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阳光岁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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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一直都认识吗?”
“二十年前我们就认识老虎了,那时我还叫他‘虎叔’哩。”
“哦,那他是你长辈啰。”
“鬼的个长辈,他自己反倒把自己弄得像个长辈,我们又没血缘。”
“我看他挺让你的。”
“或许就叫虎让猫吧。”
“你刚才还说是长辈。”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老虎跟我父母是好朋友,我父母常给他开悟,他私下从来都管我父母叫老师,所以我们早就扯平了。”
听了东方雅兰一番话,从语气到表情,赵悦觉得东方雅兰并不像个心有城府的女人,好像还对李虎有特别的好感。
赵悦:“好啦,我去洗澡,你休息吧。”
当赵悦洗完澡回房时,东方雅兰已经上床了。
东方雅兰:“我明天去渝州,要好几天才回来,你会走吗?”
赵悦:“我也不肯一定,没啥,有缘总会相逢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赵悦起床时东方雅兰早已不见了踪影。
茶几的水杯下压着一叠钱,钱上有张纸条,赵悦拿过纸条一看,原来是东方雅兰执意要算的房钱。
东方雅兰走后,李虎雷震华随之也不见了踪影,赵悦心中很是纳闷。
这一天白天,赵悦除了外出用餐以外,整天窝在房间没动,她在思考近几天来的奇遇……
大春秋楼对面,蜀秀茶楼旁边的公共电话亭前,赵悦拨打了陶红房间电话。
赵悦:“能出来吗?我在楼下等你。”
“我在看湖南台的‘玫瑰之约’,来嘛,正想你哩。”
“怕是魔鬼之约吧。”
“行啦赵四小姐,只要有约,跟谁不一样,上来吧。”
赵悦来到陶红房间,“玫瑰之约”正在热播……
陶红拉着赵悦坐下后道:“不知咋的,我总不愿想自己的身份,居然还做梦当新娘,尽想些永远都过不上的浪漫事儿。”
赵悦:“那才是正常人过的日子,暂时过不上看看别人也行嘛。”
“只怕暂时要变成永远了。”
“也未必,敢做就要敢为嘛。”
陶红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赵悦。”
赵悦笑道:“啥东西,见得人不?”
“看了就知道了。”陶红说着朝里屋走去。
一会儿,陶红倒背着双手从里屋走了出来。
赵悦笑着说:“看你神秘兮兮的,莫不是一个超级大钱包?”
陶红将手里一个棕色软皮笔记本扬了扬,“是老外公落下的腐败笔记。我开始还以为他记些啥了不起的东西,结果狗屁。你想知道都记的啥吗?”
赵悦把身子往沙发后一仰,“总不至于是你们哇呀乱叫的事儿吧。”
“我念给你听,听了可别起鸡皮疙瘩哟!”
“至于嘛。”
“我念啦——
瘦肉歌:
瘦是瘦精骨肉,作起爱来像禽兽;
胸部平平武艺超群,胸部鼓鼓如狼似虎。
三级喝:
村长喝烧酒,吃烧白,说骚话;
镇长喝黄酒,看黄蝶,说黄话;
县长喝红酒,得红包,亲红嘴;
市长喝洋酒,发洋财,泡洋妞。
五鬼相:
下班回家穷鬼,十点回家酒鬼,十一点回家色鬼,三点回家赌鬼,夜不回家野鬼。
男人六等:
一等男人家外有家,
二等男人家外有花,
三等男人又摸又抓,
四等男人下班回家,
五等男人老婆下班不回家,
六等男人下班回家看老妈。
女人十品:
少女珍品,处女极品,少妇上品,小处女风味品,妙龄女小吃品,风流少妇开胃品,情人补品,妓女消费品,老处女收藏品,老婆日用品。
杂记顺口溜:
高高兴兴去嫖娼,伤伤心心来修枪;
只因一时不小心,下次一定认真防。
祖宗赐我一杆枪,不爱武装爱红装;
潇潇洒洒走一回,风流过后上天堂。
三不准顺口溜:
调情可以不准“上岗”,出差可以不准“带枪”,花钱可以不准“搞光”。
(029)小录音录大丑闻
陶红看着赵悦道:“你相信吗?”
赵悦没说话,只是接过陶红递来的笔记本逐一翻看着,果然,整本笔记一字不落全记的是污七八糟的东西,可见得这些腐败的“体面人”满心满腹都在想些啥。
看着眼前的文字,赵悦想起莫伟在《人生》一文中记录的那首“腐败歌”,以及贾义仁说过做过的事……想到这里,赵悦仿佛又翻忆起小楼的遭遇,一想到这些,她就感到有说不出的痛。
当赵悦离开陶红时,已近午夜了。
赵悦一边走着,一边不时本能回头看着身后,结果前行的身子不小心撞着了什么,当她下意识说着“对不起”回头时,却原来“对方”是棵大树。
第二天上午九点,赵悦按头天约定来到蜀秀茶楼旁边的公话亭前。
赵悦正准备给陶红打电话,忽然发现李虎雷震华与一个衣着得体,个子矮团壮实的老男人从大春秋酒楼出来,径直朝停车场走去……
赵悦猜想老男人就是陶红说过的“老外公”,她以为陶红一会儿可能也要下来,但没想到桔红色桑塔纳却驶离停车场向外环公路跑去……
过了大约十分钟,赵悦给陶红拨了电话。
“赵悦呀,你上来还是我下来?”
