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抓鬼人-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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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大坑里，颤抖着，就跟野兽似得，一声声吼叫着，视线变得血红，白色的头发更是疯狂乱舞。
“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一个废物，一个灾星，你害死了所有身边的人，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你的父母，因为你而死，你的兄弟齐天魂飞魄散，也有你的关系。”
“还有阴间北域的那二十几万兵魂，你为了救你父亲，就让他们全部魂飞魄散！”
……
山本真悟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一句句讲述着，声音越来越大，就跟惊雷似得在我耳边响起。
我剧烈颤抖起来，捂着脑袋低吼着：“别说了，别说了……”
“别说？你想逃避这些事实吗？你想告诉自己他们都不是因为你才死的吗？”山本真悟继续说道，“就拿这几个人来说，黎世高因为你耗尽寿元，靠着毛九英点燃续命天灯才能活命，李二狗因为你死了挚爱的未婚妻，这些……都是因你而起！”
轰！
我脑子里瞬间一声巨响，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终于压制不住，爆发出来，快速地在我体内蔓延，侵蚀我的意识，我很想压制，可山本真悟的这些话，我根本压制不住，我想让他闭嘴，我想杀了他。
这股疯狂的念头，就跟野草似得快速增长！
“呼……”山本真悟吐出一口气，再次响起：“对了，欧洲之行，宋楠也是因你而死，可惜，可惜了，我得力的手下不多，她算一个，却因为你而死，就是因为你不愿意咬她，她才死的！”
我猛地颤抖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宋楠临死的画面，她临死前的话在我耳边回响起来，意识再也坚持不住，狂暴的力量瞬间席卷我的全身，我轰的爆发尸气，地面再次塌陷一米，卷起漫天尸气和烟尘就跟导弹似得，冲天而起：“我让你别说了，你给我去死！”
我快速坠落，轰的撞在了山本真悟的怀里，山本真悟痛吼了一声，被尸气包裹着，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整个身体都变形了，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落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了一个五米直径的大坑！
“死！”我正要再次冲向山本真悟，忽然一道身影蹿到我的面前，一巴掌拍在我的额头，金光乍亮，同时响起黎老头的声音：“段牙，够了，他是故意的！”
1083。第1069章 试探
我猛地一震，随着黎老头这一巴掌拍在额头，顿时感觉一股清流涌进了脑海中，意识也恢复了一些，也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山本真悟忽然大笑了起来：“够了，差不多了。”
说完，这孙子就跟土耗子似得，手脚并用飞快地冲动江边，噗通就一脑门扎进水里，消失不见。
“杀，杀，杀……”我躁动地低吼着，感觉狂暴的力量又要吞噬意识。
面前的黎老头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对着李二狗他们大喊：“愣着干嘛，过来帮忙。”
话音刚落，李二狗张灵风钟灵大姐全都冲了上来，死死地把我按在地上，紧跟着，黎老头也盘坐了下来，双手就跟穿花蝴蝶似得飞快掐动起手诀，念道：“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宁，无欲无垢，沉心静气，吐纳天地，七情暂闭，六欲暂绝，元元归一，急急如律令！”
黎老头念的咒语就跟无数跟被冰冻了的针尖，刺进了我的脑海中，让我的意识一阵阵清凉，我身体颤抖了起来，那股狂暴的力量竭尽全力抵抗着一声声咒语，紧跟着，黎老头身上嗡的亮起璀璨金光，就跟开特效似得，他的两只手掌被金光笼罩着，快速地在我身上拍动了起来。
嘭嘭嘭……
每一声都跟拍在皮球上的闷响，每一次我的身体都要颤动一下，随着他的手掌拍落和咒语念诵，我的体内出现了一股清流，快速地席卷全身，狂暴的力量也渐渐地消退下去，意识也开始恢复。
足足持续了十分钟，黎老头忽然眼睛一眯，双目中射*出两道金芒，右手一巴掌嘭地拍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我猛地一震，轰的尸气爆发，掀起十米高的尸气浪潮将黎老头他们四个全都掀飞了出去，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我全身大汗，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狂暴的力量终于是被压制下去，意识彻底恢复。
