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大清-蕙质兰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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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板要选择与迎春楼比邻而居,想想是有大道理的,花楼女子以色侍君,年轻貌美的还可以凭自身条件独占鳌头,可韶华老去后,就得费点心思留住恩客了。漂亮的衣服,过人的才艺,醉人的香粉,都是她们争宠的手段。再说,流连花楼的男子大抵是有几个臭钱的,买些小香包,买几盒香粉,送给自己的相好,一来显得自己大方,二来显得自己有诚意。逢场作戏的诚意,多可笑!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还有人说:美女的天敌就是美女。呵呵,一个迎春楼,住着N多美丽的母老虎,明争暗斗,水火不容。一个毒辣的眼神,一袋恩客送的银子,一枝镶宝石的珠钗,一盒限量出售的名贵香粉。一群女人在不见血的战场上厮杀,攀比是最好的表现方式,炫耀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林老板在店里头忙活,两个小伙计跑前跑后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林老板,东西送来了,您忙,我先走了。”我将货物递给抽身出来的一个小伙计,接过银子,转身准备出门。“咦,小娘子,好面善啦。”一个油头粉面,大腹便便的年轻男子挡在我身前,店里站满了迎春楼里的娇娘,看样子都是这猪哥带来挑选香粉的。“麻烦您让让,没听说过什么不挡路吗?”我冷冷地撇他一眼,想要侧身而过。老套的开场白,人长的呕就算了,连套近乎都这么没新意。“哎,”他拖长腔调,再次闪到我面前,摆明了今天要将调戏进行到底了。“别走嘛,好好聊聊,完了送你这店里最好的香粉,怎样?”那双肥肥的猪哥手想要拖过我的手去,被我很不客气地甩开。“放尊重点,这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天子脚下,你也敢造次。”哼,活腻了。“哟,好辣的小娘子啊,我喜欢我喜欢。”怎么跟肥皂剧里一个桥段。我甩甩头,虽然魅力十足,但是被个猪哥调戏,怎么看怎么不爽。猪哥的哈喇子几乎要滴到我衣裙上,他往前逼,我往后退,就在他的猪蹄快要袭上我前胸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不给面子地送了他个耳刮子。粉白的胖脸上登时现出四道指印。“打我?哎呀,你竟然打我。”他一脸惊愕的表情,呆愣当场。猪头就是猪头,被打了之后反应也比一般人慢,不过,现场比他反应快的是大有人在。“哎呀,陈公子被打了,”尖利的女声此起彼伏,在其中,我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迎春楼老鸨。完了,她这个祸害,肯定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上次要花不成已经让她恼羞成怒,之后还拿花盆砸了她的脚,十指连心哎,这么大的仇,她怎会不报?果不其然,老鸨费力地挤到陈公子身边,伸出涂满红色丹寇的手指,指着我大骂起来。“陈公子,这贱人竟然敢打您,好大的胆子,上次她也是这样猖狂,奴家说陈公子喜欢花草,让她送几盆给您,她不但口出狂言,说自己种的花儿只配养在皇宫王府里,摆明了瞧不起陈老爷和您。非但如此,这娼妇还拿花盆砸了奴家的脚呢。”老鸨唱演俱佳,不时还拿手绢拭泪。听到她称自己为奴家,我差点笑出声来,有这样老的奴家?哼,还有那红色指甲,人俗气了真是没办法,涂个指甲也叫人看不惯。正在我想东想西的时候,老鸨细长的指甲已经掐住了我的胳膊,痛痛痛,我皱起眉。“小贱人,你知不知道,陈公子可是京府通判陈老爷的独生子,你竟然敢打他,奴家拼死也要为陈公子报仇。”这女人疯了样地扑上来。报仇,是公报私仇吧,我闪躲着她不断乱抓的长指甲,这一爪下去,还不得毁容啊。好像没有退路了,身后是墙哎,我转过头,看到林老板焦虑的眼神,我在这里打人,无疑是搅他的生意嘛,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心里默默道歉。看来在店中厮打,林老板的损失会更惨重,看着扑过来的老鸨,还有身后成排看好戏的花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使劲推了老鸨一把。除了推她,别无他法了好像。“哎哟,”惨叫声接连传来,跟玩多米诺骨牌一样哎,哈哈,从老鸨开始,一个压一个,谁叫他们以为我好欺负,哼。憋住笑,我提起裙摆,很不斯文地从众人身上跳过,一路跳到门口,蹦出门槛时,竟然撞到一个人,哇塞,看好戏的人都站到大门外了呀。匆匆撇了一眼,这是个穿着月牙白长袍的年轻男子,长得很好看,不过嘴角上略带的笑意有些轻佻。我顾不得多看,身后还有追兵呢,难保那老鸨等下不领着陈公子杀到幽兰居去。撒开脚丫子往前跑,回家喘口气喝口茶再想对策。因为只顾往前跑,我没有看到身后帅气男子脸上惊愕的表情,还有轻佻笑容下掩盖的不舍与痛心。
第四十九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一)
