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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箴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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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就是了,”惠勒说。他抓着兰德尔的手臂但是脚下却没有移动。“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就是我们在这里有好几个进出口,你要用哪个都可以。你可以用我们身后的大门,不过,这样常会碰到像普卢默那种人的纠缠因而难以脱身。当然上楼后一走出电梯,我们的安全人员就会检查你。史蒂夫,说实在的,我倒希望所有持红色出入证的人使用另一个出口。”

“红色出入证是怎么一回事?”

“你等一下就会明白,最好的出入口是在饭店的外面。”他仍然抓着兰德尔的手臂沿人行道向右面走去。在到达饭店和蜂巢百货公司之间一处回转门的前面时,惠勒轻轻地说:“就从这个门进去。”

他们进去以后,便走在一个狭长的通道内,通道左首是一个小小的耳房,而右首则是个大办公室,两个房间的门都敞开着。这时在大办公室门口,一个身穿卡叽制服,腰围弹带,配挂手枪的健壮警卫正当门而立。

“一直向前走就是电梯,”惠勒说,“不过我们最好先和赫尔德林见见面。”他先向那警卫心不在焉地打声招呼,然后告诉他,“我们要见见赫尔德林,这是事先约好了的。”

警卫立刻退到一边,惠勒便拥着兰德尔走进安全室。办公室中一共有6个人,两个身材丰满的女郎正忙着整理档案,两个穿着便衣的年轻人好像是在桌子上查看地图。一个身穿短袖衬衣、年龄较大的人则坐在一种半圆形的设备后面,那设备包括一架小型交换机、扩音器和四架监视楼上一切活动的电视幕。

靠近办公室里面,放置着一张梨花木做的大型写字台。一位50余岁健壮精明的荷兰人刚刚打完电话把听筒放下,在他桌子前面的铜质名牌上已告诉兰德尔,此人就是肩负“第二次复活”机密安全的队长赫尔德林。

一放下电话,赫尔德林就站了起来,在惠勒替他们介绍时,他热烈地和兰德尔握手。

当他们三人就座以后,惠勒向他说:“史蒂夫,在你安顿就绪以后,我想你得和赫尔德林队长谈谈。他为人风趣,而他所领导的工作更是了不起。在我们正式把《国际新约》向世人公开以后,大家一定很奇怪我们怎会把这项机密保持得那么长久的。”

“那倒是实话,”兰德尔说,“也就是说我们真的能够确守机密。”他向赫尔德林微微一笑。“队长,我这样说可不是对你过不去,只是……”

“只是你担心普卢默会打进来,是不是?”赫尔德林队长直截了当地说,“不要害怕。”

兰德尔不由一愕:“惠勒先生告诉你关于我遇到普卢默纠缠的事了吗?”

“他只字未提,”赫尔德林队长说,“事实上,我还不知道惠勒先生晓得这回事呢。尽管这样,兰德尔先生,你处理的那件事情真叫人钦佩。我知道你说叫他死了这条心——而他却说叫我们在一夕之间完蛋的话。”

“这就奇了,”兰德尔尴尬地一笑,“你怎会知道的?”

赫尔德林那只毛茸茸的手不停地在空中挥动着:“不管怎样,我们总是想办法对我们工作人员的言行尽量予以掌握。这样也许有时候办不到,因为弗鲁米牧师好像已经知道了有关我们的一点风声。不过,兰德尔先生,我们总要尽力而为,而且我们也真的尽到最大努力了。”

“相信你会圆满完成任务的。”兰德尔说。

“史蒂夫,对于赫尔德林的过去你还不知道呢,”惠勒说,“他曾在战后巴黎的国际刑警处工作过,事实上他现在仍是其中的一员。在我们设法聘请他到这里来以前,他已升为副处长。”

“你怎会放弃在那边的优厚条件呢?”兰德尔好奇地问。

“下那个决心并不难,”赫尔德林说,“在国际刑警处我在替人工作,当然重要。可是在‘第二次复活’的总部,却在替神工作,自然更为重要了。”

兰德尔心想,带着枪替神工作,真是很有意思。他说:“对于国际刑警处我知道的不多。”

“也没有什么会让你知道的,”赫尔德林说,“那是由20个国家共同组织的警察机构,主要在于侦察国际间犯罪案件。我是在位于巴黎近郊的圣云市本部工作,但是其分支机构则遍及100多个国家。在美国的分处与财政部有联系,而在英国的则设在苏格兰警场。”

“在圣云市,我们的档案中藏有罪犯识别卡100多万张。每张卡片上都有详细的资料记载,其中包括国籍、种族、肤色、步态、恶迹、纹身、缺陷、习惯等等。现在,我已把在那边的一套作法搬到了这里来。我们的档案中有我们每一位工作人员的必要资料。同时对于那些要摧毁我们的新闻界人士、宗教改革分子和极端分子也都了如指掌。”

