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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蓬莱间-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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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我的唯一。

这么多年我仿佛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所有怨恨的根源都是爱,如果没有了爱,这个世界也不会有怨恨。到头来,我还是宁愿自己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也不想再次在悔恨中孤独地活着。

我选择了放弃。

在放弃之前,我为安琪做了最后一件事情。我稍稍施展了一些手段,让导演在排练结束后留在后台休息室睡着了。我知道,安琪的歌声会把他叫醒的。

“你这么做已经够了。”我这样宽慰着自己,慢慢走回了自己的阁楼。

果不其然,那一晚导演终于找到了他心目中完美的女主角。而那一晚,我也重新回到了孤独的怀抱中。

孤独是孤独者最好的伙伴,它是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东西,至少在我这一次生命用尽之前。

一切都像我计划的那样,安琪顺利地成为女主角,在媒体面前大方光彩,变成了戏剧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也拥有了无比光明的前途。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从得到那个角色开始,就一直在剧院里寻找我。她向所有人讲,她有一位年轻的老师,是这个剧场的某个夜班场工,教会了她所有东西。

可根本没有人相信她的话,人们因为她的美好而原谅了她的“疯狂”,纷纷开着善意的玩笑,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

她不相信,在剧院里一整晚一整晚地等着我出现,找遍了这里面的每一个角落,却依然没有我的踪迹。

虽然我一直都在帷幕之后看着她,但她这辈子也无法再见到我了。

对不起安琪,请原谅我的自私!好在这个世界很大,你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路边的风景很精彩,很快你就会忘了我的……

“但是现在,这座剧院的诅咒再次应验了!”阿莱愧疚地像是要把自己的头揉碎,“这一切的罪孽都起因于我,但我却无法自己打破它。白医生,我需要你的帮助,明天就是平安夜,是《悲惨世界》首演的日子,就算现在你取走我的魂魄,让我魂飞魄散,只要能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误,我什么都答应你。”

“怪不得呢!我说今天安琪为啥问我看到了什么没有,敢情你们俩还有这么段故事!”

林夏说着看着白起,他在阿莱讲述过程中一直没有说话,神色悠闲得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帅哥,行不行给个话呀?”林夏还是憋不住问。

“白医生,您提条件吧!”看来阿莱是真的下了决心。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白起无情地摇头,“你是个孤独的可怜人,但你不是病人。这件事情只能由病人自己向我提出,没有她的许可,我是不会给你做手术的。”

阿莱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被一桶刺骨的冰水浇灭了。

“白医生,我的故事只能和你们讲,不能让她知道!”

“那就先把你的心病治好,这件事只有你自己能帮自己。”白起冷冷地说完,径自起身离去,脚步未带起任何烟尘。

“你先别着急。别看他那滚刀肉的德行,其实耳根子软极了,我去劝劝试试!”林夏拍了拍阿莱的肩膀,追了出去。

阁楼的门猛地关上,墙上一副挂了很久的油画摔到了地上,跌落在阿莱面前。阿莱无力地端详着那副画,上面的油彩已经黯淡,但还是能看清画面上有三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和两个孩子,他们亲密地抱在一起,幸福地笑着。

那年他十岁,他第一次拥有了家。



夜已经深了,剧院前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积雪将整个世界染成冰冷的白色。虽然昨天下了一场大雪,可空气中依然寒冷干燥,能把人皮肤里的水分都抽干。

林夏搓着手哈出一口白气,哆哆嗦嗦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四处张望着,除了街角有一个卖花的姑娘之外,街上再没有第三个人。“那家伙死哪去了?!”

她跟白起分明是前后脚出的阁楼门,可一转眼的功夫,白起的身影就在眼前消失了,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快,里里外外找了三圈都不见人影!

林夏正纳闷地寻找,忽然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惊得她向前一躲,回头再看,不知什么时候白起已经站在她身后了,正冷眼看着她。

“你是在找我么?”白起漠然问。

“妖吓人吓死人啊,大哥!”

“我今天已经尽到了我的义务,咱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以后不能强迫我参加你任何的节日活动。”白起点了支烟,说完就走向街口的出租车站。

完成啥了!撂下一句话就走人算什么完成!林夏心里咆哮着,可她今天穿了高跟皮靴,在雪地上走很不方便,只能一溜小碎步跟在他身后。

“你真的那么讨厌圣诞节啊?是不是之前在这天被人甩过呀?”