“臭小子，怎么样？”黎老头走了过来，脸色煞白的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刚才他到底用的什么术法，竟然能够压制我体内狂暴力量，不过显然他的消耗也很大！
“没事了。”我点点头，站了起来。
“唉……”黎老头叹息了一声，不远处的钟灵大姐和李二狗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凝重，倒是张灵风一脸疑惑的问道：“山本真悟就这么逃了？”
他这话一出口，我也皱紧了眉头，山本真悟这孙子费尽心机的玩一出绑架勒索，指名道姓的要我的《尸鬼书》和阴阳七器，可到头来，竟然先跟我单挑了一把，被我打成狗后，掉头就跑，连《尸鬼书》和阴阳七器也没要，这尼玛不是扯着蛋玩吗？
“他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逃难道还等着我们弄死他吗？”黎老头眯着眼说道，此时煞白的脸上没有半点玩世不恭的样子。
“目的达到了？”我和张灵风同时惊呼一声，倒是李二狗和钟灵大姐的脸色却更加凝重了，我看了他俩一眼，感觉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
黎老头点点头，说：“以我们这阵容，山本真悟就算真的拿到了《尸鬼书》和阴阳七器，也绝对走不了，他不会这么傻，他这次的真正目的……”说到这，黎老头停顿了一下，抬手指着我：“是段牙！”
我蒙圈地看着黎老头：“他搞这么多，就是为了和我单挑，被我打成狗？”
“他是在试探。”黎老头说，“试探段牙的底线，或者说是你疯狂的底线！”
我瞳孔一缩，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掐住似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你是说，他真正目的，就是和我单挑，然后逼我狂暴？”
“对！”黎老头点点头。
“可他图什么啊？”张灵风问。
“图什么？山本真悟这次是被人当枪使了！”黎老头一句话雷的我和张灵风一脸蒙圈，紧跟着他又说：“不然，你以为以山本真悟的本事，怎么会把段牙的底子知道的这么干净？且不说其他，光是黑山之行，知道的就只有一小搓人，并没有外泄，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沉默下来，的确，山本真悟刚才和我单挑的时候确实太怪异了，正常人干架，谁特么会跟个话唠似得，一个劲的哔哔啊？
再者说，山本真悟一直哔哔的全都是关于我的事，几乎就跟口述我的传记似得，把我的事情全给讲述了出来，他丫的在帝都被我打成重伤后，就直接回了岛国，一直待到现在，那些事，是靠什么知道的？
不管是黑山之行，还是锁妖塔之事，亦或者是欧洲之行，这些事，知道的就我们这一小撮人，而且还全都是当今阴阳界的扛把子，他一个绿眼僵尸，凭什么知道的？
“可谁在后边指使他？”我眯着眼看着黎老头，屏住了呼吸，这次不知不觉又特么被算计了！
“那个人。”黎老头毫不犹豫地说：“也只有那个人，有能力将你所有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感觉耳边惊雷炸响，瞪圆了眼睛看着黎老头：“那个人在算计我？他算计我这个干嘛？”
黎老头凝重地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怪异：“你还记得我和毛九英跟你说过的话吗？对了，阴天子应该也跟你说过。”
我猛地颤抖了一下，想起了毛九英跟我说的话，我第一次跟他见面，他就说过让我守住本心，莫要为祸苍生，不然，他会亲自杀了我！
差不多的话，黎老头和阴天子都跟我说过，而且每次都是我狂暴之后，当时我还纳闷他们为什么会说这句话，现在黎老头这一提醒，估计就是和我体内那股狂暴力量有关了！
我正要开口，一直没说话的李二狗忽然说道：“行了，依依他们被刚刚的战斗余波震晕了，先送他们去医院。”说完，李二狗拍了拍我肩膀：“兄弟，有什么事，哥们都陪着你。”
我蒙圈地看着他，这小子的神情充满了无奈和坚决，不由得，我一阵心悸，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我这股狂暴力量，到底是什么？会让二流子的黎老头和李二狗都是这样的表情？还有为什么当初黎老头他们会说那样的话？
1084。第1070章 心魔缠身
李二狗这么一说，黎老头也没继续说下去，我们几个人把金大中韩依依和孙小雅一起送到了医院，他们只是被我和山本真悟战斗时的余波震晕了过去，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估计躺一晚上挂点水，就能出院。
确定他们没事后，我们就离开医院回到了灵灵堂，让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李二狗并没有在医院照顾韩依依，竟然也跟着回来了。
回到灵灵堂后，黎老头点燃了一根香烟坐在沙发上就跟个老流氓似得抽了起来，只是脸色依旧凝重，同样的表情还有李二狗和钟灵大姐，从渔人码头回来到现在，他们的表情都是如此！
我们把灵灵堂收拾了一下才坐下来，我皱眉扫了一眼黎老头李二狗钟灵大姐三个，他们这样凝重的表情，肯定和我有关，我忍不住问黎老头：“黎老头，现在能说了吗？我体内那股狂暴力量，到底是什么？”
黎老头掐灭了烟头，又点燃一根，吐出一个烟圈，凝重地看着我：“心魔！”
