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向前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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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纵横,紧接着几个老臣出来慷慨陈词,要拿我是问。
水家一派势力自然也出来辩驳,女帝甚是不耐烦地询问八皇女该如何处置,八皇女道:“事实未查清之前不宜定罪。
我脸皮一抖,啧啧嘴。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女帝就含糊地说贬我去查赈灾之事,老臣们虽然很不甘心,也无奈何,我继续睡得天昏地暗,一直到剧烈的争吵声白热化到让人睡不着的地步。我打着哈欠睁开眼,吓了一跳,几个平日打瞌睡的老臣都出了列,站在殿中央脸红脖子粗。而我疑惑地看看旁边的刘大夫,她们争什么?刘大夫大气不敢出,撇撇嘴小声道:“水侍中你终于睡醒了,陛下在立储君呢!”
平地一声炸雷,我立时脑袋清醒,对这个国家这个皇室以及水家来说,立储君可谓是决定生死存亡的大事,无怪乎这几个平日不吭声的老臣都激动得跳起来。眼下的情形是,陛下方才提议,欲立小公主,也就是凤后所生的十二皇女为太女。水相国一派自然是附和声一片,大唱高歌赞颂支持。
我一怔,不知道为什么水明君还要立诚儿为太女。
封少鸿不在朝堂,但几个老臣却激动地跳起来力劝陛下收回成命:“陛下,十二皇女尚不满百天,如何能立为储君?更何况历来都是立长不立幼,若立储君也该立三皇女!” 八皇女很是会做人,闭口只当自己不存在。
水相国的门生立刻奋起反击,沸沸扬扬地嚷着:“储君之位本就是立嫡不立庶。三皇女出身微寒,且身子单薄,若为太女,恐不胜操劳,有早夭之象。十二皇女乃凤后嫡出,自然应为太女。”
女帝头疼地揉揉额角,无奈地说:“寡人已经答应凤后立诚儿为太女,怎可言而无信?”
“陛下,陛下!”头发花白的老臣向太傅忽然直直跪倒,饮泣道,“陛下请三思啊——现在陛下身体积弱,若立十二皇女为储君,一旦陛下有不测,太女年幼不能执政,大权旁落,国家必为”
“住口!”女帝一击御案,勃然大怒。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位向太傅太激动,话说过头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女帝荒淫无度,身体嬴弱,归天只是三月半载的事。但是这话却触了女帝的禁忌,哪个帝王不想长生不老?哪个帝王不喜欢永远驾驭众生生死?这个昏君三天两头往丹房跑着服丹药,一定是很忌讳别人论及她的生死,这位向太傅竟然直言说女帝保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不是找死吗!
果然陛下怒极,喝道:“寡人立个储君,你们这帮老不死的还要叽叽歪歪,争论个不休,如今还要诅咒寡人早死,哼哼,可见是老糊涂了。向太傅,寡人看你已经年老力衰,不能再操劳朝政,明日就告老还乡罢!立太女之事休要再争,寡人意已决,立十二皇女!”
女帝话音一落,水家的人都松下一口气,我叹口气,江月宝贝,日后怕是更难了
向太傅忽地扑在地上放声痛哭:“陛下,不可啊,陛下,若立十二皇女,国将亡矣——”
女帝变了脸色,大口喘气,厉声喝道:“来人啊,拖出去!”
宫中侍卫上来拖人,结果却出现了传说中的悲壮一幕——向太傅爬起身,竭尽全力一头撞上宫拄,血溅三步,立时气绝身亡。我的头皮一麻,脑袋空白一片,原来史书所载的“文官死谏,武官死战”竟是真的,为国尽忠,不惜以身相殉
朝堂上陡然一静,震惊中的百官反应过来,一个中年女官一头扑上去抱尸痛哭,大概是向太傅的女儿。朝中老臣尽数伏地跪拜,悲愤大呼:“陛下,请三思啊——”
一个三朝老臣撞死在朝堂上,聚集起的怨气非同小可。水家的劫数,终于到了。
领头的老臣是温太尉,她花冠凌乱,头发散下,只不停叩头道:“陛下,十二皇女尚年幼,实不可立为储君,望陛下缓些时日再议!”
水相国亦下跪道:“陛下,不可,向太傅自己昏聩无能,羞愤自尽,与陛下无干。太女之位立嫡不立庶,本是祖宗之法,陛下岂能听她们老迈之言。”一班大臣跟着连声附和。
温太尉愤然起身,指着水相国的鼻子怒不可揭地骂道:“你这老贼,一手遮天,迷惑君心,祸乱朝纲,残害忠良,罪无可恕,天会开眼的!”
