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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冰与火之歌5魔龙狂舞-第79部分

小说: 冰与火之歌5魔龙狂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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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你觉得我是个妓女?”她是歌手带来的洗衣妇中的一个,个子高挑,瘦得皮包骨头,无法用漂亮来形容……但是曾经的席恩仍然不会介意和这样的女人在地上打滚,感受一下被那双细长的腿裹在中央是什么感觉。“钱币在这儿有什么用?我能买些什么呢,雪花?”她大笑。“你可以用笑容来报偿我。我从没见你笑过,即使是在你妹妹的婚礼上。”

“艾丽娅夫人不是我的妹妹。”而且我也不会笑,他或许该告诉她。拉姆斯厌恶我的笑容,所以才用一把锤子敲掉我的牙齿,让我几乎难以进食。“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姐妹。”

“但是个漂亮女孩。”

我没有珊纱那么美,但是人们都说我很漂亮。珍妮的话和亚伯的两个女孩敲出的鼓点一起在他的脑子里砰砰回响。另一个洗衣妇将小瓦德拉到桌子上,教他如何跳舞,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离我远点。”席恩说。

“难道我不合大人您的口味?要是您乐意的话,我可以把梅特叫过来。要么霍莉,您可能更喜欢她,人人都爱霍莉。她们也不是我的姐妹,但是个个可爱。”女人倾身贴过来,呼吸里飘出酒香。“不肯不赏脸笑一个的话,就来讲讲您是怎么拿下临冬城的吧。亚伯会写首歌,让您流芳百世。”

“当个背叛者。做条变色龙。”

“为什么不称自己为英明的席恩?我们都听说那是一场英勇的壮举。当时您率领了多少人?有一百个?五十个?”

更少。“那纯粹是疯狂之举。”

“光荣的疯狂。他们说史坦尼斯有五千人,但亚伯说即使是五倍的兵力也攻不破临冬城的城墙。您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我的好大人?难道说有什么捷径?”

我有绳子,席恩想。我还有钩锚。是夜色掩护了我,守城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城堡的守卫力量薄弱,我只是攻其不备。但是他什么也不敢说。如果亚伯真的为他写了一首歌,拉姆斯十有八九会捅破他的耳膜,保证他永远听不到它。

“您可以信任我,大人。还有亚伯。”洗衣妇将自己的手覆上了他的。他的手戴着羊毛和皮革的手套,而她光裸的手指修长而粗糙,指甲被啃得短短的。“您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呢,我叫罗文。”

席恩猛地将手抽走。这是个阴谋,他知道的。是拉姆斯派她来的。这又是个恶作剧,和带着钥匙的凯拉一样,一个消遣的玩笑,仅此而已。他想让我逃跑,然后才能惩罚我。

他想揍她,把那脸嘲弄的微笑捶个粉碎。他想吻她,把她按在桌子上狠狠地草一通,让她哭喊自己的名字(老二安好?)。但无论是出于愤怒还是情欲,他都不敢碰她一下。臭佬,臭佬,我的名字是臭佬。我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他抽搐着站起来,无言地走向大门,用残废的双脚蹒跚前行。

门外依旧大雪纷飞,潮湿而厚重的雪片正默默地将人们来往大厅的足迹掩埋。积雪几乎没过他的靴子,而狼林里的雪只怕更厚……即便是寒风凛冽的国王大道也不会例外。庭院里刚打过一场恶仗:罗斯维尔和荒冢屯的男孩们用雪球互相攻击。往上看,他可以瞧见一些侍从正沿着城垛堆雪人。他们用盾牌和长矛武装他们,给他们戴上半头盔,让雪哨兵在内墙上列队。“冬将军率领大军来和我们会师喽。”大厅门外,一个哨兵开着玩笑对席恩说……但当他发现自己在跟谁讲话的时候,立刻转过脸去狠狠啐了一口。

