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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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一连使出柔云剑法、连环夺命剑、霞光连剑诀这三种厉害剑法的杀招都被其轻松化解,更可怕的是此人一连变了十几种剑法,用一些平常的招数就能破解自己的精妙杀招,自己却始终看不出此人的武学路数,三十多个回合下来,自己已是守多攻少,被来人压迫得非常被动。
李沧行一见形势不妙,一咬牙,连连抢攻几招,试图抽空逃跑或者是发出信号,那人黑布上的双目炯炯有神,似是看出他的心思,也加紧了攻击的速度,让李沧行无瑕抽身。
李沧行心急如焚,斗不几招只听“嘶”地一声,腿上裤子已被划破一道口子,幸未伤及皮肉。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觉得这人剑术远强于自己,却故意放慢脚步在等自己跟上,自己欲回时又返身杀回,明显是故意攻击自己,却又不下杀手,似乎是诱使自己使出更高明的武功,心下顿时雪亮,对面的蒙面人八成就是在故意试探自己的武功,更象是想迫自己使出天狼刀法。
念及于此,李沧行便打定主意,只攻不守,完全不顾自身安危,招招不离那人要害。
第一百五十四回 缩骨法和易容术
果然,那人也根本不想伤他,化解了攻势后,眼神中透出一丝惊愕,再拆得十余招后,便转身遁去。
此人的武功高出李沧行一大截,这回用上了真功夫,两个起落后,身形便隐没于黑暗之中。
李沧行驻着剑,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方才他是在用命赌,万一设想的有半分偏差,此刻已成一具尸体。
这时他才听到远方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火华子的声音钻进了耳朵:“师弟,没事吧!”
李沧行喘着粗气道:“没事,师兄,你们怎么会来?”
火华子看了一眼那个蒙面人远去的方向:“今天我巡夜,走到广场时听到这里好象有打斗的声音,就追了过来。来者是什么人?”
“高手,在练功房就把我引来这里,我不是他对手,但他不想杀我,似乎另有所图,见你们来就走了。”李沧行直起身,摇了摇头。
火华子脸色一变:“什么,居然连你也敌他不过?难怪可以深入我派练功房而无人察觉。他用的是何武功,师弟可能辩认出?”
李沧行点了点头:“此人用了十余种不同门派的剑法,看不出路数,他的武功高出我许多,如果不是有意不想取我性命,只怕我撑不过五十招就要败在他剑下。”
火华子的眉头拧了起来:“有如此功力的,全武林也找不出几个!师弟,你在本派的事情一直无人知晓,今天那峨眉的柳姑娘刚看到你就发生这事,实在过于巧合了些。”
李沧行今天碰上了真正的高手,被打得如此之惨,一阵心灰意冷:“算啦,我学艺不精,不能怪别人对我有何企图,以后还得勤加练习才是。”
谈话间云涯子也带着火松子等人来到了山门前,问及了经过后,没有说什么,只叫李沧行回房早点安睡,以后碰到类似情况后,先设法鸣声示警。
李沧行应了声“是”后回房歇息。躺在床上,他突然想到截止目前,自己在房中还是被人监视,那在练功房里也不可能没人盯着自己,为何打了半天火华子才来?更何况火华子还是巡逻时主动闻声而来,这不科学!
继续整理一下自己来三清观以后的思路,明显云涯子收下自己是对自己身具的天狼刀法更感兴趣,从来三清观快四个月了,云涯子还从来不提入道一事,就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把自己完全当成自己人。
前一阵在拆招时自己只用三清观的本门武功,连武当的武功也不用,更不用说天狼刀法了,很可能今天就是云涯子亲自出手对自己的一次试探!
李沧行继续想到了前一阵苦于自己身份只有三清观中人才知道,云涯子一直不方便出手,今天有柳如烟撞到自己,那出手试探再无顾忌。
想通了这事,他的脑子里思路清晰起来:
今天的试探过后,云涯子应该对自己隐瞒天狼刀法一事彻底能打消怀疑了,因为没有一个人会连性命也不要,都不使出身上的厉害武功。不出意外的话,云涯子以后会把自己看成一个给力的弟子,而不是一本武学秘籍。
这对自己能放开手脚查探三清观中是否有黑手大有好处。
李沧行兴奋之余,又想到了在武当的小师妹和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徐师弟,不觉一阵凄苦。
转眼间又是两个多月过去了,李沧行自上次与黑衣人交手后,从其剑法中领悟颇多。
以前他练剑时总是盯着一套剑法使,在武当时与敌对阵不多,尚不自觉,来三清观后,每天与人拆招,却越来越发现不同种类的剑法虽然节奏快慢有区别,但招数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使用,不必过于死板,拘泥于一种剑法。
上次黑衣人用了十几种普通剑法就能化解他的三门厉害剑法的招式,除去内力强过他不少外,剑招的灵活使用更是主要原因。
从那天开始后,李沧行在同门切磋拆招时就不再拘泥于某种剑法,而是试着将几种剑法混合使用,几个月下来,已经基本做到了多种剑法的顺利切换,十余招内可以使出四五种剑法。
最近几次切磋中,当他使出混合剑法时,火华子拆解起来已经非常吃力了,但李沧行清楚自己的处境,每次均手下留有余地,最后维持一个平手的局面。
云涯子来看过他几次与火华子的拆招,以前总是夸他学剑进展快,要师弟们向他学习,但最近几次总是看了后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这一天正是五月初三,云涯子把李沧行单独叫到大殿,问道:“沧行,最近剑法与刀法进展如何?”