“心魔？”我脑子里嗡的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似得直接瘫在了沙发上，呼吸和心跳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恐惧就跟野草似得疯狂蔓延……
对于心魔，我并不陌生，相反，我了解的很清楚，所以此时才感觉到恐惧，并且我真正接触过两次心魔，第一次，就是齐天，第二次，就是那个杀猪匠朱老二！
只不过齐天是因为执念太重引发魔念，而朱老二则是杀念太重心有魔债，可说到底，都是心魔缠身！
一旦心魔爆发，最后的结果……就是入魔！
入魔的事，我了解的很清楚，这玩意儿一旦疯魔，实力暴涨，可也会变成一个杀戮机器，虽然同样是被天地不容，六道摒弃，可魔却比僵尸，更危险！
好歹高级僵尸还有自己的意识，有七情六欲，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可一旦成魔，脑子里就只有杀戮一个念头，当初的齐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成魔之后，即便面对陈九龄，也会动手！
可好死不死的，我特么怎么会心魔缠身了？
空气此时都好像凝固了似得，李二狗和钟灵大姐表情依旧凝重，并没有什么变化，估计在渔人码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唯独张灵风，是一脸惊愕，好不容易回过神，看着黎老头问：“黎前辈，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段牙好端端的怎么会心魔缠身？”
黎老头吐出一个烟圈，目光深邃：“心魔缠身，或许本人都无法察觉，段牙自从踏上阴阳抓鬼人这条路以来，经历了太多太多，因为他的身份，他背负的也太多。
刚才山本真悟的那一句句话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些话，都是直指段牙的伤心往事，一件件累积，撕裂了段牙的伤口，所以段牙才会疯狂，而他的心魔，就是对那一件件事情的愧疚！”
我低头沉默着，整个人完全都是蒙的，一直以来，我都在极力压制那一份份愧疚，可到头来，这一份份愧疚累积起来，却为我打开了一扇入魔的大门！
“可万事总得有个开端，段牙到底什么时候心魔缠身的？”张灵风急了。
黎老头叹了一口气：“早就心魔缠身，魔根深种了！”
我颤抖了一下，思绪快速运转着，回忆着一路走来的一幕幕，无奈地笑了笑。如果说出现这种不受控制力量暴涨的状态，那应该就是当初我和王艺李二狗他们被赖*十八和周华追杀的时候了，当时王艺为了救我，被周华一枪打死，当时我脑子里就一个“杀人”的念头，然后爆发，将周华赖*十八他们反杀。
或许，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生出了心魔！
可我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干同样的事情！
之后，一次次事件，愧疚一次次累积，也加重这心魔越来越重，直到如今地步，仅仅是被山本真悟一言一语勾起回忆，就控制不住的狂暴了！
“那有救吗？黎前辈你一定要救救牙子。”张灵风是真急了，他是龙虎山的未来掌门，也经历过齐天的事情，自然知道心魔有多么恐怖。
见黎老头没有理他，他又看向李二狗：“二狗，不对，燕赤霞，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还有钟灵前辈……”
可不论是黎老头还是李二狗亦或者钟灵大姐，此时都沉默了下来。
“说话啊，你们不是阴阳界的巨头吗？心魔都解决不了，算什么巨头？”张灵风一巴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
我拉着他坐下来：“风子哥，不要激动，如果他们能救，早就救了。”
“槽！”张灵风站起来就走到灵灵堂外边抽起了烟。
我苦涩一笑，以我和风子哥的情谊，他此时是真的怒了急了，可偏偏又没有办法！
“救不了，只能靠你自己，如果外力能够化解，毛九英早就出手了，我和阴天子发现了，也早就出手了。”黎老头看了一眼在外边抽烟的张灵风，对我说：“心魔分很多种，执念杀念等等，都会诱发心魔，可其中一部分外人能帮助解开，另一部分，就只有自己能解开！”
“我自己？”我愣了一下。
黎老头点点头，说：“诸如杀念，阴阳抓鬼人只要舍得花时间，发现的早，就能慢慢通过静心咒或者佛宗经文化除。可你现在的情况，和齐天差不多，齐天是因为执念，自己舍不得放下，谁都化解不了，而你则是愧疚和戾气的集合，说白了，你和齐天的都属于心念，自己不放过自己，谁都救不了你们。”
我低头看着茶几，那一幕幕记忆潮涌而来，一路走来，我亏欠的人太多太多，他们都因我出事，我能放过自己吗？
我放不过！
我又不是一头畜牲，做不到情义不顾的地步，我放不过，也放不下！
亏欠的，终究是亏欠的！
就跟当初齐天一样，他放不下祈香，我同样放不下这些为我而死而遭遇灾祸的人，我和齐天终究是一路人，都把自己困在了漩涡里无法自拔的人！
我苦涩的笑了笑，感觉头顶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阴霾，或许……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