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大天王-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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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与裴仁基合兵之后。李靖也率定世军到了荥阳城下,离城十里安下营寨。
这天夜里。原本归属青州总管来护儿,后被张须陀借调至麾下的秦琼正与义弟罗士信室内密谈。
罗士信身量不高。肩背手脚却颇为粗壮,面孔黝黑,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他有些焦躁地问道:“大哥,自从我们兄弟结拜以来,已左也说师尊,右也道师尊,如今师尊就在城外,你为何还不带小弟前去拜见?”
秦琼笑道:“兄弟不要焦急,愚兄心中已有定计。明日便是两军交战之时。到时你我兄弟二人假作出阵,在阵前向大帅谢罪之后,直接投往师尊阵中便是。”
罗士信鼓掌笑道:“如此最好,大哥你早说师尊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小弟见了定要好生拜见一番。不过我们既然要投效师尊,是否该献上一份进见之礼?大帅对咱们兄弟不错,自然不可以对他下手。裴家父子却和咱们没这份交情,尤其是裴三那小子平日里眼高于顶,小弟可是早就看他不大顺眼了。不如……”
“不可!”秦琼断然道,“大丈夫做事须光明磊落。裴家父子如今也是大帅麾下大将,我们暗算他们与暗算大帅又有何区别?你我这些年也为立下了些功勋,足以报答来总管和大帅的提携之恩。明日阵前向大帅说明情由,爽爽利利的走人便是。日后各为其主,堂堂正正地在阵前交锋也可心安理得。”
罗士信脸上一红。正要说些什么,窗外忽地传来一声轻笑。有一人压低声音赞道:“好一个秦叔宝,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秦琼和罗士信同时大惊,一起跳起来抓起兵器便要向外闯。
紧闭的两扇窗户忽地向左右一分,一道人影轻飘飘地飞进来落在地上,向着室内剑拔弩张准备杀人灭口的两兄弟摆手道:“秦大哥休要惊惶,不识得小弟侯君集么?”
秦琼定睛看时,见来人身形精瘦,细腰长臂形如猿猴,正是自己在江湖上有“小白猿”美称的侯君集。此人是自己师尊好友徐洪客弟子,当年母亲大寿时他也曾携礼来贺,与自己交情不浅。
“原来是侯兄弟,不知你此来……”
侯君集呵呵一笑道:“不瞒秦大哥,小弟如今却在尊师李元帅麾下效力,任了一个小小的斥候营统领。此次夜探荥阳,正是奉了元帅之令,来给秦大哥送一封书信。”
说罢,他从囊中取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双手呈到秦琼面前。
听说是师尊信函,秦琼不敢怠慢,先拱手向着信函施了一礼,才双手接过,拆开看了一遍之后,脸上登时现出感动神色。
第二天一早,张须陀在帅府点将之后,令裴仁基留下来镇守城池,而后亲率麾下众将及三千人马杀出荥阳,背城列好阵势。定世军那边也早探明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李靖同样率领一干将领与三千人马出了营门,在隋军对面列阵。
两阵对圆之后,张须陀策马上前,向着对面厉声喝道:“李靖何在?出来答话!”
李靖闻言,令众将守稳阵脚,一提坐骑来到阵前,向着张须陀遥遥拱手道:“久闻张帅大名,缘悭一面,甚为可叹。今日能在阵前相逢,也算一件幸事。”
张须陀打量李靖一阵,见他年纪虽轻,气度却是深沉如渊、不动如山,平生所见名臣宿将之中,竟无一人可以相比。他也知道李靖当年的经历,想到为了先皇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境,便将这样一个不世出的杰出人物生生逼到大隋的对立阵营,心中不由叹惋不已。
想到此处,他的声音不由放缓和了一些:“李靖,本帅也知你早年收了一些委屈,但如今公然举起作乱也是不该。你若率众归附纳降,本帅愿意用这身功名代你向陛下求情保你不死,你可肯弃暗投明么?”
