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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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苔娜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们怎会相信兰德尔的鬼话。这怎么可能?“听着,”她把椅子向后移了移,抬头瞧着格罗曼,“这也许是霍利耍的花招。也许因为我当众吵闹,加之兰德尔的荒唐陈述,有人高高在上地逼着她指控我。于是霍利决定,一旦此案正式重审,安排全部调查人员对此进行调查,她就可以挖掘我们所需要的揪出兰德尔的证据。”
“我不这么看,斯苔娜。”
“为什么?”她喊叫着,“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我。肯定弄错了。指控我不是太荒唐了吗?”
格罗曼绕到她的办公桌前,踱着步子。“一旦费茨杰拉德听了你和你弟弟的陈述,我敢肯定,他一定会制止这种愚蠢做法的。”他转身看着她。“但你必须认真对待,斯苔娜,”他告诫说,“不要小看了霍利·奥本海默。”
斯苔娜从不相信有关格罗曼进行性骚扰的流言。她不愿听信流言蜚语,自己也不去打听别人的隐私。不过眼下她想知道究竟。“本,”她说,“你跟霍利真有什么事情吗?”
“这并不如你的想象,”他坐下来说,“我爱过她。我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对她进行性骚扰。我们有过小接触,完全出于两厢情愿。”
正如她昨夜告诉萨姆的那样,她一直以为是格罗曼在追逐霍利。不过,在她和霍利一道吃饭时,霍利总是声称格罗曼利用职权强迫她就范于他的性爱。斯苔娜不想介入此事,知道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没有好结果,而且也危及她与格罗曼的关系。“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如此张扬?”
“怨恨使然,”格罗曼做了个鬼脸,“她年轻幼稚,我猜,她以为我跟她的关系会更进一步发展,有朝一日我会跟我妻子离婚,跟她结婚。”
“那你答应跟她结婚了?”
“根本没有,”格罗曼摇头说,“她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态度,孩子对我太重要了。当这一切结束之后,她还不断给我写信,往我家里寄。我跟妻子和孩子去饭店吃饭时,她当着他们的面抖落出我和她的关系。”他看着斯苔娜一脸怒气,苦恼地说,“我不得不让她走,斯苔娜。她不仅想毁了我的婚姻,还想毁了我的前程。”
“我原以为她提出了辞职。”斯苔娜不相信地看着他。
“哦,”他说,“她是冠冕堂皇地提出了辞呈。佩勒姆一案砸锅后,我便以此为理由,将她从凶杀组调回诈骗组。我以为她会改弦易辙的。可霍利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斯苔娜移开目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她眼里,他的形象已矮掉好大一截。他的描述与奥本海默对他的指控如出一辙。女人们对待性骚扰有不同的态度,斯苔娜相信霍利的辩解。尽管她有时难以相处,但霍利毕竟是一名出色的检察官,就斯苔娜的记忆,她对工作总是兢兢业业。尽管有个人恩怨,格罗曼也无权降她的级,并迫使她辞职。
“关于霍利·奥本海默,我只能告诉你一点,”他说着站起身来,打算离去,“这女人很奸诈,为了达到目的,她会不择一切手段。也许我爱过她,但她并不爱我。她利用我是为了升官。我让她办大案要案,给她最显赫的办公室,帮助她功成名就。”他顿一了顿,补充道,“你不能相信她。”
“我不同意,本,”斯苔娜固执地说,“不能因为你跟她有过恩怨就说她阴险恶毒。我们到了休斯顿就会明白的。这是个误会。也许如我所说是别人强迫她这么对付我的。”
他气愤极了,朝她挥舞着拳头。“别再以为这女人是你的朋友了。在我看来,也许她整你正是为了整我。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我听着呢,”她说,“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看法不一样。”
“你知道是谁打电话告诉我,他们要重审此案的吗?”他吼道,“你还知道是谁幸灾乐祸地对我说,我的明星检察官将被逮捕,被指控杀人吗?”
