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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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一样。
整座监狱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持久的寂静仿佛只在坟地里存在。一路行来,Li晓峰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宪兵在走廊里轻手轻脚地巡逻时,不经意间双脚的马刺和挂在腰间的钥匙会擦出轻微的金属撞击声,但就是这一点动静对于他来说都是极大的安慰。
偶尔也会传来一声宪兵插门的声音,但立刻就被四周的静寂淹没。走廊里巡逻的宪兵时常会在牢门前停住脚步,把耳朵贴到牢门上窃听里面的动静,或者透过门
上的“犹大缝”观察犯人的举动,看到的是这个犯人正从牢房的一角快步走向另一角,就好像鸟笼里的鸟儿上蹿下跳,仿佛笼中的困兽焦虑不安地逡巡徘徊。
“五十九号房!”长久的寂静之后,押解Li晓峰的卫兵终于第一次开口说话。
旋即他的同伴从皮带上解下一大串沉甸甸的钥匙,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查找了好一阵才摸出了想要的那一片,插进锁孔轻轻的拧了拧,随着嘎吱一声,厚重的大
铁门被拉了开。Li晓峰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种状态还是当年玩《生化危机》时才有的,不过那时候的恐惧不像如今这么强烈和真实。
Li晓峰还在发愣,但他身后的宪兵却已经是很不耐烦了,用力狠狠的一推,他一个踉跄就摔进这间小小的墓穴之中。紧接着嘭的一声,厚重的大铁门猛的关上了,随着宪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良久,Li晓峰缓缓的站起身来打量这间小屋子,牢房内的天花板呈拱形,水泥地面,窗户紧邻天花板,透过窗户只能射进微弱的阳光。昏暗的牢房内配有一张木桌
子和凳子,铺着两块铁板的铁床和被褥。牢门的两侧分别摆放着洗脸盆和马桶。冒着水珠的墙壁上,一盏小小的昏暗得几乎看不见的白炽灯散发着一点可怜的光线。
“小家伙!”Li晓峰正愣神的时候,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嗓音响了起来,顿时吓了他一跳。
Li晓峰眯起眼睛,借助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线才看见双层的铁板床上躺着一个漆黑的影子,这个人仿佛完全被黑暗吞没,若不是他忽然出声,他还真没发现这间坟墓里竟然还有个活人。
虽然是活人,但外貌却也和僵尸差不多,脸色灰暗、眼窝深陷,暗无光泽的皮肤上面布满蓝黑色斑点,这张脸仿佛是用斧子劈出来的,棱角格外分明,配合着围绕着嘴唇的那一圈胡茬子,隐约显露出一种格外冷酷的味道。
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Li晓峰情不自禁的想到。虽然他可以肯定前一世的自己除了几个来淘金的外教,压根就没跟其他外国人打过交道,而且那些来淘金的家伙多半都是黑蜀黍。好吧,眼前这人虽然面色发黑,但怎么看都是个白人。
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此人,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不会作假。Li晓峰不禁怀疑是如今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跟此人熟悉,不过立刻脑子的灵光一闪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认识这个很酷的男人的绝对是他自己,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让。雷诺。
对,就是那个饰演《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家伙!
好吧,恐怕会有人说Li晓峰这是疯了,或者脑子抽筋了,这间牢房里关着的怎么可能是让。雷诺!就算要坐牢,影帝先生也只会呆在法国的大狱里,怎么可能被投进专制俄罗斯的黑狱?
