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宫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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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欣喜的模样必定是十分欢喜的,唉,果然还是知妹莫如兄啊!”景桓这样说道,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瞪大了眼睛狐疑的望着景桓。“微臣赫连青寒叩见婕妤娘娘。”方才倒是没注意,原来景桓身后还藏着个人呢!哥哥一声朝服,看顶戴想是又升了官吧!“大哥!。。。。。”“郁儿你可知,除却正殿及厢房,后院的布置摆设,以及这艘画舫的设计都是出自青寒之手,朕知道平日里对你不够好,能做的也只这些。不过能看到你这样开心,朕也心满意足了,看来朕去找青寒帮忙也是找对了。”“皇上说的是哪里的话,其实暮菀宫中的花花草草可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听顺公公说皇上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啊,那些画匠们日日提着小心肝往来于暮菀宫与紫宸殿间。”“好你个青寒,竟敢取笑朕,来人啊把他压下去,朕要诛你九族!呵呵”“微臣不敢!”两人面上一直是笑着的,哥哥年少时便被召进宫给当时的二皇子做伴读,他们的感情从小就很好,甚至亲过那些帝子之间,景桓登基后更是倚重青寒。都道君无戏言,只不想日后这一句戏言果然成了真。我用绢帕遮着抿嘴偷笑,这两个男人一个是我夫君,一个是我大哥,然而望着此时笑得酣畅的他们,犹如望见了两个永远没有长大的孩子。内宫禁地,男眷不得传召是禁止入内的,日后想见哥哥一面怕也是难上加难,乐恒的事又不能直接禀明了皇上,如今机会难得纵然需要冒些险,但我若问得隐晦些该是无碍的,大哥一定能听懂的。“大哥,爹爹和娘亲近来可好,入秋了爹爹的咳嗽可要当心,他不肯看大夫大哥一定要多劝劝。”“娘娘请放心,爹爹的病情虽不乐观,但我这个做大哥的一定会办妥的。”果然我从未天真的以为二哥的事会如此草草了事,爹爹哪有什么咳嗽,每每入秋便开始咳的是二哥,大哥倒也会意,只是他那声轻叹有一次扣在我心头。“赫连将军病了吗?你们两个不孝子不要在这咒他了,他老人家听了该多伤心啊!乐恒的事,朕也并非全然不知!”我立时羞愧万分,感觉自己就好像个小丑一般,大哥也是不好意思的摸摸后颈。
第四十五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3)
仿佛内心里那点小小的秘密被窥穿了一般,我窘在当场而大哥也是一言不发的立在一旁,众所周知皇甫闻人的小女儿是皇帝亲封的固山郡主,她的姐姐更是皇帝的宠妃,圣意难测一时间我与大哥也没了主意。而景桓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起身凭栏远眺:“朕平时对固山郡主也的确太娇惯了些了,但有青寒这样的兄长朕也能看得出老二的品性来,乐恒今年也不小了吧,听闻南疆也不太平,那小子也是到了该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吧!”乍听之下,我实在猜不透景桓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但他那两句话却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两家间的恩怨他早已了若指掌。只见大哥重重的跪了下去:“谢皇上成全,微臣先替乐恒叩谢龙恩!”他一脸欣喜的模样,似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般,景桓却也是满意的拍了拍大哥的肩。大哥托词家中政治多事之秋,而爹爹上了年纪总是需要有个人去主持大局而告退了,呼吸因景桓的靠近而变得急促起来,一想到那晚的缠绵面上便涌起两片红霞,景桓在身后轻拥我入怀:“郁儿,今夜朕可以留下吗?”闻言我将头撇到一边,微微颔首他似是获得了稀世珍宝般欢喜,轻轻在我面颊一啄。若不是茗曦前来通传,我几乎要忘记了还有个晓华在正殿等着我,她这样执意等着我想必是有什么难处要道与我听吧!“今日皇上要歇在宫里了,烦劳茗姐姐去打点一番,另外唤了余美人也一同留下用膳吧。”我与景桓双手交握、十指紧扣走在小石路上,那一刻他的心意又怎会感觉不到,他抓得我这样紧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景桓的爱这样霸道却又这样令我不安,然而我却如一个漂流在大河中的人,急急的伸手想去抓住那片刻的温暖,哪怕仅仅只是一瞬。方步入正殿,便只见晓华立起身向景桓请安,她的眼直直的盯住我俩紧握的双手,我急急的从景桓掌中挣脱,面露窘色:“晓华等了很久了吧,今日就一起留下用膳吧。”晓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含笑一同坐下,景桓在场很多话自然是不好说的,我们聊起最多的还是这所宫殿。饭桌上,但看菜品便知是碧儿亲自下的厨,从下她就喜欢做吃的,最拿手的就该是那道樱桃肉了,自对她言明一切后二人之间更多了份姐妹相惜的情分,这一桌皆是碧儿平日拿手的小菜,虽比不得景桓日常那些山珍海味,但见他一脸满足狼吞虎咽的样子,连一旁的小蛮也是忍俊不禁,我们三人尤对那盘樱桃肉赞不绝口。