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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第19部分

小说: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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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已久。院子的正面,有一间大屋,原是装修队的加工车间,两侧各有一间耳房,一间是个工具仓库,另一间是男女共用的厕所。

老范领着单成功四处巡看,说:“我这装修队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人我也让他们散了。唉,现在干什么都赔钱。我说你们还是到我家住去,你看我没说错吧,这院子太破了,多少天都没收拾了。”

小康领着单鹃母女在大屋里探看,介绍着屋子的历史和屋子周围的环境,单鹃在一堆木箱纸盒中看到一本旧画报,她的目光被画报上几幅刺青的图片吸引住了。

这时,老范和老单一起走进屋子,单成功说:“这屋子挺好,在这中间挡上这些木箱纸盒,留个进出的口子拉上个帘子,我和单鹃她妈住这边,单鹃住那边。刘川男孩子,我看就住那间工具仓库就行。我刚才看了,把仓库里的东西腾腾,可以搭得进一张小床。”

小%%%院屋内白天

老范的几个手下人帮助单成功一家打扫着大屋,单鹃母亲大声吆喝着,指使那几个汉子做这做那。单鹃则过来帮刘川在旁边的小屋里,搭上了一张木板小床。

小院晚上

小康带着几个人给老单一家送来两床被褥,还带来了些日常生活必需的用品,牙膏牙刷、锅碗瓢盆之类。小康还亲自动手为单鹃铺开被褥,挂起蚊帐。

单鹃问小康:“哎,刘川有被子了吗?”

小康说:“你放心,落不下他。”

单鹃疑心地看着小康,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第八集(4)

小屋晚上

刘川打开一床被子,发现这是一床旧被,上面汗渍累累,闻一下,酸味刺鼻。小屋里蚊子成群,刘川脖子上胳膊上被叮了好几下子。

这时,单鹃在门外叫他:“刘川刘川。”

刘川应了一声:“啊。”

大屋晚上

几样从外面买来的小菜摆在了一只木箱上,啤酒倒在碗里,单成功端起碗来,说:“刘川,来,这是你干妈,这是你干姐,咱们一块儿喝了这碗酒,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来,干杯!”

刘川看看单成功的老婆,又看单鹃,单鹃热辣辣的眼睛也看着他。刘川赶紧回避了单鹃的目光,低头喝下了碗里的啤酒。单成功也喝了酒,说:“小鹃,你和刘川虽然就差了一岁,但你是姐姐,对刘川不能像对我和你妈那样,那么任性,你要像个当姐的样子。”

单鹃不答,眼睛笑着去看刘川。单成功又和刘川碰杯喝酒,说:“你们放心,我今天借着酒胆,跟你们说句大话吧,我单成功现在是龙翔浅底,虎落平阳,可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让我这倔丫头,让我这干儿子,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今天老爸喝了酒,不怕向你们说这个大话!”

单成功的话让刘川心里一动,他低头喝酒,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单成功的老婆嚼着菜,对丈夫说:“得了,又吹。”

单成功说:“吹什么,你别看我现在像狗一样求着范本才,求他赏我这床铺盖,赏我这口杂粮,我早晚有一天要过得比他好!你们信吗?啊!这两年咱们就卧薪尝胆,好好地装他一回孙子。反正这两年我也没法在外面出头露面,等这阵风过去了,没人再想起我了,我让你们跟着我一步登天。不行咱们出国找个地方,下半辈子咱们也享享洋福去!”

单鹃母女高兴地对视一眼,正在思索的刘川则慌忙应景地假笑一下。

小屋夜

刘川睡在小屋的木板床上,夜里蚊虫叮咬,刘川轰赶不散,只好烦躁地用那床酸臭的被子蒙着头,睡了一会儿,又翻身爬起,拧开电筒往床上看。他发现褥子正面反面,有好多臭虫爬动,看得他头皮发麻,嘴角发颤。

剧组白天

季文竹正在拍戏,那是一个下雨的戏,上面用洒水车喷洒着“雨水”,季文竹和一个男演员淋着“雨”互相凝视抒情。导演喊了声:“过!”表示着这段戏顺利拍完。

剧务喊了一声:“季文竹,有人找。”

演员和导演一齐朝剧务这边回头,他们看见一个警察站在一辆警车跟前。人人面露惊疑之色,大家一同转脸去看季文竹,季文竹全身湿淋淋的,瑟瑟发抖地走出人群,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怎么把警察招过来了。

警察问:“你是季文竹吗?”

季文竹惶然点头:“是啊,我怎么了?”

