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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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打开了,小珂父亲坐着轮椅,扶着门问:“小珂,你怎么了?”
小珂母亲也走过来了,在小珂脸上疑惑地察看,小珂擦了眼泪,低头往里屋走去。
爱愽医院白天
王律师及万和公司总办严主任在病房里向刘川奶奶汇报着公司的情况。
王律师:“……万和城的拍卖会是上周五举行的,起拍价一亿一千万,结果流拍了。原来设想万和城能拍一亿一,再把家具厂拍个两千万,这样两家银行的债务就都可以清偿了,布艺公司和几家门市店就可以保留下来了。可万和城一流拍,事情就难说了。”
奶奶精神疲惫,默默点头。
严主任说:“公司关门也这么多天了,账上一分钱也动不了。医院这边的钱也用光了,医院天天催我们来交钱,要再不交钱,他们恐怕就不让住了。董事长,您看您家里现在还有钱吗?”
奶奶目光恍惚,嘴巴动动,说了句:“刘川……还没回来吗?”
众人全都沉默。过来照顾刘川奶奶的小珂也沉默地站在屋角。
看守所会见室白天
刘川被押进一间会见室中,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起身向刘川注目。
男子:“你就是刘川吧,我是北京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你的案子,将由我来为你辩护。”
刘川:“对不起我没有钱,我请不起律师。”
律师:“考虑到你没有经济条件支付律师费用,所以我是由法院指定为你进行义务辩护的。我今天来,是要向你了解一下案件的情况,在咱们谈你的案子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你在这里生活的情况。你进来多少天了,在里边习惯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办的?”
刘川:“我被捕的时候身上有五百块钱,让看守所扣了,你能不能拿这个钱给我买一床被褥?我现在是临时盖人家的。再买几件换洗的内衣内裤吧。”
第十五集(7)
律师一边记下刘川的要求,一边问:“你家里没人给你送东西吗?”
刘川:“没有。”
律师抬起头,奇怪地问:“你们家都有谁呀?”
刘川:“就我奶奶了,她现在还住在医院呢,你能替我去看看她吗?”
律师:“可以,你奶奶住哪个医院?”
刘川:“你见了我奶奶,就说我到南方做生意去了,你就说你是跟我一起做生意的,你千万别告诉她我现在这个样子……”
刘川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不想让律师看见他的眼泪,因此只能停住了声音。律师看他,刘川让自己平静下来,也看律师。甚至还强迫自己冲律师笑了一下。
爱博医院白天
钟天水开车,与小珂一起将刘川奶奶接出了医院。
小珂家单元房白天
他们将刘川奶奶接到这里,小珂的母亲已把屋子收拾干净。刘川的奶奶坐着轮椅,面目苍老,她面对热情的小珂母亲,露出些勉强的笑容,她问小珂:“这就是你的家?”
小珂点头:“啊。”又摇头,“不,这儿现在是您的家了,刘川已经把这儿租下来了,就是为了您出来住的。”
奶奶:“租下来了,他什么时候租的?”
小珂:“他进去以前……啊,他走以前租的,付了一年的租金呢。主要考虑您家小保姆走了以后,您住在这儿我和我妈都可以照顾您。”
钟天水也说:“对,住这儿有小珂她们,还是挺方便的。”
小珂母亲:“对,我们就住旁边那个院子里,近。”她推着老人走进卧室:“看,您就住这间屋。您摸摸这床,硬不硬?”
奶奶用手摸床,环视屋子,屋子的陈设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很亲切的感觉。
奶奶:“刘川住哪间?我看看他的屋子。”
小珂母亲看看小珂,然后把老人推到另一间卧室,这屋里堆了很多东西,虽然堆放整齐,但仍有凌乱之感。奶奶说:“他住的屋子,老是这么乱,这孩子太懒,不会收拾屋子。”
大家没有接话,面面相觑。
小珂家晚上
小珂母亲将做好的饭菜装进饭盒,交给小珂,说:“去了老太太要是觉得不热,你就再给热一下,老年人喜欢吃热乎的。”
小珂点头,小珂母亲想想,又说:“珂,我不反对你照顾刘川的奶奶,刘川这孩子也确实挺可怜的,咱们照顾一下他奶奶也是应该的。可是,你也得想想,过去是刘川看不上你,现在,就算他看得上你,你和他,还可能吗?”
小珂想了一下,没有回答,拎着饭盒沉默地出门。
看守所监号白天
监室的铁门被打开,一位民警进来,押犯停止了闲聊,民警冲角落里坐着的刘川喊了声:“刘川,会见。”
民警刚一出门,一个叫孙鹏的押犯嫌刘川经过时绊了他的脚,瞪眼说:“嘿,你丫会不会走道?”