“看来朕的那些御厨们都该被朕扫地出门了,碧儿真是好手艺啊!”景桓一边风卷残云的扫荡着一桌子的菜,一边打起了要将御厨扫地出门的主意,全然不顾帝王的形象,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九五至尊的样子。但见晓华放下碗筷,似是呢喃自语道:“姐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前些日子所受的苦也不算枉受了,晓华也当真为姐姐高兴啊!”我很明显的感觉到景桓的表情微微一僵,听了晓华的话他虽是一语不发,但我情知这是说到了他不愿道于人听的地方了,晓华口中那些我所遭受的痛苦折磨,皆是出自宸妃一人之手,景桓的苦衷我懂,虽然有时宸妃的所作所为的确叫人难以忍受,但始终在景桓面前我不曾问过一句,我的闭口不言才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最坚硬的铠甲,只是晓华这样贸然提起,我却一时有些应对不及。“啊对了,方才随着顺公公游览暮菀宫时,恰好见到一处戏台,晓华在进宫前也曾跟人学过唱戏,皇上与姐姐若有兴致,不妨让晓华为大家献上一出吧!”就在气氛极其尴尬时,晓华的提议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沉默,我原也是极度欢喜看戏的,便一并怂恿着皇上一同向后院的戏台去。秋日里的菊花茶品来未免有股甘苦之味,但若以香菊为引做成的菊花糕则不然,菊花糕松软香甜,入口即化实在是饭后极佳的茶点,连景桓吃着都直夸我身边藏了个宝,碧儿的手的确是巧,只是她那样的身份却做着这些下人做的事,我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心中更是开始为她将来的生活筹谋起来。不消片刻,晓华便粉墨登场了,浓墨重彩的妆容倒是更凸显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戏台上只她一人,一身素袍挥舞着水袖吟声唱道:“那一夜泊秦淮,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依旧等待出征的归人。那一夜泊秦淮,留下许多把就高歌的男儿,是北方的狼族。人说北方的狼族,会在寒风起立在城门外,穿着腐蚀的铁衣,呼唤城门开,眼中噙着泪。我已等待了千年为何城门还不开,我已等待了千年为何良人不回来!”即便是女子,也为晓华那清秀灵巧的唱腔所倾倒,加之那一双泪眼中涌动的丝丝情意,点点扣在心头,即便等待千年良人却还未曾归来,晓华一曲唱罢我却仍似沉浸在回味中。扭头去看景桓,他的眼犹比天上的星更闪亮,那是怎样的一种欣赏,早知道他的爱太广博,也知道今夜我已留不住他,从来他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哎呀!”晓华再摆最后一个动作时,却不慎扭伤了脚,原本作为姐姐的我应该立刻上去搀她,但有个人却比我更早一步,那个人便是景桓,他一把横抱住眼看即将落地的晓华,戏台上的他们完美无缺的演绎着各自的角色,而现今的我倒似是个看客,由始至终我也只不过是个过客吧,兴许一眨眼他便会将我忘记。从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郁儿,晓华看来似是扭伤了脚,不管怎样若不是我们要她唱这一出,她也不至受伤,若不亲自送了她回去,朕于心不忍。”在扶过晓华坐下后,景桓在我耳边附语道,此时除却扮演个深明大义的贤妻外,我还能如何选择?“真是对不住姐姐,原本是想庆贺姐姐搬入暮菀宫的,结果却扫了姐姐的兴,妹妹改日再来向姐姐赔罪!”“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回去好生养着吧,过几日我再过去看你。”明明身后跟着一班太监,景桓却执意将晓华一把横抱起,我甚至开始怀疑晓华的等待,席上刻意提及宸妃的加害,为了打破气氛而自告奋勇上戏台,甚至是最后的跌倒,都是她的未雨绸缪,费尽思量。我不敢再往下想,那可是日常与我姐妹相称的人啊,那是雨中为我送伞而淋湿自己的人啊,我不敢想下去,怕会彻底失掉与人交往的信心。“小姐。。。。”兴许是见我只望着门外发呆,碧儿忍不住轻声唤道。我回过神来,只倦倦的回道:“替我梳洗吧,今日我疲了!”语毕,并不看她们,只径自朝着内殿行去。“哎小蛮,你说小姐怎么就不等皇上,要先睡下了呢?”“傻丫头,你道皇上还会再回来吗?”我微微一怔,是啊,他走得那样决绝,又怎还会回头呢,芙蓉帐暖于他真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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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4)
