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宝-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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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次之所以敢回来。是因为我近些天才听说这个人得了绝症，死了，这才敢冒头，从省城回来”
“原来是待在省城？”
“对，也只有省城那种地方，那人才没有太强的手腕，地方大。他也不容易找到我…我在省城待了很多年，小心翼翼。后来也积攒了一些钱，也开了一家小店，十几年下来，也买了一栋房子…如今也算是生活安定。但是一直都很想回来看一看…”
其余的，叶秀玲的端庄性子也不许她在表现出来，便是红着眼眶，又压抑着，看向随弋。
“我这次回来，看到母亲还好，心里放心了，但是村里的人也说了…前些年，她受了很多苦。如果不是随弋你，她早已…作为女儿，这些人不能侍奉身边。已经是我不孝，如今我回来…我想尽一尽女儿的孝心…”
许是随弋的气场委实太大，也许是之前随弋稍微显露了一手让叶秀玲心里忌惮随弋，便是言辞十分温软。
也跟她的性格有关。
随弋看了她一会，在对方未能彻底言明的时候，轻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带奶奶去省城你那里居住？”
“是…省城那边的医院条件比较好，我想带她去看一看…虽然我不算是大富之人。但是手头也有一些钱，还能派上用场的”
叶秀玲说得小心，却也怕随弋因此反感，毕竟她听说随弋是孤儿，对老太太本就是十分亲厚，否则也不至于照顾这么多年，她忽然来这么一笑，对方觉得不舒服是必然的。
想了下，叶秀玲又道：“当然，随弋你愿意的话，也是可以一起跟我们生活一起的，我那里准备两个房间，一个是你的…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
说完，叶秀玲又有些酬酢自己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让人不舒坦。
诶，对于随弋这种性格的年轻女孩，她委实不知道该怎么交流…
而随弋看出来了，叶秀玲这人，本质是温软恭良的，但是也有点不够果决…
对她的态度也在转变之间…
很矛盾，又小心翼翼。
倒是王婶大大咧咧，之间粗噶着嗓子，道：“诶，玲子，你七七八八说这些做什么！随弋这孩子我知道！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况且你们都是为了老太太好，本来跟叶章那畜生不是一家了，本身又没其他亲人依靠，你们凑在一起不是也好？”
有时候小人物也有大道理，像王婶这样没见过外面世界的人，却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也有点小机灵，加上一点村里横行的蛮横气，一拍桌子，一套话就出来了。
闻言，随弋起身，朝两人淡淡一笑。
“我正有意去省城…秀玲姑姑一来，我正好让奶奶有了暂时的去处，至于将来到底住哪里，奶奶喜欢哪里就哪里吧…我无所谓”
额，这意思是…同意了？
正准备费些口舌的王婶呆了，叶秀玲却是一愣。
她倒是听出来了，随弋虽然同意，却不绝对，一切，都还在老太太愿不愿意，而且，她能不能待老太太好…
暂时的去处，这五个字用得很好啊。
……………………
细谈之后才知道，叶秀玲在省城开的小店规模并不大，但是一个月收益还可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省城读高中，也是高二了，并不算笑，所以她离开几日，将他借宿在同学家还算是有点放心，不过不能久待。
说是几日，其实也就一两天。
这一两天内，随弋就在着手去省城，当然没那么快，只是开始准备而已。
毕竟要去省城那边，她是打定主意要久待的，无论是学业还是住所各方面都要考虑。
而这两天，也是随弋最清闲的两天，因为家里有两个成家过的女人上下操持，老太天也被照料得很好，随弋自然不用多费心。
不过。随弋还没准备多少“迁徙”的工作，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一个消息就以玩笑般的姿态。忽忽然然就落在了二高所有人的头上。
也包括随弋的头上。
第一节课，随弋将书本放在桌上，微微在燕清妩的位置上停顿了下目光。
上课铃响。
身边还是没人，随弋的眉头皱了起来。
周小胖扭过头来，咬着肉包子，一边看看随弋身边的位置，“诶。燕女神今天怎么还没来，难道是车子堵道上了？”
“随弋。你知道么？”
“不知道”随弋轻摇头，心头暗附，是身体有恙么？
还是…
随弋勾连了之前的一些莫名感觉，骤然起了惆怅的心理。便是寥寥看向窗外，微微叹一口气。
黄良走进来的时候，表情有些低沉，不过还是整整嗓子，说；“我这里有个消息要通知大家…”
