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算子-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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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那两个人,参业好像感慨很多,所以在床边坐了足足三四分钟才又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过在开始说之前他看着我不好意思地道了一句:“不好意,这副身体好像又有些渴了,你能给我拿几瓶水吗?”
我也没废话直接出去从街边的小卖店给他搬了一箱子的水上来了。
其实自从我用相术封了张宝丹的灵台后。他的身体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一直冒气了,他喝水的量也由原来的上百瓶减少到了几十瓶。
不过这个数目相对于平常人来说,还是显得有些多了。
我把水放到了参业面前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参业捏开瓶子喝下一瓶后问我:“这个故事很长。你真的要听吗?”
我早就被他折磨的有些不耐烦了,就道了一句:“你能不能别这么墨迹,我都等半天了,你倒是开始讲啊。”
参业看着我道了一句:“真没礼貌”,然后才开始讲他的故事。
参业已经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他是出生在伏牛山龙池附近一户猎人家里的孩子,那出生在嘉靖年间,众所周知,嘉靖年间整个大明王内忧外患一大堆,大明的国力已经开始衰退,沿海地区倭寇横行,北方蒙古鞑靼部屡屡入侵掠夺,甚至还兵临北京城下。
朝廷那边不好过,伏牛山中的百姓也不好过。伏牛山地处深山,因为战争波及不到,所有就有一大批人聚集到了这边来,一部分人入云岩寺为僧,一部分人则干脆在深山里以开矿为名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当地人称呼那些杀人之人为“矿徒”。
云岩寺僧侣多习武,加上人数众多,所以就承担起了保护伏牛山地区安全的职责,云岩寺僧名最多的时候多达千人,不过矿徒也不是善类,几股势力纠结在一起也有千人,双方激战的规模也可想而知。
参业一家人本是山中一小猎户。可屋内有一日被矿徒闯入,他的父母被残忍的杀害,幼小的参业也是被迫加入了那一伙矿徒。
又过了十年,参业长到了十七岁,而此时大明的年号也有嘉靖变隆庆,隆庆变成了万历。
而那会儿实际上掌握的掌权的是万历皇帝的母亲李太后,她用人唯贤,将军国大事全部交于张居正处理,开创了万历中兴。
也是在那个时候官军组织了一次对矿徒的清扫,虽然没有除根,不过却也打掉了几个大的矿徒集团,其中就有参业所在的那个。
参业大难不死。待罪进了云岩寺,寺里的和尚听说他的悲惨经历后就收留了他,不过因为他曾为矿徒,所以一直没有为他落发。
那一年由云岩寺出家,后任少林主持的高僧幻休常润禅师回云岩寺庙讲坛说法,恰好碰到了参业。传参业名讳。
参业讲的这些故事飘飘忽忽的,我听的没有丝毫的兴趣,直到他说到赐予他名字的人出现的时候,我才稍微来了点精神,打了一个瞌睡勉强还能睁着眼继续往下听。吗豆杂技。
参业则是有些不高兴了:“初一,你是觉得我这个故事无聊吗?”
我怕参业一生气不讲了,就道:“没有的事儿,你继续讲,我听着呢,很认真的听着呢。”
参业说:“那些事儿都由幻休常润禅师个另一个老头子告诉我的,他们说为民者要先知己,后知国,若只己,不知国,一辈子也是一个无用的人;他们还说,为国者要先知民,而后再知国,民若不民,则不会有国。”
听了参业的这些话,我就忽然有一种感觉,和参业有关的那两个人怕是都不简单。
幻休常润禅师就不说了,是佛学历史上有名的高僧之一,他以佛法看天下,以弘扬佛法善待天下。
所以我就收住困意道:“好,你继续说,我保证不打瞌睡了。”
参业道:“我知道你想听什么,烧人场的事儿?对不对?”
