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倚西阑锁清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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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的要玩一场。
不知道挨了多少球,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反正今天状态很不好,比初学时表现还差。
“啊!”我尖叫一声,又猛的摔了一跤,慕少庭赶紧叫他们停下,并大步朝我走来。
“你今天怎么了?玩不了就先别玩了。”他一脸担忧的拉起我。
我揉揉摔痛的手脚,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先回去好了,明天再和你们玩。”
慕少庭点点头,叫天奇送我回去。
路上,我和天奇边走边聊,很快到了红袖居,他已经是常客了。慕少庭也来过几次,不过他每次来都闹得院子里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后来就很少过来了,最多在门外等我。
走进院子的时候,子诺正坐在槐树下练字,他已经四岁了。我把自己学来的东西一点点慢慢教给他,他很乖巧的全部接受,从不让我操心,根本就不像我小时候因为不想读书而大吵大闹甚至离家出走。古代的孩子都是这么早懂事的吗?另一方面,我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那么早的剥夺了他童年的乐趣。于是,为了他的性格能像个正常小孩,不走慕少庭的老路,我费尽心机的给他讲许多少儿益智故事,陪他玩许多小游戏。眼看着子诺越来越讨人喜欢,越来越聪明……我就忍不住想,等到某一天子诺功成名就发表人生感言分享成功的时候,他第一个把我拉到人前,用无比感激无比崇拜的语气对我说:“我能有今天,完全是怀恩姐姐的功劳,从我三岁开始她就手把手的教我认字,教我做人……”然后又高傲的对着台下的粉丝说:“所以,如果你们要崇拜我,就先崇拜她吧!”于是台下一片沸腾……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吃吃”笑了出来,天奇见怪不怪地扫了我一眼,朝子诺走了过去。
听到声响,子诺抬起头,看见是我们,又继续练字。天奇拿起一幅字看了一会说:“子诺的字进步好快啊,不像某些人,写了几年还像蝌蚪一样!”
“你懂什么,我是用脑子的人,字写不好也没关系。”我不屑的说。关于毛笔字,我真的很惭愧啊,诚如天奇所说,学了几年还真不如子诺刚学的,谁让练字是需要耐心的呢?我只会做些投机取巧的事情而已。
写完最后几个字,子诺终于放下了笔,然后瞧也不瞧我就说:“姐姐,你是该反省一下了。就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也不愿意这么快就超过你,免得你太受打击活不下去。”
天奇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怀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食其果了吧?”
我气得无话可说了,子诺确实全部是我一个人教的,我完完全全的自食其果!亏我还指望他日后能记得我,居然这么早就开始攻击我了。值得安慰的是他不是书呆子,不止不是书呆子,还异常活泼灵敏。不过,他是四岁的小孩吗?是人精吧?……难道他也被某个穿越来的灵魂附上了,所以这般早熟?我忍不住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子诺,你喜欢听张学友的歌吗?”
“张学友?你教过我吗?”子诺眨着大眼睛不停地想,“你以前没跟我说过吧,不然我绝对记得的。”
我悄悄把心放回肚子里,或许子诺才是真正的神童吧,我是冒牌的。
“呵呵,我记错了。”我干笑两声,子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天奇又和我们玩笑了一阵才离去,他走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他说:“这院子是什么风水啊,怎么养出来的小孩一个个那么小就成精了?”然后看见子诺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心里又是一阵寒,再次忍不住怀疑他也是穿越者,试探性的又问一次:“你不记得张学友,那你记得周杰伦吗?”
“神经病!”子诺丢给我这样一句就回房了,我还站在那里发愣。
第二天我进到书房,看见慕少庭坐在那里一直对着我笑,是有点不怀好意甚至幸灾乐祸的笑,天奇笑得更是夸张。毫无疑问,天奇把昨天发生的事都告诉慕少庭了。
“怀恩,你说我要不要跟爹商量一下,把子诺也接进来读书呢?”慕少庭暧昧的凑过头来,笑着问。
“不必了,把子诺叫来这里是浪费他的时间。我们要学三天的,他一天就学完了。”我同样笑眯眯的对他说,于是他和天奇的笑都僵在了脸上。哼,跟我斗?就算我斗不过子诺,还斗不过你们吗我?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宋先生走进了书房,大家赶紧坐好,准备上课。
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学习《战国策》了,慕少庭对那些奇人异士的谋略技巧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哼,以后又是一个喜欢玩弄权术的主!我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他一下,又无声的道了个歉,这个社会高层的人原本就是这样的,他学习的不过是另一种生存之道。
宋先生正耐心的为慕少庭解惑,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宋先生皱着眉走到外面,不满地喝道:“何事喧哗?”
