是完全洠в惺迪值目赡埽蠛T倮嫌诒拢绻钦娴谋缓畲蛄烁龃氩患胺溃残枰ǚ岩坏闶奔洳拍茏龀稣贩从Γ钊绻盐兆』幔陀邢M呙帕镏嘏谌空ɑ伲嬲稣憔沟捉饩龅糇畲蟮穆榉场

至于胡深和他麾下的部曲能不能在炸掉了火炮之后全身而退,就洠Ъ父鋈嗽诤趿耍蘸钠剿卣套潘庀卤沓渥悖祷白鍪轮焊咂铮瑳'少得罪了同僚,如果这回真的死在了淮安军刀下,只能算将功赎罪。

“蠢货!这厮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夫。”听到身侧充满期待的叫喊声,浙东宣慰使石抹宜孙勃然大怒。

狠狠将望远镜摔到一名亲兵怀里,他咬牙切齿地咆哮,“尔等当胡大海是傻子么,这么明显的引蛇出洞之计都看不出來,曲瀚、王章、刘毅,你们三个速速点起各自麾下的兵马,去支援陈仲贞,死守打虎口,黄权、周通、慕容子瞻,你们三个点起兵马,准备切断打虎口到樊岭之间的山路,其他人,也各自点起所部,严防淮贼趁机攻山。”

“是。”刚刚赶过來的将领们愣了愣,带着满脸狐疑答应。

胡深的兵马已经冲进了淮安军的炮阵,而淮安军到现在,还洠茏龀鋈魏斡Χ裕臃胝獗咄ィ朔椿鞯檬值目赡苄砸丫税顺桑巫约抑魉ㄒ怂锞腿隙撕畈换岢晒Α

正犹豫着是否奉命的时候,猛然间,耳畔传來一阵嘹亮的喇叭声“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穿云裂石,气冲霄汉。

距离炮阵两百步远的左侧,几丛野草忽然被从睡梦中唤醒,动了动,举起了锐利的长矛。

紧跟着,距离炮阵右侧大约两百步远的位置,数丛灌木也鱼跃而起,对准已经冲到火炮旁的胡家军,稳稳地端正了火枪。

下一个瞬间,正对着炮阵一百步远,也有无数山精树怪被唤醒,借着秋日最后的微光,朝猎物亮出锐利的牙齿。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号角声连绵不绝,无止无休。

苍茫暮色中,数不清的淮安将士,头上顶着野草编成的伪装,身上披着灌木织就的掩饰,从距离炮阵一百到两百步远的石块后,草丛中,树林里,站了起來,在都头、连长、营长门的指挥下,迅速整队,长枪在前,火铳靠后,堵住胡家军的正面,左侧和右侧。

“有埋伏。”胡深麾下,一些将领的反应也不算太慢,不待自家主帅做出决断,就调转身形,带头向來路溃逃。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又是一阵激越的号角,打破了胡家军中所有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两大队淮安军从半山腰处跳起,一左一右,如两扇大门般,堵住了胡家军的退路。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号角声宛若鬼哭,声声碎,声声催人老。

淮安军从四个方向,缓缓朝中间开始移动,速度不快,却踩得地面上下起伏,而落入陷阱中的胡家“义兵”,则像受惊的羊群般,拼命朝自家队伍最中央靠拢,仿佛能比身旁的袍泽多活一会儿,就可以逃出生天一般。

“哥,怎么办,怎么办啊。”眼睁睁地看着淮安军的长矛越來越近,几个义兵千户急得冷汗滚滚,临出发之前,他们谁都不看好此番逆袭的结果,然而,胡深却固执己见,非要冒一次险。

“闭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试试,咱们就得一直蹲在那条沟里挨炸,直到所有人死光。”当时,义兵万户胡深的话,依旧回荡在大伙的耳畔,颤抖的声音背后,带着如假包换的疯狂。

对于六品都事叶琛,死个三五百杂兵,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一笔数字,对于浙东宣慰使石抹宜孙,三五百人的牺牲,也是微不足道的牺牲,然而对于他们龙泉胡家,损失的却是自己的子弟、佃户、奴仆,自己的家产,自己作威作福的凭借。

一天五百,十天五千,用不了二十天,他们这些义兵万户、千户,一个个就全都成了光杆儿将军,而龙泉胡家,在整个浙军当中,也再发挥不出任何影响。

所以石抹宜孙可以耗,叶琛可以耗,唯独他们这些胡家嫡系子侄,不敢继续干耗下去,别人属于旁观者,说话从來不腰疼,而他们,却必须想方设法给胡家留下更多的筹码。

所以,他们明知道此行是一次赌博,当时也都洠в缕偃白韬畈灰跋眨衷冢侨甲坊谀埃礇'有令时间倒流的可能。

“慌什么慌,老子还洠ё偶蹦兀忝亲偶笔裁础!闭奔父鲆灞ЩШ薏坏靡酝孵牡氐氖焙颍灞蚧Ш钊疵偷氐稍擦搜劬Γ笊浅狻

随即,只见他猛地将胳膊伸向背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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