白起突然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头,用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瞥了林夏一眼。

“默认了是吧?看来真的被人甩过!”林夏幸灾乐祸地拍手,“失恋是男人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伤疤!看来您这道疤可够深的,起码有玉渊潭那么深!”

白起鼻孔里轻轻喷出两道白雾,转身继续走到出租车站边,扬起手打车。

“我开玩笑的啦,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林夏小心翼翼地追到白起身边,鬼鬼祟祟地探头看着白起,“真的生气啦?那姑娘有那么好么?比本宫还美丽动人?”“停!”白起板起脸说,“我不想和一个从来没有恋爱经验的人讨论这种问题。”“混蛋!你偷看我日记了是不是?!”林夏怒吼道。

“我难道还需要偷看你日记才能推断出来这一点么?”

“怎么可能!我、我、我,我从小都有好多男孩子追哦!”林夏像个法庭上的被告一样辩解,“我只不过是守身如玉啊,想要把自己留给最珍贵的那个人——”

“请你自重,我们还没有熟到谈论这种事情的地步。”白起冷冷地说。

林夏一时语塞,感觉今天自己彻底输了……

马路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只有回荡在夜空中的风低低地掠过,整条街上除了那个卖花的姑娘,就只剩下白起和林夏两个人,像木偶人一样站在那里等车。如果此时有人经过,甚至还会觉得他们两个这样也挺浪漫的。

林夏心里憋着一股火,从前几天就准备发出来的火!这几天来,白起对她的态度不比黄世仁也跟容嬷嬷差不多了,从准备圣诞节派对开始,什么事情都要和她对着干,今天又草草地大发了阿莱!人家已经这么可怜了,都准备把自己的声带献出来当哑巴了……混蛋!今天本小姐跟你没完!林夏正在心里翻字典找词儿准备跟白起骂上一场,没想到白起却率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你为什么非要过这个圣诞节?”白起语气比刚才平和了不少,恢复了往日的优雅。

“你是真心想问,还是想要吵架?”林夏一愣。

“只是好奇。”白起眼神淡淡地看着遥远的夜空,眸子里仿佛流动着一种缥缈不可捉摸的东西。

林夏心里的怒火渐渐熄灭了,她此时感觉白起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之前那么冷了,语气中也有了些温度。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过圣诞节啦……”

“第一次?”白起眉梢向上挑了挑,“以你对人类圣诞节习俗的了解来看,应该很熟悉才对吧!”

“鬼扯,那都是我在网上查的……”林夏撇了撇嘴,“我从小就没过圣诞节,小时候还看不懂呀,也就跟着大家一起送送圣诞卡。后来长大了,查了查圣诞节的意思,也明白了什么耶稣他老人家过生日只是个借口,其实圣诞节不就是让外国人借机全家团圆过个年吗?跟咱们春节没啥区别。”“那这几天你忙前忙后又是为了什么?”白起问。

“当然是很想过啦!”林夏白了他一样,“这是一家团聚的节日啊,以前我想过,可我老爹是一年到头神龙见首不见尾,三天两头不着家,现在更好了,连神龙头都不见了!鬼影都没有一个!我找谁过去?”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们当‘家人’?”白起有些不可思议。

“我没说你是!你老人家天煞孤星命,谁敢跟你攀亲戚。”林夏撇嘴,“可是你想想其他几个人呢?阿秀、穆媄姐、阿盈、紫弦、陆雨岚,他们其实也都跟我差不多,都挺孤单的。圣诞节应该是个有奇迹发生的节日,我希望的奇迹就是这群奇奇怪怪的人能找张圆桌坐下,大家吃吃喝喝,好好笑一笑。”

白起见她默默转过头去,望着街角的方向发呆。她这个人很少会那么沉默,开心的时候笑,不开心了就吼出来。可白起总会忘记,她也会难过,也会感到孤单,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你——”白起淡淡地开口。

“天啊!冬天也会有白玫瑰啊!”林夏像是从梦里醒过来似的,“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呢!”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街角那个卖花姑娘手里还剩最后几株玫瑰花,就像今天的雪一样洁白无暇,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依然生机勃勃地开放,给这个漫长的黑夜带来了一丝希望。

看起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白起轻轻叹气。

“好美啊!”林夏痴痴望着那些花,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白起,身上带钱没有?”