一夜无眠,只斜卧在床头怔怔的望着风火摇曳中的红烛,一如初时在交泰殿那个新婚的夜晚,直至红烛燃尽最后一滴泪,原来思恋比梦还长,突然间同情起红墙内的女人们来,却猛的发现今时今日我也成了她们中的一个。没来由的想起凌烟阁内那个被唤作皇后的女子,原来一直以来她早将这些看透,凌烟阁虽是凄冷了些,但少了漫无止尽的守侯,于她该是另一种幸福吧,突然起意想去凌烟阁看看。披上斗篷,并未支会任何人,夜寂寥,天空飘着细细小雨,我拄着伞走在当初与景桓十指相扣走过的甬道上,没来由的觉得这样冷,仿佛厚重的斗篷也抵御不了秋夜的寒冷,我的身体披着我的心,是心觉得寒凉。若我不是一是心血来潮想来凌烟阁望一望,兴许就不会目睹这样的惨祸,若我不是在甬道上走得这样慢,兴许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宣嫔就这样死去,我情愿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原以为这样晚了即便是凌烟阁内的主子们也该歇下了,然还未靠近便听得阁内一片嘈杂,随即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我认得那声音,那是宣嫔!于是快步朝前跑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至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久久不能忘怀,夜夜做着同一个噩梦,梦见宣嫔披头散发的伸手来哭喊着:为什么你不救我!当初与我一同下棋的女子哭喊着想要冲到宣嫔身边,而宣嫔却被一名太监用白绫死死的勒住脖颈,那个太监我是认得的,小路子!“大胆奴才,竟敢对主子动手了!”我大喝一声,小路子见我来了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眼见宣嫔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她甚至已经喊不出声了,我正想冲过去,凌烟阁外的侍卫却是一把将我拦住,“混账,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奴才们知道主子是菀婕妤,但宸妃娘娘有命,今日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凌烟阁!”两个侍卫始终拿刀横拦在我面前:“最后问一句,你们让不让开?”他们终是犹豫着将手放开了,但我知道那绝不是因为我的威严,而是同我一样,她们也清楚的意识到宣嫔已是去了。跑得太快我几乎跌倒,小路子业已松开了手中的白绫,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宣嫔已经疯了,明明她已构不成任何威胁了,为什么还是要她死,为什么还要她这样死去,连死都不给她最后的尊严,我心里是那么的恨。抡起手就给了小路子一个耳光,尖尖的指套划破了他的脸,留下长长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但与宣嫔的死相比,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谢婕妤娘娘,奴才一定谨记娘娘教诲,牢牢记住这一耳光!”月光下小路子笑得这样诡异,方才被拦住的女子也挣开侍卫的拦阻,冲上来便给了小路子一脚,小路子却是丝毫不顾忌对方的身份,立刻一把将她推开,她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咳着,似是招了风寒。“路公公,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不管你的靠山有多硬,如今你只不过是个公公,而我是你的主子,主要想要弄死一个奴才你说能有多难!”我拼命压制着心中怒火,森然说道,小路子闻言倒并不回话,只愤愤的望了我一眼,毕竟还是要对我有所顾忌的,连身边的奴才都非要这样张扬跋扈吗?这样以来,我与宸妃便算正式杠上了。“没事吧?”我与晴儿一道搀起地上的女子,但见她面色苍白,额上渗着密密细汗,想是受了风寒又遭了惊吓吧,我一指门外那两名侍卫,“去把太医馆的项大人找来,无论他在哪里就说菀婕妤急召!”“回娘娘,此事恐怕。。。。内宫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没有皇后与宸妃的旨意,男眷是不得随意入内的!”“好两个奴才啊,真是不怕我放在眼里了,快去,办妥当了自然有赏,不然我随便给你们安插个罪名,你们今夜就跟着一块掉脑袋吧!”这样威逼利诱的那两个侍卫才悻悻离开了,回眼望着地上宣嫔的尸身,该会有人来处理的吧,你生前虽也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但我也从没想过要你死,后宫本就是个你死我活的地方,兴许就这样去了也是对你最好的结果吧,凌烟阁这样的冷你该也不想在这里住上一辈子的吧!我起身朝着西厢房行去,头也不回,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那样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葬送了。“咳得这样厉害为何不找个御医来看看呢?”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接过晴儿手中的茶盏亲自喂给她喝。“是我们娘娘不让找!”晴儿插嘴道,却立刻被榻上之人制止:“明知门外那些人是不会答应的,又何苦要晴儿去受这个气呢!他们都是看天办事的人,若不是我这样藏着自己,恐怕也会接到三尺白绫一杯毒酒了。”听她这样一说,直觉这个前皇后的废除必定是与宸妃有着莫大的关系。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兴许各自都在回忆着方才眼前发生的一幕吧,她放下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