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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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扣紧牙关,死死盯着尖刀最锋利的一端,浑身都在发颤,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之前就算被黄皮子诱骗,就算被诬陷成杀人凶手,就算被王倩倩迁怒报复,都比不上这一刻来的绝望……是的,我不想死,我还有许多事情没完成。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山,最大的海,最美丽的森林和最辽阔的草原……
我还没有,去见奶奶最后一眼,我还没有来得及,和凤渊道别。这个唯一让我觉得,和世界还有联系的人……
根本容不得我多想,腹部一冰,就听见“咝啦”一下,发出了皮肉被划开的毛骨悚然声。一时间竟不觉得疼,只是茫然的望着前方,想着当凤渊发现我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的女人,也敢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恍惚间,我仿佛听见了凤渊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勇气可嘉。”
三十六、小贱人和野男人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拿尖刀的人。
他突然把刀柄一转,将刀刃朝向自己,作势就要捅下去。而另一手则用力扼住手腕,拼命拦了下来。
两只手像在进行一场殊死博弈,仅仅只是两三秒之隔,他还是以这种近乎诡异的姿势,将刀狠狠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而其余几个按住我手脚的人看到同伴的下场后,都缩了一下手。想松开却依旧晚了一步,如同遭受到了恐怖的重击一样,痛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凤渊?”我忘记了思考,看着不远处衣袂翩翩,气势冷厉无比的人,下意识低声呢喃了一句。
听到我的声音,立于月色下的人微微侧过头。不知何时变回原样的长发,漆黑如墨,在夜空下如同愤怒的海浪,张扬的翻飞着。露出一小半的侧脸,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叫人不寒而栗。
随后,狭长的眼角扫过来,在看到我身上的伤后,眸光瞬息凝滞了一下。我说不清当中的情绪,愧疚,自责,惊怒,后怕,好像都有,却又好像都不是。没等我看仔细,最后这一切,就像微风吹拂过湖面,只是轻轻化做了一下蹙眉。
“啊……”紧接着,钱三爷便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惊起树梢飞鸟无数。人已经呈一个“大”字型,被活活钉在了墙上。
短短不过几分钟,剧情反转之快,令人措手不及。直到被打横抱起,鼻子里嗅到一股异常熟悉,属于凤渊独有的冷冽气息后,我才猛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没错,叶小鱼,凤渊真的回来了!你……得救了。
我无瑕思考其他,呆滞的目光落在他的脸庞上:几日不见的人,好似星光般美好的双眸,此刻却冷的如泛着寒光的刀刃。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和绷得紧紧的下颚线,都让人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他在生气。不,是被竭力克制住的愤怒。
可这样的他非但没让我觉得害怕,反而一直悬着的心,在这一刻莫名得到了抚慰。如同回到母亲温暖子宫的婴儿一般,浑身都松懈下来,任由凤渊抱着,第一次没有了抗拒。
“怎么,看到我回来,傻了?”感受到我的注视,凤渊这才收回冰冷的视线,低头居高临下看向我。口中的戏谑和玩儿味,和以前别无二致。可如今听在耳朵里,不仅不让人觉得生厌,反而异常踏实。
我扯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原本还略带笑意的人,双眸顿时一暗,跟着抿紧的薄唇微微张了一下。这样子,不是在生气,倒像听到了某种不得了的讯息,有点惊讶的难以置信。
不等我弄明白,耳边就响起了一声低叹,飘忽的有些不真切:“真不容易啊,我的小鱼儿……”掩盖不住的欣喜中,莫名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大对劲?我狐疑的回望他。按照这人一贯臭屁的风格,获得别人的肯定和需要,不是应该冲我无比自恋的睨一下眼睛,然后语调慵懒的来一句:“老婆,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
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这样一副心满意足,死而无憾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咝……”我刚想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不料话到嘴边,却倒抽了口凉气。之前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没感觉,现在徒然松懈下来,被刀刃伤到的腹部就开始剧烈的绞痛起来。
我看着还在不断渗血,从肚脐眼往下足有七八公分长的伤口,冷汗簌簌的从额头冒出来。拽着凤渊衣襟的手,也跟着不可抑制的在颤抖。尼玛,不是我在凤渊面前故意矫情,是真的疼!