“遵师父的命,不敢有所懈怠,两门武功已经窥门径,限于内力尚不足,还未能发挥全部威力。”李沧行回答道。
云涯子递给李沧行一本书:“内功一时半会急不来的,不过我看你的焚心诀已经基本上到六七层了,这本神火心经你先拿去练。”
李沧行上前接过这本内功书,平静地道了声谢,他知道这神火心经算不上顶尖的内功心法,不必表现得欣喜若狂。
云涯子看着李沧行,说道:“其实我三清观除了武功一途外,星象地理,奇门医理这些都有所涉及,行走江湖光靠武功也不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我这里有一本易容秘法和一本缩骨诀,你且拿去。“
云涯子指了指桌上的两本书:“前者可以让你制作出人皮面具,后者可以让你身形变化。江湖上认识你的人不少,想找你的人更多,在我们正式公布你的身份前,你还是先易容改扮为好。至于变换嗓音你应该在武当已经学过,我就不另外教了。“
李沧行久闻易容术的神奇,但武当历来没有此门奇术的记载,想不到在三清观竟然有缘学到如此实用的技能,掩饰着心中的狂喜,他从云涯子手上接过了这两本书,真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
云涯子微微一笑:“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一个月后我要考察你的易容术学得如何了。”
李沧行认真地点了点头:“弟子一定不会让掌门失望。”
第一百五十五回 独上青楼(一)
端午节前的两天,火松子正在炼丹房里督促着师弟们炼制补气丹。这时火峰子奔了进来,见到他便说:“师兄,师父有急事找你,此刻正在大殿。”
火松子愣了一下,问道:“我这就去,只找我一人吗?可否传唤了其他师兄弟?”
火峰子摇了摇头:“师父只让我通知你一人。”
火松子心中暗喜,自李沧行上山以来师父就没派过弟子们下过山,连采办都是师父亲自去办的。这几个月窝在山上,火松子可是闷坏了。这回师父单独召见,很可能是有事要自己下山去办。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不觉已走到了大殿,但见云涯子正襟危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
火松子上前行了个礼:“师父,请问找徒儿来,有何事吩咐?”
云涯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今日炼丹炼得如何啊。”
火松子早有准备:“回师父,一切顺利,您传唤我时,弟子刚炼成补气丹十颗,止血粉十瓶。这些是样品。”
火松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瓶止血粉与一颗布包着的补气丹。而云涯子没看就放在一旁的桌上。
“你仔细看看我,今天与平时有何不同?”云涯子眨了眨眼睛。
火松子闻言觉得有点奇怪,师父从未问过自己这种问题,但仍然依言抬头仔细看了看他。端详片刻后摇了摇头,道:“没啥不同啊。”
云涯子的神色不变:“走近两步再看看?”
