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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神捕系列之三 反间神捕by堕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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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他,“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这八个字就是为他而写、为他而造的,赔着笑脸到他面前不出一刻就已经成了僵脸。
自他坐镇六扇门后,公堂比森罗地府还要森冷。虽然办事的效率是提高了,可是不也有那么一句常话叫“法理不外人情”吗!
事事搞这么严肃干嘛?美人就应该有美人的样子嘛!好歹前任公门之花蓝如烟在职时,总是不忘自己有“美化六扇门环境”的职责,时常很大家有说有笑的,在广大范围内起到了调剂旷男心灵的伟大作用。
而这个一众捕快才把眼光调上几寸又赶紧低下来,那种冷漠几乎可以将无形的实现也冻僵唉,不说也罢。
呜呜,好怀念小蓝在六扇门的日子啊
仿佛是响应他们向老天的祈求,门外蹦进一道乌蓝的艳光照亮了森冷的公堂。随后而来接二连三的快人快语,立刻让整个衙门都忙碌起来。
“喂,你们几个快给准备房间,另外给大牛备马让他去贵阳追海千帆那个家伙,一定要赶上他到鬼神医那边拿药。”
蓝如烟!他居然活生生出现在大家伙眼前!呃,怀里还抱着看起来脸色难看,气息絮乱的云飞扬云大统领。
“小蓝,你怎么回来了?”
“呀,云统领受伤了?很严重呀!”
众人一阵忙乱,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之前冷场的尴尬这么一混就过去了。
在上座的俞湘君听到“海钱帆”这三个字从蓝如烟嘴里说出后,面皮微微一跳,但强行控制住了。
倪红棠则是整个人如受电击般怔住了,在蓝如烟匆匆交代完毕快要闪人前突然清醒过来,追问了一句:“你是说,他去找鬼神医曲逢春?”
“还有哪个鬼神医?”
蓝如烟百忙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街道消息后马不停蹄地冲到天香谷,只刚好来得及从狂僧手上救下云飞扬,一场恶斗之下两人都弄得一身是伤,不过云飞扬的显然更严重。一路上蓝如烟以内功护住他心脉,疏散他胸腔内淤积的滞气,但他受伤的内腑光靠传功是治不了的。所以蓝如烟只好带着他赶回京城,想起海千帆在他临走前说过要到贵阳找曲逢春,自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你担心他病了?”
见堂下众人已尽数散去,估计也没什么紧急的公事要处理。俞湘君看看倪红棠惨白的脸色,到底还是关心问了一句。
“快要出大麻烦了。”却不料,这个冥月教的教主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策划了武家庄惨案的大法王么?”
“?”
“他在中原常用的名号,就是鬼神医曲逢春!”
“什么!?”
这回到俞湘君惊跳起来了,电光火石间想明白了为什么在海千帆跳下万丈深渊的时候,曲逢春会那么“恰巧”地与海阔天一起救了他。
那根本不是巧合!
“你怎么不早说!?”
严霜的面具迸裂,惶急的神色显露无遗。
“你应该知道怎么找他吧?”
在官府与海天一色阁对立的争斗中尽自己职责不加干涉,是因为这场游戏海千帆会玩得尽兴。可是让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涉险,这就另当别论了。
一边问着话,一边携倪红棠出门跳上马背的俞湘君去如闪电,把从未见过这位冰山美人有其它表情的捕快们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第十三章

关刀岩是贵州名山,以上立千刃之险,树林珍奇之多而闻名。有古蜀道取途山下,周围零散分布着一些苗家的寨子。
此刻,窄窄的一条小径上,一个青衣人正牵着一头小毛驴,缓缓地向上攀爬。
参天的古木投下浓重的阴影,越向上,那细细的小径越难寻踪迹,横生而过的藤蔓施施然从路上横跨而过,表明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青衣人自然就上山来寻医的海千帆。
他进入贵州界后,就独自一人继续前行,又行了七天才到关刀岩。到脚下的云岩乡向苗民打听山的路,别人说他就要上山,直摆手说山上有怪兽凶禽,但看他坚持要去,再三犹豫才指了路。海千帆还在那里把不善爬坡的马换了小毛驴,那淳厚的乡民得自己以小换大太不够公平,还把家里所有的干粮和肉脯都给他放驴背上驼了,目送他离去时还忧心忡忡。_
不过沿途也的确打听得几年前曲逢春是为了采摘一种只在关刀岩高崖上生长的草药而上了山,从此就没见他下过山了,既然这消息与曲逢春不久前亲修书信所说相吻合,那现在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必是在山上无疑。
再向上爬了没多久,海千帆再一次被交织的密藤阻了道。这山高且陷,看起来连这小毛驴也只能让它打道回府了。
把他背上的水袋干粮解下负在身上,海千帆向它臀部轻敲一记,看它欢快地向山下的家园跑去,自己向上打量了下,提气纵身上树,也不管有路无路,有路便行,无路便自树顶跳跃而过,脚程倒是快了很多,一天下来已爬到半山,见天色以晚,恐如那苗人所言有猛兽出没,于是便找了个平整的林地升了堆火,喝水吃肉稍事休息,将就对付一晚。
半夜听得到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有如海上波涛,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海上小岛。仔细侧耳听了听,远处隐隐传来野兽吼叫,才坐起身把火拨旺些了,突然觉得背上寒毛竖起,林间似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窥视着。
悠然转身向后,却什么也没发现。
应该不是兽类吧?他们还没有这么的智商,会躲在暗处窥视人而不是直接扑过来猎食——或者只是自己神经过敏?