到家没多久,老鸨就带着陈公子杀上门来,我端着花茶,一口水还没有吞下去,就见幽兰居原本紧闭的木门被人给砸开了。“大家都是斯文人,砸什么门呀,要进来叫我开门不就是了。”亏我还镇定,竟然到这份上还跟一群蠢货调侃。不知道为什么,从陵墓里出来后,总觉得自己言行举止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生活方式大同小异,但是思维模式就不同常人,拿现在说吧,一般闺中女子见这阵势,还不吓得哭爹喊娘的,我倒好,一直寻思着怎么把手上这杯茶给趁热喝咯。“少啰嗦,陈公子是来找你算账的。”老鸨叉腰站着,又摆出那副让我看不惯的臭德性。“算什么账啊?”我抿口花茶,“陈公子是被你压倒的,干我何事。我哪敢得罪京府通判的公子呀。”“你,”老鸨涨红了脸,门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此时也哄笑起来。“那你打我一巴掌总是实的吧,”陈公子看来并不傻哦。“呵呵,那我给您陪不是,”毕竟我势单力薄,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只要这猪哥别再对我有非分之想,道个歉也行,反正不会掉块肉。“只道歉不行,”老鸨又在人群里兴风作浪,真欠扁。“那你想怎么着啊,”我一口气喝完花茶,也叉起腰吼起来。把我惹火咯,我也会发脾气的呢,别看我平时说话和蔼可亲,那是因为没有捅到马蜂窝。“赔花儿,把你园子里种的珍贵花种,都送给陈公子,把杜鹃送到迎春楼,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老鸨说得底气十足,看来她一直都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哦。“花都送你们?”我看到老鸨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我呸,为什么呀?凭什么呀?送你了我吃什么喝什么呀?”大家都是头一回见到我的泼妇样,一个个愣头愣脑看着我,只见我的唾沫星子在他们眼前飞舞。老鸨最先回过神来,“那也行,不赔花儿就赔人,陈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就好好陪陪他,让他满意。”切,拉皮条拉到幽兰居来了。“我哪有这个福气啊,您自己留着好了。”我不再理会,扭身进屋。“你有你有,”陈猪哥慢慢回魂,滴着口水跟上前来,想要扯我衣裳,才刚碰到我衣角,就闻他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在地上。我本想踹他一脚的,没想到还有人比我先下手。今天的状况实在太多,门外门里看热闹的人都是看得一愣一愣。陈公子的家丁跑上前来想要扶起主子,却被两道慑人的目光给盯了出去,慌张着跑回陈府,报信去了。“多谢恩人出手相救,”我回头行礼,咦,就是之前在香料店外看热闹的帅哥。他怔怔看着我,眼中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只有一些伤痛,欣喜。咦?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难道他见到漂亮的陌生女子都会这样吗?“兰新,”他低低叫了声。满脸疑惑与不确定。“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见到帅哥,我的免疫力也下降了,这附近很多人都知道我呀,要是想套近乎,他抓个附近的路人甲也该问的出来的吧。为什么我有丝丝窃喜?虽然这种搭讪方式也很老套。唉,人长得赏心悦目,说话也那么动听,嘻嘻。“你真的是兰新?”帅哥一下激动起来,上前抓住我的肩膀,几乎要把我揉碎了。“呀,痛啊。”他竟要搂我入怀,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虽然他表现出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不过,我真的跟他不熟嘛!“哎,放开,”我抵住他胸膛,使劲推开去,“跟你很熟啊,随随便便就搂搂抱抱的,人家可是女孩子。”“兰新,你还活着?”他为什么快哭出来的样子?“我当然还活着,干吗咒人家嘛。”我嘟起嘴。哎,不对。他以为我死了,就是说他可能知道我曾经被葬进陵墓的事儿?他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的过去,他究竟知道多少?看他的样子不像在撒谎,是真的认识我。那他是敌是友?会不会是想把我再次骗进坟墓吧,可是从他说的话,还有他的表情,都表明他是关心我的人哎,那该是朋友咯。也许我该以他为突破口,找回我失去的记忆,赌一把了。看热闹的人依然伸长了脖子在张望着,今天究竟演的哪出戏啊,之前陈公子找茬可称之为古惑剧,帅哥打抱不平叫武侠剧,如今旧人重逢该叫言情剧了么?我只知道看着地上躺着哼哼的陈猪哥,今天的戏对我楚兰新来说绝对叫喜剧。“没戏看了,都走吧,”我喝退众人,门外两个很酷的男人一直纹丝不动站在门口,只见帅哥过去跟他们耳语几句,两人急急走开,当然走前没忘将陈猪哥这个煞风景的人拖走。“我有话要和你说,你进来吧,”我走上回廊,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帅哥依言跟上,也许我的过去,从今天开始便一切明了,我再也不是一个没有回忆的人,同时我也知道,在真相大白的背后,肯定还隐藏着许多的危险,这样钟情于我的帅哥,一看就是才貌双全,竟然也很无奈地让我失踪了一年多,可想,那个让我睡在陵墓里的人多么可怕,竟然让他们都以为我死翘翘了!“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沏了一杯茉莉芙蓉花茶,淡蓝的花瓣在清茶中飘荡,“宁心静气的花茶,试试。”他细细品着,“兰新,我不知道你竟然懂得做花茶。”“一开始自己都吓一跳,别人都不会,我怎么就无师自通了呢,好像出了陵墓以后就。。。。。。”我欲言又止,不该这么早透露自己的,该先探探他的虚实不是么?“出了陵墓,你千真万确是兰新,出来后你去了哪里?你是怎么出来的?”他激动地站起来,青花瓷茶杯几乎要被他捏碎。“你先说说我是怎么进去的吧,又怎么会埋在侧陵?我想我肯定不是拥有普通身份的人,是不是我背后藏着什么天大的阴谋?有人要至我于死地?帅哥。”我紧盯着他的眼睛,想透过他的眼睛寻找到一些答案。