“是联校考试的事情么，老师！”蓝云笑道。
“嗯，这次联校考试的排名已经出来了…前一百名，我们学校只有九个人入围，是所有学校里面最差的！”
额。劈头盖脸的晦气压下来。
每个学生都皱皱脸。
“不过好在我们学校还有三位同学给争脸了…燕清妩是这次的联校考核第一名！”
第一名！
八校第一啊！
学霸，妥妥的学霸！
不，应该说女神！
众人一片欢呼。
黄良压压手掌。“还有一位是肖楠，他排在第九名，最后一个，便是随弋，你是第十名，虽然是第十名。但是你是进步最快的一个，好几个学校的老师看过你的考试的成绩。对你的语文，数学跟英语很是赞叹啊，因为这三科，你的总分是最高的！可惜，你的理综拖了后腿，所以你日后要好好补牢理综的基础…”
顿了下，黄良露出一个笑容，“当然，我想你能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从那么差的理综成绩进步到这个程度…未来可期”
未来可期么？
随弋单手撑头，淡淡一笑。
笑意不深。
而最后…
黄良才说了一句话。
“还有一个消息，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下…”
“燕清妩…她转学了”
气氛，嘎然冷却。
无比冷清。
就像是西伯利亚的冰川降临在撒哈拉沙漠。
那冷热置换的诡异，让很多人一时间都僵在那里。
然后，齐刷刷看向随弋。
班里的人已经默认了随弋跟燕清妩的闺蜜关系，自然都看向她。
可惜，随弋已经偏脸看向窗外。
侧面轻柔，眼若琉璃。
………………
二高的气氛达到有史以来的最低潮。
比校长把几对校园情侣拉到操场上劈头盖脸训斥早恋可耻还要让人沮丧。
也比那每日越来越小的高考倒计时要让人哀伤。
在树下，在椅子上发呆的男生在这一天达到了最高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次考试对他们打击很大。
知道的，也只能是知道而已。
燕清妩，这个女孩是怎么样的人？
曾经有许多人，在装作不经意的路过她的窗边，为的是瞥过她的侧脸，也因此，在一天内来回上了十几次厕所，宛若患上了前列腺炎…
也有许多人，惴惴不安得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在雪白的白纸或者手心上悄悄写上她的名字…
这个女孩，以惊鸿孤雁般的惊艳姿态落在二高的这根纤细枝桠上，来得浅淡凉薄如空中飞纸。
这种到来，似乎也意味着。
在某一天，她终将离开。
这一天，到来。
那一天，随弋在校园钟声响起之后，在许多学生拿起书包离开后，还站在窗前，静静而立。
纤细的背影被黄昏的光拉长，斜斜切割半个教室…
如同岁月最残忍的锋芒。
终将一些因缘遇上的人，分离。
第139章血比水冷
门外。
于航几人也很安静。
那时候…于航有种自己无论如何也把握不住对方的感觉。
因为他探手去抓那穿梭到他脚下的影子的时候…抓到的…
只是落寞黄昏的微光。
——————————
在燕清妩离开这个消息以可怕的速度蔓延并且冷却了许多高中后的三天。
随弋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平静得如同一滩秋水，不起波澜。
早起，上学，放学，吃饭，晚上看书…看书完睡觉。
三天时间就这样过去，在随弋的观察下过关的叶秀玲开车带着老太太去了省城。
因为距离不算太远，车程就两个小时，随弋也不是太担心。
老太太一走，王婶回了村子，房子似乎就冷清了，除却那张阿姨每天来来回回帮随弋打理偌大的别墅跟院子，也没有别人了。
随弋的日子，过的真真是十分平静的，也在飞快得充实自己。
一个月后。
那一叠叠多得能放满一个书架的书，被她啃得丁点不剩，明月小区也在处处盛传，说小区内有个漂亮多金的姑娘天天带着两三本厚重的书籍来去。
也时常购买价值昂贵的藏书，其中不乏跟一些小区业主叫唤…
不过，她依然很少跟人交往。
寡淡如水得不似这个年纪的姑娘。
当然。学霸之名也名扬明月小区。
当然，她不找别人，别人终会憋不住找她的。
比如唐老。
周六这一天。
一个电话过来。劈头盖脸。
“随弋，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老爷子我这边都忙得要死了，你这一个月多竟然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你太让我伤心了…”
巴拉巴拉念叨了好一会，坐在沙发上的随弋听到声音变小了，才将玻璃桌上挪远一点的手机拿起来。
“老爷子，我这里看到一个时期…唐代的青云砚的特点是不是……”
“嗯？对…”
被轻松转移了话题的唐老热情如火得跟随弋探讨起了关于唐代砚台这类的话题。片刻后，唐老才后知后觉得哼道：“你又转移话题…你这丫头之前明明答应帮我忙的。现在怕死连文古大会哪天开始都不知道吧”
文古大会？
回忆起了一些的随弋在键盘上轻轻打了几个字，将页面往下拉，看着上面的新闻，淡淡问：“明天。我记得”
