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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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峰淡淡的回答道:“我一向欢迎党内的同志和兄弟单位监督我们的工作,有任何意见或者建议他们都可以提,但前提是不能干涉我们正常办案!”
格奥尔吉匆匆的离开了,当办公室里只剩下李晓峰跟穆拉洛夫的时候,后者忧心忡忡的提醒道:“安德烈同志,我觉得你不应该那么强硬的反对格奥尔吉同志的提议。虽然他的建议有些伤人,但是采用隔离审查的手段,至少能洗清我们的嫌疑……而你今天激烈的反对这一条,这很可能会让某些不安分的家伙说怪话啊!”
“说怪话算什么!”李晓峰摇了摇头,不在意道:“就算同意隔离审查,他们一样会说怪话,你以为他们就不会说:‘看见没有,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果然是有很大的嫌疑,不然中纪委干嘛要隔离审查他的部下,这充分说明他有问题嘛!’,嘴长在那些杂碎脑袋上,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说怪话,所以根本就无需在意!”
穆拉洛夫点点头,事实确实如此,不过他还是提醒道:“但是,无论如何注意一点总是好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李晓峰摇了摇头,“如果搞隔离审查,那么我在特科的人全部都要陷进去,一时半会儿,我在莫斯科将无人可用。相对于那些怪话来说,没人可用的情况更糟糕。绑住了手和脚,我怎么去查案?”
穆拉洛夫顿时为之愕然,这一点确实很要命,没有人查案的进度自然陷入僵持,而陷入僵持就意味着某人背负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顿了顿,他叹了一声:“你说得很对,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侦破刺杀案,只要能解决这个案子,一切都不是问题!”
李晓峰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问题是,这个案子很棘手,它就像一个刺猬,让李晓峰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有其他的线索吗?目击证人的证词都确认过了吗?”回到了卢比扬卡,李晓峰立刻向自己的部下问道。
“事发突然,目击证人连匪徒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
李晓峰又问道:“乌利茨基呢?他有看到什么吗?”
“乌利茨基同志当时坐在后座,惨案发生时,他根本就不知道,当枪击结束之后,他就晕死过去了,送到医院之后,才苏醒……”
李晓峰呲了呲牙,心中暗骂了乌利茨基没用,你个货竟然被吓晕了,你要是能看到点什么,案件何至于没有任何进展。
在心底里骂了乌利茨基几句,李晓峰又问道:“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匪徒使用的武器,对吧?”
他的部下都没有吭声,因为这个问题没法说,如果要从武器查起,那么首先就要查自己人,谁让俄国唯一有乌兹冲锋枪而且在莫斯科的就只有两只队伍呢?但是,又没有人愿意相信是自己的同志做了这件案子,而且查自己人,在心理上也别扭啊!
李晓峰摇了摇头,立刻就把从枪支入手的想法,抛到了一边,这绝对是个死胡同,而且万一凶手确实是打着栽赃嫁祸的打算,从这里入手就等于是主动跳进陷阱,真查出来枪是特科和彼得巴普洛夫团的,这个案子怎么结?
头疼啊!头疼!
李晓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文件夹丢到了一边,现在,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着手了。
“要不,在全城进行一次拉网搜索?”马克维建议道。
“案子都发生几天了,拉网搜索还有什么用?”李晓峰哭笑不得的回答道,“刺客又不是傻瓜,你以为他们会带着凶器满城乱跑!”
马克维尴尬的笑了笑,“我也知道这抓不到刺客,但是多少能表明我们的态度和决心啊!”
咦?李晓峰抬起头高看了马克维一眼,不得不说,这小子有点政治智慧了,有些时候,态度决定了一切,哪怕明知道是做无用功,但是如果态度端正,那也可以把大问题变成小问题,甚至直接变得没有问题。
不过,李晓峰却知道这个办法现在对他却不管用,从导师大人对他的任命就能知道,那是对他报以了极大的希望。这种希望可不是让他糊弄事情的,恐怕导师大人是一定要抓住凶手,一定要给全党一个交代。
如果他敢用这种办法去搪塞,那就是自找没趣,甚至是自取灭亡,所以某仙人又叹了口气:“你能想到这个办法,很不错。但是对我来说,没用!列宁同志是希望我们干脆利落的侦破此案,不能打马虎眼的!”
马克维一听,也苦笑了一声,这个案子尼玛就是让福尔摩斯来也没辙,除了能把自己带坑里去的冲锋枪,其他毫无头绪,怎么查?
