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穷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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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陵道:“今日倒难得你这么殷勤,”忽然似不经意地问:“居士这里,平日里可还有别的客人来么?”
“没……没有。”静山居士正要退下,听他问起,一阵慌乱,硬着头皮答道:“陛下不是早就知道的么?山人常年隐居在此,除了偶尔和陛下下棋,还有近日受陛下之托教楚将军学棋外,很少有外人知道这处地方,我也殊少到外面去,和他人并无来往。”
符陵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朕只是随便问问,你这隐士的生活,倒是十分逍遥自在,连朕也羡慕得紧。”又道:“朕这不速之客也不打扰你这份清净了,你不须麻烦,朕今日只是来接楚翔的,下次再找你讨酒喝,告辞了!”说完携了楚翔的手,便要往外走,静山居士暗暗欢喜,巴不得他马上离开,擦了擦额上的汗,忙应了声,将二人送到门外。
那雪下得正大,符陵取下放在马背上的包袱,却是那件夏州相见时赠与楚翔的黑色貂裘大氅,原来他料到楚翔未穿避雪之衣,故带了来。楚翔微微一怔,道了谢,接过来穿好。符陵帮楚翔拢好大氅,扶他上了马。符陵只身出城,并没有带上随从。二人并辔走了几步,符陵忽问:“翔,今日天气陡然变冷,但刚才朕握你的手,手心怎么热的很,是不是受了风寒在发热?”
楚翔不由佩服符陵细心,他心里紧张,手心自然发热出汗,一面提醒自己要全神应付,一面答道:“我向来一到冬天便手心发热,正和天气相反,并非伤风。”
符陵笑道:“竟然是这样,倒是好得很!”又问道:“你今日下了几盘棋?输嬴如何?适才的那盘棋是怎么输的?说来给朕听听?”
楚翔叫苦不迭,他今日一个子也未下,况且那会刚刚从密室里出来,连盘面的局势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可能知道输赢过程?看来符陵这次突然来袭,果然是来者不善,好在没有当场捉住符明,还留了腾挪机会。自己要如何解释才能不让他起疑?楚翔遂苦了脸,摇摇头道:“起初打了会谱,静山居士讲了会棋,便只下了那一盘。那盘棋我输得十分憋闷,丢脸的很,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陛下莫要再问了。”说着故意唉声叹气,似乎极为不甘。
符陵微微一笑:“你不说,朕也知道你是怎么输的!”
楚翔奇道:“陛下怎么会知道?”
符陵马鞭一扬:“呵呵,这叫作天机不可泄露,日后朕再告诉你吧!”
楚翔正在琢磨他的话中之意,符陵已扔下楚翔,催马加鞭跑在前面,楚翔一头雾水,又不敢离他太远,也只得拍马跟上。疾奔了一程,符陵慢了下来,楚翔方赶上他,试探着问:“陛下今儿不是忙着吗?怎么又得空出来赏雪观景了?”
符陵淡淡地道:“朕和群臣议完了事,本来还要接见西凉来的使臣,但他们在路上耽搁了,还未抵达上京,见时辰还早,想起有些事情要找四弟商量,朕一时兴起遂到他府上去,却听说他一早就出去了,朕见外面下起了雪,想来四弟是出城观雪去了。朕又到离苑看你,说你到这里来了,朕左右无事,便来接你。”
楚翔听他今日去找了符明,骤然一惊,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手上一滑,马鞭已脱手,未及堕地,已被符陵一个海底捞月将马鞭轻轻接住,递到他面前。楚翔见符陵表情平静,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慌张,努力稳住心神。他虽然胆大,此时心中早已是一团乱麻。不知符陵是不是已有所察觉?即使没有察觉,这样下去,又还能瞒着他几时?
楚翔接过马鞭,谢了符陵,仍强作镇静:“多谢陛下想得周到,专程来邀我赏雪,这北国的雪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确实气势磅礴,十分壮美,我在江南时,从来没见过这般景色。”他知符陵一心想自己忘了江南故国,故意迎合,说出这番话。
符陵笑了笑,也道:“你说得很对,江南的雪景,便如桂花米酒,虽然芬芳甘美,却不够浓烈醇厚,不如北方的烈酒醉人!”忽然话锋一转:“朕本来是想看雪景的,但见了你,却只想看你了,我们且回离苑去吧!”
