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第6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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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眼神有些闪烁,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解释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每一天的形势都不一样。昨天情况不算好,但不等于今天也会很糟。而且经过这一阵子高强度的戒严,布尔什维克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发动致命一击……必然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康斯坦丁依然有顾虑,问道:“会不会太仓促了?”
大胡子赶紧说道:“一点儿都不仓促,斯科罗帕茨基先生已经派遣了一只军队前来协助我们,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将如虎添翼。”
平心而论,康斯坦丁一点儿都不喜欢斯科罗帕茨基,因为这个家伙一度当了德国人的狗腿子,叫嚣着乌克兰独立,作为一个大俄罗斯主义者,康斯坦丁厌恶这种俄奸,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恨不得将斯科罗帕茨基公开斩首才好。
不过这个斯科罗帕茨基却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跟社会革命党和立宪民主党的上层取得了联系,这帮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最后达成了协议,斯科罗帕茨基的军队将协同白军作战,直到将布尔什维克驱逐出乌克兰。
将布尔什维克驱逐出乌克兰之后,乌法临时政府需要给斯科罗帕茨基什么好处,康斯坦丁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点,那绝对是要大出血的,肯定是要付出一部分乌克兰的利益,否则斯科罗帕茨基不会这么上心。
反正,对于给乱党好处的行为,康斯坦丁是坚决反对的,这种做法跟布尔什维克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出卖俄罗斯的国家利益!不过乌法临时政府和白军中当家作主的不是他,他就算反对也没有意义。而且他还必须捏着鼻子跟斯科罗帕茨基合作!
“斯科罗帕茨基的人马什么时候能到?”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康斯坦丁虽然恼火,但是心里多少还是安定了一点儿,如果有了斯科罗帕茨基的军队,仓促起事也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大胡子笑笑道:“已经到了!”
“哦?”康斯坦丁惊讶了,又问道:“来了多少人?”
大胡子又道:“不下万人!”
“嘶!”
康斯坦丁吸了口凉气,如果斯科罗帕茨基真的派了万余人的军队前来助阵,必须说这真是大手笔了,据他所知,那个货手底下也就只有一两万人,这是要豁出去老本吗?
想到这,康斯坦丁更加放松了,有斯科罗帕茨基的一万人在,突然袭击拿下敖德萨就有八九成的把握了,确实,这是个好机会。不过在简短的喜悦之后,康斯坦丁又开始纠结了,他们前前后后在敖德萨联系了不少人,最后愿意跟他们干的也不过是千余人,这点儿人马跟斯科罗帕茨基的军队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康斯坦丁很担心事成之后,斯科罗帕茨基会抢走绝大部分战利品,那样的话,他就很尴尬了……必须得早点想个办法,他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必须把功劳和战利品的大头留给自己!
就在康斯坦丁开动脑筋打小算盘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大胡子流露出了鄙视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像看作死的傻瓜,在他眼里,康斯坦丁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了。
夜深沉,敖德萨港的栈桥上,红军水兵瓦连京和他的小伙伴正在站岗巡逻。讲心里话这并不是个好差事,夜间的军港静悄悄,除了潮湿的海风带来的海浪声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四月份,虽然已经算是春季,但是海风还是那么阴冷刺骨,瓦连京往手上呵了口气,狠狠地跺了跺脚,看了看老迈的普鲁特河号,这艘已经有将近半个世纪舰龄的老爷船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棺材,死气沉沉。
瓦连京摇了摇头,赶走了脑子里那些不好的想法,他很郁闷,每个水兵都愿意在新式军舰上服役,而不是在一艘老掉牙的军舰上服役,和老掉牙的普鲁特河号比起来,旁边的阿斯克德号要有朝气得多,至少他不用担心出海就会沉没。
胡思乱想了一阵,瓦连京紧了紧自己的衣领,缩着脖子朝栈桥的另一头走去,在那边有个临时搭建的岗亭,多少能避一避风。
皮靴踢在钢铁栈桥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这种简单单调的声音尤其刺耳,缩着头慢慢向前走动的瓦连京很快引起了注意,虽然薄薄的雾气让他看不清栈桥另一头是谁在走动,但是他很清楚,那绝不是岗亭里的小伙伴——脚步声太嘈杂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瓦连京立刻就提高了警惕,将背后的莫辛纳干端了起来,眯着眼睛,警惕地注意着脚步声的方向,低喝了一声:“谁,口令!”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瓦连京已经趴在地上,食指已经搭载了扳机上,只要对面的人有任何异动,或者答不上口令,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小题大做吗?一点儿也不,作为拥戴舰队委员会,拥护布尔什维克的俄罗斯籍水兵,瓦连京在上岗之前,政委特别交代过:“瓦连京同志,晚上一定要提高警惕,根据契卡得到的情报,我们舰队内部有一群反革命份子在猖獗活动……他们企图抢夺军舰,颠覆人民政权,为了粉碎他们的阴谋,你必须时刻警惕着!”