李靖摇头笑道:“张帅以为李靖起兵反隋只为报一己之仇么?当年杨家因为一场荒诞的梦境便将我当做心腹大患而欲加屠戮,我侥幸逃得一命后也只是流亡于江湖之上。之所以到今日才起兵反隋,实在是因为昏君杨广无道。我在瓦岗一不称王二不称帝,只将所部义兵命名为‘定世军’,自领‘定世安民大元帅’,只是为这早昏君荼毒的世道黎民讨还一个公道!”
“竖子狂妄!”张须陀一生死忠于杨广,听得李靖此言,登时勃然大怒,回首召唤道,“哪位将军为本帅擒此叛逆?”
“我来也!”阵中的秦琼和罗士信互望了一眼,一左一右抢先拍马出阵。
第三百四十一章虎将
秦琼和罗士信飞马出阵,从张须陀战马两侧呼啸而过,直冲到李靖的马前。而后却在两军众目睽睽之下翻身下马,一起推金山倒玉柱拜倒下去,口称:“弟子拜见师尊!”
张须陀在后面气得目瞪口呆,厉声斥骂道:“秦琼、罗士信,你们两个焉敢叛国背恩?”
李靖则笑着摆手道:“你二人免礼。叔宝,大丈夫做事须明明白白,你去和张帅解说清楚。”
“谨遵师命。”秦琼答应一声,转身上了那匹黄骠马,来到张须陀面前拱手道,“大帅休要发怒,末将有下情回禀。”
张须陀喝道:“秦琼,你还有何话可说?”
秦琼答道:“大帅容禀,非是末将忘恩负义,置大帅与来总管的栽培提拔之恩与不顾。末将所以如此者,一来那李靖乃是末将授业恩师,末将岂能与他为敌?二来是当今天子无道,即位之后种种倒行逆施,令天下黎民皆遭涂炭,末将虽是一介武夫,却也深晓大义,助纣为虐的事情是绝不肯做的。师尊知道末将与义弟士信受了大帅恩泽,已准许我们兄弟二人先行回转瓦岗山,不必在阵前与大帅刀枪相向。末将已将苦衷禀明大帅,还望大帅体谅一二,就此告辞,请大帅保重!”
说罢也不等张须陀答话,拨转马头径自回转定世军的阵中。
望着秦琼的背影,张须陀心中忿怒惋惜之余,又是一阵的苦恼:两军尚未交战,先有两员心腹大将阵前投敌,这仗还如何打得下去?
李靖似乎看透了张须陀的心事,朗声笑道:“张帅,今日你军士气已堕。本帅也不占你的便宜,你我各自收兵,明日再战何如?”
张须陀深晓兵机,不管心中如何恼恨,也不会意气用事。所以无论对方这句话是发自真心还是激将之计,他都打算收兵回城。待设法重振士气之后再见阵厮杀。
便在他拨转马头准备传令收兵之时,身后阵中忽地泼喇喇闯出一匹遍体雪白的神骏战马,马上一员小将擎一对硕大的八楞梅花亮银锤直取李靖,喝骂道:“反贼休走,吃三将军一锤!”
李靖神色自若,胯下一匹与前世的黑焰驹一模一样的战马四蹄隐现红云,人和马便似没有一点重量的纸片,随着小将大锤带出的凌厉劲风向后飘飞丈许。原来他的坐骑却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以术法变幻出来的。
张须陀脸色有些难看。怒喝道:“裴元庆,你怎敢无令而行,还不回来!”
那小将正是裴仁基三子裴元庆。此子天生神力,又得异人传授武艺,一对银锤万人莫敌,在京师朝觐时曾与宇文成都御前比武,百合之内未分胜负。他性情素来骄狂,此来疆场一门心思要凭着勇力擒杀敌军首领。虽听到主帅喝叱,也只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大帅稍待。等末将擒了反贼,再向大帅请罪不迟!”然后便催马抡锤又向李靖攻去。
定世军阵中,罗士信见裴元庆出阵,登时冷哼了一声。他身边的尉迟恭听到了,转头问道:“士信兄弟,你可是识得那使锤的小将?”
