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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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利今天也在场?”马里奥警觉地问。
“对啊,”斯苔娜说,“为什么问这个?”
“那么她将处理此案?”
“我不知道,”她回答,“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我还不能肯定会不会立案,马里奥。证据不足,兰德尔又想把祸水引到我身上来。只有找到新证据,我们才能指控他。但过了那么久,很难找到新证据。房子都烧成了灰,也找不出什么。案子拖得太久,这就是要害所在。”
“你是说他们会让兰德尔逃脱惩处了?”马里奥怒气冲冲。
“有可能,”斯苔娜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逍遥法外。”
“这不公平。”他说。
“是不公平,”她耸耸肩膀,“生活并不总是公平的。”
斯苔娜起身要马里奥驱车送她去机场。
“留下住一宿吧,斯苔娜,”他劝阻说,“我们找一个高档饭店,一醉方休。”
“不行,”斯苔娜说,“我今晚还要跟布拉德以及我的律师见面,讨论财产分割的问题。”
一提到布拉德,马里奥的表情就变得柔和了。尽管斯苔娜的丈夫不苟言笑,但马里奥十分敬重他,感谢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向他问好,”他说,“如果他出差来休斯顿,请他一定打电话给我。”
“行。”斯苔娜说。
“你俩能和好吗?”
“恐怕不能,”斯苔娜说,“他找到了别的女人,马里奥。离开我前几个月,他就找到了。”她耸了耸肩膀。“她,十四岁,很漂亮,身上一处疤痕也没有。他既然有了她,还要我干吗?”
斯苔娜用弟弟的电话请萨姆在达拉斯接她。他答应了。在驱车去霍贝机场的路上,姐弟俩谈着马里奥的爱情生活和他近来的摄影任务。登机前,斯苔娜伸手捋乱了他的头发。“这么说,你正和一个空中小姐约会了,”她笑着说,“你不认为该成家了吗?”
“呸,斯苔娜,”他调皮地一笑,“我脾气坏,也许永远不会成家。这个城市美女如云,我想先阅尽春色,然后刹车,把枷锁套在脖子上,与她结婚。”
斯苔娜皱起眉头,心想:他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花花公子?马里奥走开了,转身向她挥手告别,斯苔娜登上飞机。
塞缪尔·温斯坦的办公室坐落于中心高速公路和模仿鸟大道交叉点附近,离达拉斯公园区和医科大学校园不远。房间里陈设优雅,十分宽敞,墙壁裱糊精制,四个打扮利落的女子正在文字处理机前劈劈啪啪地忙于打字,回复电话。萨姆、斯苔娜和布拉德·爱默生走进接待室,萨姆已准备好一式两份的表格,上面列着夫妻俩的财产和责任,分别放在他俩面前的桌子上。
布拉德的服饰使他看上去不像五十四岁,紫红色外套里穿一件黑色丝绸T恤衫,裤腿修长,脖子上挂着金项链,好像四十岁刚出头。
当斯苔娜看见他右耳垂上又增加了一个钻石耳坠时,差点笑出声来。但即使不精心打扮,布拉德,爱默生也总是看不出上了年岁。尽管他的头发已经变白,不再是亚麻色,但脸庞总是晒得黝黑,不见一丝皱纹。他的身材也总不胖不瘦。每当他展露笑容,不同年龄的女人都会顾盼回眸。他个子不大,但十分强壮,多年的建筑生涯锻炼了他的体格。
“马里奥问起过你,”当萨姆出去接一个重要电话时斯苔娜说,“我今天见过他。他要你去休斯顿时给他打电话。”
“哦,真的吗?”布拉德说,“你去休斯顿干吗?”
斯苔娜告诉他,兰德尔露面了,布拉德哼了一声,扭头看着别处。“他回到了休斯顿,布拉德,”她告诉他,“这是我们重审这个案子的良机。这意味着我可以最终发现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不是兰德尔放的火。”
“你为什么要自寻烦恼?”他说,“即使将兰德尔逮捕归案,也不能让你父母死而复生了。斯苔娜,你最大的毛病就是沉湎于过去。你应当关心未来。过去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斯苔娜的心往下一沉。这种话她听了不知多少遍。布拉德从不理解她要找到罪魁祸首的迫切愿望,她要报仇。他怎么会指望她忘掉所有的痛苦,所有被迫忍受的折磨,忘掉她父母的惨死?“如果你的脸上留下伤疤,”她怒气冲冲地说,“我敢打赌。你就不会如此大度,忘掉一切,饶恕一切。”
“兰德尔回休斯顿干吗?”布拉德说。
萨姆出现在门口,说:“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谈话。”
“他在圣·伊丽莎白中学找到了一份足球教练的工作,”当萨姆往桌边走来时斯苔娜继续道,“但我要告诉你,”她补充说,“这一回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这不是你和任何人阻拦得了的。我不但在达拉斯有关系,而且在休斯顿也有关系。我不再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毛丫头了。”她敲着桌子,想证明自己跟布拉德同样成熟。“法医技术现在提高了,我们检察院有一名无所不能的侦查员,困难再大,我们也会挖掘出证据来侦破此案。”
“你想的真美,”布拉德干笑一声,“你已毁了我们的婚姻,你就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也与我无关。”
“是你毁了我们的婚姻,”斯苔娜喊了起来,“是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她难道不是一个下贱的脱衣舞女吗?你还能做什么好事,布拉德?”