水相国白了脸,嘴角一撇,垂泪伏地大呼道:“陛下,老臣冤枉——老臣为国忠心耿耿,操置朝政,心中只有陛下,苍天可证,陛下明鉴啊——”
女帝还未省过神来,半晌挥挥手道:“也罢,此事容后再议,寡人,倦了”
女帝由宫人搀扶着离去,水相国也愤然挥袖而去,身后跟着无数门生官吏,鱼贯而出。只有稀稀拉拉的老臣们留下来,坐在尸旁悲愤大哭。八皇女叹一口气,也悄然离去,刘大夫使个眼色拉拉我,我也爬起身,跟着她出殿去。也许明日,封少鸿的病就会奇迹般地好了。京城,不太平了。。果然,次日就传出三皇女病愈之事。而这边朝堂上,“病愈”的三皇女与以前判若两人,不仅才思敏捷,博古通今,深谋远虑,且文武韬略皆有所成,对朝政民事往往一针见血,陈利弊害,睥睨天下。不仅水相国大惊失色,一帮老臣更是起死回生,坚定拥护三皇女,连陛下也满心喜爱,每每朝中政事都要问询三皇女和八皇女的意见,看来女帝心中也越来越倾向于自己的两位年长皇女继承大业。
朝中大臣逐渐活跃起来,太叔文也入了朝。而我,依旧打着瞌睡,水丰真、水清华在轮番教训我都不起作用后,终于放弃管教我。
水相国已经慌得来不及理我,不停地召集门生商讨对策,往兵营方向的消息来往明显增多。
我从朝堂上出来;便被封夙赢的小厮请去; 到了武场门外;见封夙赢一身天青色劲装;半靠在槐树上;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看见我走进,灿烂一笑,挽住我眨着乌黑的眸子:“萝衍,咱们去跑马。”
我怔然,跑马?我骑马都不会呢。可是封夙赢半拖半拽半摸地把我拉进了武场。他的手软棉无骨,若有若无地滑过我的腰臀。
我的冷汗唰地冒出来,嘴角抽了又抽,这个小屁孩,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这,这算是我吃了亏,还是他吃了亏?
封夙赢径直把我拖进了跑马场,场地上已经有两个人,雪衣白马,在风里张扬洒脱,端地风流绝世。
秦江月穿着骑射装,越发的丰神俊郎,英气逼人,阳光里耀眼得如同九天明月,与子车薇并肩齐驾,各跨一匹高头大马,背着箭筒,后头跟着一批护卫侍从,颇是威风。子车薇一脸丢魂地看秦江月,两人不时对望,缠绵轻笑。
我的心和这深秋的寒气一般,越过他们,可以看见三皇女正从半月门里进来;朝跑马场走过来。秦江月驾马跑过半场,忽地望见了我,笑容僵在了脸上,子车薇跟上来,亲昵地凑上去,顺着秦江月的眼光回望过来。秦江月不安地垂下眼帘,子车薇回头和他说了什么。
封夙赢立在我身后,忽然道:“你和凤后的事九哥知道么?你真的不打算管诚儿了吗?”好似晴天打了霹雳,我白了脸,愕然回头盯住他:“你怎么会知道?!”
封夙赢茫然没有焦距,眼睛却直望到我心里,并不回答我的话;只是自顾失神道:“九哥容不了你有别人,可是你丢得下诚儿吗?丢得下你的明公子吗?”
我低头,掐自己的手心,我不知道秦江月如果知道这一切之后,会怎么样。三皇女跟西燕太女的交好目的也很明朗,毕竟表面上看,三皇女兵力不足,如果水家一旦谋反起兵,或许西燕国可出兵相助。
无论如何,我现在背负的太多,已经不能再给他什么承诺,而江月,背负的东西也太多,也无法确定以后我的心一分分冷下来,也许,这样也是最好,我们终究各有各的路要走
有些刺眼的阳光里,秦江月他们两个人驾马慢跑到我跟前,一样的白衣,一样的白马,刺伤了我的眼睛。子车薇笑着向我招手:“萝衍,你不来吗?”
我抿起唇努力微笑:“还是不了,比不得你马上英姿。”
子车薇粲然一笑:那怎么行,素问,给你家小姐牵匹马来!”她神采飞扬地回头望秦江月,秦江月挺着直直的背跨在马上,颤着眼睫不语。
素问牵来的那马通体黑红闪亮,很是老实巴交地听话,它抬了抬眼皮,面色不豫,懒洋洋瞅瞅我,我看着马,努力不去注意秦江月,只想立刻从这里逃走,逃得远远的,谁也不用看。
皇三女病怏怏走过来,坐在边上,凉快地扇风:“素问,看来你家小姐的骑术还未长进,这匹马一倒还适合你家小姐。”
素问恭谨地回应道:“三殿下说的是。”
子车薇朝我招手:“萝衍,一起来啊!”