“真是了不起。”兰德尔由衷地表示赞扬。

赫尔德林礼貌地点了点头。“事实上,先生,在我发给你出入证之前,我也会设法要把你调查清楚。最重要的是了解你的弱点——例如你饮酒或服麻醉剂量的多少,和你同居的是哪一类女人。此外,还有在哪一方面你最为脆弱,例如若有人对你的女儿朱迪加害,揭露你妹妹克莱尔的个人隐私,或者诱惑达丽娜小姐说出你们的房事乐趣等等,你是否会受到敲诈,这都是我所最关心的事情。”

兰德尔想,我真他妈的倒霉,他们已对我密切注意了。他说:“我没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12节

“真正了不起的只是‘第二次复活’。”赫尔德林无动于衷地说。

“唔,”兰德尔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看我有什么问题没有呢?”

“大致没什么问题,”赫尔德林一本正经地说,他一面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卡片来。“你的出入证是红色的,不过分类是B级,这已经是很高很高的机密等级了,所以——”

“我来说明一下,”惠勒连忙插口说,“依照国际刑警处的办法,赫尔德林把所有‘第二次复活’的工作人员区分为5个机密等级。红卡A级的意思是可以接近所有的机密资料,这个等级只给了我们五位发行人和图书库的负责人格罗特先生。红卡B级也可以接近所有的机密资料,不过却有一个地方不能去。其他各种颜色的出入证是发给一般职员佩用的,当然所受的限制更多。所以,史蒂夫,你现在可以了解,赫尔德林已认为你没什么问题,而且已把你定为第二个最高机密等级了。”

兰德尔瞟了坐在对面的赫尔德林一眼:“惠勒先生所说的有一个地方不能去,那是什么地方呢?”

“就是本饭店的地下室书库,”赫尔德林说,“那也就是格罗特先生工作的地方。”

“那么,那里面保存的都是书籍了?”

“里面存着詹姆斯福音的纸草和彼得罗纳斯的羊皮纸原稿,以及五种文字的译本。那些东西可以说比黄金珠宝还要有价值。”赫尔德林队长说完站了起来,绕过自己的桌子把识别卡递到兰德尔的手里。

“兰德尔先生,这就是你进出‘第二次复活’总部的证件,你现在可以随时进去并且展开工作了。”

两个小时以后,当兰德尔回到他设在二楼206号房间的办公室,并且坐在那皮质的转椅上时,他回想到刚才所会见的一些人,不禁感到兴奋而富有刺激。

惠勒先是带着兰德尔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下,然后就指派内奥米陪着兰德尔去介绍一些有关的人员和他认识。那些人员大都是已在“第二次复活”中工作了数年的专家学者,他对每一个人的有关资料,例如姓名、面貌、特征和专长知识等,都在笔记本上记载了下来,以便加深记忆。

此刻,既然还有半个小时,惠勒才来找他去一道吃午饭,他便在打字机前坐下来,开始整理他的笔记:

6月13日

“第二次复活”总部专家人名录

汉斯·博加德斯……金色长发、厚眼皮、面部偏平、语音尖细、身形瘦长。曾任荷兰圣经协会图书管理员,现在“第二次复活”参考图书室工作。据内奥米介绍,此人犹如计算机,可随时找出别人所需之任何资料。需此人协助的地方很多,故应与他友好相处。

弗农·扎奇里牧师……来自加州的一个雄辩布道家。声音洪亮,相貌堂堂,眼神富催眠魔力,是美国总统的朋友。对《国际新约》的推销具有阶值,应计划对此人予以最佳运用。

哈维·安德伍德……美国民意调查机构主持人。外表文静,喜爱沉思,现任“第二次复活”的顾问。在《国际新约》发行前每月来阿姆斯特丹停留一周,与此人相谈颇为投机。据其最近民意调查所得资料显示,在10年前约50%的人每周前往教堂听道一次,而现代已降低为7%。10年前约40%之成年人认为宗教已逐渐丧失其影响力,而且持此看法者已高达80%。另据称,60%的大学学生认为宗教对其生活无关,其余的则认为关系密切。安德伍德认为此一新圣经发行后可以改变此种趋势,或许可挽救这一宗教组织。

艾伯特·克雷默……首席编辑。据内奥米称其工作之重要性仅次于翻译。此人身形矮小,驼背,工作认真,态度谦虚。出身瑞士波恩。他保证说,《国际新约》将无任何错误发生。

艾萨克斯教授……以色列希伯来大学教授,古希伯来文专家,曾翻译死海卷轴。对希伯来文的意义能明辨细微,并曾举出实例为证。

兰德尔打好以后再与他笔记本上的笔记对照,以免遗漏。他一面检查着,一面感到这些专家学者们都与他不同,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深深地喜爱自己的工作,并且从工作中获得无穷的乐趣。

