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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同治皇帝-第5部分

小说: 同治皇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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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行船,那位妇人便将棺木葬在寺后的山坡上。谁也没有料到,这妇人无意中为她丈夫寻到一处风水宝地。棺木刚一放进穴中,整个山都地动山摇,发生了雪崩,埋葬棺木的洞穴自然填平而无处可寻。”空云大师讲到这里,叹口气又接着说道:“正是那场雪崩,我们的凤凰寺也被毁了,老衲便和弟子一同出走他方,几经转折才流落这座古寺中。在我们出走的时候,由于老衲感应到那风水的威力,唯恐受到不测行走得匆忙一些,结果和我那弟子失去联系,从此,我们师徒再也没有相见。”

空云大师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十分悲伤的神情。

张乐行怕空云大师把话扯远,急忙插话问道:“请问大师,那风水宝地的威力与加速清王朝灭亡的方法有关系吗?”

空云大师点点头,“不但有,而且关系很大呢?就老衲多年来对易卦天理的参透,凤凰寺后面的那处风水暗合了凤凰山上的火凤凰,那处风水穴地也就是凤凰穴,又是至刚到至的凤凰穴。天子为龙,皇后为凤,那位埋葬在凤凰穴的家人必有一女为皇后。由这位皇后是因至刚至刚至阳的火凤凰阴穴的天德所致而成就的极尊高位,这样的女性具备刚阳的男性性情,无论做什么事都以男性为比照,决不愿比任何男子差,甚至九五之尊的皇上,她也试图一比高低。这样的女性取得皇后之位不但不能与皇上达到阴阳调和、龙凤呈祥的佳境,反而处处和皇上争锋斗势,暗藏心机,有取而代之的心机。”

空云大师讲到这里,稍稍缓口气说道:“以火凤凰的天地精灵铸就的穴脉实在是千年都不得而遇,想不到竟在我朝遇上了,这真是国家厄运、皇室的劫数。老衲查阅了许多易理风水方面的书,对此穴记载的仅有一处,就是大唐贞观年间山西文水县有一武氏家族的墓坟得了火凤凰的风水,后来武氏家族生出一奇女,就是对大唐李氏皇室取而代之的武则天。”

空云大师讲到这里,张乐行、陈大喜、张德顺三人大吃一惊,张德顺急忙问道:“大师,我朝得了火凤凰阳穴的那家女人也会把大清王朝的天下取而代之吗?”

空云大师摇摇头,“这一点老衲确实无法猜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家的女娃一定可以成为皇后,而这位皇后也一定会和皇上争夺朝中大权,能否取而待之则看她是否得天时了。”

张乐行又插话问道:“请问大师,你所说的加速清王朝灭亡的办法是否就是从这位皇后身上着手呢?”

空云大师点点头,“不错,老衲正是这个意思。你们只要派遣一人接近这位皇后从中挑唆,让皇后与皇上之间互相争斗就可促使大清天下早一天灭亡了。”

“这——”张乐行有点不相信地问道,“大师推断准确吗?”

“凭老衲对天相的参悟应该没有问题。”

陈大喜又提出疑问说:“就是大师推断万无一失,这皇后与皇上相争斗,失败的必然是皇后,又怎会使大清朝早一天灭亡呢?”

空云大师摇摇头,“内里玄机你们不懂,将来你们会相信老衲的言论,我无法向你们解释太多,你们如果不信就请回吧,我今天已破例说得太多。”

张乐行将信将疑,过了片刻,又说道:“在下对大师的话深信不二,请问大师,我们如何能够接近那位皇后呢?”

空云大师叹口气,“要想接近那位皇后当然很难,但办法也是有的。不过要做出许多牺牲。”

“大师,你说吧,只要能够消灭清王朝让我大哥登上皇位,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就是死也行。”张德顺慌忙抢上前说道。

“死,那道不必要,但要有所牺牲,比如当宫女或当太监都可以进宫,只有这样才能接触皇上与皇后。”

“当太监?”

张德顺一愣,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接近皇上与皇后。张德顺不加思索地说:“大哥,如果大师的话能够实现,就让我去宫中当太监吧?”

张乐行摇摇头,“你别胡思乱想了,就是当太监也不能让你去,你去恐怕人家宫中还不接收呢。这事以后再讲吧!”

空云大师抬头看看他们三人,缓缓说道:“如果你们三人真的想以太监的身份接近那位皇后的话,唯有这位小施主最合适,从相貌上看,他有出家人的心缘。”张德顺笑了,“大哥,就让我人宫当太监吧,大师都说我是当太监的命,你就依了小弟吧,小弟能进人宫中和皇上见面,和大哥里应外合把皇上宰了,这大清的天下不就是咱姓张的吗?即使杀不了皇上也可以打听一些皇宫中的情报通知大哥,让大哥在外更好地行军打仗。”张乐行示意不让张德顺讲下去,他等张德顺停下后又问道:“请问大师,那位皇后如今是否已登上皇后的位子?”

