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娶妻 作者:九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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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那张人俊美至极的笑脸,耳中是那人磁性低沉的声音,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被那人温热的呼吸拂到了颈上,云绯雨感到自己象雨后出春笋般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立刻一掌推开那人,美目怒视。
“雨儿,你怎这般无礼,如不是大少爷替你求情,你现在已经在家族祠堂受家法了,还不快向大少爷赔礼道歉。”
云绯雨狠瞪面前之人一眼,扭头不言不语。
柳素兰上前从背后拍了他一巴掌,连忙向云顷?行了个侧福,“妾身在这里替雨儿谢过大少爷搭救之恩,也请大少爷原谅他的无礼,这孩子病好后看似正常,但言行举止却很是怪异,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连我这个做娘的有时候都被他气的不行,所以还请大少爷不要怪他。”
云顷?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而是扶起柳素兰半弯的身子,“兰姨不必如此拘谨,您是顷?的长辈,而小雨是我的妹妹,谈不上什么搭救不搭救,父亲今日火气这么大,可能是旅途太过疲劳的缘故,所以请兰姨和五妹都不要放在心上,我想他休息几日就会好的。”
柳素兰见状,也便不再多做解释,点点头淡然道:“想必大少爷也很累了,那妾身等人就不耽搁大少爷的休息时间,先行告退。”
说完,拉起云绯雨,带着三个丫鬟转身就走,弄的云顷?一阵尴尬,心中默然,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兰苑的人了?
云绯雨也纳闷母亲的态度,自己不喜欢那人是有原因的,可母亲为何也对他言语冷淡,毕竟他替自己解了围,但柳素兰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只是行色匆匆拉他一路返回,然后就是一下午的教导和叮嘱,弄的他疲惫不堪。
困意逐渐上涌,躺在床上的云绯雨不雅的打了哈欠,一翻身将被子捂上头,没一会就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主苑的主寝内,一位面容苍白的美少妇横卧于床上,而旁边坐着的,是个圆脸大眼的丫鬟,在为美妇人轻轻摇着蒲扇。
豪华奢侈的大屋里,只有孤影绰绰的主仆二人,看上去极为冷清,而这位娇弱病态的美妇人,正是云顷?的亲生母亲许如烟,也是云雾山庄的当家主母。
“翡翠,什么时辰了,?儿怎么还不来?”许如烟眨着哀怨的双眼,望向床边的丫鬟。
“已经亥时了,夫人,我看少爷今天可能忙的走不开,想必明一早就会来看您的,您身体不好,还是早些睡下吧。”
“我不困,半年没见到?儿了,再等等吧。”
“夫人~~~”自家主子性子温和柔顺,但坚持一件事情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熟悉主子性子的翡翠,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我还是去少爷的房间看看好了。”
许如烟一听,微笑着点点头。
等到翡翠回房,本身满心的期待,在听到说是父子还在书房商议要事,火热的心立刻变的一片冰冷,轻轻道了句,“翡翠,熄灯睡觉吧。”
黑暗中,大床边上的小床已经传来平稳的呼吸,而躺在床上的许如烟,却紧咬牙关,泪流满面。
她知道?儿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只是生性胆小怕事的她,却没勇气为自己的孩子讨得一份公道。
而后来经常会在?儿身上发现相同的痕迹,盘问他,他只是淡淡的说着:“娘亲不用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出头的,那时就没人能欺负我们母子了。”
?儿,是娘的错,不该把你生在如此畸形的家庭里,是娘没用,没能力保护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是娘不好,不对,是那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他是你的!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无声的哭泣,让夜色也变的更加凄凉。
主苑的书房分内外两层,外屋办公读书,内间商议秘事,内外两层由一堵厚墙相隔,而开启的机关只有历代家主知道。
此刻,内屋并不算宽敞的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汗涔涔的纠缠在一起,随着木床的咯吱声和二人粗重的喘息声,十分默契的上下率动着。
“?儿,你不专心。”随着沙哑的言语指责,棕色肌肤的男人猛的一个冲刺,使身下之人痛的叫出了声。
“记着,你永远只能看着我一人,也只能想着我一人,你是属于我的”男人刀刻似的冷颜,随着霸道的宣言被蒙上一层迷乱之色,身下的动作也更加疯狂起来。
承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和体内不断袭来的火热欲望,云顷?恶心的想吐。
已经不清楚自己遭遇了多少次这样的侵犯,被一个男人侵犯,而且那个男人还是生养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了,依旧不能忍受和习惯,心底最深处,只有无限增加的恨意。
第一次是自己十四岁那年,那是个月圆之夜,他去书房找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却被醉酒的父亲拉进了书房密室,对着墙上的一副画像,他所谓的父亲,对他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折磨和摧残。
次日清晨,趁那人熟睡后,他逃出了书房,可是浑身的疼痛,还有尴尬处撕裂的伤口,让他昏倒在主寝门前,醒来后,面对母亲的悲伤眼神,他说不出任何话语,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将伤痛埋进心里,最后对母亲说了一句:“娘,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今后我变成什么样,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随后,那人对他越来越好,但也不再掩饰对他的欲望,只要需要时,就以‘商议要事’的理由将他带进密室,对那人来说,结合是因为爱他,但是对他来说,那只是耻辱的象征。
第五章 污浊的夜晚
听到那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云顷?静静的趴着,感觉到一股热流射进体内,急忙压制胃部不断涌上的酸水,不动声色的掩藏起脸上的厌恶。
感觉到男人翻躺到了身侧,云顷?朝外挪了挪身子,两个同样高大强壮的男人躺在狭小的木床上,怎么都有些拥挤。
“?儿,你今日有些反常,为何会阻拦为父惩治那丫头,她对你那般无礼”
云顷?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父亲才是,五妹讨厌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了那么点小事就引得您在全庄人面前失态,不是很反常吗?”