只见一个老麽麽推开拦着她的人冲进来喊道:“小姐,快去救救静夫人吧,她被姬夫人抓去了刑堂!”
我一惊,来人竟是李麽麽,赶紧跑过去问:“发生什么事?”
“姬夫人早上带人去红袖居,不知道从那里搜来一个簪子,说那是静夫人偷了她的,现在已经把人抓去刑堂了。”李麽麽急道。
哼,安稳了两年,又开始玩手段了吗?
我匆匆向宋先生告假,带着李麽麽朝刑堂奔去,一会儿,看见慕少庭和天奇也追了上来。
第006章
当我们赶到所谓的刑堂时,原本应是很空荡的屋子里已经黑压压的站了很多人。姨娘正被一个麽麽按着跪在地上,我立马就想到那让人咬牙切齿的容麽麽,坏得流脓的人果然都是差不多的德性啊。玉洁玉容搂着子诺跪在旁边,子诺早已哭肿了眼睛,现在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此刻,我断定他不是穿越者了,看他对姨娘的感情多深啦,的确是姨娘的亲生好儿子。
姨娘前面高高在上的站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够年轻,也够漂亮,那就是姬夫人吧。可怜我到这里两年,根本就没出席过什么家宴,侯爷老爹的夫人我也只见过西院那些,连大夫人都没见过,今天何德何能,竟然看到这么多。姬夫人见我进来,挥手示意身旁的一个丫鬟把我拉过去,也按在地上跪着。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臂站起来,把她扭了一下,又踹了她膝盖弯一脚,换她跪在了地上,她痛呼了一声。
“反了反了!”姬夫人见状大叫起来。
“的确是反了,哪有叫主子跪奴才的!现在她知错跪下了,姬夫人好家教啊。”我冷冷地说,在侯府再怎么没有地位也轮不到被下人这样折腾吧?我瞪了按着姨娘的那个麽麽一眼,她迟疑了一下,颤抖着松开姨娘,姨娘倒在地上。原来她不是按,是扶!
我觉得有想杀人的冲动,用自认为很阴冷的眼神盯着姬夫人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对于鸡鸣狗盗之徒自然是小惩大诫了。”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眼神,得意地说。
“你说的‘鸡鸣狗盗之徒’是指我姨娘吗?”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除了莫静那个小贱妇还有别人吗?或者,你这个小野种也是同谋?”姬夫人娇笑着说。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她那么漂亮的容貌,却生了一张下流的嘴。我也笑道:“姬夫人莫非是妓院出生的?贱妇野种之类的词您可说得真是熟练呢。”姬夫人蓦地白了脸,围观的人却是掩嘴偷笑,她们更多是看热闹的吧?只要没人帮她,就好办多了。我看见慕少庭和天奇也站在人群里笑,慕少庭还悄悄朝我比了个“V”形手势,那是我教他们的,连子诺都会。可惜了慕少庭貌似纯良,原来心里的坏水水还是不少滴。
清了清嗓子,我没准备放过姬夫人:“您说姨娘是贱妇,那您把侯爷置于何地?您说我是小野种,但我这个小野种却是侯爷的女儿呢,难道侯爷是大野种?”姬夫人开始发抖了,转身朝身后跑去跪在地上哭道:“侯爷,你要给云姬做主啊,云姬绝对没有那样的意思!”
什么?侯爷?我朝后面望去,那凳子上坐的不是冷冷的侯爷老爹是谁?旁边坐的那个美丽少妇就是传说中的大夫人吧。我想骂人,干嘛那么他坐得那么靠后,我都一直没看见他。怎么办,我说他是大野种,他却没把我当女儿看啊,不要跟我说他早就料到有一天会有人骂我是小野种!