空云大师稍稍思考片刻说道:“如今尚没有登上皇后的高位,但她已成为皇上身边的宠妃了,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大哥,你答应让我去吧!也许这个办法真的奏效?”张德顺又央求说。

张德顺见张乐行只是拧眉思索没有听他讲话,又转向空云大师问道:“大师,你所说的那位能当上皇后的人叫什么?我就是能够进宫,如果不知道那位能当上皇后的人叫什么也无法从中行动。”

“小施主,如果你真有诚心就不必多问,该见到时自然见到,该明白时自然明白,何必多说呢?”

张德顺一听,空云大师说得在理,只要能够进去宫中,自然而然就会了解到那位能当上皇后的人。

张乐行沉思了一会儿又向空云大师施礼问道:“请问大师,在下今后的征战过程中是否有什么大难?”

“戎马生涯刀枪之灾是难免的,但将军真正的劫数是在天命之年,请将军在天命之年处处小心为上。”

张乐行听空云大师这么说,心中一动,又问道:“天命之年又是哪一年?在下将会遇到什么灾难?”

空云大师摇摇头,“将军不必多问,该知道时候自然就明白了,吉人自有天相,一切听命于上天吧。”

空云大师说着,抬头望望外面便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催促说:“三位施主请回吧,我所算定的时辰已过,你们无论再问什么我也不会说了,老衲也无从知晓了。”

说完,继续打坐诵经,对张乐行他们三人的话不再搭理。张乐行知道再停留下去也无益,便道一声谢告辞而去。

离开古寺,三人骑马沿山路缓缓而下。

张乐行边慢慢地走着边想着空云大师刚才所讲的话,虽然不十分相信他所说的话,但也认为他讲得有道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这能够进宫接近那位未来皇后之人派谁去最合适呢?既要有胆有识,还要会察言观色见机行事,这人还必须是自己的亲信。此时,张乐行想到的最合适人选就是身边的这位得力干将陈大喜,他哪一点都符合要求,但张乐行也十分清楚,陈大喜是决计不会主动提出打入宫中的,而他又无法开口让陈大喜进宫为他做这件事。德顺呢?他是自己的堂弟,对他张乐行没有说的,让德顺为自己去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并且德顺自己主动要求当太监进宫。可他总觉得德顺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觉得德顺诚实率直有余,在宫中做事所需要的奉迎拍马他却做不来,即使进入宫中也未必能够博得宫中显要人物的赏识,那样,所起的作用必然微乎甚微,与做这件事所作出的牺牲不值得。更何况德顺是三叔惟一的根苗,三叔临终前再三叮嘱自己一定要把德顺养大成人。说真的,在张乐行心中,德顺虽是自己的堂弟,但比自己的儿子还亲,他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

张乐行正在左思右想,猛然听到走在前面的张德顺惊叫一声:“你们快看,那边雪地上有一只浑身乌黑的狐狸!”

张乐行抬头一看,果然发现前边不远的雪地上一只黑狐狸在小跑着。

“大哥,我去捉住它给你做件皮袄。”

德顺说着,纵马追了过去。

“山路大滑,要当心!”陈大喜向张德顺叫喊着。

张乐行看着德顺远去的身影,摇摇头,对陈大喜说道:“这么大了,这孩子的脾气一点也没改,真拿他没办法!”

陈大喜看看远处正在追赶黑狐狸的张德顺,又回头望望张乐行,突然问道:“张大哥,德顺兄弟提出要求进宫的事,你是怎样打算的。”

张乐行摇摇头,“他做事太莽撞,不合适。”

“莫非张大哥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张乐行叹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我认为合适的人选,人家却未必愿意去呀!去哪儿生死难卜不说,也要在肉体和精神上付出很大代价。”

陈大喜也隐隐约约揣摩出张乐行话中的意思,那是希望自己去。但他心中有数,他是万万不能去那个鬼地方的,他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他要为自己寻找一个最合适的地方,能够展现自己才华的地方。

两人都沉默了,停下来全神贯注地观看张德顺追赶黑狐狸。由于山路太滑,又有小树林马跑不快,反而不如狐狸灵活。那只黑狐狸也似乎明白自己的优势,并不在一条直路上奔跑,却在几株小村旁边和张德顺兜圈子。小狐狸仿佛在气张德顺,他跑它也跑,他停它也停,始终和追赶它的人保持几米的距离。

张乐行见张德顺好久追不上那只黑狐狸,便冲着他喊道:“追不上就算了,回来吧,我们还要赶路!”