“我们该谈正事了!”萨姆说,他看出了斯苔娜和布拉德之间的冲突。他不想把这里变成大喊大叫的竞赛场。他们是来处理离婚问题的。
“我准备好了,”布拉德朝手表瞥了一眼,说,“我不想为此浪费一个夜晚,温斯坦。我还要赴宴呢。”
律师提出,有一笔钱他感到应当公平分配,接着,他靠在椅子上,等待布拉德作出反应。
布拉德盯着斯苔娜。“我没有这笔钱,”他蔑视地瞧着斯苔娜说,“所以我的律师今天没到场。我不能就为了坐到这儿作茧自缚而把金钱拱手奉送他人。我不止一次地说过,我现在手头很紧。”他挪了挪身子,没法冷静下来。“生意不好,”他的声调渐渐平缓,继续道,“我不得不动用积蓄来支付业务开支。我打算把手头的几个新项目做完之后就把钱放回去。”
“这不是真的,”萨姆直截了当地指出,“你一直在隐瞒资产,更有甚者,你从两人共有的银行账户上取的钱,根本没有用于业务,而是用于你那奢侈的生活。”
“你他妈撒谎!”布拉德涨红了脸,火冒三丈。“我过什么奢侈生活?我是个搞建筑的。因此我需要脱下穿得臭汗淋漓的工作服,不时打扮一下。”他扭头面朝斯苔娜,喝道,“你都不能让一个老家伙穿点新衣服吗?他妈的,你还想从我这里剥夺什么,我那狗娘养的工作?”
“你说的不完全,不是吗?”萨姆说。他认为,他已花光了他们的积蓄,为他的女友买了昂贵的礼物,这样他就能带她外出旅游。“你并没有把钱全花在业务上,不对吗?似乎也没有记录表明你的话确有根据。”
“你是什么意思?”布拉德把怒火转向了温斯坦,说,“你操了我妻子,是不是?你这小臭狗屎。你操了我该死的妻子。我从你脸上就看得出来。”
气氛紧张。斯苔娜低头看着双手,温斯坦用他的笔轻击桌面。
“你们这帮该死的律师都是一路货,”布拉德说,“你们所要的只是我们的钱,放尽我们的血。”他停下喘了口气,接着说,“温斯坦是个什么样的名字?你难道不是犹太人?谁都知道,你们除了钱,他妈的什么都不要。”接着他转向斯苔娜说:“宝贝,你一旦不付钱给这个吸血鬼,他就会见了你。”
斯苔娜皱起眉头,说:“让我们都别冲动,布拉德。”
“冲动?”他怒吼道,“这臭屁驴今天在我跟女朋友一道吃饭时竟给我出示了一份约束令,拿我当普通罪犯,不准我靠近我自己的房子和老婆一百码的地方。出我的洋相,让她以为我是个打老婆的汉子。”
她?斯苔娜一寻思,明白布拉德触了霉头。如此看来,他们是当着他那个小妞的面出他洋相的,好让她仔细考虑与她交往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感到快慰。她发现了她丈夫眼里的歹毒的目光。“是我签发的约束令,”她想把他的怒火从萨姆身上移开。“这是处理离婚案的惯例。绝无例外,布拉德。那天你将我推倒在地,弄伤了我的胳膊肘。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再袭击我呢?”
“惯例?”他咆哮道,汗水从他腋窝里流出来,浸湿了他那制作考究的外套。“那我也弄一张约束令来对付你,阁下,你觉得如何?”
“好吧,”斯苔娜说,“如果你认为有必要,你去弄就是了。那不过是一张纸。”
萨姆想重新控制局面,让他们达成财产分配协议,以便办成离婚手续。“你们能不能平静下来,看看我为你们准备的书面材料?你俩最好能达成财产分配协定,以免被迫上法庭裁决。”
“你这狗娘养的,”布拉德冲着萨姆吼叫,“谁也别想从我这儿捞油水。你想伸手捞油水,那就来吧。”
萨姆泰然自若地站起身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这算是挑战吗,爱默生?”