刘川回头看一眼,说:“对不起。”
孙鹏:“对不起就完了,有本事你出去就甭回来。”
民警闻声返身,在门口问:“怎么啦?”
孙鹏不再说话,同屋的犯人也都沉默不语,民警对刘川说:“走。”
刘川走了出去。
孙鹏小声骂了一句:“傻逼,找卒瓦呢。”
看守所会见室白天
刘川与律师再次会见,律师说了他去医院的情况:“我去医院了,可我去的时候你奶奶已经出院了,说是被一个叫郑小珂的女孩接走的。郑小珂,你认识吗?”
刘川愣了半天,律师又问:“要我帮你找找这个女孩吗?”
刘川:“啊,不用了,她是我的朋友,是我同事,我奶奶去了她那儿,我就放心了。”
律师:“是你女朋友?”
刘川:“啊不,不是。”停了一下,刘川结巴着说,“您,您能帮我……帮我去找找另外一个女孩吗?”
律师:“你要找谁?”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第十六集
小珂家单元房晚上
小珂的母亲为刘川奶奶端来饭菜,奶奶问:“刘川知道我出院了吗?他有电话来吗?”
小珂母亲:“他还不知道吧,再说这儿没电话,他也没法打呀。”
奶奶:“是啊,他去南方了,南方挣钱的机会多。”
小珂母亲:“刘川那孩子我见过,可聪明呢,您放心,他到哪儿都吃不了亏。”
奶奶:“这孩子上哪儿去了也不跟我吱一声,让我这份急的。”
小珂母亲:“咳,现在的孩子都这样,自个儿可有主见呢,跟小珂一样,拿家不当家,什么时候饿急了,才想起家来。”
奶奶:“刘川要是挣不着钱,就赶快回来呗,大不了再上监狱塌塌实实当民警去,我看当民警就挺好,当民警组织上管得严,你看小珂,素质多好啊。”停了一下,奶奶又自语道:“上次他到秦水去,一去两个月,就没提前吱上一声。唉,要怪只怪我从小把孩子管得太死,弄得孩子现在做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小珂母亲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附和:“咳,孩子对咱们,都一样。”某剧组白天
刚刚拍完戏的季文竹还没卸妆就和一直等她的刘川的律师谈了起来。也许季文竹的头发尚未长全,她这时还戴着假发套,幸而这个戏是个古装戏,从装扮上看,季文竹饰演的大概是个富家小姐,也是该戴假发的。
律师:“除了他奶奶,他最关心的就是你。以他现在的处境,他肯定是非常非常想念你们的,你们是他的亲人,和他爱的人。”
季文竹:“我也很想他,真的,因为他对我确实不错,以前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想想,他对我真的挺好的。”
律师:“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
季文竹想了一下,问:“他,他真的出不来了吗?”
律师:“我会尽力帮助他的,但是,他伤害了两个妇女这件事,毕竟还是发生了的,所以……”
季文竹:“法院会判他刑吗,会怎么判?”
律师:“从刑法的规定上看,严重伤害他人造成被害人残废的,最高刑为死刑。”
季文竹圆瞪了眼,她显然被“死刑”二字吓坏了。
律师说:“当然,判刘川死刑还不至于,我是希望按一般重伤来辩护,如果认定被害人只是一般重伤,刑期应在十年以下。”
季文竹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刘川挺倒霉的,不过我早就预感到他那脾气会出事的。我和他好以后,我的生活中就老是有麻烦,老是被人骚扰,后来又被人……弄得我差点死了。可我不怨刘川,算了,他都这样了,我怨他又有什么用呢。其实我也不赞成他去这样报复人家,别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什么,我都不赞成这么干。我原来还一直以为他的个性挺内向挺胆小的呢,我一直以为他算不上个血性男人,现在才知道他原来这么冲动,冲动之下能干出这种傻事。他怎么不去找公安局依法处理呢?这事不找公安局处理行吗!”
律师只能点头:“对,对,没错。”不过律师又说,“可能他是太在乎你了,一下没控制好自己。他毕竟还太年轻嘛。”
季文竹说:“他也不年轻啦,我比他还小一岁呢,连我都知道做什么事都不能凭感情,都得前后左右算计好了再决定。感情这东西看着好,可真要一头扎进去,最害人了!”
律师只好接着点头:“对对,人和人不一样,刘川在这方面还不大成熟。”
季文竹:“不过我现在还是挺想他的。我们剧组过两天要去一个庙里拍戏,我会替他拜拜佛的,希望他能没事早点出来。”
剧组外白天
律师从剧组出来,与来此寻找季文竹的庞建东擦肩而过。
看守所会见室白天
律师经过自己的一番加工改造,在会见时把季文竹的话向刘川做了转达。
律师:“她说她很想你,她说她没想到你会这么冲动,她说她会到庙里为你去拜佛,保佑你没事早点出来。”
律师看到,刘川低着头,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律师心想,季文竹说的没错,这小子真不像个血性男人。
看守所监号白天
刘川被押回监室,他坐在地铺上,脸上尚有泪痕。犯人们看看刘川,小声议论,问刘川:“怎么啦,老娘死了还是怎么着,瞧你丫这点出息!”
