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面新桃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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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下棋喝酒的狐狸。
也幸好,自我拒绝他那日起,他便不曾踏进我这院子半步,即便偶尔潇然扶着我在花园散步遇到他与哥哥,他也只是目不斜视地点点头,笑着打个招呼,关系好的如同正常的表兄妹。
就连外婆派人来接我去侯爷府小住,无论是吃饭见面,或者围坐闲聊,他都一反常态地对我极为礼遇,彬彬有礼,态度温和却不亲昵,甚至可算得上是疏离。
我知道,狐狸这回是真生气了,闹别扭了。
唉,果然百变不离其宗,无论他怎么样深情绻缱,都掩盖不了他身为狐狸这小心眼的毛病。
不就是求亲被人给回绝了,虽说被我这等风度翩翩的女将军给拒绝了是该郁闷一下,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小气,要生这么久的气吧?
都快十天了,为什么狐狸的气还没消?
连我这只肿得如同馒头的右脚都已经恢复原状,可以活蹦跳乱舞刀弄枪,用仙人走可以一路从街头的镇西侯爷府飘至街尾的逍遥侯爷府,再往回走个四五回,不喘气不脚疼。
当然,中间略过王爷府。
这其中的原因,哎,不提也罢。
不过是得想个法子让狐狸解气,不然我这日子估计是过不太平了。最近外婆的攻势越来越强烈,老人家很敏感,好像猜到了我与狐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要把我们两个凑。
若是往日,我与狐狸独处倒也无妨,反正也就是吵吵嘴,互相嘲讽或者吹捧几句。但是如今,狐狸忽而心性大变,一对上我就开始装矜持,礼貌客套问候一番,便自顾自喝茶或者看书,弄得我一人委实无趣。
当一个本就闲的快要长毛的人,难得有个可以陪自己斗斗嘴的人,结果因为得罪了这个人连生活唯一一点乐趣都消失了。
实在郁闷。
“表哥,你看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陪外婆一起去踏踏青?” 我状似雀跃地开口。
要是往日,我如此主动,他定然早就眉开眼笑了。我盯着他看了半晌,结果那拿着书卷正在翻阅的某人淡淡扫了我一眼,然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表妹,为兄有要事在身,你陪外婆去吧。”
我咬牙,很好,作为一个有风度的女将,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忍耐。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表哥,听潇然说城东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酒菜美味,卖唱的姑娘更加貌美,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眼瞅着他眉心抖了抖,我心中一乐,嘿,美人计,有苗头。结果他又扫了我一眼,声音里的温度下调几分,神情却依旧不变,和煦道:“表妹若是喜欢,就去坐坐。不过酒喝多了容易伤身。”
我心中愤懑,真想掀了桌子拂袖而去,但碍于外婆派的忠诚无比的探子——翠玉姑娘还守在书房门口,只能默默地想着第三计。
我就还不信了,凭姑娘我的本事,还不能逗狐狸开心。
我沉吟了片刻,笑道:“算了,我觉得苏潇然说话水分太大,也许那卖唱姑娘的容貌其实不咋的。表哥,明日即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明日你就可以见到了,不过是些玉石金器之类的玩物,我想表妹是不会感兴趣的。”某人目不斜视,只盯着手中书卷看。
我强压心中那一口气,讪笑道:“怎么会?论有心,除了表哥你,还有谁啊。”
“自然是有的。比如筹备这个寿宴快要两个月的燕王殿下。”他扬了扬唇角,笑意不及眼底,便又消失了去。
显然,那本不知道叫做什么的书,要比我魅力要大上许多。
我惆怅萎靡地趴倒在桌上,懒洋洋地斜着眼偷觑狐狸,唔,这个侧脸非常漂亮,简直堪称完美。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第一眼看到这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会想到他原来是个爱斤斤计较的小气鬼呢。
不过听他说起燕王殿下,心中还是有阴影和郁卒升起。距离我对他剖白心意也有数十天时间了,这数十天内他除了派了个太医过来给我看脚伤,让人送了些药材和补品过来,就没有见过半个人影。
没有任何表态,这是表示默认他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以沉默来拒绝呢?我如今越来越不喜欢打哑谜的游戏,尤其是感情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白了说开了多好。
即便他真的很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直截了当对我说即可,我既有说出来的勇气,自然是做好失败的准备。
不过只是被喜欢的人拒绝,又并非大事。怎么看我也不是那种为情所困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人啊,顶多就是抱着酒坛子喝个一天一夜,起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了不是?