帐篷的另一边,白港和栾河城的骑士们的坐骑正在马槽里瑟瑟发抖。拉姆斯劫掠临冬城的时候烧毁了马厩,于是剥顿大人就建了个新的,比过去的还要大上两倍,足以配上他麾下诸侯和骑士们军马和驯马的数量。其他的马就拴在小屋里。戴着面罩的马夫穿梭于其间,给马儿们盖上保暖的毯子。

席恩向城堡更荒废的深处走去。他拾起一块残破的砖石,那曾经是鲁温学士的角楼的一部分。乌鸦们从城墙的伤口上望下来,彼此间窃窃低语,不时有一两只嘶声呐喊。他在自己曾经的房间门前站了一会儿(从破窗飞进屋里的雪没过了他的脚踝),然后去看了看了米肯的铁匠铺,还有凯特琳夫人的七角圣堂。当他从烧毁的塔楼下经过时,遇到RickardRyswell和亚伯的一个洗衣妇,这次是圆滚滚的那一个,苹果脸上长着扁平的小鼻子。前者正把自己的脸埋在后者的颈窝里。女孩光着脚,身上裹着一张毛皮斗篷。他觉得那下面定然一丝不挂。当她看见他的时候,扭过头对Ryswell说了些什么,引得他哈哈大笑。

席恩艰难地从他们身边快步走开。马厩前面有一段楼梯,很少有人走这里。他的双脚把他带到台阶前面。阶梯又陡又险,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上面是内墙的城垛,那里只有他一个人,侍从和他们的雪人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在城堡里,既没有人给予他自由,也没有人剥夺他的自由。城墙之内,他能走多远就可以去多远。

临冬城的内墙比外墙要高,年代也更久远。古老的灰色垛口有千尺之高,每个拐角都矗立着一座四方塔楼。数世纪之后,外墙才拔地而起,它比老城墙要矮二十尺,但是更厚实,维护得也更完好。夸张的八角楼取代了朴素的四角塔。在两墙之间是一道护城河,河宽水深,上面结着厚厚的冰。积雪已经开始在冰盖上蔓延。白雪也在城垛上堆积起来,填满每个城齿,给塔楼们戴上一顶顶白色的软帽。

在城墙的另一侧,他的双眼所能看到的整个世界都在渐渐变白。树林,田野,还有国王大道——一张苍白柔软的斗篷覆盖大地,下面藏着城镇的废墟,拉姆斯的人纵火烧毁一切,然后扬长而去,留下熏黑的断壁残桓,全部被雪掩盖。雪诺造孽,雪来隐瞒。但那是错的。拉姆斯现在是波顿,不再是个雪诺了,永远都不是了。

更远的地方,布满车辙的王国大道消失在旷野和群山之间,一切都归于无限延伸的白色大地。在那边,仍有雪花从无风的天空中安静地坠落。史坦尼斯就在那里某处,正冻得发抖。也许史坦尼斯大人想用暴风雪击溃临冬城?如果他真这么想,那美梦注定落空。这座城堡太坚固了,即使是光靠结冻的护城河,临冬城的防御力也是惊人的。席恩在夜色的掩护下偷袭城堡,只派手下精兵几人偷偷爬上城墙,游过护城河,守城士兵对这场奇袭毫不知情,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一切都太迟了。但是史坦尼斯不太可能使出这种诡计。

他大概更喜欢以围困的方式将城堡与外界隔绝开来,用饥饿击溃他的敌人。的确,临冬城的库房和地窖已经耗空了。长长地补给线穿过颈泽(霍兰黎徳冬眠了?)从波顿和弗雷的领地带来粮草辎重,达斯汀夫人也从荒冢屯带来了食物和饲料,鳗得雷大人带着无数白港美食来到临冬城……但是军队数目实在太庞大了。要供养这么多张嘴巴,粮草恐怕坚持不了太久。然而史坦尼斯大人和他的军队应该也同样饥饿,并且还要忍受寒冷和疲惫,根本没有余力战斗……暴风雪只会令他们攻城的时候更加绝望。