警察拿出一只精致的手提纸袋,说:“这是你朋友刘川让我们给你送来的。”

季文竹疑惑地接过纸袋:“刘川?”她从纸袋里取出一只小盒,打开来,里面原来是一只精美发亮的大卫杜夫牌打火机。

小院白天

天上出了太阳,单成功和刘川一起把刘川的被褥拿到院子里晾晒,他告诉刘川:“臭虫怕热、怕干燥,太阳一烤自己就爬出来了。”他又让刘川找了一条木棍,然后用木棍在被褥上抽,他说:“就这么使劲抽,就行。那些玩意儿就都出去了。”

刘川接了木棍继续抽,抽完单成功又让刘川把床板和架床板的凳子都拿到院子门口,使劲在地上磕,把躲在木缝里的臭虫全都震出来了。这一晒一震刘川才知道里面窝藏了多少活物。那些肮脏的小生命黑麻麻地趴了一地,看得刘川毛骨悚然,老单却哈哈大笑:“看见没有!”笑罢,老单说:“这下就行了,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了,保证没人咬你了。”

刘川说:“臭虫还好说,我那屋主要是蚊子。”

老单说:“他们没给你送蚊帐来呀?那……回头我找老范再给你要一条蚊帐吧,你这两天先忍忍。”

刘川没有说话,老单又说:“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你跟着我,不会白跟的。”老单转身向屋里走去,走前附在刘川耳边,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好多人都说蚊子能杀人,那可不是乱说的。”见刘川惶然,又说,“因为蚊子在杀你之前,能先把你烦死!”

老单笑笑走进屋去,刘川脸上更加惶然。

第八集(5)

某餐厅晚上

剧组在这里吃关机饭,投资商张老板也来了。大家酒足饭饱后尽欢而散。在餐厅门口,大家各去开自己的车子,张老板问季文竹:“你去哪儿?酒仙桥,正好我顺路,我送你。”

路上晚上

季文竹在路上把打火机拿了出来:“张总,昨天你过生日,我给你买了个小礼物,昨天没时间给您送去。”

张老板一看打火机,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我看你年龄不大心可真细。本来我也正要找你呢,我下一步要拍个时装戏,里边有个角色特别适合你,回头我把剧本给你看看。”

季文竹笑道:“哟,不是让我演女一号吧。”

张老板:“这个人物……应该是女二号吧,不过戏份很大,比女一号还讨巧。你先看看本子,你肯定喜欢。”

季文竹说:“只要张总让我演,女八号我也演,我听您的。”

张老板说:“那,那回头你到我这儿来拿剧本。哎,这个打火机多少钱?这个牌子的打火机很贵的。”

季文竹说:“没事,只要您喜欢就行。”

酒仙桥季文竹家外晚上

张老板一直把季文竹送到季文竹家楼下,季文竹下车,与张老板亲热地告辞,目送张老板的车开走了,才转身上楼。

季文竹家晚上

季文竹回到家里,宽衣解带,倒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拨了刘川的电话,手机中传出“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季文竹怅怅然地有些想念刘川。她的目光停在床头她和刘川一起逛公园时的合影上,刘川笑得那么甜美开心。季文竹也禁不住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小院夜

刘川用被子蒙着头,抵御着蚊子的袭击。

小院白天

刘川在院子里冲凉,单鹃看见他身上被蚊虫叮咬得红斑点点,惊问:“哟,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刘川说:“啊?蚊子咬的。”

单鹃:“你把我的蚊帐拿去用吧。我不怕蚊子。”

刘川说:“不用不用,我也快习惯了,随它们咬吧。”

单鹃又说:“要不然这蚊帐咱俩共用?”

刘川说:“那哪行啊,咱们是姐弟俩,那不乱伦了吗。”

单鹃说:“那怕什么,又不是亲的。”

刘川说:“不是亲的更不行了,让你妈看见还不把我撕了。”

单鹃说:“我发觉你不怕我爸就怕我妈。”

刘川说:“可能吧,你妈那人,太凶。”

单鹃说:“那我凶吗?”

刘川说:“你一半随你爸,一半随你妈,你那沉稳劲儿像你爸,你要犯起浑来,估计也不在你妈话下。”

单鹃说:“我什么时候犯浑了,我跟你犯过浑吗?”

刘川说:“你跟小康犯过,我看见的。”

单鹃说:“别跟我提小康,小康那种人,你不跟他来浑的不行。”

刘川说:“我看他倒不跟你来浑的。”

单鹃说:“我借他胆!”

两人正聊着,单鹃母亲在大屋的门口喊刘川:“刘川,你来,帮我把被子晾上。”

刘川过去,犹豫一下,还是接了那床盖脏的被子,憋着气晾到铁丝上。

单鹃母亲又喊刘川:“刘川来,你去帮我买包烟来,要菊花牌的。你身上有钱吗?”

刘川:“我没钱了,还有一块五毛。”

刘川从兜里翻出钱,给单鹃母亲看。单鹃母亲皱皱眉,嘴里低声叨咕了句什么,转身回到房间。刘川看看单鹃,单鹃也看看他,刘川问:“你妈抽烟?”