白起没有理她,转身又向剧院走去。“有这么小气!”林夏在身后嚷着,看着他修长的身影走进漆黑无光的剧院,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说什么来着?这家伙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阁楼里,阿莱悲伤地独坐,手上的银色八音盒叮叮咚咚,它的机栝已经很旧了,运转的很不连贯,把原本欢快的曲子放慢了一倍,反而显得忧伤。

那是他和婉仪曾经在唱诗班唱过的歌,一首平安夜的颂歌,后来他也把这首歌交给了安琪。可惜当年的一切美好,现在都成了泡影。

“想打破那个诅咒么?”

阿莱惊讶地发现白起去而复返,正站在阁楼门前冷冷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冷峻。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都那么优雅,但优雅到让人难以接近,仿佛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决定帮我么?”阿莱恳求着。

白起无情地摇头,让他刚刚燃气的希望再次熄灭了。

“这个事情其实比你想象的容易得多,但能做到的只有你自己。”

“我自己?”阿莱无力地说,“我早就已经尝试过了无数种办法……”

“真的么?其实手术只能解决你现在的困扰,要是想永远解开那个诅咒,恐怕有些事你还没有做!是一件你当年就没有做到的事情。”

阿莱听了他的话,在脑海中冥思苦想了一阵,忽然醒悟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白起点点头,走向楼梯离去。

临走前,阿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您难道不需要任何报酬么?我从林小姐那里听到的您,仿佛不是这个风格。”

“她都说了我些什么?”白起皱眉。

“她……”阿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我只是想感谢您能帮我。”

“圣诞节是个该有奇迹发生的节日。”白起挑了挑眉,“你不知道么?”阿莱反复思索着这句话,再抬头时白起已经消失了。奇迹……明天奇迹真的会发生么?



12月24日,圣诞前一天。

覆盖着城市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可路面上依旧湿滑泥泞,天还是很阴,看来降雪还没有那么容易停止。

大巴车在郊外的小路上缓慢地颠簸着,车上的人们早就熟睡了,只有杨戬一个人还醒着。

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合过眼了,但对于一个天兵来说,睡眠并不是生活必需品。他就算三十天不吃饭不睡觉,也一样能够和恶灵搏斗,再毫发无伤地从枪林弹雨中脱身。

可是他很苦恼,因为自己追踪的那条线索又断了。

片场外的面包车里,杨戬和他的上司面对面而坐。

“都查过了?”王导叼着个烟头,翘起腿抖动得像装了马达。

“嗯。”

杨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上司,一个天兵内务部的特派员,手中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却以能接近女明星为借口,隐藏在影视剧组里,做副导演。

在过去的三十个小时里,杨戬走遍了这个城市。北京城无论是公立医院还是私立医院,凡是有能力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医生,乃至各大学院的教授,全都被他排查了一遍,所有人几乎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你这也太不懂礼貌了,大半夜的去敲人家的门。”王导翻阅着他的调查记录,多半为问讯都是在深夜里完成的。

“我没有敲门。”杨戬的嗓音艰涩,因为他很少开口,总是有些不适应。

“这就是你们执行的风格!”王导狠狠吐了口痰,“连人类都讲军民鱼水情,你现在可是在内部考察期,就不能转个弯儿完成任务么?一旦出了问题,又得让我们来擦屁股!跟我多学学,好好地融入这里,不要做这个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这是个讲法制的国家,知道么?”

“巨寇。”杨戬吐出两个字。

“我实在拿你们这群人没办法……”王导叹了口气,踩灭了烟头,“还有什么要问的?”

“什么人……能从地狱劫走灵魂?”

“我之前说过,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做到了这一点。”王导又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其中一个人曾经登上过三界通缉榜的首位,我只需要跟你提他的姓,你就会猜到他是谁。”

“谁?”

“他姓孙……”

杨戬低头想了想,猛地抬起头来,眉头紧锁:“孙局?!”

“没错!当然了,现在他老人家已经是我们总局的常务副局长了,每天也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批批文件,再就是跟老家伙们喝喝酒。想当年,孙局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第一拉风的男子!”王导露出鲜有的崇敬,“传说他当年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拎着一根铁棒,轻松地跳过地狱界办事厅高大的柜台,微笑着对后台的女人说了两个字————打劫!你想象一下,别管他是否违背了天道,可是真的帅啊!男人就该这么帅气!”

“是么?”杨戬疑惑地问。

“你不懂!”王导斜了他一眼,“反正另一个巨寇是和孙局长一个等级的男人,试想一下吧!该有多棘手!否则也不会查了这么多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明白了。”

“等等!”王导叫住了杨戬,不屑地扔了个信封到他怀里。

里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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