我深深地为自己的心胸宽阔感到自豪,顺便投了一记鄙视的眼神给岿然不动阴阳怪气的许氏狐狸,然后默默寻思待明日太后寿宴过后一定要问个清楚。
“表哥啊,听说燕王殿下请了秦淮的名伶为太后献舞唱曲贺寿,我们一起去瞧瞧?”我忽然想到翠玉姐姐与我说的这事,便顺口说了出来,结果话一出口,那狐狸本还带笑的玉脸一下子阴沉下来,那狐狸眸又危险地眯了起来,我猛然一抖,感觉那两道目光似是带着绿光,隐隐透着暴戾。
这是平日的狐狸,不对,是狐狸变身了,比以往更强大更危险了。我吞了吞口水,瑟缩一下,讪讪笑道:“若是表哥你很忙,我就不打扰了,我一个人去,一个人去。”
“不,我现在一点不忙,我们就去那新开的酒楼,一起去瞧瞧那卖唱姑娘有多少美丽。”
“呃”
表哥,为什么你的眼底是风雨欲来的阴霾,脸上的笑容还能保持着如此完美,甚至连咬牙切齿说话都丝毫未曾影响你这笑面狐狸的形象?
莫非这就是那美人计起了效果?
我开始默默祈祷,苏潇然不是胡说八道,那卖唱姑娘最好美得倾国倾城,不倾国倾城好歹也要赏心悦目,让我这危险的表哥展颜一笑。
这样,我的追夫计划也不会受到什么阻碍不是?
我与狐狸去那酒楼是走去的,不必说,势必要经过燕王府。
想必是为了太后寿宴做最后的准备和布置,燕王府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颇为热闹。这其中也有不少宫中之人,都识得我与许慕隐,见到我们俩路过,都报以极大的热情,对我们行礼。也有上门拜访的官员,见到狐狸统统上前打招呼。
狐狸早已恢复了以往的春风得意,对着那些人打哈哈。我向来对于这种交集,都是有多远避多远,恨不得将自己隐形了才好。
我刚刚后退一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出声提醒:“姑娘小心——”
猛然回头,收回脚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有一乘软轿落下,若不是身后人提醒,恐怕就要与这轿子撞上。
呵呵一笑,搓手对那提醒我的轿夫谢道:“多谢这位大哥提醒。”
“萦儿?”
我正与那轿夫说大恩不言谢云云,冷不丁听得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唤我,心中咯噔一声,抬眼望去,正好看见一个身着月白华袍的清瘦身影掀开帘子从轿中而出,见到我脸上有隐隐意外之意,此人不是楚清峄又是谁。
只是让我十分之郁闷的是,为什么都十日没见我了,他脸上摆出来的竟然只有这么些单调的表情。
莫非是被我那日的大胆表白给吓到,如今恨不得不要见到我?我们好歹
想到这里,我心情顿时差了许多,勉力对他笑了笑,干干道:“殿下,这是好巧啊”然后抬头看看天空,又自言自语道:“唔,今天天气不错啊”
“”果然听不到回答了,看来果然不是很乐意见到我啊。我心中悲摧,直想仰视着天空当做这一幕未曾发生。
“殿下回来了?臣正与表妹要去新开的月香楼喝茶,就先告辞了。”狐狸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笑着开口。
我低下了脑袋,扭了扭脖子,才刚刚觑了一眼楚清峄,爪子就被狐狸紧紧握住了,挣扎不开,扭头怒视狐狸,正好看见一张温和和煦的脸,笑得有礼疏离,眼底有风暴凝聚。顿时身子一僵,停止挣扎,在心底安慰自己道:“为了外婆她老人家的心情,要忍。”
“是吗?”楚清峄温和地看我一眼,笑道:“那便好好玩,不过,得少喝点。”
“王爷这话说得,谁不知道沈家小姐是将门虎女,千杯不醉。”有人谄媚插嘴。然后随即有人连连附和。
“”我无语凝噎,羞愤欲死。
敢情我酒鬼的称号已经在全京城传开了?
莫非楚清峄就是因为这点嫌弃我?
于是我也出离地愤怒了,拽着身后的狐狸,直冲那劳什子的月香楼,然后
很风雅地点了一壶清茶,一盆瓜子,悠然自得地点名要听那据说倾国倾城的卖唱姑娘唱曲。
结果,出来的姑娘果然算得上是倾国倾城,只是倾国倾城的让我骇然,差点将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这这这,这不是大一号的苏潇然吗?
寿宴:遭遇情敌 妖三哥?亲姊妹?
遇到大一号的苏潇然不是悲剧,其实遇到只真正的苏潇然才是悲剧中的悲剧,我们俗称惨剧。
“三哥,我师姐很漂亮吧?”