“是的,”布拉德举起拳头,鼓起二头肌吼道,“来吧,你这卑鄙小人。”
“我想你最好离开,”萨姆说,“如果你不走,我就叫警察,强迫你走。”
“别这样,布拉德,”斯苔娜插话道,“你这么干就像个傻子。萨姆只是个律师。这事与他无关。假如你想打人,就打我吧。我才是你痛恨的,而不是萨姆。”
她丈夫的拳头落了下来,他看看斯苔娜,又看看温斯坦,喘着粗气,指着萨姆,“你操了我老婆!”他叫喊着转过身,骂骂咧咧地走出接待室。
萨姆坐下来,瞅着面前的文件夹。“我估计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了结这事情了。”他颓丧而又慢吞吞地说。
斯苔娜放声大笑。“这是明摆着的事!”她忍俊不禁。她觉得安排这次会面就有点滑稽。看得出来,萨姆很着急。他怎么会异想天开,让她和她丈夫这两个一碰就上火的人坐到一起,还要他们心平气和地协商解决问题。他也许是个出色的律师,但他对人的本性还缺乏研究,她边想边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
“他以为咱俩是情人呢!”她俯身亲亲他的脑袋。律师昨晚曾及时出现在面前,驱车送她回家,设法安慰她。是他建议她飞往休斯顿跟兰德尔对质的,并希望这有助于取得进展。他总是和蔼可亲,对她问寒问暖。当时她若不是因为心烦意乱,加之身体不适,她也许会邀他共枕而眠的。萨姆当时也有点冷淡。斯苔娜曾动情地吻了他,但他并不想再进一步。他们没有进展,而是坐在车里互相交谈。
萨姆向后伸手碰了碰她的手。“布拉德指的是不是格罗曼,斯苔娜?”
“这是什么意思?”斯苔娜吃了一惊,转过去坐到他身边。
“你自己知道,”萨姆提高了嗓门,“你跟本·格罗曼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绝对没有,”斯苔娜这才明白昨晚他为何冷冰冰的,“你怎么说出这种话?”
“听着,”他说,“谁都知道格罗曼好跟女人厮混。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他跟女人在一起了,但几年前,我见过他跟一个长着亚麻色头发的女人在一起。我认识他妻子,斯苔娜,因此我知道那女人不是他妻子。”
“跟他在一起的也许是霍利·奥本海默,”斯苔娜答道,“他俩之间也许有瓜葛,但那是几年前的事情。格罗曼跟我关系很近,萨姆,但我保证,我没跟他上过床。我把他当作父亲。”
“那布拉德为什么那么激动?”萨姆歪头问,“我觉得他认为你有人,但不清楚是谁,因此他认为是我。”
“他是个奥疯子,”斯苔娜摆了摆腿,说,“也许有人见到咱俩一起出去过。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对我喊叫。他提出离婚之前几个月,就带着那小妞在城里到处招摇。我一想到我们的婚姻破裂就感到丢人,因为谁都知道了真相,就我还蒙在鼓里。”
“嗨,”萨姆俯身伸出一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说,“我饿了,你呢?既然我们被认为有私情,我至少应当在什么时候请你吃一顿可口的饭菜。”
斯苔娜咯咯笑了起来。紧张了一天,她终于愉快地松了一口气。她脚都麻木了,但一想到要与萨姆这样和蔼可亲的男人共享佳肴,她就浑身来劲。“亚当怎么办呢?”她指的是他儿子。“你不要回家去吗?”
“这就是上帝为何要造出管家婆来的原因,斯苔娜,”萨姆冲她笑道,“路易斯跟我们在一起已7年了。”
“我想哪一大要见见他,”她说,“我打赌,他是个好孩子。”
“哦,你会见到他的,”萨姆又笑了笑,说,“但现在我们吃饭去。我忙碌了一天,还没吃饭,饿极了。”
“真是不谋而合,”她说着站起身,“我也没吃中饭。我付你饭钱,”她开玩笑说,“你别想不带我去麦当劳餐厅。”
“麦当劳?”萨姆做出一副要呕的样子,说,“我甚至于不带亚当去麦当劳。那地方会辜你一刀的。”
“只是去看看。”斯苔娜嬉笑着推了他一把,向门外走去。
萨姆和斯苔娜在海龟湾大街著名的曼辛饭店的餐厅里吃得酒足饭饱后便离开了,他们乘上他的黑色梅塞德斯汽车往她家开去。她头枕靠背,嗅着崭新的皮革散发出的香味。“我打算明年也买一辆新车,”她说着叹息一声,想到自己那辆用了10年,已跑了8万英里的宝马车,“不过我没那么多钱。”
他很兴奋,斯苔娜知道自己触动了他的兴奋点。萨姆是个律师,但还是个金融家,这种人总是把钱看得很重。
“如果你让我继续为你的正当权利干下去,”他说着扫了她一眼,“不让你丈夫为所欲为,我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不,”她说着摇摇头,“为钱而争吵让我累得慌。不值得,萨姆。再说,我收入也不少。不向布拉德要钱我也过得去。房租没什么大不了,我也付得起,车子坏了,送去修一修不就得了。”
“我不是说生活费,”萨姆说着将车子开上斯苔娜屋前的鹅卵石车道,熄了火,“按照你的收入,你也不应从他那儿拿生活费。但你存在银行里的辛勤积攒的一部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