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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大长今-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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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还记得当时的事情,但他绝对不会记得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对不起,奴婢初次见到大王并非在射箭场上。”

“哦,是吗?之前你就见过寡人?”

“是。往近处说,丁尚宫嬷嬷提议举行最高尚宫比赛时,我曾经给殿下做过御膳。放了柿子醋的凉拌海鲜,大王您还记得吗?”

“凉拌海鲜……是不是那个用藏了数十年的柿子醋调味的凉拌海鲜?”

“是的。”

大王竟然还记得。那是母亲和韩尚宫共同调制而成,积二十年大地元气发酵的柿子醋。

“那往远了说呢,我们什么时候还见过面吗?”

“反正举事前一天,朴元宗大监给大君大人送酒。”

“不错!”

“每个酒瓶都带着颜色不同的标签,标签上写着酒名。”

“哦,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个……”

“天天酒、既当酒、死为酒、今显酒……”

“是的,你说得对!那些酒对我来说终生难忘,怎么直到现在你还记得那些酒的名字呢?”

“那天夜里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是终生难忘的经历。”

“哎呀!那个纠缠致密尚宫要做宫女的聪明伶俐的孩子,没想到竟然变成了为太后和寡人治病的内医女。难得的奇缘啊!”

大王好象也为今天的邂逅而高兴,他竟然忘记了疼痛。长今这才想起自己的本分,想起自己到大王寝殿来的目的。

“大王,现在可以治疗了吗?”

长今的话唤起了大王已经遗忘的疼痛,他呻吟了一声。

大王的褥疮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患处血液循环不畅,逐渐泛起红色,并伴有压迫感,严重时会起水疱,如果继续恶化,就会有散发着恶臭的分泌物从黑色的溃疡中流出。

褥疮多半发生在长期卧床的患者身上,长时间坐在椅子上的人,或者没有必要活动身体的贵族,也可能出现这种病症。患有脊髓障碍或消渴症的人发病系数也比较高。人的皮肤只要连续一个时辰承受同样的压力,血液就会不畅通,从而导致褥疮。消渴症患者血液流通不畅,皮肤组织柔弱,因此需要格外留心。在同一位置站立的时间过长,脚部的皮肤组织就将开始死亡。

皮肤忍受不了外部压力,开始腐烂,这种痛苦严重得无法用语言形容,严重的时候就像以刀刮骨般疼痛。大王虽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但是也很严重。

让长今惊慌的不仅是褥疮。大王突然因寒冷而颤抖,看起来像是高烧。他还说头疼、关节疼,脉搏越来越微弱,呼吸也急促起来。

可能是褥疮引起了并发症,长今甚至怀疑大王患上了败血症。有时化脓菌会通过患部进入血液,并在血液中繁殖,这时会生成毒素,一旦中毒就会感染全身,严重的会出现意识模糊。大王已经有了这些迹象,长今十分担心。

大王的心脏搏动也不稳定。如果再磨蹭下去,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首先应该对患处进行彻底的消毒,但是长今想不出办法来挤脓血。化脓菌就已经侵入血液,为了不让毒气扩散到全身,当然不能用手挤。且不说在济州时曾经用过的鲍鱼贝了,现在就连蚂蝗都找不到。

长今不再迟疑,把嘴唇贴到患处。医女治病的工具没必要只限于两只手。

“你要干什么?”

坐立不安地从旁观望的尚酝内侍感觉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便出面制止长今。

“大王已经有了败血症的迹象,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长今匆忙做了个解释,便用嘴吸起了脓血。

长今吐出来的脓血足有一碗,然后是三种不同类型的针扎到十二个穴位上,又拔了五次火罐,治疗就结束了。

长今筋疲力尽,后面的事情交给尚酝内侍,自己回了住处。她几乎虚脱了,就连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怀疑,那人真的是大王吗?没穿昆仑袍的大王是陌生的,他的身体因褥疮而腐烂,根本不像平时那位威风凛凛的君王。

也许是鬼迷心窍,也许是做梦,就这样想着想着,长今进入了梦乡。

卑贱的医女竟然触摸至尊的患处,甚至用嘴吸出了脓血,消息传开后,朝廷陷入了混乱。长今给大王针灸之后,大王的状况有了起色,御医胁迫尚酝内侍透露了事情的经过。

只要有两个以上的人聚集在一起,自然就会谈到赶走副提调闵政浩和内医女长今的话题,宫里混乱不堪。自从大王登基以来,大小官员对同样的事情持一致意见,这还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有关副提调弹劾问题的争论日趋激烈。大王还没从病床上站起来。大臣和官员们动员各种方法和手段,想赶在大王康复之前把政浩从副提调的位置上拉下来。 