“侯爷,怀恩只是根据姬夫人的话推理而已,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为了不牵连您,就当我不是您女儿好了。”我第一时间帮他撇清和我的关系,只要别因为我而惹得他动怒就好。私心来说,我和他撇清关系是气话,反正他也确实没把我当女儿,到书房两年,他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正眼也没瞧我一眼,偷瞧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人群里有压抑的笑声,侯爷老爹冷眼环视一圈,人群很快安静了,比我的眼神有杀伤力多了。
“云姬,到底是什么事?”侯爷老爹面无表情的发话。
姬夫人从地上站起来,很大家闺秀的说:“回侯爷,昨天下午莫静去了云姬那里,她走之后你送我的那支千巧琉璃簪就不见了。原本我还以为是自己放在哪里不记得了,又找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找到。想起之前只有莫静来过,或许她见到了喜欢又不好意思问我要就自己拿走了。为了确认一下,我今天早上带人去红袖居,正好看见那簪子就在她梳妆台上面呢,”姬夫人走到昏迷倒地姨娘身边继续说,“既然找到了簪子,我打算就直接送给她,可结果她不领情,非得说簪子本来就是她的,居然还装模作样的气得晕倒,到现在还不肯醒来。”
“你胡说,是你用簪子扎娘亲的!”子诺从地上爬起来,把姬夫人推倒在地,我赶紧把子诺拉到自己身边来。
姬夫人坐在地上委委屈屈地哭道:“侯爷,您看看红袖居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野蛮,一个比一个无耻,什么样的娘生出什么样的女儿,什么样的丫鬟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听到姬夫人提到我娘,我自己都快火冒三丈了。“姬夫人,不要告诉我,我娘亲的死和你也有关系!”我咬牙切齿地说。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差点忘记了,提到娘亲的人都要被赶出去呢。没想到娘亲活着时没地位,死了之后面子倒是挺大的。
姬夫人却显然没意识到,仍在那里说:“你那个娘我是没本事惹的,她胆子大到敢去偷人,自然有侯爷处置。”
娘亲不是被人冤枉偷东西吗,怎么又升级成了偷人?还有人遮遮掩掩地说是生病死的。难道真是娘亲红杏出墙被侯爷老爹当场发现,活活打死,又怕家丑外扬只好说娘亲是病死的?顺便老爹对我对红袖居的人都不闻不问?
“如夫人怎么会做对不起侯爷的事?连小姐的名字都被取为‘怀恩’,就是如夫人为了感念当年侯爷的救命之恩呐,”说话的是和我一起进来后就跪在旁边的李麽麽,“如果说如夫人那天真的偷了什么东西,恐怕也是去偷采一些北院的金盏花而已。”
“金盏花?”我疑惑的问。
“那时候静夫人的手臂被烛火烧伤了好大一片,留了大块的疤。如夫人翻遍医书,发现金盏花可以治疗伤疤,经过一番打听,有人说曾在北院的花园里见过有那种花。可惜我们都没有资格去北院,如夫人只好趁夜溜进北院摘花。本来老奴是要陪如夫人一起去的,但她要我留下来准备工具和开水,好让她一回来就可以把花处理好,老奴就留下来了。谁知道等了好久,但回来的却是如夫人偷窃被杖毙的消息,天亮后被人送来了如夫人血肉模糊的尸体。如夫人是因花丧命的,不是偷情,原本怕说出真相后静夫人受不住,四少爷还那么小,侯爷也下了禁令,老奴就瞒下了。如今人都不在了,你们又何苦再糟蹋亡人呢?”说完这些,李麽麽已泣不成声。
“够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侯爷老爹喝道,“昔日的禁令今天依旧有效:妄论此事者逐出齐云侯府!”
多滑稽的真相啊!恐怕还有更深的真相吧!
“齐云侯府我们自是不敢多留,但我走之前还请侯爷还我姨娘一个清白,不要让她背着‘鸡鸣狗盗’之名一辈子不得翻身!”我不卑不亢地看着齐云侯说。
齐云侯看了我一眼,冷冷地问姬夫人:“云姬,你有何话可说?”
“侯爷,云姬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云姬啊。”死女人,还搞不清楚状况吗?
我上前一步,问道:“那么请你说说我姨娘为什么要偷你的簪子。”
“还不是因为她自己没有那么漂亮和贵重的簪子,瞧着羡慕,就偷了呗。”姬夫人信口开河。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我继续问。
姬夫人高傲的扬起头:“她从来都不得宠,生了个儿子和没生也没什么两样,她怎么会有好东西。”
我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对齐云侯说:“请侯爷派人去红袖居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过来吧,顺便把我房间里我娘亲的画像带过来,省得我呆会还要回去收拾!”
齐云侯吩咐了一声,马上就有人出去了,其余人都耐心的在刑堂等着。侯府恐怕真是寂寞得太久了,难得今天有这么一场大戏,人们都不知疲倦看着。
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姨娘在李麽麽的推拿下也醒了过来。一个小厮把一个包裹放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卷画轴递给我。我打开看正是娘亲的画像,仔细检查一番看有没有损坏,见完好无损便小心翼翼地收好,要李麽麽帮我拿着。
我蹲到地上解开包裹,将里面的物品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地上,看见在场的人都有艳羡之色,那些都是两年来慕少庭送我的,几乎样样都巧夺天工,价值连成。我看向目瞪口呆的姬夫人,笑问:“你现在还觉得我姨娘偷窃的理由成立吗?”
姬夫人摇摇头,又点头,仍做垂死挣扎:“就算她有这些又怎样?她还是可能眼馋我的簪子。”
这个无可救药的女人!“姬夫人,姨娘梳妆台上放着你的簪子,是谁发现的?”我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
“跟我去的人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