“记得就好…我那店现在也没开了，就是忙乎这事，总算明天是要开始了，不过明天也最忙，之前你没插手，明天怕是也不好插手，但是也没关系，明天你过来走一下场子，长长见识。认认人，玩一玩，逛一逛。也就可以了”
唐老的语气好了一些，言语叮嘱了几句，末了又提了一些文古大会上需要注意的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事情是…
“我知道你最近在跟教育局那边的人搭线，联系学校，准备去省城读书。也将你奶奶定居那边，现在你手头也缺钱。明天你肯定会出手…我不反对，但是切记不能急，不能乱…真缺钱，到时候还有我呢！”
闻言，随弋婉婉勾唇，“好”
电话一挂，另外一边的唐老叹口气，嘘嘘几声，又笑：“鸟儿长大了，终究是要飞了啊…”
一旁的李靖颜颜颜闻言有些失神。
要飞了么？
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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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些人而言，南浔很大，可以生活一辈子。
对于随弋而言，哪里都是一样的。
只是看情况而定。
现在，她需要去省城。
不管是哪方面来说，她都得去省城。
深夜，站在阳台上的随弋跟教育局的那个副局长聊过几句之后，便是挂了电话，捏着手机，看向远方灯光如水龙游转的小镇。
刚想收起手机回房。
宫九的电话来了。
第一句是：“随弋，刚刚你是不是打电话给我了？”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明明我就接到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省城这边，一个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内，一个短发英气的姑娘两腿隔着茶几。
对面，正在办事的风杀等人都一脸无语。
那啥，九小姐，刚刚好像是你自己打过去的电话。
话说，对于随弋一个月多来的不曾联系，宫九自然是郁闷得想要挠墙，但是她宫九是什么人，还能腆着脸主动凑上去？
所以…
随弋默默得盯这厮睁眼说瞎话了一会，才轻轻道：“没什么事，自然不会打扰你”
“谁说没事！”宫九表情微微淡下来，一个眼神过去，风杀等人都会意，一个个离开了房间，拉上门。
宫九这才凝着声线，幽幽说：“你祖宗那边村子，后事都弄好了？没麻烦找你吧”
“没有”随弋想起被她放了一码的王璞跟叶乱云，暗想，至少目前还没有。
“真没有？”宫九又确定了一次，
随弋觉得这姑娘话里有话，便是安静了。
对方果然耐不住，沉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之前有花妖精他们在，我才没说，随弋…那时候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随弋倚着栏杆，手掌轻抚扶手，声音略微低磁。
“那块玉璧”
“然后呢”
“玉璧上的人…好像是你”
随弋的动作一顿。眯起眼睛，盯着远方的一艘轮船行驶过江河。
在水面上拖出一条长长鱼纹…
她没想到，还有第二个人看到玉璧。
既然有第二个。那么，会不会有第三个？
随弋不说话。
她在等宫九说，毕竟挑起这个话题的是宫九，既然挑起，那必然是有些目的的。
半响，宫九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好像是你…的祖宗”
“……”随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该不会以为那是你吧！哈哈！那女人可是比你漂亮多了…那气质。那样貌，那神韵。跟女神一样，我现在明白阿骨那那个王八蛋为什么这么推崇那什么尊上了，妈蛋，要是真有这样的尊上。老娘也乐意信仰啊~~~”
顿了下，宫九还捂着嘴巴笑：“你这种面瘫脸绝逼是没有她那样的神韵的…”
“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哪里来的神韵！随弋有些郁卒。
“那是玉！不是石头！”
“从地理矿物学上讲，玉也是石头”
“…”
学渣跟学霸是没有共同话题的，宫九很快明白这点，便是转变了轻快的语气，说：“反正我觉得你这厮总归是跟那古墓有关系的，没准你才是那古墓拥有者的真正后代，那么我们拿东西该是不会有什么诅咒的吧，反正你晚上烧烧香。祷告下你的祖宗…我明天好拿那宝珠去卖”
果然，是有目的的。
随弋淡淡一笑，“嗯。那我挂了…”
“别，等等，我还有事”
宫九忽然又喊住了随弋，然后说了一句让随弋很诧异的话。
“你那小伙伴已经回省城了吧”
“清妩？”
“呦呦，瞧你这喊人的称呼…真亲切啊…还两个字的”
“我喊你也是两个字的”
宫九，清妩。一样的吧随弋歪头。
“…艹！你又欺负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