一路上符陵不再与楚翔并肩而行,而是拉开了约有两丈的距离。楚翔不敢多说,总觉得符陵今日处处透着怪异,又怕是自己心中有鬼捕风捉影,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离苑,此时雪愈下愈大,鹅毛般的雪片漫天飞舞,密密地如一张大网笼罩着天地,看不见四周的景物。两人身上都积了白花花一层,园子里也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雪。符陵跳下马,径直穿过庭院,进了内室,楚翔跟了进去,道:“陛下,这外面雪下得正大,要不要……”
符陵打断他,道:“朕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看你,你去沐浴吧,朕在这里等你。”
十六 此中有真意(上) TXT
楚翔答应了声,便进浴室去,心头的疑虑越来越深,平日里符陵若在这里,总是要和自己一起沐浴,今日为何放自己独个进来,他却在外面等着?但刚才和符明欢好后匆忙间不及清理,身上恐怕还留下了污渍痕迹,正需单独清洗。不过符陵若已发现了此事,又怎会让自己乘机掩盖罪证?楚翔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抓紧时机洗净身体,反复查看,确信没有印记,又仔细清洗了后穴周围和体内,怕符陵等得久了,急急从池中出来,只腰间围了条浴巾便开门出去。
屋里已无他人,符陵正坐在几案前,背对着他,灯烛投射下长长的黑色背影,案上傅山炉里的檀香青烟隐隐缭绕。符陵听楚翔出来了,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并不开口,指了指床,示意楚翔上床躺着等他。楚翔遵命爬上床平躺下,用浴巾盖住身体,闭着眼睛,室内静谧无声,只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过了良久,仍听不到符陵有任何动静。楚翔微微睁眼,透过眼帘望去,符陵仍静静地看着自己,目光深邃,如风平浪静的海面,暗藏着滔天的巨浪。那目光象是有巨大的磁性,楚翔不由自主被其吸引,与他呆呆对望,浑然忘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符陵才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近床边,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重重地踩在青石地板上,“咚—咚”的脚步声一声声让人透不过气来,眼光却始终不离开楚翔。终于走到床边,符陵猛地扯下楚翔身上的浴巾,楚翔便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肌肤陡然裸露空气中,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楚翔本能地往床里缩了缩。符陵的一只大手却按住了楚翔的胸膛,轻轻地上下摩挲,半晌忽问:“翔,洗好了么?”
楚翔不料等了这么久,他会冒出这么一句,怔了怔,方答道:“洗……洗好了。”
脖颈、胸腹、手臂……符陵目光梭巡,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他身体每一寸肌肤,看完前面,又将他翻过去俯卧,手掌抚过他光滑的背部,在他的臀上划了个圈,不由分说掰开他的臀瓣,右手食指滑过那条细缝,似在宣示着某种主权,接着连根插进后庭,在里面动了几下,又加上一根,楚翔轻哼了一声,面颊滚烫如火烧。
符陵抽出手指,翻过来让他平躺。“翔,你今天真乖,洗得很干净。”口中称赞,语气却冷冷地如远古雪山终年不化的寒冰,那研判的眼神更让楚翔汗毛倒竖。符陵低头吻住楚翔的唇,两只手分别挑弄着他胸前的红豆,动作仍是象往常一样娴熟,但那吻却少了几分温柔缠绵,多了几分侵略掠夺的粗暴,楚翔只觉有种说不出的寒意,胸中闷得透不过气,呼吸都似已停滞。
符陵吻了他一阵,移下去又咬住了他的乳头,不住用唇齿挑逗舔弄,那里很快就硬了。符陵又换到另一边,如此反复。等到差不多了,忽然坐起身,一双手猛地握住了楚翔的欲望。楚翔最受不了这种刺激,身子猛然向前一挺,“啊!”地叫了一声,随即用力咬住嘴唇,拼命忍住。符陵一笑,并不管他,只将那欲望握在掌中,耐心地搓揉玩弄,楚翔哪经得起他的手段?不多时,但觉下体越来越热,似着了火般,浑身大汗淋漓,只求一泄为快。符陵紧紧地握住他的欲望,看那顶端已沁出几滴透明的液体,却用拇指牢牢顶住那尖端的出口,不许他发泄,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楚翔,问道:“翔,告诉朕,朕有没有让你快乐?”
楚翔的脸已憋得通红,高昂的欲望被符陵掌握,又不敢用手去阻止他,微微扭动一下,颤声求道:“陛下,放开我吧!”
符陵不为所动,重复问道:“翔,朕有没有让你快乐?”
“有……”楚翔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房顶突然塌下来,将自己埋在地下从此消失,但除了这个答案,此时已没有别的选择。
符陵手上加了点力,痛楚夹杂着快感如一股强烈的电流直冲进楚翔的大脑,他竭力忍耐,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僵持了一会,符陵低低地叹了口气,道:“翔,朕要你说实话。你有没有骗朕?”