当然,Li晓峰也知道眼前这人绝对不可能是个演员,更不可能是让。雷诺。虽然他们非常像,如果眼前这人的下巴再丰满一点就更像了。当然,长了一张明星脸在后世可能会比较有用,至少可以上上综艺、走走秀,弄得好的话这辈子可能过得比一般人要舒服得多。但是这一切对于眼前这张明星脸的所有者来说,完全没有意
义,也许他在后世的名气没有让。雷诺大,但是在历史中留下的痕迹却更明显!当然,这一切成立的条件是Li晓峰没有认错人的话。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明星脸伸出了右手。
Li晓峰咽了口吐沫,他现在可以肯定了,自己确实没有认错人,眼前的这一位就是他曾经听闻过的那一位。
对,这一位就是后世三大间谍机构之一——凶名赫赫的克格勃的创始人,苏联无产阶级革命家和红色恐怖大师捷尔任斯基。当然他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KGB,甚至格别乌都不存在,那个时候由他领导的这个有着剑与盾牌图案的机构还叫做全俄肃反委员会,简称契卡。
好吧,现在看来,不管是契卡、格别乌还是克格勃,不管名字怎么变,这个组织的名声是坏的,就跟大明朝的锦衣卫和东厂一样臭大街。原因大概来源于对国内
民众严格的管制,或者将逮捕的党内斗争失败者左迁到边远地区;要么将不同政见者流放出国或关入特殊精神病医院;将普通民众像政治犯一样关入监狱和劳改营折磨致死。
更可能是因为斯大林时期的大清洗给苏联带来的巨大创伤,大清洗时期的克格勃前身,国家安全总局逮捕并杀害了大量的苏联精英人才,使苏联在二战初期遇到
重大挫折,在苏联的发展历程上造成大倒退,给无数家庭造成痛苦。事实上正是因为拉夫连季。帕夫洛维奇。贝利亚被枪决并冠以背叛者的罪名,国家安全总局为表示和过去的决裂,才改名克格勃。
但是契卡,在苏联建国初期,为苏维埃政权的巩固和国家建设,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契卡扫除了白俄时期充斥的黑帮、流氓、娼妓等社会丑恶现象,镇压了多起城市武装叛乱外。契卡实际上的附属机构国家政治保安总局,保卫包括列宁在内的苏联领导人的人身安全。
甚至,这个纯粹间谍恐怖机构还能干经济和慈善工作,包括修复被战争破坏的铁路线,改善贫困城市工人的生活,设立孤儿救助机构,救助战乱和饥荒造成的孤儿等等。
而这些善意的行为,都可以从捷尔任斯基历任或兼任的职务上得到表现:内务人民委员(人民委员就是部长,可不是小卖部,扎实的正部级干部)、西南方面军
后勤部长、全俄中央执委委员会改善儿童生活委员会主席、改善莫斯科工人生活委员会主席、交通人民委员、全俄肃反委员会主席、苏联人民委员会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局务委员会主席、苏联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苏联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
当然,契卡诞生之日起,徽章就是剑和盾。捷尔任斯基掌握的内务部队,手上自然不可能没有血腥。事实上,契卡的建立就始于捷尔任斯基的一言:“别以为我会寻求革命的公道途径。我们现在不需要公道,现在是面对面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我建议并请求建立一个同反革命进行革命清算的机构。”就如捷尔任斯基的名言:“我们代表的就是自我组织的恐怖主义——这话要先说清楚。”
这是何等的坦白,何等的果决,后任者乃至全世界从事类似工作的人,都罕见如此勇气,哪怕是魔鬼般的盖世太保头目海因里希。鲁伊特伯德。希姆莱,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契卡也正如捷尔任斯基所说的一般,“实施恐怖政治,逮捕和消灭阶级敌人,消灭他们在革命前所的扮演的角色,消灭他们的阶级联盟,消灭他们的肉体和精神。”
但事实上,捷尔任斯基本人并不是一个独裁者,更不残忍好杀。他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人,是一个自制、善良而仁慈的人。他的绰号“钢铁般的费利克斯”正是这一点的最好写照,十月革命的很多回忆录这样评价捷尔任斯基:“他生活下去只需要三样东西:工作、面包和清水。”
捷尔任斯基从不看戏或看电影,他甚至没有自己的家,只有办公室。捷尔任斯基给许多人留下的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双深陷的眼睛闪烁着狂热信仰的冰冷的光芒。他从来都不眨眼,似乎他的眼皮是瘫痪的。”
而且捷尔任斯基和他的历届后任都不同,他从不是最高权力者的鹰犬,他领导的契卡是独立的,不服务于个人意志的,只为共产主义理想奋斗的组织。
对于捷尔任斯基,哪怕是他的敌人,也不能不承认他是一把真正的红色惩戒之剑,忠诚于共产主义理想,保卫人民,打击敌人。事实上列宁不喜欢他,斯大林也
不喜欢他,但是都不能不尊敬他。他的地位并不比列宁低,布尔什维克建党选举中央委员时,后来十月革命的实际领导者,红军的创建者托洛茨基得票第三,苏维埃政权的缔造者列宁得票第二,而得票第一者,正是捷尔任斯基。在这三人相继逝世或者被流放之后,苏联领导人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像他们一样,能力极强,工作起
来不知疲倦,对革命事业无比忠诚的人物出现了,而更多的则是类似于斯大林这样的阴谋家和腐朽的官僚。
当然,捷尔任斯基不是圣人,虽然后世的KGB不少工作人员就是把他当做圣人来崇拜。他也会犯错,也有问题,在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较量中,他选择了前者。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完全同意斯大林的所作所为。
实际上斯大林在推行个人崇拜,执行恐怖主义统治之前,最为忌惮的就是捷尔任斯基。不知是斯大林的幸运还是捷尔任斯基的幸运,在矛盾即将爆发之前,捷尔