张德顺似乎没有听见他大哥的呼喊,又纵马追了出去。

陈大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脸对张乐行说道:“张大哥,我认为德顺是打进宫中最好的人选。”

张乐行一怔,“何以见得?”他直直地望着陈大喜问道。

陈大喜刚要回答,猛然听见前面一声惊恐的哈喝,只见张德顺连人带马滑下悬崖。他们两人急忙策马跑过去一看,悬崖很陡,张德顺和马一同倒在悬崖底下。他们费了很大力气才到了悬崖底下,只见那匹马早已摔死,张德顺骑在马身上稍稍好一点,但也遍体鳞伤不醒人事。

张乐行和陈大喜把张德顺背回军营,找医生几经抢救才慢慢苏醒过来,但伤势仍然很重。

翻过八公山就到了寿州,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张乐行仔细看了看张德顺的伤口,又询问了医生,十分果断地下命令派人把张德顺送回雉河集养伤。

张德顺听说要把自己送回老家养伤,他拉着张乐行的手哭着说道:“大哥,我不回去,小弟死也要随你上前线战场。大哥你把我拉扯大,这么多年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为你出过,如今正是为你拼命的好时候,我决不回去!我这是轻伤,仅伤着一点皮毛,过几天就会好的,大哥,让我去吧?”

张乐行握住张德顺的手,“好兄弟,你先回去养伤,养好伤再到南方找我也不迟。你不是想打仗吗?今后有你打仗的机会,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伤养好。大哥养你并不是为了让你报答,大哥这样做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是为了报答三叔的恩德,让三叔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张乐行说不下去,他拍拍张德顺的肩膀站了起来。张德顺停住了哭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仿佛猛地明白了什么似的,擦了擦眼泪对张乐行说:“大哥,你有军务在身就走吧,小弟答应你一定回老家养伤。不过,我养好伤可能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为大哥做一件事,也算报答大哥的养育之恩了。”

张乐行一愣,知道他要做什么,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先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后再商议吧!”

说完,策马去赶远行的队伍去了。

雉河集

一间低矮的草房子里,张德顺面对他心爱的姑娘欲言又止,他无言地把灯花挑亮一些,想看清娇娇的表情,但娇娇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娇娇忽然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说:“德顺哥,你真的要去干那事吗?”

张德顺点点头,两眼直直地注视着那忽闪忽闪的灯花,他不敢正视娇娇的眼睛,惟恐在她激情的点燃下没有去做那事的勇气。

“德顺哥,你能告诉俺为啥去做那下三贱的事吗?咱们庄稼人虽然穷一些,但也不缺吃不缺穿的,你去干那事是遭人笑遭人骂的,死后连祖坟也不能进,何苦呢?我真想不通。”

张德顺仍是沉默不语,他说什么呢?他又一肚子的话却无法向亲人诉说。

娇娇又哭了,她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说:“德顺哥,你干什么事俺都支持你,惟独这事俺不能答应。当初,你随乐行大哥入了捻子,俺打心眼里高兴,那是为咱穷人打天下谋幸福的。自从人捻后,俺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你随张大哥一道干大事,将来有个出头之日,俺也有个盼头,担心你刀枪尖上过日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俺将来还指望谁。前一段日子,你随陈大喜外出寻找太平军,俺每天夜里都为你祷告,保佑你平安归来。你随张大哥出征后,俺更是彻夜难眠,连续几天都做恶梦,大梦醒来都怕得要死,天亮后就去观音庙里烧香拜佛,求观音娘娘保佑你平安。瞧,俺头上的这个疙瘩就是给观音娘娘磕头磕出来的。”

娇娇说着,理出盖在刘海儿下的一块发青的疙瘩。

张德顺这才明白娇娇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原因,这许多天以来,都是娇娇每天服侍他,他的伤才很快地好起来。他也曾问起娇娇头上的青包是怎样搞的,娇娇总是笑而不答或支吾过去,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张德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抱起娇娇,把她搂在怀里。说真的,他张德顺又不是傻子,自己和娇娇一同长大,可谓青梅竹马。自从两人相互吐露心迹后更是心心相印,只要有时间他们俩总是形影不离,让镇上许多年青人羡慕得直流口水。

在很小的时候,张德顺就失去了双亲,是堂兄张乐行把他养大,堂兄把他当作亲儿子亲兄弟一般看待,他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跟着堂兄学到许多本领,并加人了捻子。在他乐行大哥的精心栽培下,他成为大哥手下一名得力干将,几乎是大哥的左膀右臂,大哥也视他为亲信,兄弟之间无话不谈。但大哥给他的是父兄般的爱,不同于他和娇娇之间的感情,在他心中,娇娇是他最亲爱的人。然而,他将为了大哥,为了一个义字一个思字舍弃最亲爱的人,去做许多人无法理解的事,此时此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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