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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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禁不住去想那会是怎样的。
“她很恨移居到这里来。像特迪·费茵那样的人总是把很多垃圾教给她,但是她觉得要做到像他们那样有很大的压力。她很高兴找到了一个借口可以不再跟特迪一起闲荡。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我在一起。”他接着说道,露出了一个逗人的微笑。
“那么那些压力是从哪里来的呢?”
“阮德尔大夫,还会有别的地方吗?我一直认为那家伙是个势利虚伪的人。他把妻子晾在家里,自己在外面跑到明星面前扮医生。”
“和简娜·玛森?”
“你看看吧:他有安全门的通行卡,有前门的钥匙,简娜·玛森经常用她的豪华大轿车去他办公室接他,带他去参加慈善晚宴和电影放映式。”
“他们是私通吗?”
“不,简直就像在地狱里一样明目张胆。她给了他一把紧急会面时的房间钥匙。”
“为什么选择了阮德尔?”
“谁知道呢。因为她喜欢这样而他又是个星迷,就像所有的吸毒者沉浸于他们虚幻的快乐中一样。作为一个医生,我可以告诉你,他一点儿也不聪明。我曾经为电影明星们干过许多活儿,根本不用费脑筋就可以明白他们所想做的就是利用你。”
“所以你认为简娜·玛森是在利用阮德尔·依贝哈特。”
“利用他做什么?”
“得到麻醉剂。”
“不,在我看来事情正好相反。他一直在试图使她戒掉毒瘾。我会告诉你那些事的。”
他把糖扔进第二杯冰茶中搅着。
“克莱诺单独来参加这个生日聚会,对,然后遇上了我,我们重续旧情。阮德尔不在这里和他不能来的原因是,他到马里布去照看简娜·玛费去了,她据说是得了感冒。”
他的身子向前倾斜,手指在桌面上的镶嵌小花瓷片上敲出“达达”的声音。
“克莱诺后来告诉我,当阮德尔赶到那里去的时候,发现简娜·玛森正躺在床上,全身彻底赤裸着,覆盖着的只有她自己的脸皮和呕吐物。”
每个词他都重重地敲击一下,加以强调:她自己的脸皮和呕吐物。
“好在他有房门钥匙,要不然,她真会死在过量的毒品上。这也是他阻止进入贝蒂·福特中心的原因。”
这件事很费思量。
“那么她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毒品的呢?”
他耸耸肩:“她一定跟外边街头的某个地方有联系。”
我点点头,这是一个不错的猜测,一个你可能说出来的有头脑的猜测。但是如果依贝哈特医生并没有供给商娜·玛森麻醉剂,那么为什么她现在这样地追剿医生,好像她的整个生命都寄托在上面一样。
西面一层灰蒙蒙的雾蔼把海天混在一起,就像制造了一副雾的帘子。拍岸的浪涛来势凶猛,在黄昏的阳光照射下颜色绿莹莹的,显得有些顽皮。自行车的车轮子辗过自行车道,从这里看去很小,就像是钟表里的齿轮一样,转动起来抛射出星星点点的微弱的金属光泽。
“你仍在和克莱诺见面吗?”
“几个月前就结束了,那时她决定了,仍然愿意和阮德尔在一起。不要吃惊。她不能够离开,她依靠着他就像依靠一只救生筏一样。”
“你们俩之间是怎样结束的呢?”
他用指尖轻轻捋过他的短发。
“相当糟糕。她那天在我那边,很晚才准备回家。她打电活给特迪·费茵,因为劳拉在那儿和他们的小女孩一起玩……”他叹息着,“结果她得知劳拉掉进了游泳池差点淹死。”
我丢下了笔。停止做笔录。我的心脏跳得更快,因为我听出来他颤抖的声音中的恐惧——也因为在这里我虽然不能代替克莱诺·依见哈待的位置,但和这沃伦·思佩卡坐在一起,我同样可以感受到她一定也曾感受过的心情——事情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进入了一个危险的轨道。
“我们跳进我的运货车,往特迪的房子奔过去。克莱诺一路上部念着‘我们的父啊’。特迪那时候不在家。佣人已经打了911电话,街道上挤满了医护人员和警车。你根本不会想你回到家时家里会变成那个样子。克莱诺钻出运货车,几乎立刻就昏厥在一个黑人女警察手臂上。我没有走进屋于——我在这里能做什么呢,对吧?——但是克莱诺又跑出来了,告诉我劳拉没事几,她甚至没有失去意识。事实证明那是佣人的错误。”
“哪个佣人?”
“我忘了她的名字。”
“是维奥莱塔吗?”
“是。是维奥莱塔。”
我感到胸部遭到一记闷击,你正要喜欢上某个人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关于他的坏消息。
“你认识维奥莱塔吗?”
