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佑成:“不是我嚼舌头,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这话我能编得出来吗你也不想想,我这是好心告诉你……”
刘川不说话了,看得出他对陈佑成的话并不怀疑,并且因此而一脸愠怒。
第二十集(6)
监号白天
庞建东带孙鹏从集训队回来了,孙鹏抱着铺盖走进四班监号时,外面筒道里已经开始呼喊一班打饭了。
四班的犯人们纷纷和孙鹏打着招呼:
“孙鹏回来啦。”
“你这有一个月了吗?”
“集训队可没咱们这儿吃得好,你看你一回来就开饭,今儿中午多吃一点。”
李京:“老孙,这一个月集训队呆的,是不是真想通了?”
陈佑成:“想什么呀,我知道,孙鹏现在除了他老婆他女儿什么都不想了。”
孙鹏低头,黯然无语。
班长梁栋招呼大家:“快叫咱们班了,大家在门前站好队,快点。”
犯人们刚在门前列队站好,便听见门外有不少人仿佛在争吵,声音越来越大,班长梁栋也不由探了半个脑袋,向筒道的一端张望。
筒道白天
原来,筒道内的争执喧哗是因为几个犯人带头闹事,非说馒头馊了,带了一班和三班的一帮人坚决不吃,闹得队长把食堂的营养师和生活卫生科的干部都找来检验,证明馒头一点问题没有。结果他们不听,还是堵在饭箱那儿大喊大叫,非要监区长亲自过来处理不可,三分监区的冯瑞龙和食堂营养师、生活卫生科的小珂等人出面与犯人讲道理,其他干警为防止发生犯人更大规模的闹监,迅速关闭了各监号的牢门。并要求其他班的犯人:“回到各自的坐位上去,不要往外看!什么时候打饭听通知。”
监号白天
四班的犯人大体还是知道了筒道的事情,不由议论纷纷。
李京:“我一听就知道是一班的苗申,他是个黑社会团伙犯,在他们班平时就霸道。得,这下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了,今儿我还他妈真饿了。”
班长梁栋批评李京:“李京,你嘴干净点,你可是违反了罪犯一日生活用语的规定了。”
李京:“没有啊,我说什么了?”
陈佑成:“你说他妈的了。”
李京:“咳,口头语。”
梁栋:“那也要注意。你要非不认错,那咱们叫庞队长来,看他扣不扣分。”
李京:“得得得,我认错,我是说苗申这种动不动就想跳油锅滚钉板的人大家都烦,幸亏咱们四班还没碰上这种类型的人。”
另一犯人:“咱孙鹏刘川也不软。”
李京:“刘川孙鹏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人家也是单打独斗,至少没有拉帮结伙的毛病。”
孙鹏刘川都没说话。
陈佑成说:“咱们班的人都不爱生事。一班那帮人,除了孙志勇,没一个省油灯,上次清查违禁品,全分监区一共五起,有两起出在一班。”
犯人们七嘴八舌,只有孙鹏眼睛发直,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筒道白天
队长们把闹事的几个犯人铐住带走了,其他协从者都赶回了监号。几个队长在空荡荡的筒道商量了一下,冯瑞龙看看表说了句什么,—个队长向里面喊了一声:“四班,打饭!”
四班的电动铁门砰的一声打开。
监狱会见厅白天
一队犯人被带进会见厅。
这一天孙鹏的老婆来了。仍然没带孩子。看上去和孙鹏谈得并不愉快,显然又谈到了离婚问题。
孙鹏:“这话上次你也说了,可后来你也没跟我真离,我觉得那还不就是一时的气话嘛。”
孙鹏老婆:“什么叫气话呀。我两个星期以前写的信你收到没有,什么叫气话呀。”
孙鹏:“你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把小妞妞带来让我看一眼。我现在在里边,没别的念想,我就是想你想咱们小妞妞。你说这种气话不是撕我心吗。”
孙鹏老婆:“那你说我怎么办呀。我一个月八百块工资,还得养个孩子,就说你爸你妈每个月给孩子送个二百三百的,可孩子前阵病了好几次,哪够啊!”
孙鹏老婆眼圈湿了,顿了顿又说:“这一年当中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有多少男人找过我,我都没答应,可这日子这么过我也确实没办法了。你在里边政府管吃管住,棉袄棉裤都是政府发的,我们娘俩也找政府要吃要喝要棉袄棉裤政府管吗,所以现在只能谁管我们我们跟谁了。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你要是仨月半年就能出来,我们还能勒紧裤带熬着等你,你这一判十年这才两年不到,等你出来我还不得熬成白骨精啦!”
孙鹏老婆声泪俱下,孙鹏眉头紧拧。
监号晚上
孙鹏伏案疾书,写了一个条子。
第二十集(7)
筒道晚上
孙鹏快步走出监号,径直走到监区长约谈箱面前,往里投了条子。
简道白天
孙鹏多次往监区长约谈箱里投条。
车间白天
四班的犯人正在干活,庞建东走到孙鹏跟前,把孙鹏叫到一边,问:“孙鹏,你这两天在监区长约谈箱投了三个条子要见监区长,怎么昨天又投条子要见监狱长了?”