第六十章 大长今(结局)

长今决定主动离开。她不希望看到政浩、甚至太后和大王为这件事愁眉不展。现在她已经别无所求,她最讨厌被这些烦人的问题所连累。

长今希望过上平静的生活,就像在白丁村度过的童年时光那样。通过花朵、树木、风、阳光和星星倾听大自然的故事,随心所欲地过生活,困倦的时候睡觉,饥饿的时候吃饭,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追逐,想活动的时候就活动。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拥有这样的生活了。

长今决心已定,当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听到了大王醒来的消息。大王不仅拒绝了大臣们关于弹劾副提调的请求,反而下旨把内医女长今提拔为主治医。朝野内外再次震惊。

连日上书不断,朝廷事务几乎陷入瘫痪状态。此时,大王不得不后退一步,收回了任命长今为主治医的教旨,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然而火种尚未泯灭,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熊熊燃烧。

从此以后,大王不再叫御医了,只叫长今一人,身体的病痛和心灵的病痛都讲给她听。对大王来说,长今已经不仅是一名主治医了,更近乎可以敞开心扉诉说心里话的朋友。

此时此刻,感到不安的就不仅是大大小小的官员了。政浩为长今得到大王的宠爱而欣喜的同时,内心深处的痛苦也如肿瘤般越来越大。是那种既不消失,也难以治愈的恶性肿瘤。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政浩失去了笑容,因为他遇上了一个无法与之较量,更不能从他手中抢夺心爱女人的情敌。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没有比大王更有力更强大的情敌了,甚至强大到政浩都不敢用“情敌”来称呼他。豪情壮志无以表达,只能默默地退让,这是个最温柔却又最恐怖的敌人。

政浩后悔得顿足捶胸。他了解长今的实力,相信她定能治好大王的顽疾。如果真是这样,长今说不定可以升格为贵族。尽管这样的事情不常见,但她治好了大王多年的顽疾,大王没有理由不行使他特有的权力。不料事与愿违,长今非但没被升格为贵族,反而引起了大王的兴趣。现在,就连长今本人都被夺去了。

政浩如此不安,而大王的心情却日益平静,折磨他多年的顽疾彻底治愈了,而且还拥有了一名可以跟自己说话的漂亮主治医。

这天,大王又把端来汤药的长今叫到身边,温和地说道。

“只要是你做的,连汤药仿佛都是甜的。是不是因为你做过御膳房的内人呢?”

“因为奴婢用于熬药的是特别的水。”

“特别的水?”

“给大王煎熬汤药的水一定要用精华水。”

“是吗?”

“所谓精华水,就是清晨最早挑回来的水。漂浮于水面的精致气韵可以抑制出血,使脸色红润,还能治疗酒后的腹泻,对清神静脑也有显著的效果。最重要的是,用精华水熬药,可以增进药效。”

“这么说,你每天早晨都去挑水?”

“是的,殿下……”

大王欣慰地笑了,长今静静地低下头去。长今没有看出来,大王对自己的感情已经由对待主治医转换为对待女人的感情……

大王对长今越来越亲近了,医官和大臣们不得不采取其他的方法,他们强烈主张大王把长今纳为后宫。起先大王坚决反对。有一天,大王用完御膳,酒过三巡微醉之后,把长今叫来试探她的心思。

“你知道寡人为什么禁止医女参加宴会吗?”

不仅说话的内容,大王的表情和语气也跟平日大不相同。

“大王是为先王的事情难过吗?”

“不错。我也曾在酒席上接受医女给我倒酒,让医女穿上妓女的服装,一个个表情沉痛,我真的很不喜欢。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现在终于懂了,原来是为了遇见你。”

“之所以让医女斟酒,是因为很多人都认为医女没有贞节。百姓家的女人视贞节如生命,贱人的贞节则没有必要保护。其实,医女也有贞节。”

“这话当然也适用于你吧?”

“是的。”

“你有中意的男人吗?”