“是谁?”斯苔娜睁大了眼睛。
“你那位朋友!”他扔下这句话,然后大步离去。
休斯顿检察院位于费明大街拐角处。杰克逊·博伊德·费茨杰拉德的办公室在大楼的第十层。它十分宽敞,但屋内烟雾缭绕,斯苔娜立即嗅出这是雪茄味。她跨进屋内,立刻感到界窦阻塞,呛得眼冒泪水。她与马里奥对视一眼,等着格罗曼引见。
客套一番之后,费茨杰拉德示意他们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组合沙发上。
办公室里排放着笨重的栎木家具和西方人物铜塑,斯苔娜注意到,这些东西已很长时间没有擦拭过了,积满灰尘。费茨杰拉德跟他的铜塑差不了多少,上了年岁,灰垢满面。他已六十九岁,过了精力旺盛的年纪,然而在休斯顿检察部门的交椅却稳若泰山,任何觊觎者都无隙可乘。他头发灰黄,一双泪汪汪的小眼睛嵌在堆满皱纹的脸上,浓密的胡子低垂下来,遮盖着嘴唇。他穿一件白色夏装,结一条蝴蝶领带,使斯苔娜联想起南方的旧绅士。他所缺少的只有一顶白色遮阳帽。
格罗曼先开了头,随后让斯苔娜接着说,鼓励她告诉休斯顿检察长,她怀疑汤姆·兰德尔是纵火犯。“他当时在场,”她说,“只有他有纵火动机。”
“什么动机?”费茨杰拉德说。
“我怀了孕,我父亲不允许我去做人工流产。汤姆获得了参加圣母玛利亚大学的足球队的奖学金。如果我父亲强迫他跟我结婚,他就拿不到奖学金。”
斯苔娜详细叙述了她所记得的那晚发生火灾的情景。她说完之后,马里奥又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跟斯苔娜相反,他怒气冲冲。“那家伙是个该死的骗子,”他说,“他甚至还对警察说,是他把我救出来的,而事实上是我姐姐救了我。他甚至没有打电话叫消防队,把我们扔在那儿等死。”
费茨杰拉德靠在椅子上,嘴里咬着黑色雪茄。“哦,”他说起话来慢条丝理,得克萨斯口音很重,雪茄烟也同时在他嘴里转动。“我不太清楚,朋友们,听起来,好像我手下有一位检察官对此案过于热心。”
“完全正确,”格罗曼看了斯苔娜~眼,又把目光转向检察长,说,“那么,你要将狗唤走,让这位可怜的女士睡一夜安稳觉了?”
“等一等,格罗曼,”费茨杰拉德抬了抬身子说,“我是这样说的吗?我是说听起来,卡塔劳尼讲的故事像是真的,但我不打算承诺什么,我得跟我的人商量一下。”
格罗曼提高了嗓门说:“你知道此事对这位女士是多么痛苦吗?请设身处地想一想,杰克。你想坐视此案发生,拿你的前程冒风险吗?天哪,给我们一个机会吧。至少得让这位女士知道你的态度。她在我办公室身兼重任,我必须知道她究竟碰到了什么麻烦。”
老检察长用指节擦了擦鼻翼,大戒指在窗口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这正是我打算弄清楚的,”他说着吐出一团烟雾,“给我留一个电话号码,我将与我的人商量此案。去睡一觉,明天一早就给你答复。”
格罗曼本以为这趟旅行会有更多收获。“如果你追究下去,你就会铸成大错,”他说,“如果你这么办,就等于在指控一位无辜的女士。”为了加重分量,他又说,“至于材料方面,我们检察院将百分之百地支持斯苔娜。也就是说,只要她需要,她就可以调遣所有的侦查人员,采用一切手段。”
他的话落地有声,费茨杰拉德睁大了那双粘乎乎的眼睛。如果格罗曼动用他的所有权力和地位来支持斯苔娜,那么,以任何一项罪名来指控她都将十分困难,更不用说用眼下这么严重的罪名来指控她了。“我认为你真是个好汉。”他说。他不想让格罗曼知道他感觉到了威胁。“看到一个男子汉站在他的雇员一边真让人高兴。”他朝斯苔娜扫视一眼,说,“你有一些身居高位的朋友,小妇人。”
“看起来我需要他们。”斯苔娜叹了一口气。
他们站起身,准备离开。斯苔娜写下他弟弟的电话号码放在费茨杰拉德乱七八糟的办公桌上。她决定留下过夜,看看早晨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他们决定不放弃指控,她就不得不马上在休斯顿聘请辩护律师。尽管她在达拉斯认识许多私人律师,但请一个达拉斯律师到另一个司法管辖区为她辩护得花大价钱。
当他们走到门厅时,马里奥开口道:“我要请你俩去得克萨斯牛排店吃饭。就在宇航大道上,离这儿不远,有本市最好的牛排。”
“今晚是我女儿的生日,”格罗曼说,“但我很乐意下次奉陪。”
斯苔娜告诉格罗曼,她决定留下,他觉得这很明智。“我租了一辆车,”她对他说,“你不必叫出租车了。如果你需要,我会送你去机场。”
马里奥借口去洗手间。当他回来时,格罗曼叫的出租车已停在楼前。地方检察官离开之前,把斯苔娜叫至一旁。“会有办法的,”他说,“相信我,斯苔娜。下个星期这个时候,问题就会解决的。”
马里奥倚在楼前的一根柱子上,把嘴里的牙签从一边舔至另一边。“为什么要哄她?”他说着把牙签吐到地上,说,“那老山羊不可信。不,伙计,一点也不可信,”他摇摇头,继续说,“如果你问我,我要说,他就像一条响尾蛇,等你一转身,他就要狠狠咬你一口。”
格罗曼皱起眉头,斯苔娜将不得不面临这种挑战,他心里很不痛快。“你最好保持乐观,孩子,你不这样想吗?”