火松子上前两步,这回看得更仔细了些:“师父的脸色似乎没平时红润,中气也没昨天足,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
这时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从椅子后的屏风中走出一人,火松子一看差点没吓晕,那人赫然正是云涯子。
只见后出来的那个云涯子大笑道:“很好,沧行,你的易容术连火松子都能骗过了,这下行走江湖没太大问题啦。”
而先前的那个云涯子则笑着一扒拉脸上,一具面皮应手而落,赫然正是李沧行。
他起身之后全身骨骼一阵响,又恢复了高大挺拔的身形:“掌门,这缩骨功让人好不难受,面皮戴久了汗浸了满脸,也不是个轻松活计。”
“呵呵,以后你用熟了就会给自己预留些缝隙、气孔之类的透透气了。至于这缩骨功,你刚练时当然难受,练多了也就舒服了。”
火松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沧行得了师父的易容之术,他连忙拱手向李沧行道贺,心里却开始各种不服气。
云涯子转向火松子道:“沧行因为下山容易引起麻烦,所以我先传他这易容之术,以后也会看情况教给你们的。后天是端午节,你和沧行去山下黄龙镇采办一些棕子回来,顺便买两个月的米面和肉类。采办的钱在这里。”
火松子上前接过了钱后,与李沧行一起离开。
李沧行回房又易容成了一个中年大汉,穿了身杂役的衣服,没带武器,随火松子一起下山到了黄龙镇。
一个下午二人分头去米行肉铺与四福斋买好了东西,又到车行雇了明天一早的车顺便把采办好的货物寄存在了车行。
一切安排妥当后,已是华灯初上之时,黄龙镇里一片灯火通明,李沧行看了看天色,对火松子说道:“师兄,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找家客栈安歇,明天再上路,如何?“
火松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哎,师弟,难得下山一趟,这样公事公办多无趣。你上次救过我一命,我还没好好谢你,今天师兄就带你好好开开眼。“
言语间火松子拉着李沧行来到一家热闹非凡,灯火通明的楼宇前,李沧行抬头一看,匾上赫然三个字“牡丹阁”。
李沧行虽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一见这匾立时心中雪亮,拉着火松子悄悄地道:“师兄,这不是青楼窑子吗,我们怎么能来这里,还是走吧。”
火松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师弟有所不知啊,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各路江湖人士集中,男人在这种温柔乡里往往会放松警惕,有什么话都会说的。我几个月没下山了,消息闭塞,今天正好要用这机会,好好打听下最近江湖上出了什么事,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徐师弟和沐师妹的消息了?”
火松子说完,也不看李沧行,直接走进了大门,李沧行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跟自己说不许进,但双脚仍鬼使神差地跟在火松子之后,踏进了那座大门。
一进门后就是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和香水味扑面而来,李沧行自幼在武当长大,只跟小师妹有过亲密接触,而沐兰湘不是太喜欢施粉黛,每日只以天然兰花瓣擦擦脸,逢年过节偶尔用点脂粉,也多数是淡淡的兰花香型,绝非这种浓烈的味道,让他闻了想吐。
这时对面走来一个脸上粉足有一寸厚的矮胖中年女人,穿得花枝招展的,手上拿了把小扇子,上来就冲着火松子说道:“哟,公子您来啦,今天是来喝酒还是来找乐子呢!”
火松子哈哈一笑:“先喝酒,老样子,过会需要姑娘了我会叫你。”
中年女人回头招呼道:“好咧。紫英,带两位大爷入座。”
一个大红鸳鸯肚兜外只罩了一袭白色轻纱的少女,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一下子就扑到火松子怀里,撒娇道:“爷,您可来了,想死奴家了。”
火松子哈哈一笑,摸出一锭银子塞进她的肚兜里,顺便把手伸了进去,狠狠地摸了两下。那女子放肆地一笑,粉拳捶了火松子几下,嗔道:“还是那么坏。”
李沧行看得呆若木鸡,还好此时戴了面具看不出他的脸有多红。
那女子向李沧行望了一眼道:“这位爷看着好面生,是你的朋友吗?”
火松子点了点头,手却继续在那女子身上不老实地乱摸,他看也不看李沧行一眼,鼻子开始在女子的身上乱嗅:“嗯,是我的跟班,乡下人没见过啥世面,今天带他来乐呵乐呵。”
第一百五十六回 独上青楼(二)
那名叫紫英的女子掩嘴一笑,引着二人到了左边角落里的一张短脚桌上,二人在榻上盘腿坐下,稍过一会儿,酒菜便流水价般地摆了上来。而紫英则一直坐在火松子的腿上,为他斟酒。
李沧行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即使武当每年一次的中秋大餐上,也只不过是有酒有肉罢了,而这里则是有烤全羊、蜜汁叉烧、大闸蟹、肚包鸡。
李沧行看得一边流口水,一边悄悄地问火松子道:“师兄,这可得费多少钱啊,师父给的钱全用来采办了,我看趁我们现在还没动筷子,赶快溜吧。”
火松子不满地扫了他一眼:“师兄我说过,要好好谢谢你的,我这可不是白说。放心,师兄我存了好久的钱,今天包够。你就放心地吃吧!”言罢撕了条羊腿,递给李沧行,李沧行迟疑地接过那羊腿,半天不敢下口。
火松子见李沧行仍不动,便推开紫英,把嘴凑过来,贴到李沧行的耳边,低声说道:“瞧你那样,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行动异常吗?别忘了我们是来探听消息的,看你这么生份,谁会放心大胆说话呀。”
李沧行想想有理,咬咬牙,狠狠地一口咬下一大块羊肉,膻香四溢,他顺手举起自己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入口清冽,不由自主地道了声“好酒”。那紫英姑娘则抿嘴一笑,为他斟满了面前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