赵悦:“那你下来吧。”
陶红下楼来到赵悦身边,两人刚一坐定,陶红的手机便不停地响了起来……
陶红关上手机说:“老外公今天不来了,现在才九点多,干脆上楼得啦。”
赵悦随陶红来到房间。
赵悦忽然担心起来,“千万别撞上了啊,我可不愿碰上你那堆‘老牛粪’。”
陶红推着赵悦,一脸怪笑道:“傻样儿了吧,不会的,真要碰上就好看了。跟你说赵悦,别看老外公年龄一大把,他可是那种见了漂亮女人就跟斗牛场上见了红的公牛。”
“他瞧得起我肉体我瞧不起他灵魂。”
“啥灵呀魂的,我们就是拿肉体再赚别人的灵魂钱嘛。”
“挣钱能存银行,赚了坏人的灵魂只去厕所。”
“也行啊,跟大粪一起发酵献余热,否则他们没来世,我们还在做好事哩。”
两人正说着,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赵悦陶红被咋响的门铃声弄得阵阵发愣。
赵悦小心道:“会不会是魏老板?该不会是‘老牛粪’吧?”
陶红:“我咋知道啊,按理不会是老外公,真要是他你就撞公牛了。”
“管他是谁,这会儿我躲到哪里嘛。”赵悦边说边朝四下看着。
“这会儿你往哪儿躲嘛。”
门铃像发情的公狗,仍在急促叫唤着……
“不行,我一定得躲,太可怕了!”赵悦说着赶紧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小录音机,急中生智躲进阳台前滑向一旁那幅巨大的深蓝色落地窗帘后面。
陶红一边说着“只能这样了”的话,一边上前打开房门。
赵悦躲藏在窗帘后面,憋着气听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在与陶红对话——
“你咋不开门啊。”
“我在上卫生间,谁知你还回来。不办公啦?”
“办公办公,我就不该喘口气儿?!你真是个狠心的小女人。”
“才刚出去就喝酒啦?”
“事前喝二两,短‘枪’变长‘枪’。”
“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
“问题不在于男人有钱就变坏,也不是说女人变坏就有钱,而是这个总是让人想学坏的时代。”
“哎呀,轻点儿行不行,你想箍死我啊!”
“谁叫你是‘枕头’,我是瞌睡嘛。”
“那你外出几天不干行吗?遇上漂亮女人咋办?你呀,我知道,当有漂亮小女人向你叉腿时,你的上头就变下头了。”
赵悦终于确定来人就是陶红的“老外公”,于是下意识按下了小录音机的录音键——
“睡人也就睡张脸,男人女人都他妈一个德性。”
“不要总想脸抱错‘枕头’,小心下头惹出烂头病来。你呀,不干自己的,总嫖别人的。你躺沙发干啥,要不进里屋睡吧。”
“那你陪我。你不是也说‘堕落一枝花,幸福我一家’的话嘛。”
“陪你坐坐可以。据说有部美国科幻电影,影片中人类社会走入了超高度文明时代,男女性交都进化到了靠意念完成,然后女方意念受孕。”
“那男人的玩意儿不就成摆设了?真要那样我得抓紧干。”
“嗨嗨嗨,你、你真要、我来号儿啦!”
“是吗,真倒霉,那我给你堵漏!”
“呸你个老没良心的!为了‘三寸’就变得没人性,你要我命啊?!”
“医院可以救你命。”
“指不定看烂你钱包也看不好我身子。”
“言重了小骚货,谁叫你来掏我的银子的?”
“还不是你想在我身上倒‘精子’……”
“行啦,说啥金子银子的。劳动的钱有汗臭味儿,小姐的钱有尿臭味儿,刀口的钱有血腥味儿,也好,就怕没味儿,有味儿就好。
唉,做男人难啊,老婆有病,当老公的只能靠****过日子,我要证明自己是个还行的男人,再怎能么说也是你这漂亮小姐硬拖我一起坏的。”
“****女人反怪人家长得漂亮,简直是强盗逻辑。”
“说到****我给你讲个笑话。说是记者在采访一位遭****的某女士时问‘当歹徒****你时你是怎么想的?’,某女士答‘反抗是徒劳的,叉开双腿,心里想着爱人。’宝贝儿,若论逻辑你我不可能成为搭挡。”
“好啦,我得去换换了,这次特多,都怪你。”
(030)终于确认食人虎
话说赵悦僵直着身子站在窗帘后面,硬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不知道客厅的乱聊到底要聊到什么时候才消停,一时间,除了恨自己来得不巧以外,另又盼着陶红使小招将白彦良赶走,或者陪白彦良一起出外。赵悦正在胡乱想着时,陶红又回客厅了,于是赵悦只得继续偷听着陶红与白彦良的对话——
“想不到你这头老牛吃起嫩草来这么厉害,上次戴着套儿都让我怀了。”
“真是我干的?不见得吧。”
“除了你还有谁,快活了就不认账啦?!”