孙鹏:“报告庞队长,我这事儿大,我要求见监狱长,我投的条子咱们分监区为我转了没有?”
庞建东:“我们不会压你条子的,你先干活儿去吧。”
孙鹏:“那监狱长什么时候能见我呀?”
庞建东:“监狱长又不是管你一个人的,你想啥时见就得啥时见吗,你漫慢等着吧!”
庞建东走了,孙鹏呆愣在原地。
车间外黄昏
快收工的时候,钟天水路过车间门口,和冯瑞龙交谈了几句。
钟天水:“快收工了吧?哎,你们四班有个孙鹏前两天不是想见我吗?”
冯瑞龙:“对呀,你有空吗?”
钟天水:“他现在不是又不见我了吗,不是点名要见监狱长了吗?”
冯瑞龙:“我估计还是他老婆要跟他离婚的事。这个孙鹏,除了他老婆和他女儿,没什么能让他动感隋的事。”
钟天水:“监狱办传下话来了,让你们分监区先找孙鹏谈谈话,摸摸他找监狱长到底要谈什么内容。”
冯瑞龙点头:“好吧。”
在冯瑞龙与钟天水谈话的同时,可以看到车间里的犯人已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到车间门口集合讲评。这时,车间里突然有人叫喊,有人陕步跟出来报告:“报告队长,孙鹏闹监了,孙鹏闹监了!”
—个队长问:“谁,孙鹏?闹什么监!”
犯人:“孙鹏要见监狱长!要烧车间!”
车间内黄昏
喊声惊动了钟天水和冯瑞龙,他们快步向车间里走去。果然,他们发现孙鹏占据了烯料库房,用桌子顶住房门不肯出来。他手里不知从哪儿弄了个一次性的打火机,威胁要不让他立即见到监狱长就把库房点了。钟天水一边命令干警立即将全体犯人带回监舍,一边赶到库房隔着门展开劝降。
钟天水:“孙鹏,我是一监区监区长钟天水,你不是要找我谈话吗,你出来我跟你谈!”
孙鹏:“我不跟你谈!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见我女儿!”
钟天水:“你先出来,你要见女儿总得先和我谈谈吧,你出来我们谈!”
孙鹏:“我不跟你谈,我要找监狱长谈!你给我找监狱长谈!”
监狱办公楼黄昏
办公楼里的气氛因为犯人占据车间的消息而紧张不堪。监狱长邓铁山和一群干警陕步下楼。
车间内黄昏
邓铁山赶到车间时,孙鹏的要求已经进一步提高。
孙鹏叫喊着:“监狱长,监狱长我也不见了,我要见监狱局长。监狱局要是不来人,别怪我把你们天河监犹点了!”
干警们扒着门缝看到孙鹏将一桶桶烯料倾倒在地上,并且把打火机的火苗调得老高。冯瑞龙拉住邓铁山说:“邓监你别靠太近,这家伙把烯料都倒出来了,他手里还有火。”
冯瑞龙和几个民警呛得直捂鼻子:“……邓监你离开这儿,这是烯料库房,这儿一旦见火整个库房都得炸没了!”
邓铁山怒问:“他手里怎么有火?啊!”
冯瑞龙和干警们羞隗无话。
孙鹏又在大喊大叫,邓铁山冒着被炸死的危险,与冯瑞龙一起站在库房门外向里面喊话。
邓铁山说:“孙鹏,你现在出来,还不算晚,你的合法要求,我们会认真考虑,但你必须现在出来!你再晚出来,就没有谈的余地了,性质就变了!”
第二十集(8)
冯瑞龙站在邓铁山身边,听来听去听明白了,孙鹏连哭带喊,说来说去还关于他的老婆孩子:“我要回家,我老婆不要我了,我要求批我假释回家!我老婆没了,孩子没人要了,你们就让我死了吧!
我他妈现在就点火自焚,我先图个痛快吧我!“
邓铁山:“孙鹏,你要相信政府,相信你的亲人,相信你自己,这种事我们可以商量怎么解决,你用这种方法不可能让你爱人回心转意,只能更让她对你没有信心!”
