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向前冲-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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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水清华,她阴冷地望上来。
水清华也看见了我,眯着眼睛一挥手,下面的弓箭立刻对准我。我迟疑了一下,扯下脸上糊的假面皮,对着她喊了一声:“二姐。”
水清华叫人进楼仔细搜寻,自然是一无所获。秦江月的人撤退得干干净净。水清华忿忿收兵,捎带上我回京城,她很是狐疑地问我怎么会出现在乐馆。
我在马屁股上颠簸得难受,干干朝她笑一笑,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问,已经费力想了许久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话回答,奶奶的,难道要我告诉你是因为我和秦江月串通一气预备逃跑,结果我太笨又拐回来被你逮个正着吗?!
脑门上垂下来一绺发,我抓着头发捻了又捻,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正是惆怅的时候,水清华忽然凑过来脸转着眼珠淫笑:“那日刺客袭击,三妹失踪,可是叫二姐好生担心,娘派了人翻天覆地地找,如今三妹却窝在这倌儿楼里,莫不是里头有绝色的美人?”
我顺秆子往上爬,朝她一笑:“我那日被刺客袭击,不想出了院子在城中遇上埋伏,这一阵子都在养伤,这几日正打算回京城,路过此地,原想会会这里的头牌清倌儿,哪知楼中一夜搬空,所有人都不知所踪。”
水清华了然地瞥我一眼,又皱起眉头道:“那秦江月竟是没死,前些日子想刺杀于我,哼,到底是被辛柔所伤,心浮气燥,被我击了一掌逃去,今日不想他消息灵通竟又被他逃遁而去,此人日后必成心腹大患,须尽早除去!”
我打个冷颤,抿嘴一笑:“不过是一介男子,二姐何必介怀。”
水清华狐疑地看我几眼,忽而拍腿大笑:“莫不是三妹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先前三妹一直怀疑那水榭公子是宫里人布下的暗桩,费尽心思要混进他手下的山寨拔下这颗钉子,如今,三妹竟改起口了?!说起来,那秦江月生得真是倾国绝色,早晚要尝尝滋味才好”
看她眉眼淫贱凶狠的模样,恶寒,我抚抚心口,环顾四周恍若未闻木着脸赶路的兵士,水清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说得如此猥琐,水家二小姐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地厚。我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问清儿在何处。
水清华打个呼哨,抛个媚眼过来:“我还当三妹乐不思蜀呢,原来还惦记着清儿,三妹驯服美人的本事果真见长。那日刺客袭击不见了你,清儿可是着急得很,找了多日才肯回京城。”
我拉马缰的手突地一抖:“清儿为什么还留在水家,不怕我回来找他算帐吗?黎儿到底怎样了?
我派人去给素问传信,两日后,在客栈休息时,素问终于赶到。吴家人过得还好,只是不见言若黎。素问说她暗中查问言若黎身边的小厮,原来自那日在去湘川的途中,言若黎便莫名失踪,家丁也曾派人去寻过,无果,因中途我忽然遇刺失踪,所以一直没有报到我这里。
我哑然,黎儿竟然早就失踪了,他是被人掳走了还是忽地想起繁阳那个肥胖的言美人,还有武艺高强却宁可受尽屈辱也窝在水家人前妖媚的清儿,禁不住打个激灵,寒气涌上来,望一眼京城,路上尽是黑漆漆的雾,水家,到底藏了多少冤魂仇恨?!
青月国的京城,果然是一等一的繁华,客商云集,水陆通畅,十分热闹,街道宽敞而宏伟,亭台楼阁,层层叠叠,巍峨迤逦。
而占了整整两条街的,就是青月国的相国府。才到街口,已经见水莲立在门楼下迎接,她瞧见我身旁的素问,眼底几不可觉察地闪了一下,转而恭敬地牵上我的马缰。
阔气的门楼,御赐的匾额,门前果然跟小说里写的一样,摆着威风的两只巨大石狮子。
我下了马进门,浑浑噩噩跟着水莲和素问左拐右拐,绕过数不清的回廊花厅,绕地我晕头转向,在经过不知是第几个圆月门时,水莲面无表情地道:“小姐,您忘了,这就是您的‘碧园’了。”
我默然,园子里繁华景盛,华屋美俱,可是没有秦江月。
“妻主?!”
“妻主回来了!”
“妻主——”
“妻主——”
听见那一声连一声甜哑的嗓音,我的心肝肺乍然一哆嗦,看眼前一堆小鸟一样争先恐后扑上来的美少年,我目瞪口呆,他们只管扭着腰身纷纷拱到我怀里,娇滴滴乱叫,抱胳膊抱腿,左拉右拽,恨不能将我分成几块。
我的汗毛根根竖,哆嗦半响,指着他们问水莲:“他们是谁?”
“妻主,你不要我们了?!”嗡地一下,一堆美男都开始对着我抹眼泪撒娇。
我的嘴角抽搐了又抽搐,水莲道:“小姐,他们都是伺候你的偏室小爷。”
偏室?那就是相当于古代的小妾了?我在风口里头哆嗦了又哆嗦,咽口唾沫,这么多,水萝衍,你没事养这么多美男干吗?吃得消吗?