“嗯,我想我碰见过她一次,我到克莱诺家去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那次是为了结束一切。劳拉那件事以后有一个月时间我们没有见过面。然后克莱诺告诉我们之间完了。‘’
“为什么?犯罪感?”
“是的,她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但她也知道阮德尔一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灾难是他们一起制造的。”他不易觉察地皱皱眉,“我能告诉你什么?恐慌已过了。”
他用拇指和食指把空玻璃杯往前弹。
“这是我带她来的第一个地方,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等电梯的时候,站在一整块嵌在木框子里的大镜子前,木柜上绘着玫瑰。沃伦·思佩卡戴上了一顶棒球帽,上面写着“沃伦兄弟工作室”字样。我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酒吧招待正在把一锅辣椒倒到蒸气腾腾的盘里,准备开饭的时候了。电梯到了,空的。我们迈了进去。
“我们第一次接吻正是在这里。”
玻璃电梯震颤起来,当它开始往下降时,我们站在那里谁也没说话,跟他们站在这里时一样,靠得很近,笨拙地,充满渴望地。
如果他像第一次吻克莱诺·依贝哈特那样的吻来吓我一跳,我知道那将只是一次小遭遇,一次逗弄,没有什么可感到震怒的。她那时也一样吧:一个来自老朋友的纪念,对在高等学校那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害怕的日子的记忆,那时一切事情都在那么仓促轻率中完成了。一个夏天的晚上,在一辆滑动的车里,所有车窗都放下来了,南康伏特美妙的夜幕令人陶醉,逐渐伸展进黑暗中的乡村道路上混杂着野草的气息。车灯熄了。不需要光亮。加速。
第16章
第二天我从波士顿得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
“柏药店查看了他们自1985年以来的记录,给劳迪哑·凡·何文配药的方子只是给一次眼科传染病和一些妇科病的。”“野嘴”在电话里漫不经心地说,“而且这些药方都不是阮德尔·依贝哈特开的。”
“也许她去的是另一家药房,她没有把名字记正确。”
“我现在就去查,小塞纳瑞塔。”
这一时刻我对“野嘴”的幽默丝毫也不感兴趣。他尽力屏住呼吸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担心,而且这种担心立即传染给我,使我的肾上腺素陡然加快了分泌。
“我们有麻烦了,不是吗?”
“并非没有机会。”
“是的,我们还有。”但恐慌在急剧增加。“在公园里她一定对我们撒了谎。”
“那么,现在她的那一套说法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越是再多作些假定,我就越感到船沉得更快。“她为什么要制造出这样的事端来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得替她找到指控依贝哈特越权开药的其他根据,否则的话我们就没有了确证证人。”
“我听听你能有些什么意见。”
“你得到她的医院记录没有?”
“还没有时间——”
“我去做。”我粗鲁地打断道,一下子掐断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我接通拉诺严大夫,阮德尔·依贝哈特在新英格兰长老会女执事医院的前老板,他满口承诺说下午去查凡·何文的档案表,他的英国口音富有节奏,显得很动听。在我的经验中,即使最有修养的人如果有机会和FBI共事一番也会兴奋不已的。
局里要求每六个月对我们进行一次体能测验,所以每周在你的时间表上就可以开列三个小时时间用以进行锻炼,所以对我来说,每天穿过停车场到位于色普维达的“韦斯特伍德公共娱乐中心”的游泳池里游个二十二分钟每哩就决不只是为了消遣混日子。我如此急切地渴望到那里去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想一头扎进水道里游个痛快。把精神的焦点对准对面壁上的大十字纹,尽情享受运动中充分的技巧性的乐趣,干净利落的转身,挥臂入水的节奏,池水在皮肤上的滑动,胸腔所承受的压力,每个晚上都从疲劳中重新振作;今天我的体力应付有余,甚至战胜了一位穿橙色泳衣的小姐的挑战,她游的是水池中央的快水道,这起码给她增加了十分之一的作用力。
我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办公室。一次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找感到彻底放松下来,又有精力可以应付任何事情。回来就遇上幸运的事,罗莎琳给我留了条子让我打电话给波士顿的拉诺严大夫。
“克劳迪娅·凡·何文是因为在一次汽车事故中的骨折和外伤而接受治疗的。”医生热情地告诉我,“在此以前,她因为有各种病症,从压抑到精神分裂症,所似接受了长时间的精神病医治,直到后来被送入佐治亚瑞文纽学院接受治疗,实际上诊断为分裂性个性失调,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多重性格失调。”
“明白了。你是说她属于那种具有不同的声音和性格的人?”
“对。”
“那不是很不寻常吗?”