想当初被王倩倩甩耳刮子甩到眼冒金星,我都没吭一声。现在才知道,跟这个比起来,那充其量只能算挠痒痒,温柔的跟春风拂面似的。
“别怕,看着我。”凤渊的声音温柔的史无前例,如星光坠落的双眸一顺不顺的望着我,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脸上投下一小片剪影,“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仿佛是一句蛊惑人心的咒语,在听到这个低迷的声音后,我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浑身轻飘飘的,像走在云端上。就在这样迷迷瞪瞪的状态里,腹部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如同置身于五月的阳光下,舒适的让人情不自禁想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再度传来凤渊狭促的低笑:“老婆,要不你先睡一觉,等我收拾了这些大坏蛋,咱们再一起回家?”
“我没睡,我只是在闭目养神。”面对凤渊无时不刻的挪揄,我只能告诉自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和迫在眉睫的死亡相比,我宁可选择凤渊红果果的调戏。
视线再度落到小腹上,除了周围凝固的血渍,那个骇人的伤口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粉嫩色的伤疤。只要注意保养,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最后这个疤也会如同之前受伤的耳朵一样,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你他妈到底是谁,不想死的话,快把我老爸放了!”
我正寻思着要怎么从凤渊怀里下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钱三爷被凤渊钉在墙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说不出整话来了。钱亮心急如焚,几次试图将他救下来,却都没有成功。恼羞成怒之下,也不管是不是凤渊的对手,直接调头扑了过来。
而那几个一早被凤渊不费吹灰之力摆平的保镖,到现在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哼哼唧唧的滚作一团,跟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似的。
“呵,”凤渊抱着我,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还来不及靠近的钱亮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定在了原地。紧接着,从口中迸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他痛苦的嚎叫下,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两个灵魂在互相艰难的撕扯。一个是唐小佳,一个是钱亮。经过短暂的对峙后,钱亮最终被一股大力拉扯,硬生生凌空飞了出去。而脱离钱亮控制的唐小佳,只来得及朝我们抬了下眼皮,话还没说出口,身体就像被抽光了力气一般,软趴趴的瘫倒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被打回原形的钱亮从地上爬起来,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早已不见踪影,声音也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恐惧,“这是我的地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你问我是什么人?”凤渊抱着我,不急不缓的朝钱亮走去,淡淡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嗜血的阴冷,“难道,我老婆没跟你说过么?”
凤渊的不答反问,让钱亮愣了一下,不过转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你就是这个小贱人的野男人,凤凰?不对,是凤渊!”
毫不介意钱亮叫错自己的名字,在听到“野男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凤渊侧头斜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勾起嘴角,不置可否的表情里,透着一丝狭促的了然。仿佛在为我提到过他而感到高兴,但更多的像是在说:小贱人和野男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咳咳!别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只能说,近墨者黑,习惯成自然!
“那个什么,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小贱人,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钱亮连正眼都不敢跟凤渊对视,远远的缩着脖子,一副随时准备落跑的架势,“她已经跟我拜过堂成过亲,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只要你肯把我和我老爸放了,我就把她让给你,咱们这事就两不相欠,一笔勾销,怎么样?”
“怎么样你个大头鬼!我根本就没有答应跟你成亲,更不是你的女人!”这他妈什么人啊,之前要把我开膛剖肚也就算了,现在为了活命,还拿我来做交易的筹码,说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听到我这样说,凤渊又是一声轻笑,搂住我肩膀的手微微紧了紧,如被朱砂浸染的薄唇缓缓开启:“看来,你还是没明白自己的立场。”
说完,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我清楚的看到里面闪过一丝熟悉无比的狡黠之色。紧接着,被钉在墙上的钱三爷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哭豪。他的两个膝盖像被人用凿子活生生凿出了两个血洞,刺目的鲜血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不消片刻,空气里就弥漫开了一股淡淡的铁锈似的腥甜味。
三十七、我下面有人
“住手!你他妈对我老爸做了什么?”钱亮没料到自认为万无一失的打算,会遭到凤渊如此残忍的回馈,整个人,哦不,整个鬼都有些情绪失控了,“我好心好意把这个贱人让给你,你他妈别不识抬举!”
