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欲 (1-宁幽卷30章)作者:泡沫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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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该以何名目去讨要回自己从不离身的这块玉石呢?她不知道昨夜的事他清醒後会记得多少,也实在想象不出,对上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会有什麽反应。
她不禁想起了昨夜,那个对她做尽了邪肆举动的邪魅男子她还是无法接受,那样的“他”,就是宁徽玉,是庇佑这片土地的所谓“神祗”?
如果说这个男人的真实性情,确实跟传闻中大不相同,那麽,不知道白日里示於人前的他,又会是何模样
想来想去,原来自己还是止不住对那男人的好奇啊。她有些无奈地暗暗感叹。
一踏进靖宇堂的范围,凤幽夜便感觉到了两道居高临下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追随著她的脚步。
她原本心里正忐忑,这下子更加紧张,脚下也愈发的慢了。走动时腿心处还残留著初夜的疼痛,还有被男人“使用”太久遗留的异物感。
不敢去想那目光来自何人,她目不斜视,挺直了腰杆,沿著昨日进入这座宏伟建筑物的路线,再次缓缓地拾级而上终於,那道视线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於偏厅等候,而是直接就进了正堂。
虽然有些毅然决然的意味,但光想到此刻她正与那男人呼吸著同一片空气,凤幽夜依然忍不住心里蔓延开来的异样苦涩。踟蹰了好一会儿,她方能鼓起勇气,将脚迈进了那个男人的领地。
还是那样简单雅致的一景一物,茶几上还有一杯热茶在冒著氤氲雾气,只是不知道,此间的主人,正在何处。
他应该不会,还在那间密室里,未曾清醒吧?
不。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既然今日修岩又能来看她,便是那男人已经清醒而无大碍,并且,默许了她的离开。
这麽想著,心里的苦涩滋味更浓了,同时间,她只觉眼前一阵晕眩揪紧了裙摆,一夜未曾安眠後的浑身乏力,使她不得不小心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贝齿轻轻咬住了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凤幽夜垂下了苍白的小脸。
她忽然觉得好累。
从小到大,无论面对什麽事情,她都是一个人只身上阵,而没有人能替她做出选择。也许正是如此,才养成了她外人看来独立坚强,实则任性又倔强的性子。
三年前,她更是曾经任性过一次
在嫁给一个平凡无奇的官员之子,平平淡淡渡过余生,跟远嫁赤宁城,成为消弭一时战祸的和亲棋子之间,她最终选择了後者。
原本婚嫁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父母都已不在,唯一的兄长是她在世间仅剩的亲人。皇兄其实有劝过她,留在中州,无论如何总好过背井离乡,嫁去一片完全陌生的、传闻中贫瘠荒凉的土地。毕竟好战的中州皇室,根本不屑於利用一个女人的婚姻。
然而她还是来了这里。遵从的,依然是自己的信念。
可是三年之後的今天,她却走到了这一步。
终究,还是坚持不下去啊
默默伤神之间,那瘦小的女子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房间里,男人眸色愈发深沈的视线。
直到“哗啦”一声,什麽器物砸落地面的刺耳声音,将她从自己的渺茫思绪之中拉回了现实。
凤幽夜慌忙站了起来,柔和的眸光有些紧张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正堂里面的内室。应该是他的房间吧?
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她没有多想就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房间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斜倚在床头,长长的银发遮住了他的面容,纤长的手指扶著额,眉头紧锁。
床边铺著的软毛地毯上污了一片水渍,一个青花瓷碗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无数碎片。
见此情形,凤幽夜哪里还有余暇去想,这厚实的地毯怎麽能让这瓷碗碎到这种程度看见那男人一副病痛难忍的模样,她原本苦涩的心,却还是忍不住为他揪了起来。
他有头风恶疾长久难愈,凤幽夜在赤宁城这麽久,自是有所耳闻的。只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她还是有些吓到了。
无法想象,这个强势的男人,除去情伤之外,还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手足无措地在房间正中站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理智告诉她应该若无其事地退出去,回那间密室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立即离开这里,再也不要靠近那个男人;然而手脚却不再听从理智的使唤。凤幽夜怔怔地往前两步,蹲下身子,小心地将地上的碎瓷片一点点拾起。
将碎片仔细地一一清理干净之後,她又重新沏了杯热水,端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一直低著头,她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自己的手儿忽然被抓住了虽然病容满满,但他手上力气却一点都不小,凤幽夜挣扎了一下,却丝毫都没有挣开他显然是渴得厉害,就著她手中的杯子就这麽一口饮尽了,轻叹了一声,才放开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过她一眼。
迅速地缩回了手,凤幽夜垂下眸子,将脚步放到了最轻最慢,猫儿似的悄无声息往门口退去。
“慢著。”
身後男人嗓音低沈迷人,却还是吓到了逃跑的小猫。
凤幽夜几乎要跳了起来。像是个登堂入室的小贼,撞见了最强大又可怕的主人,在他的强势气压之下,完全无所遁形。
心跳得好快好快
“你,叫什麽名字?”男人一字一句如吐珠玉。
凤幽夜根本回答不了。她叫什麽名字她若说她是他的妻子,他会有何反应呢?