罗士信撇嘴道:“那人便是裴仁基第三子裴元庆。这小子本事不小。脾气更大,素日里谁都瞧不起。他们父子来到荥阳后,那裴三因见大哥受张大帅器重,便经常有意无意地挑衅,也就是大哥脾气好才忍了下来。若依着小弟。早就下手收拾他了。”
尉迟恭环眼一瞪,喝道:“岂有此理,有咱们兄弟在此,哪能任这小儿撒野。待愚兄去为师兄和士信兄弟出一口恶气!”
说罢,他催开胯下乌骓马闯到阵前,横丈八蛇矛高声喝道:“师尊且回,看弟子擒此小辈!”
李靖无意与裴元庆纠缠,当即调转马头返回了本阵。
尉迟恭横矛拦住还想追赶李靖的裴元庆,喝道:“裴元庆,识得定世军先锋大将尉迟恭么?”
裴元庆眼皮向上一翻,冷笑道:“区区草寇,也称大将,沐猴而冠,可笑至极!”
一句话刺得尉迟恭又羞又恼,一张黑脸涨成紫茄模样,暴喝了一声“小贼找死!”挺矛分心便刺。
裴元庆左手锤照准枪锋后面的血挡一磕,将蛇矛封住,右手锤当头便打。
尉迟恭收枪横架,斗大银锤砸在粗如鸭卵的浑铁枪杆之上,火星四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大响。两人都觉手臂酸麻,各自的战马也后退几步。他们一个占了先手之便,一个凭着双臂之力,这一下硬拼却是势均力敌。
他们不约而同地催马上前,一抖蛇矛,一舞银锤,四臂齐摇,盘桓激战。尉迟恭蛇矛如一条喷云吐舞的黑蟒,裴元庆银锤似两轮起落盘旋的皓月。时而黑蟒追逐皓月,时而皓月夹击黑蟒,彼此纠缠,难分胜负。
两边的阵中都擂响战鼓为激战的两员虎将助威,震天鼓声之中,两人盘桓大战百余回合,精神气力不但丝毫未见衰减,一杆枪和两柄锤反而使得越发紧凑。
这时隋军阵中一个偏将装束的中年男子策马来到张须陀身侧,低声道:“大帅,贼将勇猛,裴三将军恐怕难以取胜,不如由末将暗助他一臂如何?”
张须陀略一沉吟,想到裴元庆不听号令擅自出阵虽然可恨,但若是任由其落败,只恐因秦琼和罗士信阵前投敌而低落的军心更加无法收拾。眼前之人是朝廷派来的相助自己的三位供奉之一,据说都是神通不凡的奇人异士,想必有些出奇的手段。
他心中计议已定,当即拱手道:“凌郧先生既然愿意出手,那再好不过,有劳。”
凌郧探手入腰间的豹皮囊中,拈出一枚长约四寸、尾端铸成狼头形状的黑沉沉铁钉。
此时尉迟恭与裴元庆二马错蹬走完一个回合,刚刚拨转马头背对着隋军战阵。
凌郧口唇噏动无声地念诵几句咒语,抖手将钉子抛向空中。
那颗钉子在空中化作一道黑芒,急如闪电般向着尉迟恭的后心射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打不死的程咬金
眼看着一道黑芒破空而至,向着毫无防备的尉迟恭后心刺下。定世军阵中的众将都看得分明,齐齐惊呼怒喝,提醒尉迟恭小心暗算。只有李靖和秦琼师徒两个安坐马上,丝毫不见担心的神色。
尉迟恭在马上感到一道透着锋锐隐含气息的劲风刺向自己的后心,也不回头去看,只将右肩轻轻一抖,斜背在身后的打将钢鞭蓦地飞起,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抽出,准确地击在那枚狼头钉之上。
那小小的一根钉子能有几两轻重,被尉迟恭这柄重逾百斤的钢鞭击中后,在空中发出一声哀鸣,登时折向远远地飞了出去,霎时消失在天际不见踪影。
隋军阵中的凌郧大惊,急忙拼命掐诀念咒想将那狼头钉召回,但尉迟恭那一鞭已经击散了他附着在钉子上的灵识,因此他忙了半天仍没得到丝毫回应。
阵前的裴元庆见阵中有人施暗算帮助自己,登时勃然大怒,一张玉面涨得通红,狠狠地骂了一句:“丢人现眼!”随即拨马斜刺里跑了下去,绕过本阵直接回了荥阳城。
尉迟恭则招手收回空中的钢鞭,蛇矛向着隋军厉声喝骂道:“是哪个无耻小人施放暗箭?滚出来受死!”