“别急,我只是让你知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仅此而已。”凤渊似笑而非的抬了一下眼角。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立马想到不久前在仓库里,钱亮拿唐小佳威胁我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我正暗自窃笑,又听凤渊补充了一句:“更何况,她本就是我的女人,轮得到你让?”
我被这句话猝不及防的噎了下,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以前一听到他说“我的女人”总会忍不住火冒三丈,但现在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脸颊一烫,心跳快的厉害。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之前惊吓过度,伤到脑神经了?察觉到凤渊看过来,我赶忙低下头,匆匆躲开他的视线……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个囧样,否则还不知道会被埋汰成什么样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姓凤的,你究竟想怎么样?”钱亮见凤渊油盐不进,急红了眼,豁开的嘴巴飞快的一张一合,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很简单,要你死。”说到这里,凤渊一顿,故作恍然大悟的拖了个长音,“哦,差点忘了,你已经死了。”
但很快话锋一转,语气徒然变得森冷无比:“那么,就只好让你永不超生了。”
话落,四下温度骤降,明明是六月天的酷暑,却仿佛一下掉进了冰天雪地的数九寒冬。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自觉的朝凤渊怀里缩了缩。随后眼前一花,就见钱亮飞了出去,呈“大”字形被钉在了墙上。父子两并排钉在一起,悲凉中莫名透着几分滑稽。
别怪我冷血,对于这种恶人恶鬼,活着才是社会的毒瘤。假如我今天同情他们,求凤渊把他们放了,或许明天就会有人因为我的一时糊涂而遭受折磨和死亡的威胁。就像曾经的唐小佳,和差点一命呜呼的我。
“放开我们!姓凤的,老子警告你,别欺人太甚!”被逼到绝境的钱亮破罐子破摔,自知斗不过凤渊,索性不再低声下气的求饶,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你别以为老子怕你,老子下面有人!”
咦?听他说完,我狐疑的朝他底下望去,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没人啊,哪里有人?”
结果不小心被凤渊听到了,一直绷着下颚线的人,忽然咧开了嘴角,露出几颗白森森的牙齿。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虽然没对着我说,可不难看出,心情好的一塌糊涂,连对钱亮说话的语调,都带着一丝愉悦:“既然有人给你撑腰,不如叫出来,让我见见。”
这下我懂了。原来“下面有人”跟我们常说的“上面有人”是一个意思。因为钱亮已经死了,属于冥界,而冥界又被称作下面。所以说,我刚刚是在凤渊面前丢脸了对吗,卧槽!
“你给老子等着!”被彻底激怒的钱亮忿忿的一咬牙,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什么,看起来好像真的要放大招的样子。
我之前还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虚张声势。可一看这阵仗,貌似是动真格的,心里又没底了。不由的捏住拳头,紧张的看向凤渊:“万一他真的后台很硬,请来厉害的救兵,你打得过吗?”
“老婆,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凤渊不答反问,目光淡淡的落在不远处正在请救兵的钱亮身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呃……”我一定是在花样作死,居然问出这种问题。要说是,好像显得我很在乎他;要说不是,又给自己扣上了忘恩负义的罪名。
正在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打发凤渊的时候,那头的钱亮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我老大来了,你们等着受死吧!”
话落,他身旁的空气好像有实质一般,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人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如空气般稀薄的人影在逐渐变得清晰,到最后终于看清楚了:一身雪白的长袍,戴着高高的白帽,和一张白的渗人的脸,以及拖在嘴边一条长长的猩红的舌头。这个不是……传说中的白无常吗?
我呆呆的望着那抹白的诡异的身影,心想,完了!钱亮请来的救兵,好像还真的有点来头。即便不知道黑白无常究竟有多厉害,但从小听老人讲起他们,都是用恐吓的语气:“再不听话,就让无常把你们的魂勾走!”魂被勾走,就意味着死亡,而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于是理所当然的,黑白无常等于死亡,这个概念就深深的烙在了我的童年记忆里。
我这边还在惊吓中没回过神,就听那边传来钱亮和白无常的对话声:“老大,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和我老爸!”
“你小子今儿个怎么搞的,一会儿差点被一破珠子打的魂飞魄散,一会儿又跟耶稣似的被钉在墙上,是想累死你老子我啊!”白无常的注意力全放在钱亮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我和凤渊。
我了个去!这年头连白无常都知道耶稣了,不得不说,下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