“分裂性个性失调可能比你们认识的要普遍得多。它是一种精神机制,是为了避免确实地变成另外一个人造成的创伤。在凡·何文小姐的病例中,病情似乎是从早期青春期就开始了,导因于一个邻居的性虐待。从这份记录中看得出来,”他继续说,“有二十三个人对此提供了证明,包括一个名叫阿伦的放肆的男人。”
“她说阿伦是她的拯救者。”
“是的,一些病人把某种改变者当作‘拯救者’——其实就是,拯救她的性格,当你和她谈话的时候你是否注意到有什么转换?”
“转换?”
“你是否看见她通过改变发音方式或者体态变成别的人—一”
“耶酥,不。”一阵战栗传遍我的全身。
“很有趣。”
作了很大的努力以跟得上医生的意思:“那么我们能相信她告诉我们的关于依贝哈特大夫的事吗?”
“那可能是靠不住的。”
“但是她看起来非常的有理性。她有头脑,还害羞——她说她能演奏小提琴。”
“那可能是她的叫作贝基的那一重人格。”
“贝基!那是什么——‘边缘地带’?瞧啊,她有丈夫和孩子,她正推着一辆婴儿车呢。”
“你确实看到那孩子了吗?”
“没有。但是那时正开始下雨。”这似乎解释不了任何问题。
拉诺严大夫的音调十分克制:“我很抱歉不得不告诉你,我非常怀疑在推车里是否真有一个婴儿。”
这个想法,她出来站在冷风中只是装作在照看一个婴儿——我认为的那儿有个婴儿——让我产生了畏惧感。最后我问:
“从你的专业观点来看,考虑到她的处境,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克劳迪姬·凡·何文在法庭上,做一个可靠的证人吗?”
“最终地?没有机会。”
我挂上了电话,把头埋在我的手掌里,希望从这堆乱麻中理出一条线索,挂在衣帽架上的“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的袖子和胸口被风吹动,挺了起来,就像有一团热空气在里面膨胀起来一样。
我没有了确证证人。
而高罗威等着明天就要结果。
我可以向我的老板哀诉,我曾经保证凡·何文是个好姑娘,但是波士顿的那个老酒鬼没能查明她的资格,结果把事情搞糟了,尽管我现在非常愤怒,但是我不能为了我自己而出卖“野嘴”。一封指责信将只会对他的退休不利,而即便是这样做,也根本不能解决我的问题,我能出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阮德尔·依贝哈特有罪呢?
我坐在那儿好长时间,心里像有只老鼠在爬,用它尖利的爪子挖着我的心房。我做着笔记,画着图表,但我看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制造”一个案子来对付医生。我们能掌握的只是一个戏子不可信的故事。这时电话铃响了,而且就是简娜·玛森自己。
她是我想找来谈话的最后一个人。我对直升飞机飞过她的房顶不感兴趣,或许这次她是有一个新型垃圾桶想要我修。
令人吃惊的是,她似乎完全悔悟了。她需要和我谈但是却不想在电话机里进行和深入下去,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上一次,安排一次会面竟然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她又提早一周到场,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点,所以我有一点怨气和对是否值得冒险的怀疑。但是她保证,她的车下午四点四十五分会来联邦大楼前接我。它确实也来了。
我拨开人群走向那辆专门等候我的黑色闪亮的豪华大轿车时,心跳都有些加速了。车掉过头。我觉得有点头晕,车体反射的光芒一下掠过我的脸。
汤姆·保罗伊打开了车门,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这简直不像是爬进一辆轿车,而像是走进一间房子,房间里还有唇膏的气味,到处铺满了上好的皮革,车顶的嵌板是珍珠白的,四周边缘上都安有熠熠闪亮的顶灯。一个镀铬的搁架上摆满水晶制的细颈瓶,瓶颈上都套着银色箍带加以固定——威士忌,黑麦酒、杜松子酒。我可以尽量伸展我的腿,但是距离那个搁着电视机,影碟机和CD唱机的落地式支架仍像有几英里远,在它上面,是一排黑色玻璃板把我们和司机隔开。这里有两部电话,一部传真机,有一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长试管的花瓶里插着一朵黄玫瑰。我们离开路边时,一束镜面反射的光线照射在一排玻璃器皿上,相互间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几卷剧本稿张开像扇形一样堆在缤纷的地毯上。
“谢谢你来,安娜,亲爱的。”
简娜·玛森,涂着巴黎式的红嘴唇,黑色眼影,头发别成两个髻子,把手伸给我握了握,又迅速抽了回去,扭身转向窗户,眼神显得很忧郁。她穿着一条夺目的粉红色丝质长裤,裤脚镶着白边,上身在夺目的粉红色丝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