“是的。”

长今痛快的回答让大王多少有些慌张。大王侧了侧身,换了个姿势重新坐好,一看就知道大王心里很关心这个问题。

“哪个男人这么幸福?”

“这个……我不能禀告。”

“我不会追究的,你放心说吧。我认识吗?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们牵牵线呢。”

“他的心思我已经知道,而且他永远都在我的心里,所以不需要大王费心了。”

这对大王来的确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但他还是隐藏不露,目光沉稳地望着长今。

“啊哈,我差点儿酿成大错。”

大王不无凄凉地说道,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臣和官员们担心我任命医女为主治医,每天都来纠缠。他们宁愿我把女人纳为后宫,也不愿看着我把重任托付给女人。”

“对不起,殿下……”

“你没什么对不起的。不过,听到大臣们的建议时,我的心里也动摇了。”

听大王这么说,长今的眼睛不由得眨了一下。他是百姓的天,因为害怕自己心目中的天伤心,她曾在大王的母亲生病时拿性命做赌注。大王因褥疮濒临绝境时,她曾经不顾一切用嘴为大王吸出脓血。对长今而言,大王就是支配她的意识的人。当他提出要求时,难道自己可以拒绝接受圣恩吗?这种事她真的想都不愿想。

“不过,我听了你的话才清醒过来。很久以前,我曾经失去了两位正室夫人。抛弃糟糠之妻,这并非我的本意;与章敬王后死别,也不是我的本意。”

大王又喝光了一杯酒。

“如果我还是从前那个热血男儿,而不是现在的一国之君,我绝不允许别人把你夺走。”

听大王说他已经清醒,长今刚刚松了口气,现在又听了这番话,她惊讶得不知所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

“不过,既然我是真心爱惜你,就不会把你推进充满争斗和嫉妒的世界。”

大王又喝光一杯酒,然后冲着外面高声喊道。

“尚酝,你听着!从今往后,我不会给医女长今提升任何官职,那些要我纳长今为后宫并授予后宫封号的谗言,也不要再向我禀告!”

此后,长今没有任何官职,也没有后宫封号,只是大王的主治医。大臣们决定不再干扰这件事,对长今的一切都保持沉默。比他们沉默得更持久、更沉重的人自然是政浩,将近二十年的岁月,政浩就这样默默地守护着长今。

大王固守着不给长今任何官职的承诺,但他曾经暗中赠给长今礼物,那是大王特意制做的玉笏。青色玉石上面,镌刻着“大长今”三字。

“这三个字的意思就是大女人。你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中最大的女人,所以叫你大长今。”

长今抚摸着玉笏轻轻摇头,大王对她这样说道。

大王做这些事仿佛是为远行做好了准备,之后大王就卧床不起了。长今精心照料,然而大王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从领议政到内医院提调、重臣都强烈要求交给御医诊治。

每次听见有人这么说,大王的回答都一样。

“长今最了解我的病情,大家不用担心!”

大王的病迟迟不见好转。如果大王驾崩,负责治疗的长今就有生命危险。尽管朝廷上下已经平静了很长时间,但如果大王离开,那就真的没有人保护长今了。

慈顺太后离世很久了。政浩也在三个月前被降职,他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有人说他受了大王的差遣,有人说他被贬为史官,还听说是大王亲自下旨给政浩降职。长今不为所动,对传言始终是置若罔闻。

“我有最后一个要求。”

病榻上的大王把长今叫到跟前,递给她一封信。

“你到宫外去吧,有个军官在那里等你。你跟他走,务必把这道密旨转交给他。”

“不行,大王您患病在身,我不能把您丢下不管。”

“这里还有御医和其他医官,你不用担心。”

长今苦苦哀求,终于挨不过大王的固执。

当时是中宗三十七年(公元1540年)年。

当他们踏上冰封千里的鸭绿江,天空中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鹅毛大雪。政浩和长今接到大王的密旨,要他们离开王宫,去寻找一个新的世界。此时此刻,他们正向中国走去。很久以前曾经手拿书信走来的女人,今天又拿着信走来了,政浩孤独的心在悲泣。

雪越下越大,暴风雪遮住了视线,看不见对方的脸,长今一刻不停地跟在政浩身后。虽然他们要去的地方陌生而遥远,但却从来没有一刻,眼前的道路能像现在这样辽阔而清晰。不管世事纷扰,总有政浩辛勤地走在前面,为长今开辟崭新的道路。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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