第五十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二)
“你叫我什么?帅哥?”他一脸郁闷,“你不知道我是谁么?”终于确定面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祭拜一年多的兰新,今日见到,确定她没有死,本是喜事一桩,可面前的人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她竟然已经忘记过去了,事情究竟在朝哪个方向发展?好?抑或坏?“你是很帅啊,”我难得有闲心和他调侃,“你认识我没错,但是我不认识你。以前你见到的我是不是大名人,很多人都认识?”我一脸好奇,知道这帅哥并我害我之意,我也就放心地解除戒备。名人?很多人都认识,怎么会呢?她进宫后见到的人何其有限,一个才刚得宠就被处死的小贵人,谁会记得她?除了他每日会在书房里默默哀念,还有谁会记得叶赫那拉氏的存在。该告诉她真相么?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欢呼雀跃吗?皇兄再次见到自己曾宠幸过的现在该化为一堆白骨的女子,会欣喜么?还原她的记忆,是否会又一次将她推向死亡?“我叫爱新觉罗奕䜣,不叫帅哥。”奕䜣坐回椅上,紧握瓷杯的手捏紧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抬头看着楚兰新,缓缓说出自己的名字。“奕䜣?爱新觉罗,是王族对吗?你是恭亲王奕䜣?”我很为自己的博学得意,嘴角大幅度地上扬,我楚兰新竟然认识皇室人,而且这个人还这么罩我。酒窝越来越明显,心情大好,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了吧。“兰新,你很少这样笑,这笑容像春日里的阳光一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冲我发脾气。”他看着我的笑脸,竟然显出沉醉的样子。啊噢,这样帅的帅哥会对我着迷,我笑得更灿烂。看到我眉开眼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咳,”他伸手捂嘴装出咳嗽的样子,脸一下子通红。“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啦,我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了,只是因为手上这个刻字的小铃铛,”我扬扬手腕上紧系的红绳,“我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搬把椅子坐在他身侧,我很真诚地表明自己的想法。“既然我们是朋友,你应该知道我的过去,不管好事坏事,都希望你能原原本本告诉我,不要因为我不记得,就说一些欺骗的话,我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会完全想起,只是现在早点知道,会让我弄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会生活得更有保障些。”“如果你信我,”他也一脸真诚,“我会为自己今天说的话负责,你是叶赫那拉家的女儿,两年前,作为待选秀女被送入宫中,我们因为春日里一次偶遇而互生情愫,之后你落选,皇兄便将你指与我为妻,可是,”他眼中有点点泪光,“在我们新婚前,因为一场急病,你不治而亡,之后我按照王妃的规格将你下葬。”“我?你的未婚妻?”难怪之前搂得死紧,开始还以为帅哥想借机吃豆腐,现在想想,即便搂得断了气也值得原谅,我是他老婆嘛,还没有洞房就让他成了鳏夫。回头想一下自己从棺木里出来时,身上确实穿着很隆重的服饰。“那你说说,我随身的陪葬品,有几件是你放在我身上的?”这样重要的事,可得问清楚呢。我须得多个心眼,免得一时大意,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傻不傻呀!“一颗围棋子,是我送你的一盒围棋子中的一颗,你曾经弄丢的一颗,其实是被我藏起来了。”他认真地回答。“还有什么?”他的回答好像无懈可击。“我就送了你围棋子,其他物品都是侍女为你装扮的。我没有送你贵重的物品,是因为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平淡如水,也是最真的!”“我身上确实有些不怎么值钱的陪葬物,值钱的东西呀,都被盗墓贼给打劫走了,”我瘪着嘴。“打劫?有没有伤着你,”奕䜣紧张地抓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