孙鹏轻蔑地说:“瞧丫那德行,跟他妈娘们儿似的,老子今天怎么那么背呀。”
犯人甲:“孙鹏,你老婆今天不是说来看你吗,怎么没来呀?”
犯人乙:“女人都一样,都没准谱。”
孙鹏:“放屁,我老婆对我,那绝对是有谱。我是谁呀,我十五岁我老婆就爱上我了,再说我们现在又有孩子了,别说我就判十年,我就是判无期,我老婆为了我们女儿也能等着我。这我还真不是跟你们吹牛逼。”
犯人丙:“你丫就是吹牛逼,你丫有什么呀你老婆守着你……”
犯人们争来吵去,只有刘川发呆地坐在角落里,无声无息。一个叫陈佑成的押犯凑过来套近乎:“头一次折吧小哥们儿,要是连看守所的日子你都受不了,等进了监狱你就别活了。”
第十六集(2)
另一个名叫李京的押犯也凑过来,问:“你进过监狱?”
陈佑成:“进过,上次在里边待了三年。看守所跟监狱比,那感觉差远了。”
李京:“监狱啥感觉?”
陈佑成:“在看守所,俩礼拜你就待惯了。监狱三年你也待不惯,那里边,连他妈空气都有分量,压得你透不过气来。”
李京:“说进监狱就是接受改造,那里边都怎么改造咱们?”
陈佑成:“我告诉你,进去以后,先得让你觉得你自己不是人了,是他妈牲口,动物,只要把你的人格彻底摧毁了,彻底整没了,那也就算是改造成功了。”
旁听的几个押犯目瞪口呆,刘川依然低着头,无声无息。
寺庙黄昏
剧组在这座巍峨的庙宇内拍戏,在拍戏间歇的时候,季文竹来到正殿,为刘川烧香拜佛。来探班的庞建东也陪她站在佛前,注视着季文竹一拜再拜。
季文竹和庞建东并肩走出正殿,庞建东打破沉默:“……我没有别的意思文竹,我来只想能安慰一下你。哪怕我仍然只能做你的普通朋友,我也应该尽一个朋友的责任。”
季文竹心情郁郁,点头说:“谢谢你建东。”
庞建东:“如果你能尽快忘掉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这对你尽快恢复身体,是非常有好处的。我这样到你们剧组来看你,不要紧吧?你要觉得不方便我就不来了。”
季文竹:“啊,没事。”
两人边谈边向前院走去。庞建东问:“你刚才拜佛都许了什么愿,能告诉我吗?”
医院白天
一个农村来的土头土脑的远亲来接单成功的老婆出院。他在医院的一间办公室里和医院的工作人员交接了病人的钱物。
医生:“病人是你的表姐吧,你们把她接回去以后,药还要继续用下去,一个疗程三十天,三十天后你们最好再带她回来检查一下,来不了的话,到你们当地的医院去看看也行。这是她的病历。生活上你们家里要有人专门照顾,她已经是残废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另外,你们最好带她去看看精神病方面的医生,她受了刺激以后,精神上不是很正常了,所以必须有人专门照顾她。”
农民亲戚是个四五十岁的汉子,机械地点头。医院的一位工作人员把几叠现金放在桌上,说:“病人住院的时候,伤害她的那家一共送来三十万块钱,一共有两个病人,两个人连住院带治疗一共花了将近二十一万,另一位病人伤势比较轻,出院时又拿走了两万,账上还有七万多元的余款。你在这里签个字,签上你的名字就行。你叫什么呀?对,签上就行。还有这个账单你也收好。”
医生带着这位乡下人来到住院楼,让他接走了单成功的妻子。单成功的妻子除了脸上身上留下多处焦皮烂肉的疤痕之外,目光也变得呆滞无神,口中念念有词,就像练了三个月法轮功走火入魔了似的。
乡下汉子一手抱着钱袋,一手扶着单成功的妻子,走出病房。
一位护士在他们身后悄悄问医生:“那人是谁呀,是她丈夫吗?”
医生:“不是,她丈夫听说犯什么事在监狱里关着呢。”
法庭白天
对单成功的审判接近尾声。审判长正在宣判:“本庭认为,一审法院对被告人单成功的死刑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准确,并无不当。本庭依法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被告席上,单成功面孔苍老,头发已经变得花白。
法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