呵此刻他定是将她当成了某个眼生的婢女吧。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又有何所谓知道名字呢?
她想要跑,却还是硬逼自己冷静下来。
那枚血玉,要怎麽样才能寻得回来呢?
14、调戏
“我、我叫晴儿。”最後脱口而出的竟是贴身侍女的名字,凤幽夜觉得此刻自己的舌头笨得都要打结了。
“”身後男人沈吟了一会儿,似是在回想有没有对这个名字的印象,“晴儿?”
凤幽夜呆站在那里,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是新来的?”男人的语气漫不经心到有些冷漠的程度。
“是。”凤幽夜嗫嚅著应道。
身後没有声音。良久,才听男人淡淡地一句,“下去吧。”
凤幽夜倏地松了口气。然而同时间,某种叫做酸涩的东西,却忍不住又涌上心头方才她竟还担心他会对晴儿的名字有印象可笑的是他连她都不认得,又怎可能对她的婢女有印象?
裙摆揪得更紧了,凤幽夜退了出去,默默地将那扇雕花木门阖上。
房门即将彻底关上的那一刻,她大起胆子偷偷瞄了一眼房内那男人,只见他依然低垂著俊美的面孔,看不出丝毫情绪。
还以为,能最後“见”他一面呢就算,是以一个陌生小婢的身份。然而他却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等等。”
就在凤幽夜以为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再听到这男人优雅嗓音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於是她又把房门重新打开,在原地怔怔地望著那男人。
即使是懒懒地倚靠著床头,男人的姿态依然优雅从容,浑身带著不容辩驳的气度。只听他低声命令道:“过来。”
凤幽夜迟疑著,心内的理智和冲动再次激烈挣扎了一番,脚下却又已经脱离了意识的控制,乖乖地朝他而去。
“把衣服脱了。”男人依旧看也不看她,懒懒地张合著红润的唇。
什、什麽?!凤幽夜愣在那里。
等了好一会儿,男人终於不耐烦地扬起了秀美脸庞,微显不悦地睇向那面色苍白、紧张得手足无措的女人。
与他深不见底的凤眸直直对上,凤幽夜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明明那麽清俊秀美的一张脸,在那一头银发映衬之下,如烟般梦幻,如仙般出尘。然而扑面而来的,全是这个男人足以睥睨天下的强大气息。
“没听到麽?”他又淡淡地重复了一次,“把衣服脱了。”
这下凤幽夜终於确定了自己不是幻听脱衣服?他、他是不是弄错了什麽?
“怎麽”男人直视著她紧张到开始泛起红霞的小脸,若有所思,“难道昨夜侍寝的,不是你?”
侍寝?!
这下凤幽夜惊讶到张大了小嘴,仓皇地看著床榻上的男人,小心地观察著他的神色,想要从中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惜的是这男人显然不苟言笑。他虽然神色淡漠,却自有一派威严,令她根本无法质疑他所言的任何一个字。
那麽,他的意思是说,他知道昨夜曾有女子“侍寝”,却以为是哪个婢女真是这麽误解也就算了,隔了一夜清醒之後,这男人竟然还、还叫婢女脱衣服
明明昨夜折腾了她好几个时辰,今日他竟还有余力白日宣淫?
他真的有清醒麽?
“说话。”那男人复又催道。
凤幽夜张了张唇,却什麽都说不出来。紧接著,她就看到男人从床上起身,那颀长的身躯方一站直,她立刻感觉房间里的气压更低了。再然後,她就睁大了眼儿,看著他向她走过来。
“不、不是!”她立即慌忙否认道,“不是我。”
“噢?”男人比瘦小的她要高出好多,不消两步已走到她的面前,“真的不是你?”
“不是”她何曾如此狼狈地撒过谎,却不得不坚持否认。声音却越来越小,小脸也垂得越来越低。
“不是你。那”他伸手,纤长的指轻轻挑起了,她瘦到有些尖削的下巴,“还真可惜呢。”
他亲昵的肢体接触,令凤幽夜错愕地扬起柳眉,还有可惜?