政委的告诫瓦连京完全听进去了,每次夜班的时候,都是格外小心,虽然他一直没有发现过反革命份子活动的踪迹,但是他很骄傲能守卫人民的舰队。
“伟大的工农红军!”
听到这声答复之后,瓦连京暗自松了口气,口令对了,问题就不是太大了,不过瓦连京并没有急着收起武器,而是又问道:“你们是谁?”
对面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来人边走边回答道:“我们是契卡的人,前来捉拿反革命份子的!”
瓦连京不知觉的皱了皱眉头,这大半夜的,契卡也跑出来捉人?太敬业了吧?
不等瓦连京想明白这个问题,薄雾后面走过来了几个人,虽然黑灯瞎火的看不真切,可是瓦连京却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有一种感觉,这几个人似乎有问题!
“停下!”瓦连京断然的下达了命令,枪口对准了为首的那人。
“小同志,不要误会!”那人连忙举起双手,似乎是说没有恶意,“我们是全俄契卡的人,是来捉拿反革命份子的!”
瓦连京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捉拿反革命份子?反革命份子在哪里?”
领头的那人笑了笑道:“就藏身在阿斯克德号上,这时候恐怕他正在暗中活动,为了粉碎他的阴谋,我们不得不连夜出动!”
瓦连京又看了看这群人,虽然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正想着要不要吆喝一声,让小伙伴们都过来仔细地盘查一下这群人的时候,忽然他眼睛一亮。
从举枪、瞄准到击发,瓦连京只用了一秒钟,在这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断然的就开火了。
啪!
清脆的枪声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嘹亮,几乎在枪响的同时,码头上和军舰上的岗哨们都“醒”了过来。
“哪里打枪!”
“出什么事儿了!”
和其他不明真相的岗位相比,瓦连京是格外的清醒,刚才借着钻出乌云的月光,他在可疑人群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张脸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他记得政委特别交代过:“同志们,你们一定要深深地记住这张脸,他是冒充契卡的反革命份子,是人民的敌人,发现了他的踪迹,一定要第一时间向上级反应,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将其击毙!”
没错,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机会,瓦连京将康斯坦丁认出来了,虽然他也有想过向上级反应,但是眼瞧着这帮人深夜到来,而且有点来势汹汹的意思。机警的他立刻就做出了决定,不管这帮人想要做什么,肯定不会做好事,向上级报警已经来不及了,先开枪了再说。
枪响的同时,瓦连京一咕噜跳下了栈桥,冰冷刺骨的海水让他唯一的那点困意都不翼而飞了,一个猛子他就游出十好几米,探出头对着普鲁特河号的方向大喊了一嗓子:“同志们,反革命份子康斯坦丁就在栈桥上,准备战斗啊!”
这一嗓子下去,普鲁特河号上立刻就有了反应,船头的岗哨上立刻就打开了探照灯,夺目的聚光牢牢地锁定了康斯坦丁一行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他们加快了脚步向阿斯克德号奔去。
“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普鲁特河号上的岗哨冲着狂奔的人群大喝了一声。不过他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人群依然在狂奔,犹豫了片刻,他又喊道:“最后一次警告,立刻停下,否则我要开枪了!”
冰冷海水中的瓦连京对小伙伴的应对十分不满,这不是耽误工夫嘛!如果换做他,二话不说就先开枪,打死这帮王八蛋再说!
似乎在应和瓦连京的想法,不等船头岗哨的警告落音,啪啪啪几声枪响就打破了沉默,紧接着传来了政委暴跳如雷的吼声:“开枪,打死这群反革命份子!”
一下秒钟,一连窜的枪声就响了起来,子弹在船体和钢铁栈桥上不断碰撞和折射,有几发流弹差点就击中了水中的瓦连京。可惜的是,这依然晚了,虽然击毙了几个反革命份子,但那群人中的绝大部分依然逃上了阿斯克德号。
“给阿斯克德号发信号,让他们立刻交出反革命份子,还有通知敖德萨舰队委员,让同志们都组织起来,做好战斗准备!”普鲁特河号的政委顷刻之间就发布了一连窜的命令。
不过阿斯克德号上的变化比他的反应还要快,没等他组织好兵力冲上阿斯克德号,这艘巡洋舰却抢先动手了,一边起锚,一边迅速调转了炮口,开始朝普鲁特河号射击!