大号苏潇然媚眼如丝,斜斜瞥我一眼,吐气如兰:“小妹,就她这模样,还算差强人意。”
什么狗屁话,我本就心情不爽,被他这么一说,火气是噌噌往上窜,冷笑道:“那是,在下粗鄙,自然是 比不得您这般娇艳动人。”顺便斜眼狠狠扫了苏潇然一眼,淡淡道:“师妹,欺骗诚然可耻,但与这种妖人勾勾搭搭,更是败坏师门之举。”
“师姐,我三哥不是妖人”苏潇然默默答了一句。
我颔首,笑道:“我知道,他只是人妖而已。”
“”
“臭丫头,你说谁呢?!”那打扮妖冶的苏三哥终于怒不可遏,停止卖弄风骚,拍桌子对我吼道。
切,你以为本姑娘会怕你?
我登时也跳了起来,抬起右脚狠狠踩在圆凳上,将手中茶盏狠狠往桌上一拍,顿时茶水四溅。我这才抬眸打量他,微微笑道:“谁认了就是谁了。”
他顿时暴怒,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也开始扭曲。我暗自叹道:“果然即便是美人,怒发冲冠也会变成丑八怪啊”
“你”苏三哥怒色上扬,显然快要气炸。
我还以为,苏潇然的哥哥,怎么着也要比苏潇然要有脑子些,事实证明我又猜错了。其实这厮是一尾狂暴变色龙,攻击力太低,没有逗得乐趣。
话说回来,这苏潇然当年上昆仑山时不是说是父母双亡除了姨母便没有亲人的孤女吗?怎么突然冒出一个貌美如花嗜好女装的三哥,还是在酒楼卖唱的。
等等,三哥?
我登时眼神如炬,盯着苏潇然,慢条斯理道:“师妹,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
“不多,蛋蛋是排行行九,前面应当有八个哥哥。”说话的是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顿时愤怒了,为什么连狐狸这种冤家对头都知道的事情,我身为堂堂师姐,竟然不知道。
狐狸好笑地看我,随即拉着我坐下,道:“表妹若是想知道,为兄可以与你促膝详谈,当然表妹你若是想秉烛夜谈,为兄也是极为乐意的。”
我登时整个人呈僵化状态,过了许久才狠狠吐出一个字:“滚!”
所以说有时候人就是犯贱,我这会又深深觉得狐狸还是闹别扭的时候看着顺眼些。
这日下午,我回了家,顺手带回苏家九妹一只,至于那三哥,据说他还要在酒楼卖一阵子唱,寻找他生命中的女子。
我觉得那是匪夷所思的。一来,所有大家闺秀一般都是在家中绣花扑蝶,不可能出现在这人龙混杂的酒楼之中。二来,除了有特殊爱好的磨镜姑娘,哪家姑娘脑子抽风会去喜欢一个长得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江湖卖唱的。
苏家人做事,果然是不走寻常路。
我开始对苏潇然的家庭产生了非比寻常的好奇心。问狐狸,狐狸笑而不语,然后拍了拍我的脑袋,恢复别扭中状态,送我到家门口就走人了。问苏潇然,这厮今日倒是难得嘴严的很,饶是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师姐,你放心,我三哥已经如此表态了,就是不会对你感兴趣的。”苏潇然丢下这一句话,正巧有一道颀长身影走过,她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丢下我,立刻颠颠奔去,口中直嚷嚷:
“昊昊,等等我”
我看着老哥猛然僵硬的身子,和那一道如彩蝶轻盈的身影,忽然觉得压力恁大。
八个小舅子,哥哥,妹妹祝你好运!请你自求多福吧。
第二日便是太后寿辰,即便是寿宴设在了燕王府中,众人还是要入宫为其祝寿祈祷。
我自然是不能例外的。
不得不说,燕王殿下所操办的寿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费尽心思的奢华铺张筵席。当我陪着太后娘娘从宫中到了王府,这一路走来,亭台楼阁皆是张灯结彩,园中百花怒放,一片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用过午膳,太后娘娘兴致极好,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新建的戏园子而去。
戏台搭得很高,布置也极为精巧,无论是唱曲的伶人还是跳舞的舞姬,都是让人无可挑剔。唯一让我不爽的是,为何排位置的时候,我会与纪弦琴这个女人排在一起?
并且,这个女人竟然还对我温柔腼腆地笑,问候我一句:“沈小姐,脚伤痊愈了吗?”
顿时我原本恹恹的神情容光焕发了,盯了她半晌,含蓄笑答:“烦劳纪姐姐挂心了。”
嘿,天界有路你不走,这地狱无门,你偏要往姑娘我这里撞,那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好好照顾你了。
这厢正猥/琐地如何出奇制胜巧妙出手,不动声色打倒纪姑娘,以报那一脚之仇,耳旁就响起了一道欢快的女声。
“你就是传说中那个拒绝秦国太子的彪悍女将军?”
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