“你说那些反革命份子是怎么想的,刺杀乌利茨基能有什么好处?”马克维抱怨了一句,“刺杀乌利茨基,只会激起我们的愤怒,只会让我们下狠手收拾他们。你说他们是不是脑残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马克维随便一句抱怨的话,却给李晓峰的思维打开了天窗,刺杀案发生的时候,关于凶手的推断,有两种推测:
第一种是党内斗争,这一种李晓峰直接就不信,不管是他、还是导师大人,或者是小斯和钢铁,都没有想过用这种手段打击托洛茨基,毕竟革命还没有完全成功,大家只有团结才能取得胜利,那怕是要内斗,也不会搞得这么血淋淋的。
第二种推测,就是反革命份子不甘于失败,开始策划各种阴谋诡计。否定了第一种可能之后,党内的上上下下就被统一到这种认识上了,而且似乎也能说得通。
但是刚才马克维的话给李晓峰提了醒,反革命份子真有这么脑残?这件案子真是他们做的?(未完待续。)
116线索
按照一般的逻辑,像这种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政治刺杀案件,都是有其诉求的,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在大街上开枪杀人。而乌利茨基所遭遇的刺杀明显符合这种逻辑。也就是说刺杀他对谁或者对哪个政治集团最有利,那么他或者他们的嫌疑就最大。
按照这种逻辑推导的话,很显然,立宪民主党。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的嫌疑就很小。布纳柯夫的遭遇已经告诉了他们,布尔什维克正在处心积虑的找他们的麻烦,而在既没有军队支持、又丧失了执政权的情况下,发动这样的刺杀,无异于摸老虎屁股。
可想而知,案件发生之后,布尔什维克首先就会怀疑他们,弄不好二话不说就直接予以打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自取灭亡的手段表示抗议和不满呢?有任何好处吗?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李晓峰立刻就坐直了,他似乎找到了头绪,如果按照这种逻辑推理,凶手应该另有其人,至少立宪民主党、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的嫌疑是比较小的。那么,既然这些反革命份子的嫌疑小,谁的嫌疑大呢?
这个问题有些让人尴尬,因为从正常的逻辑推理,嫌疑最大的恰恰是来自布尔什维克内部,不管是党内激烈的斗争,还是某些人准备借刀杀人,似乎刺杀乌利茨基都是一个极好的由头。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李晓峰本人,为了搞布纳柯夫,这货不惜在苏维埃里安放炸弹,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不过话也说回来,虽然布尔什维克的嫌疑很大,但是,某仙人已经提前搞了爆炸案,已经有了充足的借口开始肃反,对乌利茨基打黑枪根本就不必要,反而容易坏事。而斯大林之流在莫斯科的势力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搞刺杀,他暂时也没这个能力,而且李晓峰一直在严密的监视斯大林在莫斯科的残存党羽,他们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排除了列宁派的两位大佬在搞事,那么是不是是乌利茨基在用苦肉计呢?不得不说,乌利茨基的遇刺,给托洛茨基还是带来了一定好处的,不管怎么样都顺利的摆脱了初临莫斯科就惨遭打脸的尴尬,而且还在契卡里抢到了位置,似乎是占了便宜的。
但是李晓峰只是稍微动了动脑子,就排除了这个可能,除非托洛茨基真的脑残了,才会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区区一个彼得格勒契卡的领导权跟一个活蹦乱跳的政治局委员,孰轻孰重傻子都能分出来吧?
乌利茨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还是很重的,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无法恢复工作的,而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关键,如果托洛茨基真这么做了,那就等于是自断一臂。
不是导师大人,也不是托洛茨基,难道是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残党在搞事?算了吧,李晓峰压根就不认为加、季有这种执行力,不客气的说,这两个货更擅长于嘴炮,搞实际工作一塌糊涂。这两个货也就是被刺杀的命。
想来想去,李晓峰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布尔什维克也是清白的。可是,如果反革命份子是清白的,布尔什维克也是清白的,同一时间活跃在俄国政治舞台上的两大势力都是无辜的,那谁有罪?