“好了,你们都吵什么?妻主刚回来,你们消停消停,叫妻主好好休息才是。”方才一直在旁边站着的美男温柔地开了口,于是这些个少年们一边拿着妖娆的眼角勾着我一边莺莺燕燕地告退。
那美男穿着青罗衣,头上别着一根玉簪,眉目俊美,很是柔顺,腰臀间的线条真是流畅。他哀怨地凝视我,我抽搐着嘴角糟,脸皮刚才笑僵,扯不动了。他凑过来,凑过来,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终于一低头,也去了。
我长出一口气,素问白我一眼,鼻孔朝天,水莲引着我去了卧房,雕梁画栋处奢华的金珠玉饰,上好的檀香木,轻软的丝绸,精美的青铜镜,果然是钟鸣鼎食之家。
水莲和素问伺候我沐浴更衣后,去见相国——我名义上的娘。
我两股战战兢兢,走不了几步便想逃,最后硬着头皮进了书房去见那位超级大BOSS。相国大人年纪才五十上下,面黄精瘦,精神抖擞,特别是两只眼睛,锐利得似刀锋,在我脸上扫了几扫,从头到脚打量几番,和蔼道:“总算是肯回来了。”
我的寒毛一乍一乍,喏喏应声。旁边一个女子嘿嘿笑:“娘,三妹不过是贪玩罢了,想必是外头遇见着美人绊了脚,娘就不必苛责了。”
我僵硬地转过身,扯起嘴角笑:“二姐。”
我的二姐哈哈大笑,在我肩头随手一拍,她力气太大,我撑不住扑通坐倒地,二姐道:“娘,小妹虽是失忆了,到底还记着咱们,不枉平日疼她。”
我揉揉屁股爬起来,水相国凌厉地看我一眼,道:“听水莲报说你摔下山崖失忆了?”
我老老实实道:“是。”
水相国闪了闪眼睛,叹息一声道:“失忆便失忆,也没什么,平日里头多问问水莲,漫漫就记起来了。你大姐去京郊巡视,明日便回来,你也该跟着学些经济仕途,免得日后出岔子太多。你那些个偏房,好好约束约束,以后不要再乌七八糟的什么美人都往屋里塞!再想要美人,叫你二姐送你几个就是。”
我出了一头冷汗,结结巴巴笑道:“不用了,我屋里美人已经够多了,真的不用了。”水相国狐疑地瞧我一眼,又问了些路上秦江月有没有对我怎样的话语,末了阴森森一句:“哼,凭他一介江湖草莽,也想跟我作对?!老娘动动手指头,就叫他水榭山庄消失!你的仇娘已经给你报了,日后些须小心,莫再给我惹乱子!”
一盆水泼下来,从头凉到脚,果然是水相国干的
我记不得怎样回了卧房,便一头倒下昏昏沉沉睡下。再醒过来已经是黄昏,房外无人,只有几个小厮在院中打扫。我郁闷地四处溜达看风景,途中遇到的下人一个个头低到了地上,若是漂亮的小厮,便有红着脸妖媚地拿眼角瞟我。
我更加郁闷,看来这水萝衍以前真不是个东西,连府里的小厮也勾搭。
半个时辰后,天色昏暗迷蒙,我瞪着眼睛看满眼的亭台水榭回廊,找不到哪一条是回碧园的路。硬着头皮回想了下来路,努力按记忆往回走。
走了半日,却进了一片假山处,景象越走越不熟悉,我正欲回头另找出路,忽然听见假山后面有人说话,正是那水相国的声音,我藏进芭蕉后面,那相国隐隐约约道:“你果真确定她是衍儿?”
“是,属下当日亲眼见小姐失忆后性格变得有些孩儿气,小姐今日沐浴时,水中浸了东圣国皇室密药后,小姐背上果然出现了金凤,我和素问已经仔细检查过,的确是小姐本人。”
水相国沉吟半响;终于道:“此后你行事须越发小心,好生伺候小姐衍洲刺杀小姐的人查出来没有?”“
水莲应道:“是,属下此后会加倍小心看护小姐!在衍洲行刺小姐的人剑法招路不是本土所有,乃东圣国中之人,属下怀疑府中有内应。”
内应?清儿是东圣国人吗?
水相国冷笑几声:“哼,看来左丘真那老匹妇是急了,这大半月以来东圣国兵戈四起,各路反兵纷纷乱乱,而那老匹妇竟然许久不朝,皇宫内卫却突然大批进入青月,恐怕皇宫内是出了什么乱子。水莲,衍儿心事重,你仔细留心!”