“乐观?”马里奥说,他的黑眼睛忽闪着,“你也许能保持乐观,本,但现在你没有被指控杀人,对吗?”他伸手捋捋头发。“斯苔娜和我可不那么想,”他紧张不安地继续道,“如果你和我们处境相同,就会做最坏的打算的。这才是我们应有的打算。”
他们站在那儿对视着,过了一会儿,马里奥挽起姐姐的手走了出去,让格罗曼独自留在出租车旁。
圣灵怀胎教堂的一间大厅里,许多人坐在折叠椅子上,参加天主教兄弟会休斯顿分会的每月例会。这一组织与共济会以及圣殿组织性质相同。
克莱门坦·卡塔劳尼坐在讲台上,准备结束他的讲话。这位退休警官个子不很高,细瘦结实,尽管已五十七岁,仍然让人望而生畏。他目光炯炯,深邃敏锐,嘴角分明,坚毅有力。浓厚的头发中夹杂着几缕灰色,整齐地梳向脑后,油光发亮。
“我们已为威斯特切斯特儿童之家筹集了一万多美元。”卡塔劳尼说,他的声音透过麦耳风嗡嗡着响。“我们已超额完成了今年的指标。明年,我们将会更进一步。”
掌声四起,卡塔劳尼走下讲台。他走到后排,立刻被人们团团围住。“喂,警长,”一个长着红红的大圆脸男人说,“有我的消息吗?”
卡塔劳尼对另一个人的玩笑报之一笑,接着立即脸一沉,抓住那男人的手臂,把他读到一边。“如果有什么消息,埃尔德斯,我就跟你联系,好吗?”他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来。
“那好,就这样,”那人垂下眼睛说,“我只是想……”
“别想,”卡塔劳尼说,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过了一会儿,他又面露笑容,拍了拍那男人的背。“那是我的事情,查利。放松些,让我来处理。老婆孩子怎么样?你那个红头发女人好相处吗?”
“眼下不太好。”查利·埃尔德斯伤感地回答。卡塔劳尼转身与别人交谈,埃尔德斯站在那儿,一脸沮丧。
卡尔·温特斯挤进人群,拉了拉卡塔劳尼的袖子。“下午我想回电话给你,队长,”他说,“估计你不在家。你妻子告诉你了吗?”
“还没有,温特斯,”卡塔劳尼朝聚在周围的人扫视一眼说,“你们为什么不要点咖啡。我过几分钟再来。”
温特斯将帽子斜扣回脑袋,等人们走开后,他继续道:“你听到有关斯苔娜·卡塔劳尼的传说一点不假。你那可爱的侄女情况不妙。”
卡塔劳尼目光一闪。他舔了舔嘴唇说:“眼见为实。16年来你总是这么许诺,卡尔。我是说到做到的。而你总是说空话。”
“别把我看扁了,”温特斯咯咯一笑说,“现在咱俩完全一致了。兰德尔回来了。他同意作证。”
队长说:“他可信吗?”
“他不是我所见过的最佳证人,”温特斯双肩一耸,说,“但也不是最糟的。这是我们在此案中的第一个突破口。我想你会高兴的。”
卡塔劳尼逼近了他,口中呼出的热气直冲温特斯的睑。“我会告诉你,我什么时候才会高兴!”他怒吼道,“等那该杀的杂种进了大牢,我马上就会开怀大笑。”
“嗨,”温特斯说,“我们只能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陪审团相信兰德尔的话,他们就会作出裁决。如果他们不相信他的话,我想我们就不得不挖出更多的证据,再作尝试。”
“如果他们宣判无罪,那就全完了,”卡塔劳尼说,“兰德尔的证词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他的陈述必须有证据,否则陪审团不会理睬。这狗杂种现在何处?你说是在休斯顿,对吗?”
温特斯看看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交给队长。“打听一下,你会有所得的。”他说。片刻之后,卡塔劳尼悄悄出了后门。
在马里奥喜欢的烤全牲饭店吃完一顿快餐,斯苔娜与他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10点钟左右去他的客房睡觉。可上床后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考虑着费茨杰拉德会作出怎样的决定。刚要睡着,又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她想去问马里奥是谁来的电话,但又觉得很愚蠢。他是个单身汉,有一帮朋友,再说时间还早,未及午夜。听到他压低了的说话声,她重新闭上眼睛,想睡上一觉。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3点钟左右,她终于起床来到厨房,想找点吃的。平常,吃点东西就会使她松弛神经,很快入睡的。她朝嘴里塞了一块火腿和一块不新鲜的干酪三明治,便回去睡觉。路过马里奥的房门口时她停下脚步,朝里窥视。他小的时候,斯苔娜每夜总要查看他几次。悲剧发生后,她患了慢性失眠症,很少通宵安眠,常常半夜惊醒,浑身流汗,以为屋子着了火,要立即跑到马里奥房间里去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
屋子里漆黑一片,被褥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