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向前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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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的规矩,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好好的公子送过来,哪有说不要就不要的道理,点名指某某公子某某公子是出身大家,美貌多姿,有家世涵养,可为我养育添丁,叫我莫要亏待如何如何。
末了加一句:“你这两日到宫中多多走动。”
呃,去宫里?我立刻两眼发亮,岂料她接着道:“你回京多日都没去见见你大哥,你大哥很是挂念,去看看你大哥。”
“哦。”我垂头丧气从书房出来,碰见水清华,她以为我还在耿耿于怀秦小公子变九皇子的事,少不了安慰我一番,说迟早要找机会做掉秦江月给我报仇。
我腿肚子一哆嗦,说实话,水家人对我沉湎于美色玩乐之事是非常支持赞成并鼓励的,那几日我不出门窝在房里读书,也不在哪个侍人房起过夜,莫名的连水丰真都弄了两个蛮邦美少年半夜来爬我的床。
我拍拍她的肩膀,郑重宣布,我要想办法得到秦江月,让他乖乖做我的暖床人,水清华呆了半日,倒吸一口气,狠毒地咬牙:“好,三妹哪一日得了好处切莫忘了二姐,这小贱人,我早晚叫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心里头一阵恶寒,不料她接着道:“我看你最近都不接近美人,二姐就割爱,叫清儿伺候你几日,如何?”
我顺秆子往上爬:“二姐,不如你干脆做个好人情,把清儿送了与我罢。”
水清华笑得阴险,凑近我道:“三妹看来是得了趣儿。可是,这些小猫玩玩可以,万不可动了真格。哼,言家老匹妇打下的好算盘,吃里爬外,把咱们水家当傻子,言若清不是省油的灯,你这当口要了去哪有什么好处?莫非三妹想了新花样对付那老匹妇?,我听水莲说连言若黎也失踪了,言家果然是会演戏的,到我这里哭哭啼啼,说言若黎幼时便不听管教,怕是被人拐走了。叫我看,她们竟敢把主意打到你这里,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盆冷水泼下来,从头冷到脚。原来水家早已经怀疑清儿一家了,言家一连送出两位公子到水家,想做什么?莫非言家是三皇女的势力?那黎儿说的话里,又有几句为真?
没想到,水清华真的把清儿的物品东西都抬进了我的院子,我让鼎麓给清儿安置了住处,从今以后,清儿就是我的人了。
晚饭时,清儿直接进了我和我的大堆美人们吃饭的地方,妖媚地扫了一圈这些各家的公子,毫不在意周围人敌视的眼光;大方地给我行个礼便寻地方坐下。汗,虽然鼎麓已经遣散了一些人,可是我的偏房还是有十来个。众位美人看到清儿后脸色各异,有不屑有同情,嫉妒者有之,鄙夷者有之。
越明看到他出现;微怔了怔,便安静地坐在我身旁吃饭,也没说什么。
晚上我悄悄换了身夜行服,好久没有活动腿脚,身上的骨头都懒了,必须要活动活动我的筋骨了,顺便去逛逛三皇女的府邸。听小公鸡说她对我恨之入骨,要杀了我。想必以前水萝衍的狠辣一定让她印象深刻。怎么看这位封少鸿都是打算做皇帝的,不知道她是不是个合格的皇帝人选。
只是,还没出我自己的院子,便瞧见一个同道中人,只是这位仁兄感兴趣的是我。呃,不是我,是我家的美人们。
这个黑影一动不动地趴在房顶上朝下偷窥,恶寒,半夜三更不睡觉去偷窥别人家的男子,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和采花贼?
这个黑影一动不动地趴在房顶上朝下偷窥,恶寒,半夜三更不睡觉去偷窥别人家的男子,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和采花贼?
轻功好了果然有用,我在她附近观察了半日,她似乎一点没觉察,看得很是专注。我耐不住好奇心,跟着也伸头瞧。
默,下头是院子,啥也没有,只房里亮着灯,里头有小厮们模糊的声音。不久,灯灭了,那黑影也慢慢起身,看样子应是个女人,单薄的身子很是眼熟,箭一般一跃而去,真是好身手。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追上,这女人身手太好,我不敢太迫近,谁知她竟径直落到下面重重叠叠的楼阁里不见了。
我探头看了看,这是水家府里养的门人住的地方。不管她,我还是去参观三皇女的府邸去。
耶? 还没出水家宅子,又冒出一只同行。我抹把冷汗,相国府的风俗果然与别处不同,大家都喜欢半夜三更去串门,果然是好习惯。靠,我怎么不早几天就出来串门凑热闹。
这位同行的身形看起来虽然也是矫健纤瘦,但明显不是方才那位,轻功也差了一截。那个啥,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奶奶的,这家伙的目标竟然是皇宫,我跟着这位同行一不小心就在这皇宫的御花园花圃里跟丢了。
默,虽然知道自己是菜鸟,没想到竟会这么菜!今晚头一次玩跟踪人的游戏,就跟掉了两回。
左边看看,一堆不认识的花草,后面是成片茂密的木本植物,右边看看,还是不认识的花草,也挨着茂密的木本植物,花径曲曲折折,如罗网,前前后后,皆是如此。我怒,若不是在宫里,姑奶奶一定破口大骂设计花圃的人是个超级大变态!