“有、吗?”
“父亲生气的时候可能不自知吧,但是您身上有杀气。”
“啊”云敬天黯然,?儿啊?儿,为父哪里是为那点小事生气。
“还有父亲,五妹就是再不讨人喜欢,但是相貌却出众,而且今年她已经满了十五岁,将她养了这么大就这样除掉不可惜吗?凭她的相貌,说不准可以为家族联姻到一桩好的生意。”
一听此话,云敬天心中的一点小揪揪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他的?儿并不是对那丫头感兴趣,而是为他着想呢,不过那丫头算了,总是她们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儿”
云敬天看身边年轻紧致的身体,下身又起了反映,刚想伸手去抚摩那优美的背颈,那人却突然起身,快速的穿起了衣物。
“忘了,今日回来还没去看娘亲,不知道现在睡下没有”
低声的嘟囔不大不小的传进男人的耳里,他很清楚话中的意思,很想说‘不要管那个女人’,但内心的犹豫却没让他说出口,只能颓丧的放下手,看着年轻的男子走出密室。
密室的门被关上,男人用手抚上还残留着年轻男子温度的一侧,翻身趴了上去,极为迷恋的使劲嗅着年轻躯体遗留的体香。
出了书房,云顷?这才放松神经大吐浊气,感觉到腿间不住下滑的粘稠液体,恶心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不再停留,急急忙忙奔向主寝,却发现里面漆黑一片,寂寞的同时也泛起一丝歉意。
立刻返回了自己的房间,房中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屋,看见自己的贴身小厮正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参着瞌睡。
“小豆子,醒醒。”
小厮揉揉惺忪的眼睛,急忙起身要帮他更衣,却被云顷?阻止。
“你先去给我提几桶热水,我要沐浴。”
“是,需要准备些点心吗?”小豆子记得自家主子每次洗完澡都要吃些东西。
“不用了,快去准备热水吧。”
“是,少爷。”
这个澡足足洗了三个时辰,云顷?等到皮肤被搓的通红才住了手,起身由小豆子更换干净的衣物时,皱起眉头,随口说道:“把地上的衣服都给我烧了,记得要烧的干净彻底,知道吗?”
“是,少爷。”小豆子立刻拣起地上散乱的衣物,转身出门。
“对了,现在几更了?”