孙鹏:“她……她要跑,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们让我出去看看她,我要看看我女儿……”
邓铁山:“孙鹏,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解决问题……”
监狱院内黄昏
在邓铁山耐心软化孙鹏态度的同时,副监狱长强炳林和监区长钟天水在车间外迅速调集警力,毫不迟疑地准备强攻。警察们一队一队赶了过来,武警部队也开进了监区。各车间的犯人们全被迅速带回监舍,监舍与筒道都加强了防范。在车间门外,武警部队的狙击手快速地检查着武器,几辆救火车和救护车也快速开了过来。各方面的负责干部围在强炳林身边听候指令,强炳林强调:“……
一定要以防火防炸为主,要确保监狱长的安全。“
车间内傍晚
钟天水在车间内命令民警快速拉出车间的全部防火水龙,强炳林又命令一辆救火车悄悄开到烯料库房的窗外,车上的高压水龙也接好了附近的水源。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孙鹏的态度已经软了,绝望的哭泣代替了狂喊,然后开始降低要求。
孙鹏:“监狱长,我也是没办法了,我不要求你们放我出去,我就要求政府替我做主,劝劝我老婆……”
邓铁山继续喊话:“我们可以做你老婆的工作,但前提是你必须马上出来,你不先出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孙鹏的要求又进一步降低,口气几乎变成乞求:“那我要是出去,你们怎么处理我?你能不能保证不处理我?”
邓铁山:“你先出来,怎么处理现在怎么谈?你先出来,一切都可以谈。”
孙鹏:“只要你们答应不让我进反省队,也不进集训队,我就出去。”
邓铁山尚未表态,钟天水便匆匆过来,附耳低语,冯瑞龙代替邓监继续向库房里喊话:“孙鹏,你冷静了就好,怎么处理可以慢慢商量,希望你放下包袱,把门打开……”
邓铁山这时听罢钟天水的简短汇报,随即转身离开库房门口,同时对身后的众民警下令强攻。三位身强体壮的民警一齐用力,撞开库房房门,三支高压水龙一起喷出水柱,大力射向孙鹏。几乎同时,库房的后窗也被撞开,又一只高压水龙从身后加入攻击。四条急射的高压水龙将孙鹏冲倒在地,冲得他满地翻滚全无招架之力,手上的打火机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在他身上炸开的水浪吞没了他的躯体,民警们手执电棍钢铐冲进门去,擒住孙鹏比预想的还要轻而易举。
车间外傍晚
—个干警从车间里跑出来,高喊:“抓住了!”
强炳林松下一口气来,转身走向武警部队的头头和已经备好枪支的两名狙击手,说道:“这次用不上你们了。”
车间内傍晚
干警们也没想到高压水龙的威力如此之大,四支水龙目标集中,距离又近,竟在刹那将孙鹏射得人事不省。眼睛和鼻子都有出血。在孙鹏被民警们抬出车间之前,监狱长邓铁山心脏病发倒下来了,也被干警呼喊抢救一通抬走了。冯瑞龙和钟天水看着混乱的场面和狼藉不堪的车间,相视无语。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第二十一集
一分监区夜
钟天水的办公室里,一监区的分监区长和骨干民警都没下班,在听钟天水大发雷霆。
钟天水:“……他那打火机怎么来的!刚刚查完违禁品,你们不是说这次查得很彻底吗,你们不是吹牛这次绝对没留死角吗!怎么又出来一个打火机!”
一位民警:“刚刚去医院审过孙鹏了,他说打火机还是上次在食堂捡烟头时,跟外面进来拉泔水的司机要的。点完了烟头他就没还,那个司机也没好意思再要。”
钟天水:“从明天开始,一监区的违禁品清盘工作全部重搞,查出谁处理谁,绝不手软。除了三分监区冯瑞龙外,你们几个分监区长是主要责任人,再发现违禁品惟你们是问。三分监区我来当责任人,再出事我负责!”
冯瑞龙连忙说:“钟大,三分监区的责任人还是我当吧,你放心,我一定……”
钟天水打断冯瑞龙:“你没资格当,你现在停职反省了!”
冯瑞龙目瞪口呆。
反省队白天
孙鹏被押出了反省队监号。
孙鹏看上去身体虚弱,神情萎靡。
三分监区白天
管教办公室里,干警向孙鹏宣布了送其集训三个月的处分决定。
民警:“孙鹏,你的禁闭期今天结束,经一监区决定,送你去集训队严管三个月,现在你去把你铺盖带上……”
孙鹏:“报告队长,不是说不再送我去集训队了吗,怎么又……”
冯瑞龙:“是不是因上次没选上所以有些气馁啊?”
刘川:“不是。”
冯瑞龙:“那为什么不报?”
刘川:“我觉得,队里让谁干谁就干呗,老选来选去容易选出好多是非。”
冯瑞龙:“哎,监狱和外面的单位不一样,如果做什么事都能公开透明一点,就能让广大服刑人员感觉公平,你得明白这个道理。”
刘川不再争辩,应付道:“是。”
卫生间白天
冯瑞龙和庞建东都在卫生间方便,洗手时冯瑞龙问:“哎,这次选卫生员没人报名,我动员刘川报了,分监区研究了一下,就定了刘川了。昨天晚上晚点名的时候我让夜班的老刑向犯人宣布了一下,今天也没听到什么反映。回头你找刘川谈谈,这是分监区对他的信任,说白了,也是对他的照顾。他得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