不上朝的老匹妇?呃,好象是被我手下的人给抓走的皇帝,咳,她总不能在阳原宫上朝吧,连水相国都不知道,水萝衍做事果然有一套,说起来,貌似山寨大娘也是我手下,我忍不住小小得意一下,原来姑奶奶我才是名副其实的大BOSS,有空我得去整理整理家当了。
她们两个离开后,我也离开;路上瞧见我院子里的一个小厮;暗地里跟着他终于回房,晚上素问引路去花厅吃饭,到了门口,只瞧见一堆花枝招展的美男,脸上 带着的表情或幽怨或憔悴或妖娆或冷漠,站满了厅堂耀眼璀璨,看见我都带着些惧意低头行礼。
妈呀,头一回瞧见收集这么齐全的美男,各样风情一个不缺,水萝衍真会享受。这么多人眼巴眼望我我抹把冷汗,努力不去看他们,对不起,哥们,咱不认识。
我随便应一声让大家都坐下,立刻一个风雅到骨子里的白衣男子到我跟前,温声细语地布菜,这个我没见过,他大约二十一二岁,头上戴着我最欣赏的青玉冠,眉眼俊雅到了极致,漆黑的眼眸像溢满了春风,也清雅到了极处。这样的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个如玉般俊美的谦谦君子,完美得让人恨不能把他吞进肚子里。
我看傻了眼,他夹来的菜我都吃了进去,他一怔,跟着微微一笑,我不争气地咕咚吞下口水,心里忽然乍然针刺一般,把自己呛得岔了气,一旁的小厮慌忙上前递水,他红着脸给我锤背,下面的美人们不约而同地都停了菜,眼神复杂地盯着我身旁的美男,本来安静的花厅更寂静。
我的寒毛竖起来,再不敢看他,匆匆吃几口饭,逃也似地回房去。
沐浴完回来,水莲却打着个灯笼问道:“小姐几时去明公子房中?”他身后跟着个十一二岁的清秀小厮,低着头却一脸希翼地偷望我。
明公子?我去那里干吗?
我疑惑地看水莲,水莲咳嗽一声:“就是今日给小姐布菜的人,小姐果然还是念着旧情,回来头一天还是中意他。明公子已经梳洗好只待迎接小姐。”
我腾地红了脸,:“不去,小姐我谁那也不去。”
水莲疑惑地点点头,那小厮抬头,灰败而失望,涨红了脸似要哭出来,很委屈地张了张口终于眼泪掉下来,却什么也不敢说,哆嗦着离开。
这算什么事啊?好象我做了天大的错事。回房想了又想,大户人家是非多,我这样做不知道是不是伤了人家。
问素问,素问嘴角一撇,道;“小姐总算是念起旧情了。这些侍人原本便但凭小姐喜好,也没什么。”
我狐疑地看她,果然没什么?明公子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进来做了没名分的侍人?
素问支吾道:“越家因为牵涉命案不但丢了官,家财也没了,越明公子是京城有名的佳公子,本与他家表姐有婚约,自被小姐咳,自进了府里,小姐新鲜两日就抛在脑后,很是冷淡。”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红楼梦》,大户人家,不受宠的小姐日子尚且不好过,何况侍人呢!我想素问打听越明在府里的状况,果然素问含糊半日,语焉不详。
我回来第一日怎么轮到一个失势的侍人出风头给我布菜?
素问看看我,干脆紧紧闭嘴。
电视剧小说看得多了,其实也猜得出来,八成是我把人家强进府便扔在一旁,再加上他家失势,下人多势利,恐怕他日子难过得很,是以那小厮那样期许。可是,为什么轮到一个失势的侍人出风头给我布菜?莫非是水萝衍自己规定的?
素问被我问急了,终于闭着眼睛道:“小姐自己下的令,每餐必由明公子伺候,小姐心里很是喜欢明公子!可是又恨明公子挂着他家表姐,所以小姐就冷落明公子!”
我的心肝肺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踌躇半响;我还是去了明公子住的小院;看来水萝衍确实喜欢明公子;连安排住的地方都靠在我的院子左近,虽然很不起眼,但是收拾得干净雅致,院子里头粉红浅黄的蔷薇花开得正盛,廊下挂着两盏灯笼,有些萧索之意。外头只有两个干粗活的小厮坐在门槛上说闲话,瞧见我吓得头一低,撒腿跑了个没影儿。
先前那掉泪的小厮,端着茶水立在廊下正发愣,待瞧见我乍然一惊,跟着是一喜,继而飞一般奔进房中去。我不自在地拧了拧自己的裤腿,嘿嘿,不就是看美人吗,怕个什么。
明公子出来,昏黄的灯下,脸上也看不出悲喜,只清雅地瞧着我,红口白牙像玉做一般:“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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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美人啊,果然是美人,声音都这么好听,跟秦小公鸡一样好的音色啊!!!呃,秦江月一盆冷水浇下来,把我这刚激动兴奋起来的热情浇了个透凉。我要实现私奔大计并不难,可是这一府的柔弱男子怎么办?他们被我抢进来,依附我生存,我丢下他们,他们如何度日?再被辗转送人?
素问忽然在身后推了我一把,我怔过神来,朝对面的大美人无害地一呲牙。他敛眉微颔首,瞧不清神色。不知道大美人是不是现在还挂着他表姐,明日叫素问去查查他表姐下落,也许能撮合撮合。
我拍拍衣服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