我冷眼看过去,她正转头:“江月,咱们先冲到前头”日头底下,子车薇的手毫无顾忌地覆在了秦江月握马鞍子的左手上,秦江月一颤,白了脸,却没有挣脱,低垂下眼帘。
我愣住,攥着素问递过来的马鞭子举在半空,素问固执地右跨一步挡住我的视线,幽深得不见底的眼睛安静地望着我:“小姐,上马。”
素问移开身体的时候,他们正偶偶细语,秦江月微垂着头,侧身倾听。
这位西燕国的太女殿下眼中除了秦江月,没有任何人,秦江月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挺直了背,举手投足越发的优雅得体,气宇高华,十足的皇室贵胄。
我迎着阳光仰起脸,看日头灿灿,天空瓦蓝,天地何其广阔,宇宙何其深渺,人在其中,何尝不是沧海一粟。我自以为学了几千年的历史和文化经验总结,自己就是刀枪不入了,以为自己穿越到了这女尊的天下,自己就可以像古代的大丈夫一般顶天立地了,结果,我什么都不是。
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世界里幻想爱情的小女生,幻想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爱情和幸福结局,幻想有一天,有个骑着白马的王子来带我走,一辈子爱我对我好我还是那个幻想破灭后就忍不住哭的笨蛋。
有人从身后蒙住我的眼睛,揉着手心把我的眼泪擦去。我回头,封夙赢笑着看我,那笑容却极是悲哀:“你答应了要陪我跑马的。”
我笑着朝他点头。
我换了骑射装出来时,秦江月和子车薇两人已经又跑完了几圈,慢下来并肩而行,时而侧头微笑,时而温言细语,温柔得溺死人。
封夙赢独自驾着马在场中飞奔射箭,我坐在病秧子三皇女旁边,努力听病秧子唠叨京城东家的花酒,西街某某家的公子云云,我没精打采有一声没一声地应。
后首忽然听封少鸿说起城北钟大商贾家,原本养了个美貌公子,却是个火暴脾气,因为看不顺眼未来的妻主,竟一纸休书毁了婚约,闹得满城风雨。但钟公子美貌有才情,家世又富贵,依然有好些女子来求亲,不想钟公子竟发了誓要挑个一生一世能对他一心一意不纳偏房的妻主。
我略起了些兴致,在这样的社会里,除了秦江月这个稀有物种,竟还有如此火辣的美男,啧啧,难得,竟然还要一心一意的妻主,真是异类啊,异类!莫非也是穿越来的?我积极打听这钟公子的情报消息,封少鸿也讲得兴致勃勃。
不知不觉间,他们三人已经到了跟前,封夙赢下马来听见我们谈天的内容,愠怒地一拍桌子:“水萝衍,莫非你又想打人家主意?!”
我怔住,半天回过神,封少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若有所思。
骑射一开始,秦江月和子车薇拍马就冲出去,果然是鲜衣怒马,风流潇洒。
我望了望背影,怅然苦笑,比不上就比不上,姑奶奶我保命要紧!我骑着匹矮子马提心吊胆;死死拽着缰绳生怕掉下马;一步一挪地在场子里磨蹭。 封夙赢时常不耐烦地啧啧嘴,回头看看我。
眨眼间,他们已经在马上射出了三箭,跑完一圈奔过来,绕过我跟前时,封夙赢扁扁嘴;马鞭子照我腿上轻抽一下,我吃痛地叫,跨下的马忽然长啸一声似受了惊,发了疯般撒腿狂奔。我被颠簸得抓不住缰绳,跟着天旋地转从马背上摔下来,落地的那一刻,身后紧跟着的马蹄子朝我身上踏下来,耳旁还有利器破空的呼啸声,我的眼角余光瞥见有东西有在太阳底下泛着锐利的光,我偏头一躲,它一闪而逝。有人要灭掉我吗?
来不及反应,我撑着地微一点,反转腾身向空中跃上,追逐着那道光一手抄起。下面已经乱成一团,几匹马惊惶奔驰而过,扬起滚滚沙土。夹杂着侍从们惊恐地呼叫声,我忽地笑起来,舒展身体时的轻盈感觉,果然还是好得很,美人师父没有骗我。
我落地时,侍从们勒了缰绳,乱哄哄奔过来跪了一地,封夙赢面无人色地扯住我的衣襟摇晃,问我有没有受伤,秦江月怔怔跳落马下,张了张嘴,终是闭上,紧紧地攥住缰绳。他身后跟着子车薇,连三皇女也受惊似地跟过来。
我朝她们一笑:“不碍事,不过是马受了惊”
子车薇和三皇女互望一眼,长嘘一口气:“没事就好。”
我不再看秦江月,让侍从们带我去换衣物。待我出来,见他们四人坐在听风亭下,吃着香茶谈笑风生,子车薇殷勤地斟茶递水,一张脸快凑到秦江月身上去了。
这样,何尝不是好呢?
“小姐。”素问盘腿坐在走廊的栏杆上,冷不丁跳下来单膝跪地叫我。
我淡然道:“查到是哪里出手的吗?”
素问沉静地扫一眼四周,眨眨眼睛,眸子幽深无波,黑得不见底没有一丝波澜:“方才小姐之所以落地,是因马受惊,当时有人暗地用石子发力袭击了那匹马,若不是小姐轻功甚好照当时情形,小姐必被后面侍从的马蹄所踏。”
我后背一阵发冷,被马蹄子乱踏而死?!正垂着眼帘吃茶的封少鸿眼角朝这里微微瞥了一眼,随即又移开。
“有没有查到是谁做的?为何要对我不利?”
素问蹙了眉头,苦着脸道:“那人武艺极高,一发即去,有可能是场中之人,也有可能此人就埋伏在马场附近。小姐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不知道那人动机为何。”
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