当他要再度检查一遍时,他忽然听到嘟嘟的敲门声。

接着门开了,惠勒探头进来:“史蒂夫,看到你已开始工作,真高兴。不过午饭的时间到了,你还是收拾一下和我去见见那些大亨吧。”

于是他见到了那些大亨们。

在一张相当大的椭圆形桌子边围了10个人,他们以英语和法语混合着交谈。由于兰德尔的法语已经不太熟练,所以他虽大都能听得懂,但却不能以法语主动交谈,而兰德尔所听到的倒确实有些引人入胜。

午餐由两个服务员一道道地端上来,主菜是甲鱼汤和芦笋烧鱼片,而他们则一面吃一面轻松地交谈着。

现在,甜食和咖啡也端上来了。兰德尔想在还没有吃完饭之前把每一位客人分辨清楚,于是他再度仔细地打量起大亨们。虽然,坐在他左右的惠勒和戴克哈德博士已用不着他再在他们两人身上多花时问。

紧邻着戴克哈德博士坐的是波恩大学的神学教授格哈特·特劳特曼博士,他那像马丁·路德一样的半月发型看上去令人觉得非常滑稽。兰德尔越看下去越有点忍俊不住,于是连忙把目光投注在他隔座的英国出版家特雷弗·杨身上。这可说是个典型的吹牛佬,装腔作势,自命不凡,语锋犀利,而目前仍在伦敦的杰弗里斯博士便是他的神学顾问。

兰德尔继续绕着桌子看下去,下一位就是短小精干诙谐机智的法国出版家查尔斯·方丹先生。惠勒刚才曾向他悄悄地说,方丹非常富有,他在巴黎的住宅简直豪华得犹如皇宫,同时他在法国政坛上亦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自然靠着方丹坐着的是他的顾问,一个槁木死灰的老人。兰德尔依稀记得此人是法国法兰西大学的语言学家菲力浦·索伯利尔教授。

再看过去就是来自意大利米兰市的出版家卢吉·盖达先生,他的长像使人疑似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再生。还有,他若不是有四重下巴,便是患有甲腺炎的病症。他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而对他在意大利发行的各种报刊和他那豪华的私人座机吹嘘个不停。至于他在近水楼台的有利情势下首先获知蒙蒂教授的发现,则更是毕生所引以为豪的事了。

最后一位是盖达的神学顾问,米自梵蒂冈教廷的卡洛·里卡迪。此人生得鹞眼鹰鼻,一脸严肃。

兰德尔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这个意大利人的身上,他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

“盖达先生,”他说,“你是位天主教书籍的发行人,你怎会有兴趣发行一种基督教的《圣经》,而且你怎样在像意大利这样的天主教国家销售呢?”

这位意大利的发行人微微一惊地耸了耸肩,同时那四重下巴也是一阵颤动。“兰德尔先生,这又有何不可呢?我们在意大利也有一些基督徒。事实上,在美国以前也发行过一些基督教的《圣经》。当然,在意大利发行天主教的《圣经》是要获得教廷核准的,而对于基督教《圣经》的发行,他们就不便干涉了。”

“盖达先生,请允许我再补充一点,相信兰德尔先生不会介意的。”说话的是卡洛·里卡迪。接着他向兰德尔说,“或许我要说的话也可对我在此处的出现加以澄清。”他稍加思索好像以便决定怎么个说法,“兰德尔先生,首先你必须要知道,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圣经》很少有什么不同,所不同的只是天主教对旧约里面的经文一律奉为圭臬,而基督教的朋友们则对之存疑就是了,不然的话,我们《圣经》里的内容实在是大致相同的。事实上,在法国早已有天主教和基督教两用的《圣经》出版,关于这点,方丹先生可以证明,而且那本《圣经》还是我们两位天主教的神学家和法国的基督教友们合编的。这点你觉得奇怪吗?”

“嗯,那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兰德尔表示承认。

“因此,”卡洛·里卡迪说,“在将来关于这方面的合作也会越来越多。当然,那种法国的《圣经》版本并没有得到我们的核准,而这种《国际新约》终将也会印行,不过关于内容方面要略加修改以符合我们的教义就是了。此外,我们还有一点关键的问题和基督教友们的看法不同。”

“那是什么问题?”

“自然,那是詹姆斯和耶稣之间的关系,”里卡迪说,“詹姆斯说他是耶稣的兄弟。我们基督教的朋友们把兄弟这个字解释为胞弟——虽不明言,但已暗示——而认为耶稣和詹姆斯同为玛丽亚和约瑟所生。这对于天主教未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这种翻译绝不能模棱两可。你知道我们始终认为玛丽亚是童贞女,天主教一直都把詹姆斯看作是耶稣的同父异母兄弟或者是叔表兄弟。总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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