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刚刚那种奇怪的被窥视的感又消失了,海千帆到底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到树上找了根牢靠的枝桠安置了,只在天亮前合了合眼。
第二天再向上爬就全是攀岩陡石,幸好,半日后视线所及范围内,在崖壁上突出的一块平台上出现了一幢小小的茅屋。
海千帆大喜,不过那地方看似很近,可实际上却还有一段距离,等他终于踏上那茅屋前的土地时,太阳又已是斜挂在天边的一个橘饼。
“你来了?”
屋前种了两亩叫不出名字的各色草药,当中有一个身材干枯瘦小,面色阴沉的老人站起,见到他后只微微点了点头。
海千帆见到这阴沉的老人,脸上却露出欢喜之色,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晚辈海千帆向药师问安。”
这老人他自是见过的,虽然总是目光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但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一别六年,看见到这干枯阴沉的老人倒分外有些亲切。
“有事?”
那曲逢春倒瞧不出特别喜欢故人重逢的样子,干瘪得两腮的皮都松垮地垂下来的脸上绝无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听不出有什么惊奇或是惊喜。
“晚辈不才,想向药师问药寻医。”
海千帆却知他脾气一向如此,复又躬了躬身,这才将自己想问他要假死药骗过官府及自己练素女功后遇到的困扰说了,那老人只是静静地思索了一阵子,转身向里便走,到门口时说了声“进来罢。”然后领先而入,顺手挑两了桌上的油灯。
室内极其简洁,仅一床,一桌,一椅,然后就是药锄、药臼等物,瞧起来他是一人独居在此。
曲逢春见他进来后也不相让,自己掀帘子到后面的厨房烧水,海千帆也不敢私自就坐,就站在屋子中间等他出来,桌上的灯火跳着油绿色的光芒,映得屋内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绿色,显得有点阴森森的。不过奇怪的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海千帆极力压抑住自己想举目四望的心情,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幸好很快曲逢春就出来了,坐在桌边将拿出来的一个海碗洗了洗,顺手折了几段药材掷到碗中,然后提壶将滚水冲泡下去,也不多说,将那大碗向海千帆面前一推,道:“喝。”
这个药是治哪部分疗效的?
试验假死还是解除素女经所带来的狂燥?
疑惑归疑惑,海千帆倒还真不敢问他,只犹豫了一下,端起来把那并不太难闻的药汤大口喝下,快到碗底时突然觉得胸口窒痛,大惊抬头看到曲逢春一向并我表情的枯瘦面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下不省人事。


再醒来,却已经被关在一间四面都是石壁的房间里,四肢都被锁在固定于地板地钢圈里动弹不得。
这昔日的恩人要加害于自己吗?
发现自己连头都转动不了后,海千帆只能睁着眼睛盯看上放的石板,满肚子疑问却问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听到有缓慢的脚步声自左侧响起,烛光照亮了昏暗的室内,曲逢春枯瘦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曲”
奇怪,唇舌居然转动也变得不灵便起来,海千帆只能拼命睁大眼睛看着他,想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曲逢春也不急着解释,将油灯放下,一伸手撕开了他的裤子,枯瘦如爪的手指抓起那被截断了大半的短小分身,看着它应刺激而半抬起的反映,冷笑道:“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帮你救治这里的?当时你这里已经血肉模糊,我把一根鹅毛翎管插入此处,防止伤口愈合时将孔道封闭,不过没想到,现在这里的功能已经恢复得这么好了。”
“你”
要干什么?