明明看见那家伙落到了花圃里;可现在这样子;哪里看见人影。我不敢跃起,怕万一那人还在打草惊蛇。不久,花圃中果然掠出一个人影,飞燕般踏着花木凌空而去。正是方才的同行,看这身形很像是个男人,难道是清儿?可清儿来宫里做什么,见谁?
我正要撒腿往他出现的地方奔,忽然见远远的还有个人影,慢悠悠一步一步地从花圃里走出去。看那背影,大约是宫里的人,我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却发现越跟越远。
我一惊,我和那人只隔了二十步不到,却怎么也走不到跟前去。再望望四周,还是花木,只是,原本花圃中的小路变得有些不同了。
呃,我干瞪眼睛看人家走远不见了,跃上半空,可以看见不太远的地方就是房子,四周都是一样的宫殿楼台,一样的参照物,我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最后都绕回原地,绕了N次后,我忽然明白,这就是古人所谓的阵法了。
神啊,我知道错了,如果让我重新穿一回,我一定把当年黄蓉讲解的怎么破解那什么奇门阵法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下来。如果我现在还在凌云山,我立刻叫美人师傅教我奇门遁甲法阵。
谁知道哪里是生门,哪里是死门,只知道这花木似乎可以移动一般,无论怎么走,总是在里头绕圈子,似乎这花圃大得我永远走不出去,天地良心,我明明看见花圃旁就是宫殿来着。
切,本姑娘又不是白痴,走不了,姑奶奶轻功这么好,我就飞!我鼻孔里哼一声,跃上半空踏花而行。
为什么我的气息忽然急剧而短促,怎么手脚无力头发涨地?扑通一声,我从半空跌倒地上,昏睡过去前我只来得及骂了一句:XX地,我倒了八辈子霉!
有人把我拎起来在夜空里飞。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一双明亮得像晨星的眸子,忽闪忽闪地盯着我瞧,见我醒过来,弯弯一笑,俊美无铸的脸上薄薄一抹唇,琼鼻,玉颜,好象在哪里见过。
他拿指头戳戳我的脸:“下次盯人小心点,这阵法中的月见草和天仙子会发出淡淡的馨香,毒入心肺,安乐而死,困死在里头的人只能做了花肥。”
声音是镛懒的低沉,我呆呆看他的脸,真的在哪里见过。他啧啧嘴,凑近我:“你又欠我一次人情。”
我站起身,四处望望,我们坐在宫殿的屋顶上,下面似乎是后宫所在地。身旁的美男裹在黑色夜行衣下的身材挺拔修长,我疑惑地看他:“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他笑得极是暧昧;突然凑到我脸上“啵!”亲一口,笑得唇红齿白:“你自然是见过我的。”
我懵住,腾地涨红了脸;哪啥,我,便宜不是这样占的,见面就被美男亲,我啥时候这么吃香了?!这人到底是谁?见他要走,我一把扯住他:“你到底是谁?”
他弹弹自己的衣服,瞥我一眼,眼底尽是笑:“笨蛋。你真想知道,就到倚春楼找我。”倚春楼?那不是京城里头有名的倌儿楼吗?他吃吃笑着没入夜空里。
我无语望天,今夜人真多。
所以,当我又看见一名赶时髦的人时,丝毫不惊讶,这位仁兄是个女人,她从前面暖云殿里出来,身形笨拙,似乎有些疲累,不紧不慢地在屋顶上腾跃,似乎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直奔到了宫门口。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她翻下城门跳下后,那里竟有一辆马车等着,她大摇大摆地上了马车。那马车上打的标记我认识,这女人我也认识,马灯昏黄的光里,照出水清华冷酷秀丽的脸。
我愕然,她去暖云殿做什么?那里住的是谁?
我决定去暖云殿看看,那里头到底住的是谁。只是这破皇宫这么大,各处造得都一样,我辛辛苦苦摸到后宫,只见满眼的黑灯瞎火房屋幢幢,谁知道那一间是暖云殿?!