单鹃:“打牌的时候抽。”

这时单鹃母亲又从屋里出来,拿了两块钱给刘川:“拿去买吧。”

刘川穿了衣服刚要出门,单鹃叫住了他:“等等。”她跑到母亲跟前,问:“妈,再给我五块钱。”

鹃母:“干什么?”

第八集(6)

单鹃:“我有用。”

鹃母疑惑地看她一眼,回身进屋,又去拿了五块钱出来,交给女儿。单鹃跟到门口把五块钱交给刘川,说:“去买盒蚊香回来。”

杂货店白天

刘川来到离小院不远的一个冷清的街边杂货店里,刚刚让伙计拿了蚊香,就看见景科长手下的一个便衣从里屋走了出来。

杂货店后面的密室白天

杂货店里没有别的顾客,于是景科长手下的便衣用眼色把刘川延入店堂后面的一间密室。在这里刘川见到了景科长,两人做了简短交谈。

景科长问:“你怎么瘦了?”

刘川说:“废话!你没看我这些天吃的什么,能不瘦吗。”

景科长说:“没生病吧,睡眠好吗?”

刘川说:“睡眠?这几天在路上没睡好,昨天一宿又没睡。”

景科长问:“为什么?”

刘川没好气地把手里的蚊香给他看:“喏!”

景科长笑笑:“没受过这种苦吧,我看你从小就是娇生惯养,你们在公大上学不是有军训吗,你这总比军训舒服点吧。”

刘川不笑:“军训,军训至少被子是干净的,又没这么多臭虫蚊子,还有老鼠。我宁可军训去!”

景科长问:“你那‘干爹’连床干净被子都不给你呀,你那‘干妈’‘干姐’对你怎么样?”

刘川懒得多说:“不怎么样。”

景科长:“对你不好?”见刘川不答,景科长换个方法又问,“和这家人好相处吗?”

刘川沉默一下,才说:“单成功还行。”停了一下,又说,“单成功抢银行归抢银行,可日常为人处事上,至少表面还行吧。”

景科长问:“他老婆呢?”

刘川:“他老婆那人,怎么说呢,反正跟他挺不般配的,没什么本事又不会挣钱,还老爱赌牌,没钱就自己跟自己赌。家里活儿也是老范干,偶尔他女儿也干,反正他老婆不干。还老跟老单斗嘴,反正是单成功让着她。”

景科长:“她女儿呢?”

刘川:“她女儿倒不让着她。她女儿……咳,反正这娘俩脾气都不小。”

景科长:“我是问她们对你怎么样,让你干活儿吗?”

刘川:“让啊,单成功老婆使唤我跟使唤他们家佣人似的。哎,这儿有菊花牌香烟吗,我还得给她买盒烟呢。”景科长让一位便衣去前边看看有无菊花牌香烟。刘川又说:“我真没想到我能到这儿来,孙子似的给人干活儿听人使唤,我打小就没这么伺候过人!”

景科长:“反正你自己要处处小心,单成功表面慈善,可他实际上才是个真正心狠手辣的人,你千万小心。这个小杂货店秦水公安局已经做了工作,今后就作为我们接头的地点,以后身边要是有公用电话,也可以直接给我打手机联系。”

刘川点点头。

景科长又说:“你们从北京回来的路上是不是拐到泸沙河去了?”

刘川说:“对,泸沙河那儿有座木桥,老单说他们以前把钱埋在那儿了。”

景科长说:“泸沙河确实是他们埋钱的一个地点,那地方后来确实被洪水淹了,在洪水来到之前是不是有人抢先把钱挖走了,因为现场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现在没法判断。”

景科长的这番话让刘川感到非常别扭,心里隐隐生出几分失落和无趣,他想自己抛家舍命亲历亲为的这个案子,他尝尽艰辛苦苦寻找的这笔巨款,也许压根就是一片早已逝去的汪洋大水,压根就是一个莫须有的主观猜测,他忍不住问了句:“那咱们这么折腾,这钱到底还有没有啊?”

景科长也说不准似的:“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死马也得当活马医嘛。”

刘川想了一下,说:“单成功昨天跟我们一起喝酒,后来喝高了,让我好好跟着他,他说他不会亏了我的。还说以后等风声过了,他让我们一步登天,还说要带我们到国外去。”

景科长点头,说:“是啊,那笔钱要是真让洪水给冲走了的话,那单成功怎么还会说出这些话来?”

刘川:“也许是他酒后胡言。”

景科长:“还是酒后真言?”

刘川接不上话了。

景科长看了看表,说:“你回去吧,出来时间太长单成功该疑心了。”

刘川刚要走,想起什么又转身,说:“对了,借我手机我给我奶奶打个电话。”

景科长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刘川,刘川拨了家里的电话:“喂,奶奶吗,我是刘川。啊,我在南方呢,我现在在帮我们监狱办事呢,顺便和几个朋友在这儿跑一笔贷款,要是有了贷款,公司的事不也就好办了吗……您现在身体怎么样啊?每天得坚持走路……太好了!那您就坚持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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