任斯基累死在任上,年仅49岁。而死前三个小时,捷尔任斯基在中央委员会和中央监察委员会进行的演讲中还尖锐的指出斯大林执政以来的问题:“我一看到我们党的机构,看到我们的组织体系,看到我们不可置信的官僚现象、懈怠的工作效率,以及极端混乱状态,我就感到恐惧。”
似乎有所感应的,捷尔任斯基也在生命即将终结之时,说出了自己的信念和力量来源:“你们知道,什么是我的力量所在吗?那就是我从不顾惜自己,我坚信我
做的一切是正确的,我愿为我的事业献身。正因为如此,在座的各位才信任我,爱戴我。我从不反对理智的东西,但只要有混乱无序的存在,我就会全力以赴同他们做斗争。”
对于这样一个人,说实话很难用一般意义上的好人或者坏人加以描述。他出身于贵族家庭却投身于无产阶级革命;他实行恐怖政策,血腥的打击革命的敌人,但
却从未为自己争取一丝的特权。对于敌人他毫不手软、毫不留情,但写给亲友的信件中那些澎湃的感情跃然于纸面。乍看之下他似乎冷酷得让人胆颤,但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好吧,捷尔任斯基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但不管怎么样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至少Li晓峰很敬重这个长得像让。雷诺的冷酷汉子。他略显紧张和慌乱的赶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掌,结巴道:“李……不……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
这个名字倒不是Li晓峰杜撰的,而是他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没错!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确实叫这个名字。
“你好,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虽然有些讽刺,但我还是很想说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捷尔任斯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Li晓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只能紧紧的握住捷尔任斯基的右手呐呐的回答道:“谢谢,也很高兴见到您,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
004这个世界肿么了
Li晓峰看着倒头就睡着了的捷尔任斯基,是打心眼里佩服,不愧是生命中一半时间都在监狱和流亡之中度过的革命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都能睡得如此坦然,就像新生的婴儿一般。
看着眼前冷冰冰的被褥,强烈的汗臭和发霉的气味比敌敌畏还要刺激,小强、跳蚤十分活跃,时不时还有老鼠从被褥中钻出来,好吧,连Li晓峰这个神仙——不,天兵都不蛋定了。在地狱里呆过的他,可以十分肯定的说,就卫生条件来说,地狱的厕所都比这里强。
既来之则安之,Li晓峰默默的给自己鼓着劲,捷尔任斯基能蛋定,他也能。比起糟糕的环境,眼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适才同捷尔任斯基的交谈中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来到了革命前夜的沙皇俄国,具体一点就是公历1917年3月10日。
在两天之前的国际妇女节上,彼得格勒纺织女工高呼着要面包的口号自发的走上街头游行,随后全城50家工厂约13万男女工人参加罢工和游行,拉开了二月革命的序幕。
但是让Li晓峰奇怪的就是这,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个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如何会搅入革命的漩涡,更会严重到被扔进彼得保罗要塞。因为从他找到的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看,这个今年才十七岁的大男孩怎么也不像一个有革命理想的家伙。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出生于俄罗斯诺夫哥罗德的一个商人家庭,父亲是早年是粮铺学徒,后来自学成才当上了会计,再后来经商致富,如今更是
在瑞典开办了一家转口贸易的公司,在战争中倒卖粮食是狠赚了一笔。他并不是家中的独子,上面还有一个大他五岁的哥哥,名叫康斯坦丁。兄弟俩都受过高等教育,都是彼得堡国立大学的学生。
总而言之,安德烈的生活十分优越,对沙皇也没有天然的仇恨,像他这样的人是怎么走上革命的道路的?而且更大的问题是,安德烈的三魂七魄仿佛是被人为打散的,不然Li晓峰也无法附体。这简直就是个谜!
当然,这肯定不是个迷,Li晓峰明白,他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原本的安德烈三魂七魄都被打散了,留下只有零星的残魂,这些残魂能提供给他的信息实在是太有限了,有限得很多事情他都要去猜。这简直就是坑爹啊!
可是,Li晓峰也不能抱怨太多,上天能给他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就够意思了,再挑肥拣瘦可是要遭雷劈的。当然,这厮如今对于老天爷是没有一丝的好感,不管是
身为凡人还是身为天庭门卫的他,虽然有不少不良嗜好,但总体上还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好人。可他都经历了些什么,漫长的不见天日的生涯只告诉了他一个道理——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
所以,Li晓峰下定决心,这一世一定要做一个厚黑的人,要活得舒坦、活得奢侈、活出个人样来!
当然,要达成上述理想,某人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