雪也在神木林里无声地下着,雪花一触地面立即融化,每棵树木都披着白色斗篷,树下的土地一片泥泞。我为什么要来这儿?这里没有我的神。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心树站在他的面前,如同一位苍白的巨人。他长着一张木刻的脸庞,鲜红的树叶像是伸开的血掌。

在心树脚下的水池里,一层薄薄的冰覆住水面,席恩在池边双膝跪倒。“旧神慈悲,”他低语,破碎的牙齿间挤出微弱的声音,“我从没想过……”话语梗在咽喉里。“救救我,”他艰难地继续。“请给我……”什么?力量?勇气?慈悲?惨白的雪片缄默地在他身周飘落,不给他一句言语。唯一的回应是一声模糊而柔和的啜泣。珍妮,他想着。是她,她在自己的婚床上哭泣。除了她还能是谁呢?神灵没有眼泪。难道会有吗?

那声音令人痛苦,他竟不忍卒闻。席恩抓住一根树枝把自己拉起来,拍掉腿上的雪,一瘸一拐地朝着灯火走回去。临冬城充满幽灵,他心想。而我是其中一员。

等席恩回去的时候,庭院里已经竖起了更多的雪人。侍从们还做了许多雪将军,让他们来指挥城墙上的雪哨兵。其中一个显然是鳗得雷大人;席恩从没见过比它更胖的雪人。独臂的只能是HarwoodStout,还有一个雪做成的巴宝莉·达斯汀夫人。站得离门最近的那一个下巴上长着冰棱的胡子,无疑是oldWhoresbaneUmber。

在大厅里,厨师正在用长勺舀出大麦牛肉汤,汤里满是胡萝卜和洋葱,盛在昨天装面包的盘子里。残羹剩饭被扔在地上,供拉姆斯的女孩儿和其他猎狗一起大快朵颐。

女孩们很高兴见到他。它们认得他的气味,红珍妮跳起来舔他的手,海丽希特溜到桌子底下,在他脚边蜷起来,啃着一块骨头。他们是群可爱的狗,容易令人忘记每条狗的名字都属于一个被拉姆斯奸杀的女孩。

尽管疲惫,席恩还有就着麦芽酒吃下一点儿东西的食欲。大厅里喧哗起来,两个卢斯·剥顿派出去的斥候先后从猎门归来,报告说史坦尼斯的行军速度已经慢成了乌龟爬。他的骑士骑军马,健壮的马匹全都陷在雪里。山地部族的矮马个头较小,步子稳健,走起来要快得多,但是山地人不敢超前太多,否则部队很可能会断成两截。拉姆斯命令亚伯唱首行军歌,向史坦尼斯的艰苦跋涉致以他的最高的敬意,于是歌手再次抱起了鲁特琴。一个洗衣妇哄走SourAlyn的长剑,表演起史坦尼斯跟雪花搏斗的滑稽戏来。

席恩垂眼盯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第三杯酒发呆。这时巴宝莉·达斯汀夫人迈入厅堂,差遣自己手下的效忠骑士将他带到自己面前。他站在高台之下,她上下打量着他,吸了吸鼻子。“你还穿着婚礼上的那套衣服。”

“是的,夫人,这是拉姆斯大人给我的衣服。”这是他在恐怖堡里学到的教训之一:享己所受,莫作他求。

达斯汀夫人和往常一样,身穿一袭黑衣,只有袖口一圈松鼠毛给她略添色彩。长袍的立领将她的面庞高高架起:“你熟悉这座城堡。”

“曾经,是的。”

“在我们脚下有个隐秘的所在,过去的北境之王们都那儿,坐在黑暗里。我的人找不着下到那里去的路。他们翻遍了所有地窖和地库,甚至是地堡,可……”

“从地堡到不了墓穴,夫人。”

“你能带我去吗?”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

“死狼?是的。正巧,我最喜欢的史塔克族人都死了。你究竟认不认得路?”