“那说明我很有能耐嘛,就连老古人都说‘不怕天干只要地润’。人穷志不穷,转眼成富翁;人老心不老,总想吃嫩草。”
“还局长哩,瞧你这臭张嘴。”
“在你面前我降级了,成射精办主任了。”
“烂嘴!你真要我当贤妻良母也行,拿钱来,要我咋贤良就咋贤良。”
“好啦,别惹我生气断你的财路。说不定那天还真要你给我怀他十个八个。”
“你真拿我当猪啊?”
“我也是猪。”
“老枪一杆了,留点儿子弹守仓库吧,对你会有好处的。”
“谁说我老了?跟明年比我年轻一岁,跟后年比……”
“再比下去就回娘胎了。”
“回娘胎不舒服,长起来太累。”
“那就当个老不死的得啦。所以说我们女人从传统上讲始终是弱者。”
“没传统不行,只传统也不行,总传统更不行。今天天气爽,明天红太阳,后天搞对像,眨眼就上床,时光倒流嘛。传统的东西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男人留长发,女人裤裆也开拉丝了。”
“戏里说女人欣赏男人用心,男人欣赏女人用眼,难怪你总看女人下面,原来是人眼不长长狗眼,犯贱!场面上的人都你这样那还不乱了套,你真是混进去的呀?”
“那还要有人看得起我白彦良混才行,混也是要讲水平讲背景的。混嘛混嘛,反正都是混,好歹我混这么多年了,都万花筒时代了有啥好奇怪的。”
“也有一直传统不变的,比如古董,越古老越有价值;又比如男人追求金钱、权力、女人就几千年不变。”
“我就佩服你们女人,精明女人懂得利用男人。男人难人,天下最难做的就是男人,最难为的还是男人,男人责任大,男人负担重。”
“所以我才要长久伺候你啊。”
“在你身上摸爬滚打过的骚男人还少啊,我要嫌你没今天。”
“干我还作贱我?!”
“啥贱不贱的,蜜蜂闻花香,苍蝇寻屎臭。我是逗你哄你,但男人要捧还要帮。跟你说宝贝儿,前几天对你说过的事情,就像把我拖下水一样,你要力争把他拖上床,也等于帮我度了难关。他知道我太多事情我怕他,更何况我还想靠他的老板救我那混蛋儿子啊。”
“那老板说啥也是地下老板,你是地上老板还怕他?”
“眼看我就要下了,我可不愿天亮流尿坏大事儿。”
“我不敢,我看那人好像跟你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男人都看脸说话,全好这一口,你漂亮得很哦,两腿一叉说拿下就拿下,只要你拿下他我就啥都不怕了。”
“要我时拿来我当‘枕头’,要完又拿来我当屎,我到底是人拉的屎,还是拉屎的人啊?你到底是苍蝇还是人?真拿我当公厕呀,也太作贱我了。”
“我也贱,我也是空有点儿体面没灵魂,灵跟肉都没有了还守着魂干啥嘛,婊子贪官是城隍庙的鼓槌,天生他妈的一对儿。”
“你这人粗鲁起来满嘴喷屎尿。”
正在这时,房间里机电话响了起来……
赵悦在窗帘后面提心吊胆站了近一小时,直到白彦良接完电话走后才腰酸腿麻地走了出来。
陶红躺在沙发上,懒散着说:“听过瘾了吧。”
看着陶红,赵悦实在不忍责备她,但想不到陶红却说起话来。
“过去老古人把男女之间的肉体接触称为‘肌肤之亲’,我现在是四处‘献身’四处‘亲’,从被迫到自愿做别人的‘床上仙子’,到头还自我安慰说时代不同了笑贫不笑娼。想来我贫啥?又不是没长手长脚,整成好吃懒做就想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真是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我真呸!”
赵悦边坐下边拍着陶红道:“多‘呸’几次就呸出觉悟来了。”
“鬼的个觉悟。我真有些害怕,老外公总想我帮他拖一个人下水。”
“他拖啥人要支你的招?”
“说是一个握有他把柄的人。”
“谁?”
“一个叫李虎的大汉。老外公跟我说多回了,据说李虎的老板还要神通广大,他怕他们。现在不是我傍他,而是他傍我,睡我还拿我当钓饵儿钓大鱼。”
听了陶红的话后,赵悦再次证明自己的确遭遇“食人虎”了,一时间她不知道在蜀都这个繁华的都市里,到底有多少像李虎这样的“食人虎”,如此一想,赵悦顿时感觉早先莫伟在特殊情况时那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个个可能是匪”的感觉也跟着强烈起来。
自出走以来,天天盼着撞“魔”的赵悦,虽说眼下撞出的仅是只“虎”,但难免还是从心底涌出了本能的惧怕。
赵悦下意识说:“陶红,你不会到时候连我也抖了出来吧?”
陶红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