我点头,我的确是更想听那个故事。
参业笑了笑不理会我,继续讲他和幻休常润禅师的一面之缘。
参业说,常润禅师在云岩寺讲经之后,他就有心拜在常润门下,可常润给他赐号,却不肯收他为徒,给他讲了很多大道理后,就把他介绍了一个人。
这个人曾经入朝为官,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还俗从道,成了伏牛山中村中的一个小道。
此人名叫诡道子,也就是给参业封名的人。
矿徒在万历中兴的时候虽然减少了一些,可万历皇帝却也是一个十分任性的皇帝,他因为和文官集团吵架,罢朝三十年,所有国家大事全部搬到了自己的寝宫处理,自己看不顺眼的大臣,见都不见一面。
万历皇帝有脾气,这诡道子也是很有脾气,他也是在那个时候辞官做起了逍遥道士,他说万历一天不上朝,他就一日不入朝为官。
当然诡道子那会儿的官品不大,勉强能上个朝堂,加上他又不是文官集团的人,所以文官集团那边的人不知道他,万历皇帝那边也不知道,所以他的辞官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参业见到诡道子后,诡道子很高兴,就说要把自己的毕生所学传给参业,参业见能学本事也就答应了,于是师徒二人就在山中过起了无忧无虑的日子。
而那时候山中矿徒再次猖獗起来,当地除了云岩寺,村民也自发起来对抗矿徒,因为“打仗”靠的年轻力壮的人,村里的老人、女人、孩子都被视为累赘。
只不过孩子是他们的未来,必须保护,女人操持一个家也不能丢,想来想去,他们就觉得把老人抛弃,再加上当在很久之前就有一个恶习,那就是六十以上的人都要被背到山上烧掉,所以村里的人就再次把已经不存在许久的恶习重新拾起,把村里的老人一股脑的给烧了一个干净。
云岩寺的和尚听说了这件事儿,整个寺庙也是接连诵经超度将近一个月。
可附近的村民却不以为然,他们已经被矿徒逼急了,他们把所有的仇恨都转介到了老人的身上,所以他们除了云岩寺的老人,其他地方的老人,只要被他们抓到,他们就会全部送到山上去烧,一时间这里的人已经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恶徒了。
矿徒?亦或是当地的村民?
后来这件事儿被诡道子知道,他带着参业去阻止当地村民,可因为诡道子那会儿也已经过了花甲,所以就被村民直接给绑了,要送到山上去烧。
诡道子本事了得,自然不会轻易被烧死,可参业却不知道,他回到家中因为救不了师父而悲伤,就在家中引火自尽了。
诡道子那边则是施法愚弄和教训那些村民一番,等他心满意足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房子已经烧为灰烬了,参业也是消失在大火中。
诡道子召回参业的魂魄,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儿,心生痛惜,就把参业鬼魂找了一个容器封了起来。
参业是被大火烧死的,魂魄发生了一些异变,他的地魂被烧没了,天魂却没有归位,所以天魂和命魂结合形成了‘鬼’,好多原本封印魂魄的方法都封不了。
后来诡道子就觉得这种魂魄的结合已经不是鬼了,就给参业封了神,因为他是烧死的,就封了他个“伏牛山保灵护山火神”,而且从那个时候起参业的魂魄就被封印到了一个火盆里。
参业变为魂魄状态后,修炼也是猛进,特别是对火的控制更加的厉害,再然后,诡道子就编纂了那请火神的法子,以书记载,只不过那书参业却是未曾看过的。
再后来诡道子就在伏牛山中以请火神的法子驱赶这里被烧死的冤魂野鬼,进而得名,附近的人也才开始修建庙宇供奉火神。
不过他们供奉的火神却不是参业。
再后来诡道子病逝,附近的村民就把他和那个封印着参业的火盆一并给埋了。
不过诡道子很多书籍却是被村民当成神仙的书给瓜分了,这也是为什么张宝丹可以收购到那本不完整的《火神降》的原因了。
听到这里我就赶紧问参业:“既然如此,我们你赶快告诉我们诡道子的墓地所在,我们这就赶过去!”
参业摇头说:“我暂时想不起来,我的记忆缺失了很多,有些事儿我暂时记不清楚了,所以我需要……”
说着参业忽然停了一下,我问他需要什么,尽管说,参业就说:“这火神庙村原本有座火神庙,香火鼎盛,后被拆除,不过那庙宇附近还有大量残余的香火供奉弥散,我需要吃了那些香火才能恢复先前的一些的记忆。”
我问那庙宇具体在什么位置,他是否知道,参业就说:“不用确定庙的位置,只要让我在火神庙村住上三天三夜就好了,那香火之气虽然过了几十年,可还没从这个村子散去呢。”
参业隔了一会儿又说:“其实火神庙村的村委会驻地,就是火神庙的遗址,我这几百年来清醒的时候,也曾四处游荡,也觊觎过火神庙的香火,不过却因为庙宇还在不敢奢求,可如今庙宇不存,那些香火无主,我拿去享用也不算为过了。”
参业说到这里,我总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儿还隐瞒了我们,可到底是哪一方面的,我暂时却有些说不清楚。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享用火神庙村残存的香火,那他之前发现庙宇不在的时候为什么不享用,偏偏要这个时候,还说是他只有上了人的身体,有了那身体才能享用呢?
难不成张宝丹请火神,也是有阴谋的成分在里面?