私处被人打量的羞耻倒在其次,那枯冷坚硬的手抓上去的恐惧感倒大过了一切,海千帆瑟缩了一下,只觉得有一股寒气自脊骨升起。
下一瞬,那脆弱的地方被人用里抓住,巨大的疼痛剎时冲上大脑,海千帆一声不吭,默默忍受。
“交出掌刀秘籍和摄心术,我便让你少受些苦处。”
映照出自己痛苦曲扭面容的眼瞳逼进,一向阴沉的老人此刻的表情险恶而不祥。
望着声音也发不出来的海千帆馒头冷汗涔涔而下,曲逢春故作想起地讶然道:“哦,对了!应该是说不出话来。这样吧,如果愿意跟我合作就眨眨左眼,否则”
粗糙的鞋底踩上了刚才被手指蹂躏的地方,下意识想蜷缩起来的身子被固定着不能动,海千帆把指甲掐进了肉里,被汗水模糊的眼睛却是眨也不眨。
“我忘了,你有多么能忍。原来帮你洗髓续骨的时候你也没出过声叫痛。”_
对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的折磨也只不过是肉体上的,感觉自己的威胁没收到意想效果后的曲逢春放下油灯,又出去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海千帆这才颤抖着把手指一根根松开,温热的血流了下来,感觉似乎一点点地带走了身体的温度。
虽然脑里转着千百个疑问“为什么”,但海千帆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对自己的折磨不会就此结束。
接下来在这昏黄油灯的照耀下也不知道过了几日,每一天都有人在外面对自己说话,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所有的声音都只述说着一个故事。
他已经遗忘的故事。
到后来,故事里的人物都宛如化身为冤魂不散的恶魔,一声声,哭诉着自己的种种不幸和痛苦,折磨他无法休眠的神经。
那苍老男声在怒喝:“你这个不孝子!你迷恋男妓,害我武家一族面目无光,名声扫地,还与仇人同床共寝不思报仇,我们武家没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
那哀戚的女声在哭诉:“儿呀,娘好痛。火!好大的火,好热,救我,救我!”
那年青的男声在怒诉:“为什么都是你?明明我才是大哥,掌刀应该由我来继承,你任性妄为,从来没有为武家着想过,为什么是你?”
那小的男童声音在哭喊:“舅舅,二舅舅到哪去了?麟儿有很乖地读书、练武,为什么二舅舅不回来救我们?”
这些声音就好像化身为一根根尖锐的利刺,刺向他的脑髓,刺向他的神经,若不是他全身都不能动弹,真想拿锯子把脑壳锯开,把里面胀痛得快要爆炸的脑子拿出来碾碎。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一千遍一万遍地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曲逢春的又一个诡计。可是埋没在遗忘之海的碎片沉渣泛起,与这些痛斥、惨呼相呼应,合成一片。
好痛。
心口好像破了个洞,源源不绝漏出去的暗流形成了巨大的黑潮,汹涌狰狞的黑色浪潮冲击向他竖起了防筑堤坝。
“擎阳,擎阳”
一突儿,倪红棠娇美有如海容的面容对自己笑语晏晏,却转眼间化成面目可憎恨的血红夜叉。
“千帆?不,我要的不是千帆,我要的只有泉,只是泉。”
一突儿,俞湘君冷淡的面孔背身离去,不管自己挣扎嘶喊,不曾回首一顾。
“擎阳,回来吧。没有人需要这个千帆,只要你回来,就是我的擎阳。”
而那穿着血色红衣的夜叉恶鬼仍在对自己微笑,转眼间又变回一副颠倒众生的娇美面孔,眼波流转,惹人爱怜。
“不,我不是饶了我,饶了我!”
他要忘记,他不要想起来,不管是什么都不要想起来
那个被人骗到全族惨死,又遭受爱人背叛的可怜虫不是他。他是海天一色阁的少帮主,运筹帷幄,智胜群雄。
“你已经被避到走投无路了,还不承认?”
已经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等海千帆茫然大睁的眼睛里有映出曲逢春枯瘦的面容时,已经连反映都完全迟钝。
“我需要你想起来。掌刀和内丹,这两样东西是你们武家欠我的,你必须想起来。”
宛如地狱魔神般的面孔投射在海千帆的眼瞳内,过了半晌,他才晓得要害怕地避开,睁起的眼睛睫毛颤动着脚却无力地瘫软。
终于起到作用的威胁初见成效,曲逢春满意地笑了。
他对肉体疼痛的忍受力很强,自信能熬过一切苦痛刑求是吧?也只不过是靠着强韧的神经勉力自控的结果。现在直接从让他自己从内部破坏,全线崩溃后,还有什么可以抵抗的力量?
不着急。越是坚强倔强的人折磨起来越有意思,享受的乐趣也能更长久。
恶猫戏鼠时,也希望那只注定逃不出生天的小老鼠能够过耐得一阵子,这样吃到嘴里时,肉才特别鲜美。
听到脚步声又一次离去,海千帆眼皮颤动了一下,仍是不敢睁开,被固定的四肢尽可能向身体收拢,可惜无法如愿把自己抱成一团。

“你确定这里有你们冥月教只有教主才知道的秘密洞口?千帆已经在半月前就上山了,没有人见他下来。”
在山下的苗寨询问过后,形容与海千帆相似的青衣男子的确已经来过,蓝如烟的消息来得太晚,他们就算日夜兼程也仍是没赶上在中途能将人截下。
俞湘君被汗水润湿的头发都黏在脸上来了,原本白色的衣服上全是青绿的草汁与黄色的泥印,一向仪表整洁的他简直一辈子都没这么邋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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