我趴房顶上努力瞅了又瞅,爷爷的,古代果然不好,连个夜间照明都困难。有心找个守夜的小厮和长随问问,可是——咳,若明日宫里传开说昨夜有人闯宫,自此后加强戒备,岂不是破坏了热闹和谐的夜行生活,岂能因我一己之私而让别人失去了夜行的机会?再说,大半夜的,我一个女人在后宫里逛荡,似乎很不妥当,俗话说的好;瓜田李下的;若被人当成了采花贼,啊不,采草贼,可就亏大了。
算就大公无私一回,不骚扰人了,拍拍屁股,回府。我像个无头苍蝇在屋顶上跑了一阵,赫然想起,呃,这一大片,哪个方向是出宫的
幸好,从下面的宫殿里忽地跃出一人立在我面前的屋顶上,又一个夜行的人,这位仁兄独立特行,竟穿着白色衣衫。
我激动得兴高采烈,青月国的夜生活真是超热闹,超丰富,超多姿。掰手指头数数,有夜间探友的,有密谈的,有出来偶遇故人的,焉知没有幽会的?若再加上趁着月黑风高出来杀人放火、采花采草的,啧啧,原来夜深人静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行才是时尚潮流。
等等,那啥,别白衣人脚一落瓦便凌空打过来一物,人跟着朝我直扑过来,动作极快。我挥掌打开飞来之物,原来是一包粉,一下弥散在空气里,那人似是惊讶地动作一滞。
呃,粉?我鼻间充满了很熟悉的气息,跟刚才花圃里的味道一样月见草
我摔下去的时候终于看清了那白衣人的脸。
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连伸出一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软塌塌地躺在地上。身下的地面又冰凉又光滑,大概是大理石的地面。我努力地睁眼,依然是漆黑一片,难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吗?
不知道十皇子夙赢把我关在了什么地方,他想怎么样?不知道这个淫荡的水萝衍以前都对人家做了什么缺德事,让封夙赢这么恨我。
“喂,有人没有?!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我躺在黑暗里,叫得口干舌燥也没有回应,也一直没有人来,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肚子越来越空,再后来,饿得前心贴后心,佛祖啊,减肥也不是这样减的。我饿得头晕,若有人来救我,我第一声叫的一定是:我要吃饭!
饿得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我就昏睡过去,其实,不是没想过会饿死。虽然已经重生过一次,可还是害怕,害怕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害怕再不能看秦江月一眼。
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言语,我拼命睁开眼睛,还是一团漆黑。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离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惯常地温雅:“殿下夸赞了,越明不过是会识几个字罢了,这些涂鸦之作倒叫殿下见笑。”
越明,越明怎么在这里?越明!我拼命地喊,却没有人回应,原来没有人听得见。
“明哥哥才貌冠盖京城,天下谁人不知。” 封夙赢笑得极是天真,话锋一转,接着道:“只是可惜,怎么入了水萝衍那混帐手里,明哥哥,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
我恨的咬牙,这封夙赢看起来是个心无城府的小公子,可是现在怎么听怎么觉得他狠。越明半日没有做声,后来似叹息地低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
我心里一动,越明的声音里不知怎地,没有些许怨恨,越明,都看开了么?十皇子的声音又响起:“明哥哥,心里可曾挂念罗雅大人吗?”
罗雅,越明的表姐
四周忽然变得寂静,良久,听见越明低缓的声音:“已经过去的事情,想她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很开心”
十皇子没有做声,顷刻,又听见外头有女人清脆的声音:“殿下召卑职来有何事?”我听见有书本滑落地上的声音,封夙赢咯咯地笑:“罗大人进来说话罢,我今日约了明哥哥品蛮邦进贡的花茶,本来是想请罗大人陪同去菊园赏菊。”
罗雅还是很机械地应了一声,屋里一时没有人言语。封夙赢忽然道:“你们都随我回房歇息,罗大人,我忽然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就由你暂时为我照看下明哥哥。明哥哥,今天你就歇在照春宫里罢。”他顿了一顿,半是戏谑地压低声音:“罗大人,良宵难得,可要抓紧啊。”我听见越明惊慌地站起来的声音:“十殿下”门咣铛一声关住。
我愕然,封夙赢竟然成了做媒的?越明能和罗雅重归旧好也算是大好事了。我身边忽然响起唏唏簌簌的声音,有人点亮了灯,我不能适应眼前突然的明亮,眼睛一片模糊,闭了一阵才睁开。发现我躺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四面都是墙壁;这里大概就是电视里头常演的密实隔间之类的吧。眼前是封夙赢俊美瘦削的脸,他眯着眼睛看我:“我就说嘛,怎么着应该也还没死呢。”
我怒目瞪他,他神色一变,笑得更开心:“水萝衍,看见你最心爱的人在你跟前与别人私通,是不是很不好受?”
我白他一眼,懒得说话,这个白痴,水萝衍喜欢越明不假,可惜我不是水萝衍。他变了颜色,咬牙扯过我的脸正对着他:“怎么,不相信越明敢背叛你?!水萝衍,你就是太自信,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怒气冲冲地狠狠扇了一耳光,我的左脸疼得火辣辣,耳朵一阵轰鸣,他狂怒地把我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