小豆子停下迈出门槛的脚步,转过身恭敬的回答:“回少爷,三更刚过。”
“哦,下去吧。”
“是”
披上外衣,云顷?站在门口,抬头仰望天空的月亮,皎洁而明亮,但是正中却隐藏着怎么也去不掉的黑影,感觉跟自己一样,他自嘲的笑笑,随手关上房门,挥手间熄灭了蜡烛。
躺于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晃动的是白天那咬牙切齿的娇颜,黑暗中不自觉的弯起嘴角,自己这个五妹啊,病后还真是变的有趣了。
起身穿衣,拉开房门,山上的夜晚凉爽而舒适,云顷?背着双手,在月光下散步。
可能是真累了,云绯雨和被子拧成麻花状,却依旧睡的份外香甜,嘴里吧嗒几下翻了个身,可是屋外突然的尖叫,将他惊醒。
一下子坐起身,脑子还不甚清醒,等回过神,猛然发现声音是从母亲居所那边传来,“刺客、有刺客”
连鞋也来不急穿上,云绯雨夺门而出,好不容易又有了母亲,怎能再次失去,心中的慌张让他根本来不及多想,自己去了能起什么作用。
跑过一条长廊,柳素兰的住所房门大开,紫竹浑身是血的倒在栏杆旁,而她身后的黑衣人似乎还要补上一剑,想至她于死地。
“住手”
眼看着就要得手,却又出现一碍事之人,黑衣人恼羞成怒的挥剑刺了过来。
看着迎面而来寒光闪闪的利剑,云绯雨这才突然想起,这具身体还没经过锻炼,根本躲不开逼到眼前的一剑。
眼看着剑已经到了面前,却感觉自己被揽着腰倒飞了去,心中惦念着柳素兰的安危,完全没注意身后之人,一门心思的就想进屋,却被那人拦住。
“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去看看。”温热的呼吸从耳边抚过,是那人。
等云顷?去寻那刺客时,却已不见其人,二人急忙奔进房里,却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柳素兰和清水,似乎已没了生气。
“不”云绯雨有些不相信的扑了上去,颤巍巍的伸出手,还带着余温的躯体,却已没了心跳和呼吸。
时间象被麦芽糖粘住了似的停止不前,刚得到的亲人再次消失,刚得到的幸福从指缝溜走,云绯雨抱住柳素兰的尸体,绝望的仰天哭嚎:“娘!”
第六章 坚强和希望
撕心裂肺的哭喊震动了云雾山庄,很多人都跑来了兰苑,不过都是被派遣来打探消息的丫鬟和小厮。
云顷?矗立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做,想拉起她,却看见她低垂着头,不住颤动肩膀,知道她是在哭,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不过只是瞬间的事,快的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感觉又回到了那年的十五岁,在医院里,面对被覆上白布的母亲,当时的他没有哭,将一切悲伤和眼泪吞进肚里,看着身边不住哭泣的父亲和妹妹,他必须坚强。
而此时,以为重新拥有了失去的少年时光,可以享受到母亲无限的关怀和慈爱,享受有人管的窝心感觉,以为会一直这样,却不知只幸福了短短的三个月,就这样,破碎了。
上天似乎在跟他开一个极大的玩笑,即使是重生,却要给他相同的命运,十五岁的年龄,两次失去母亲,真的是玩笑吗?
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跳着,似乎在为主人的悲伤哭泣,身体内刮起了飓风,突然又缴又拧的断肠的痛,跪在地上的双膝已经麻木僵硬,连同跳动的心也一起死掉。
昏倒前,云绯雨弯起了嘴角,不知是在为这具身体娇弱到好处而庆幸,还是在嘲笑自己内心的脆弱不堪。
“五妹、五妹”云顷?上前急忙搂住她倾倒的身子,焦声呼唤。
云敬天赶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情景,爱子抱着那个让他嫉恨的‘女儿’,一脸的焦急。
阴郁又出现在他眼中,但是顾及到围观的人太多,白天就因为这丫头而失态一次,如果连续破功,有失他家主的风范。
用眼角扫了一下地上的两具尸体,惊讶的皱了皱眉头,可是眼前搂在一起的二人似乎更让他在意。
“?儿,你五妹如何了?”
云顷?一惊,父亲来了多久?为什么自己没注意到?自己为何如此失态?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将云绯雨交给一旁不住颤抖的小丫头,他站起身抚平了衣衫,镇定自若的回道:“不碍事,孩儿替她度了口真气暖住心肺,看来是悲伤过度,而且前些日子受的伤可能未痊愈,所以身体不支就昏倒了,多休息几日即可。”
似乎比较满意他的回答和淡然的态度,云敬天收起了浑身的冷气压,点点头,然后回过身吩咐道:“晏伯,剩下的事都由你来办,虽然只是妾室,但一样按当家夫人的规模来办,不要让人家说咱们云雾山庄吝啬,对外呢,就说是突发疾病而死。”
“是,老奴遵命。”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恭敬无比的站在门口,拱手领命。
“还有”云敬天左右一扫,“今日的事,都给我封紧了嘴巴,要是我听到什么嫌言嫌语,小心你们的脑袋。”
所有仆从齐齐低下了头,脸上未出现应有的惊慌失措。
“?儿,已经很晚了,明日你又要陪你娘亲,早些回房休息吧。”
云敬天转身离开,但是行走极为缓慢,似乎在等某人。
云顷?暗自冷笑,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该死的老狐狸,但身体却已行动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碧芽将最后一勺药汁给云绯雨灌下,看见自家小姐皱脸的样子,就跟平日里喝药时的模样一样,但是此时,她依旧在沉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