在极近的距离上,炮弹以笔直的角度射入了普鲁特河号的船体,在一连窜剧烈地爆炸声之后,普鲁特河号的船体冒出了一股股的浓烟。
“通知舰队委员会,阿斯克德号已经叛变……将炮兵同志们组织起来,立刻还击,不能让他们跑了!”
随着普鲁特河开始还击,在敖德萨港内就能看到惊人的一幕,两艘军舰在极近的距离上互相倾泻着弹雨,爆炸的火光和浓烟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而且,很快的,四艘驱逐舰以及老旧的炮艇和鱼雷艇也加入到炮击的行列……
“什么?敖德萨的水兵发生了哗变?”清晨四点,李晓峰被叫醒了,传令兵带给他这个极其糟糕的消息。
李晓峰顾不得睡眼朦胧,胡乱穿好了衣服就赶到了舰队委员会的所在地,“是哪股势力引发的哗变?白军还是中央拉达?”
“现在还不清楚,当地的舰队委员会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知道从凌晨三点开始,阿斯克德号和普鲁特河号忽然互相炮击,紧接着他们互相指责对方发动了反革命哗变……”
李晓峰皱了皱眉头,问道:“当地的契卡怎么说?”
“敖德萨契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一片混乱!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场哗变已经将敖德萨全城就卷了进去,城内城外到港口都是一片混乱,随处可见厮杀和枪战!我们还在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李晓峰不满地看了舰队委员会的几个负责人一眼,这种情况下的大忌就是等待,等只会耽误时间,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主动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断然命令道:“请你们立刻给我准备好船只,我要立刻赶往敖德萨,去平息这场叛乱!”(未完待续。)
280舰队来了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真的已经登船前往敖德萨了?”
尼古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使斯科罗帕茨基和康斯坦丁在敖德萨发动哗变,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这么做多少有点尽人事听天命的意思,毕竟上司李尔文可是说了,某人很厉害,很不好对付,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放弃全盘的计划呗,反正尼古拉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时候一到就返回彼得格勒。谁能想到某人竟然……竟然这么好骗,敖德萨才有个风吹草动他就走了,这就叫很厉害?很不好对付?
有些晕晕乎乎的尼古拉为了确定,再问了一遍:“你确定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已经走了!”
“千真万确!”报信的人信誓旦旦的说道,“早上七点,我亲眼看见他和艾伯哈特匆匆登上了水星纪念号,同行的还有伊万诺夫那个蠢货……在两艘驱逐舰的掩护下,飞快地离港了!”
这里稍微打断一下,可能有不少朋友对水星纪念号很陌生,甚至会有军迷朋友说,黑海舰队乃至旧俄国海军序列里根本就没有这艘巡洋舰,作者你在胡编乱造!
天地良心,真不是胡编的,水星纪念号之所以大家没听过,只能怪万恶的翻译。同一艘船译法不同,就会产生极大的误会。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美国海军的奋进号航空母舰,是不是也很陌生?其实一点儿都不陌生,这货就是企业号。
只不过当年翻译的人员半吊子,给直译成企业了。水星纪念号的情况也类似,换个名字大家就认识了。在红海军序列中这艘船叫共产国际号,也就是直译的所谓帕米亚特。梅尔库里亚号。
为什么要多扯这一段历史呢?不完全是凑字(笑),为了让大家了解一下海军的传统,也是为了吐槽一下万恶的翻译(耽误了我大量的时间)。这艘帕米亚特。梅尔库里亚号很有必要重点说明,因为它的存在是非常有意义的!
历史上叫帕米亚特。梅尔库里亚这个名字的军舰在黑海舰队历史中有好几艘,确切的说,按照沙皇的许诺,只要有俄罗斯海军存在,就必须有一艘帕米亚特。梅尔库里亚号,或者说水星纪念号!
原因很简单,在1829年5月14日,当时的第一代水星号(装备有18门火炮的双桅帆船)与土耳其海军两艘战列舰相遇(分别拥有110门和74门火炮)。应该说实力相差非常悬殊,简直就是一边倒。
不过战斗的结果却让人碎了一地的眼镜,英勇的小破船水星号以弱胜强,经过四个小时的激战,将土耳其战列舰击退了!
当水星号第二天与舰队主力汇合的时候,船身破损22处,主桅损坏16处,帆缆破损280处以上。更让人惊奇的是,这艘的竟然还有战斗力!
经此一役,水星号获得了悬挂乔治船尾旗和俄国海军将永远有一艘船被命名为“水星纪念”号的荣誉(帕米亚特其实是俄语纪念的意思)。
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