“脸色不大好,”他很快便松开了手,“昨夜没睡好麽?”
又是“昨夜”!凤幽夜迅速退开了一步,向来温柔的眸光变得锐利,直直瞪著这个面如冰玉的优雅男子
他这算是在“调戏”一个连名字都才刚刚知道的婢女吗?
15、轻易挑起的情欲
向来温柔端方的女子此刻一脸戒备,微显不忿地瞪著对方。她对眼前男人的企图是有所觉的,却终归无法明白,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事实上,凤幽夜面前这位沈静优雅的男人,一双深幽的凤眸淡淡瞄著她绯红的小脸,目光却若有似无已经飞到了,她随著呼吸而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
某个糜豔的画面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令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蓦然一窒
真看不出来,这个瘦小得仿佛一捏就碎的女人,内里还有那麽媚人的一副身子,还能承受了他一夜的索需
一闪而过的欲念和探求,在宁徽玉温文的脸庞上掠过了一丝难以复现的火花。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很快便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不说话?真没想到我这靖宇堂”他移开了打量的目光,转身回到他的床榻,再漫不经心地斜靠回床头,姿态优雅,语调平和,“还有这麽一个胆大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
这下子,尊贵的中州公主苍白的小脸儿,变得一阵青,又一阵红。
如果她真是陪嫁的婢女“晴儿”,被他收房的话,那就真是名副其实的“通房丫头”(注:)了。可事实上晴儿怎可能与他有半点干系?如果他指的只是一般陪房的侍婢看来,她是真被当成一名婢女了呀,还是一个他连名字都叫不上,就可以肆意戏耍玩弄的下等女子,一个让他可以随意开口说“脱衣服”的轻贱女子
就算撇开被误解的尴尬,要说心下没起酸涩之意也是假的。
女人都讲求三从四德、三贞九烈,男子则三妻四妾,侍婢无数她虽是传统的女子,从没有想过要反对这种不平等的婚姻,婚後“夫君”的冷淡,也令她从没有余地去想如果自己嫁的丈夫也是那样“风流”,她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直到昨夜,她才知道了他有心上人,还心疼他为情所苦;可笑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了他房里竟还有陪房的婢女,且肯定不止一个两个
一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文优雅的男人,褪下了斯文的外衣,对其它女子也有那如昨夜那般如兽的疯狂索求凤幽夜觉得心口闷痛起来。
她却只能暗暗咬牙,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就算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她也不能干涉他的房中之事,更何况是她这样形同弃妇,站在眼前都不被丈夫所识的女子,更没有立场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况且她本已决定要离开了不是麽?关於这个男人的一切,包括“房事”,都不会与她有任何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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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真是标准的“良家妇女”的范本呐这是此刻宁徽玉对他这个小“妻子”的评价。
余光瞥见那小女人一副隐忍的模样,看她清瘦的小脸上不断神色变幻,性子向来淡漠的赤宁城主竟不觉感到有趣。
中州人虽是赤宁城的“死敌”,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公主举手投足端庄娴雅,秀丽婉约,很难令人不起好感。身子虽然瘦弱,却有股深刻的令人无法漠视的气息,深埋在她的骨子里。衣著虽然异常朴素,一头倾泻的青丝更不像是已为人妇的女子该有的打扮,但她的气质实在跟“婢女”相差得太远
如若她真以为,他是将她当成了某个寻常侍婢,那也真是,实在太不了解男人了。
男人,天生有著狩猎的本能。即便是如他这般无心冷情的男人,也很难摆脱这种“恶劣”的天性。而他这个之前从不曾谋面的小妻子,身上却恰恰有种最吸引男人的特质。
明明是那麽干净的一张脸,不算很美,却比任何浓妆豔抹的妖豔女子更加诱人。让人忍不住想看那清丽小脸浮现羞窘的模样会是如何动人。更甚者,兴许只要是男人,都会幻想将她这般气质清雅的高贵公主剥光了,肆意压在身下蹂躏,听她求饶,会是何种销魂滋味
光是这麽想著,他的下身竟又起了反应。
而且,远比没见到她之前,要更加的强烈。裤子被底下的欲物撑起了鼓鼓一块,要不是长袍广袖遮著,肯定已经非常明显。
浓黑的睫毛低垂下来,宁徽玉缓缓阖上了眼眸。
眼前这个女子,随随便便就能勾起他的欲望不,她甚至什麽都没有做。他就已经在心里将她意淫了无数遍了。
就算是他太久没碰过女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