“我认得。”他不喜欢那座墓穴,从来都不喜欢,但他熟悉它。

“带我去。侍卫,拿灯来。”

“夫人还需要一件暖和的斗篷,”席恩提醒道。“我们得到外面去。”

他们离开的时候,达斯汀夫人浑身裹着貂皮,而外面的雪下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大。站岗的哨兵拉紧了兜帽,看上去跟雪人一个样子,只有呼出的雾气显示出这些人还活着。火堆沿着城垛点燃,徒劳地试图驱散阴霾。他们这一小队人马在没过一半小腿的雪里前进,走到一大片无人问津的新雪中央。院子里的帐篷都被埋掉了半截,在积雪的压迫下沉沉下斜。

墓穴的入口位于城堡最古老的区域,紧挨着第一重要塞,那里已经有上百年没有使用过了。拉姆斯攻陷临冬城的时候将其付诸一炬,没有烧掉的部分多数也已崩落。剩下的是一具空壳,有一面完全向外界敞开,内里积满了雪。四周遍布瓦砾:大块的碎砖,焚毁的横梁,折翼的石像鬼,它们几乎都被落雪掩盖,只有一只石像鬼还有部分露在外面,扭曲着面孔,盲目地朝天空怒吼。

这里就是他们发现布兰从城堡上跌落的地方。那天席恩跟随奈德大人和劳勃国王出去打猎,丝毫不知灾难即将降临。他还记得萝卜听到噩耗时脸上的神情。没人认为受伤的男孩能活下来。我要不了布兰的性命,诸神也办不到。奇怪的想法从他脑子里冒出来,接着他又更离奇地想到,布兰很可能还活在世上。

“在那儿。”席恩指向要塞墙下隆起的一片雪堆。“就在那下面。小心您脚底下的碎石。”

达斯汀夫人带来的人铲去积雪,移除碎石,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入口。大门被封冻得死死的。侍卫长实在拉不动它,只好找来一把斧子。锁链尖叫着断裂,露出门后的楼梯,它从他们脚下盘旋而下,一直沉入黑暗。

“我们要走很长一段路,夫人。”席恩提醒她。

拉斯汀夫人不为所动。“柏伦,灯。”

台阶狭窄而陡峭,阶梯的中央被几百年间来往的行人踏得凹陷下去。他们排成一列依次下行——侍卫长提灯走在最前面,然后是席恩和达斯汀夫人,最后是其他人。他一直认为墓穴是冰冷的,夏天里从来都是那样的,但是随着他们不断往下走,温度反而渐渐升高起来。并不是温暖,墓穴里从不温暖,只是比上面要暖和些。在地下,寒冷是不变的,永恒的。

“新娘总是哭泣,”当他们一级一级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的时候,达斯汀夫人对他说道。“我们的小新娘艾丽娅。”

注意点。要小心,非常小心。他用一只手扶住墙。火光摇动,台阶仿佛在脚下游移。“正如……如您所说,夫人。”

“告诉你家私生子,卢斯不高兴。”

他才不是人家的私生子,他想反驳。但是在他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对他说,是的,他是的,臭佬属于拉姆斯,拉姆斯也属于臭佬。你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

【好吧忍不住崩坏一下……继“MYReek”之后又有“YOURbastard”……想想拉姆斯“把人家的臭佬还给人家啦”的样子就再度可耻地……萌了】

“要是女孩一直哭的话,给她穿上灰色和白色的衣服可没什么好处。弗雷们或许不在乎,但是北方人……他们畏惧恐怖堡,但是爱戴史塔克。”

“你除外。”席恩说。“我除外。”达斯汀夫人承认道。“但对其他人来说是这样的。老安伯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因为弗雷家有大琼斯作人质,至于霍伍德家,难道你认为他们会忘记私生子上一段婚姻?忘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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