第508章 深入的分析
我越想越觉得参业的话里哪里不对头,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见我露出一脸的疑虑,参业就说:“行了,你也别乱想了,你想快点救人,我想快点从这个身体里出来。咱们继续合作就行了,我不害人,不做违背天道的事儿。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我还想问一些什么,参业却有些不想和我交谈了:“好了,就到这里不聊了,我这身体差不多到极限了,要休息了。”
说完他往床上一躺就睡下了。
从这屋子里离开,我让袁兰去照顾他,然后又把我们的人集合到一起,把参业给我讲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我之所以没让大家跟着我一起听,是怕太过吵闹影响了参业的思路,不过现在想来,我似乎有些多虑了,参业的这个故事从大到小,从粗略到仔细,讲的都井井有条的。
我讲完之后徐若卉就道:“他给你讲一堆的国家大事干嘛。如果参业只是一个小沙弥,就算是听了幻休常润禅师一天的教导,也不至于对国家大师那么感兴趣吧?还有参业说,他跟着诡道子学本事,为什么他连自己师父多大本事都不不知道呢?还误以为自己师父被烧死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林森道了一句:“或者是诡道子教参业的本事就是治国之术呢?所以参业才不知道诡道子的本事有多大。”吗豆冬圾。
林森的这个推断的确有可能成立,刚才参业也没有具体跟我说他和诡道子学了什么,不过按照参业的叙述,我肯定下意识的认为他是跟诡道子学道去了。
不行,完全推断不下去!
此时徐若卉又道了一句:“初一,我感觉整个故事都有问题。参业跟你讲的前半段都是在讲他生活的那个时代的北京,可却并没有太详细讲他经历过的事儿,都是他听别人说来的事儿,除了他父母被害的事儿,他被矿徒掳走后的事儿,他进入了云岩寺之后的事儿,他都只字未提。”
“如果我们平常人讲故事,又是讲自己的故事,那肯定要讲自己的见闻,然后再顺带着说下背景吧,可参业却不同,他只给我们讲了一个大背景。却没有丰富在这个背景下的故事,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有两个可能,第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就像他说的,失忆了。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没有可能把当时的背景却记得那么清楚,说不通。”
林森问了一句:“万一他是真的忘记了呢?”
我此时查了一句话:“应该不会,如果他把背景下的故事忘记了,那他在讲背景的时候,肯定会因为记不起那背景下的故事而多多少少有些烦恼,或者困惑,可我是相师,我看的清楚,参业根本没有这两种的感觉,他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仿若他觉得他自己就应该知道那么多似的。”
分析到这里,我让徐若卉继续说第二种可能。
徐若卉点头说:“第二种可能,也是我的大胆猜测,参业根本不是参业本人,他是拿听来的故事讲给初一听,所以故事的前半段才会那么空洞,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参业所经历的那些细节上的事儿。”
“至于故事的后半段,虽然听起来有些内容,可还是被大的框架撑起来的,有关参业和诡道子的如何相处内容也很少,一般人讲故事给我们听,总会有一两处难忘的细节吧?”
被徐若卉这么一说,我也是忽然觉得那参业好像真的不是参业了,可如果不是参业又会是谁呢?
我感觉我就要抓到问题的关键了,就差一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梦梦忽然举起手,好像有话要说,我道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知道说话先举手了?”
梦梦说:“是若卉教我的,说这样你就会更喜欢我们了。”
我让它有话直说,梦梦道:“是这样的,那个张宝丹,我观察了他一路,他的身体里有六个魂,两个天魂、两个命魂、两个地魂,你刚才故事里不是说,参业只有一个天魂和命魂吗?”
梦梦这么一说,我就愣住了,我虽然能看出张宝丹身上有两股命气,可却看不到他身上有几魂几魄,可兔子魑却不同,它是五鬼之首,对于灵魂的感知格外的灵敏。
听到梦梦这么说,我激动地抓着它的前爪直接将其提溜起来道:“你怎么不早说?”
兔子魑道:“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放下兔子就往张宝丹的方向去了,这件事儿我必须问清楚了,张宝丹身体的那个家伙绝对不是参业,他只是知道参业的一些事情而已。
另外拥有天地命三魂的虚体那有可能是仙人分出自己魂魄下界,如果是仙,他为什么又贪恋那火神庙区区的一点香火呢?
可如果不是仙,那就可能是一些死物因为有灵智而化身成的精怪了,他们的魂魄也可以脱离本体寄生到别人身上。
而且和王俊辉在一起的时候,还听他讲过一个关于精怪的故事,说的是一幅千年的古画,有了灵智成了精,它有了三魂之后就不满足与画的身体,便开始用三魂上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