乌利茨基遇刺总不会是假的吧?怎么也得有凶手吧?难道这个凶手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好吧,石头蹦出一个超级赛亚人李晓峰信,但蹦出一个凶手,呃,是蹦出三个凶手,这就不是侦探小说的路数了,可以直接考虑魔幻现实主义什么的。
所以李晓峰可以确定一点——凶手肯定有其目的性,肯定是有组织的,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察觉对方的目的和组织而已。
当然,思路并不是没有,还是老逻辑,既然这件案子已经发生了,那么肯定将会有人获益,找出这个潜在的获益人,就可能找到凶手。
明确了这条思路之后,李晓峰开始重新审视案卷,这其中一定隐藏了什么被忽略的细节,而这些细节将是决定性的。
目击证人的证词、凶案现场的照片,李晓峰一一的重新审视。如果他是工藤新一,恐怕就可以直接说那句经典的台词——去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来的东西,无论你多么不愿相信,但它就是真相。
可惜,李晓峰不是柯南,不具备走到哪瘟到哪的死神特质,更不具备发掘真相的本事。所以这些证词、照片对他一点启发都没有。相反,他的头脑被搅成了一锅粥,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安德烈,”昏昏沉沉的他被突然进来的马克维叫醒了,“乌利茨基那个家伙又不老实了!”
“他怎么不老实?”李晓峰有些奇怪,一个躺在病床上丢掉了半条命的倒霉鬼能怎么不老实?
“这个家伙强烈的要求返回彼得格勒!”马克维很恼火的说道。
李晓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没有告诉他,他现在的伤势不适合做长途旅行,而且政治局也吩咐他要好好休养吗?”
“说了!”马克维摊了摊手,气呼呼的说道:“说了才引出来一大堆难听的话,那个货不断的在咒骂你和穆拉洛夫,胡说八道什么想要杀害他的就是你们,如果不赶紧离开莫斯科,迟早要死在你们手里!”
李晓峰却完全不在意,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就这些?”
马克维顿时就惊诧了,“你不生气?那个王八蛋简直就是在喷粪啊!”
李晓峰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他在喷粪,总不能他喷粪,你也跟着喷粪吧?跟他打这种嘴炮,一点意义都没有,只会让他更加的嚣张。不要理他就好了!”
马克维怏怏的说道:“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李晓峰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他能理解乌利茨基大放阙词的缘故,换做你无缘无故的被刺杀,也会气不顺,逮谁骂谁都是正常,而且他和穆拉洛夫刚刚才摆了乌利茨基一道,被骂也是正常。
而且,李晓峰能看出乌利茨基大放阙词更深层次的原因,一方面是这个货害怕了,觉得莫斯科可能比较危险,最好快点闪人,更重要的一方面,则是他明白暂时无法在莫斯科取得主动,与其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先返回彼得格勒,之前的事实已经证明,单靠托洛茨基一个人的力量,是会被列宁爆出翔来的。
问题是,想要走,没那么简单,毕竟乌利茨基此行是肩负着使命的,任务没有结束,他不能随便离开。尤其是现在又身负重伤,列宁有一大推借口可以强令他留在莫斯科修养。所以,想要走,想要离开莫斯科,只有一个办法——没事找事!
故意挑起事端,故意激怒他和穆拉洛夫,营造出一副莫斯科无法让他安心养伤的局面,那时候,就算是导师大人也无法强留他在莫斯科。
不过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瞒过李晓峰,当然,就算能瞒过他,也瞒不过政治智慧更高的斯维尔德洛夫和列宁。这两位大拿,一个通过电报,一个通过伏龙芝,都给他提过醒了,乌利茨基想要闹,愿意闹,就随他闹,闹得再出格也别搭理他,就当是听狗叫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叫累了,他自然也就停了。
有了导师大人的明确指示,李晓峰肯定不会搭理狂吠的乌利茨基,甚至他郑重的警告了马克维:“不要搭理他,不光是你,告诫契卡和特科的所有同志,不要理会乌利茨基的叫嚣。不管他的态度有多恶劣,始终要用平常心对待他。不准回嘴,更不准有小动作,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嘴!”
马克维直接就惊呆了,不可思议的叫道:“安德烈,这还是你吗?”
“你不懂!”李晓峰又叹了口气,“我们的任务是让乌利茨基好好的在莫斯科养病,一定要将他留下!”
马克维也不傻,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说,这是上面的意思?”
李晓峰有些无语,你小子既然已经明白了,还问什么?说不得他就白了这厮一眼。
马克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抓了抓脑袋说:“我这不是为了保险吗?”说着他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我立刻就去吩咐同志们,一定贯彻你的命令!”
“慢点!”李晓峰叫住了他,“告诉保护乌利茨基的同志,这是党中央交给我们的政治人物,务必确保乌利茨基安全无虑……这样吧,二十四小时,务必保证二十四小时内乌利茨基屋内屋外都有人值守,哪怕他就是上厕所,都得派两个人跟进去看着……任何进入乌利茨基病房的人,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党内的同志,哪怕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必须搜身,他用的餐具、吃的食物甚至是喝的水都必须进行毒检,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马克维惊呆了,如果按照李晓峰说的去做,那恐怕就不是保护,而是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