“没有……”楚翔答道,语气没有迟疑,眼光却不知不觉飘向了他处。
“看着朕。”符陵沉声道,声音里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又似竭力压抑着什么。楚翔只好转过头与他对视,四目相投,楚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禁又低下了头,
符陵一只手托起他下巴,不许他移开眼光。凝视了一会,忽然笑了,温柔地道:“翔,你这双眼睛太动人。”符陵一面说一面吻了吻他长长的睫毛,楚翔忙把眼睛闭上,只感到那双唇间灼热的气息流动。符陵又亲过他的嘴唇,唇上被楚翔咬出了血,薄薄的唇上染了血色,微微地开合起伏,便如玫瑰花瓣在风中绽放,鲜艳中透着妖冶之气,蛊惑人心。符陵轻轻地吻上那点殷红,用舌头一点点地舔去微咸的血迹,这才放开他,接着松开了手,楚翔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眼前白光闪过,一股粘液喷涌而出,一泄如注。
楚翔长舒一口气,浑身汗流如雨,瘫软在床。符陵拿过汗巾,帮他擦了擦下体,却仍在床边正襟危坐,等了一阵也不见上来。楚翔以为他要自己帮他宽衣,刚要去解他腰带,符陵撇开了他的手。“翔,朕曾说过,朕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可惜你不相信朕的话……但你忘了,你的眼睛不会说谎。翔,你永远不要忘记朕曾说过的话!”符陵说完,最后在楚翔唇上点了点,不待他回答,迅速起身披了外衣,竟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十六 此中有真意(下)
符陵出了门,楚翔也惊得翻身坐起,手忙脚乱披了件衣服,闪身躲到窗户后面,听到符陵在外面吩咐摆驾回宫,接着便是一阵喧哗。楚翔把窗子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看出去,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大门,符陵骑马离去,再没回头看这边一眼。
楚翔知道符陵今晚不会再回来,他思绪纷杂,全然没了睡意,和衣抱膝坐在床上,听外面已打了初更,火盆不知什么时候已灭了,幽幽的烛火映得屋里愈加空旷寒冷。楚翔从头到尾一点点仔细回顾这些日子来自己的举止言行,特别是今日从密室出来后的情形,却想不出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他刚才的举动和说的那些话有是什么意思?又想符陵生性多疑,未必就有了确实的证据,说不定只是试探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且待明日看他有何行动,再作打算。
楚翔倒头躺下,但翻来覆去,一夜无眠。第二日离苑内竟然一切如常,从早到晚,符陵没来,但也没传下任何圣旨命令,太监侍从对楚翔依旧恭恭敬敬,进出仍随他自由。这样过了两三日,楚翔渐渐放下心来,越发认为符陵只是故弄玄虚,如果他已发现了什么,断不会这样相安无事。
长乐宫中,觥筹交错,丝竹悦耳,符陵正在宴请西凉的使臣。酒至半酣,使臣起身道:“陛下,鄙国国王这次令臣来带了一件宝贝,要献于陛下!”
“哦?是何宝贝?”符陵问道,语气淡然。
使臣笑而不答,双掌一拍,屏风后娉娉婷婷转出一位绝色美女,肌肤胜雪,一双蓝色的眼眸如蓝色的宝石,顾盼生辉。头上并无珠冠,齐腰的长发梳成无数细细的小辫,酥胸半裸,项戴璎珞,腕佩环镯,行动中叮当作响。腰系长裙,肩绕彩带,服饰极为华丽,尽显西域风情。
接着欢快的乐声响起,女子略一施礼,便轻舒玉臂,伴着乐曲翩翩起舞,裙带飞旋,曼妙舞姿化作绚丽彩霞,令人眼花缭乱,那灵动妩媚的眼眸不时含情脉脉地望向正中高坐的符陵。一曲既罢,女子退到一边,西凉的使臣上前禀道:“陛下,这一曲胡旋舞陛下以为如何?这即是鄙国此次进献的宝物,西域的第一美女!汉语名便叫作‘雪莲’。”
符陵笑了笑:“好!”对那少女道,“过来让朕仔细瞧瞧!”
少女款步上前,盈盈拜倒,嫣然一笑:“奴婢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符陵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哈哈大笑,“最美不过天山雪莲,人如其名,果然不俗。好!这礼物朕笑纳了!册你为莲妃如何?”
楚翔料到离苑内必多符陵的眼线,因此饮食起居都一如既往,不敢稍有大意。那回下雪后,又接连降了几回大雪,离苑外的雪堆了有一两尺厚,积雪不融,天寒地冻,平日里不便出门。楚翔本就不敢再去找静山居士,这下正好呆在离苑内静观其变,每日里看看书、摆摆棋谱,有时也和下人们聊聊天。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过去了,这日楚翔坐在里屋看了会书,觉得有些闷了,起身开门出去,走到檐下透透气,见正有一老一少两名太监站在数丈外的走廊下说话,和他隔着几丛花树。两人背对着他,楚翔脚步又轻,都未察觉。
楚翔听到那少年太监问:“主子好久不来这边了,公公你常到那边去,可知道是什么缘故么?”
年老的太监压低了声音,道:“昨天我到宫里去拿东西,才听说了一个消息。原来前些日子,西凉国派使臣给咱们皇上进贡了一名绝色的女子,皇上将她接入宫中,这些天皆是夜夜专宠那娘娘,把别的嫔妃娘娘都冷落了呢!自然也不会到这边来了。”
“哦?小的虽然进宫没两年,但听说皇上从不专宠哪位娘娘,就是楚将军这样的少年英雄,皇上从前也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