凌郧弄得里外不是人,羞恼之下催马舞一口大刀闯到阵前,喝一声:“黑贼休要出口伤人,看刀!”刀随声落,向着尉迟恭当头便劈。
尉迟恭横矛架开,反手回刺,与来将走马盘桓站在一起。
凌郧虽是修行之士,武艺之上却只寻常,如何是尉迟恭这等猛将的对手,不过十个回合便被杀得吁吁带喘、遍体生津。他手忙脚乱地躲开尉迟恭刺来的一矛。拨转马头便向着本阵败退。
尉迟恭不舍,催马在身后紧紧追赶。
凌郧暗喜,心中发狠道:“此番定教这黑贼知道我的厉害。”随即便将右手探入腰间的豹皮囊,摸着了一件自己最看重的厉害宝物。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却没防着尉迟恭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战场上向来心细如发,在后面追赶时。双目始终紧紧盯着敌将的一举一动。见到敌将探手入囊,他便知道此人定然还有其他的邪门手段,想到师尊授艺时“先下手为强”的教导,登时将肩头一摇祭起钢鞭。
那钢鞭在空中一个反转,照着凌郧的后脑狠狠落下。凌郧不及躲闪,登时被打得脑浆迸裂,当场落马身死。
见到凌郧身死,与他同来的令两名朝廷的供奉萧寒林和杜商未免物伤其类,萧寒林也不向张须陀请令。径自催马摇枪直取尉迟恭。
尉迟恭喝问来将姓名之后,正要挺矛接战,忽见斜刺里有一小队骑兵呼啸而来,当先一人远远地高声喝道:“师弟且慢动手,愚兄到了!”
尉迟恭循声望去,见来得这队骑兵都披挂定世军衣甲,当先喊话的一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手中擎一柄八卦开山钺,胯下骑一匹卷毛狮子骢。却是自家师尊所收的另外一名弟子程咬金。他们二人先后投到李靖麾下后才彼此相识,因为秉性相投,相处得颇为融洽。
李靖治军严明,程咬金喊了一声之后,却也不敢直接上阵,先策马来到李靖面前。规规矩矩地施礼道:“启禀元帅,末将奉命押运粮草赶到,特来向元帅交令!”
李靖问道:“你既然将粮草运到,为何不在大营办理交割,到阵前来做什么?”
程咬金陪着笑脸道:“师尊。弟子听说两军正在交锋,故此让尤俊达在营中交割粮草,自己赶到阵前来助战。我看到敬德师弟已经胜了一阵,是否也教弟子这柄斧子去发发利市?”
李靖摇头失笑,挥手对这惫懒徒弟道:“也罢,敬德已经打了两阵,也该休息一下,你去将他换回来。”
“弟子遵令!”程咬金大喜,急忙催马到了阵前,向着尉迟恭哈哈笑道,“师弟,实在不好意思,师尊已将这一阵交给了愚兄。”
尉迟恭暗叫一声晦气,却不敢违背师尊将令,只得向着程咬金笑骂一句:“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