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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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赶紧追问:“喂!你把之前的话说清楚了再走!”
“别着急,即便我今天不说,相信你也很快,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听了我的话,沈白鳞离开的脚步一滞,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靠了过来,紧挨着我的耳朵根,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还有,我保证,我们很快又会再见面的。”
“而且到时候,一定是你哭着……来求我。”
一个求字,被他轻飘飘的从口中说出来,落到我的耳朵里,却犹如一把冰冷的刀,一瞬间扎的我心窝生疼。即便还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却已经隐隐嗅到了,危险逼近的气息。
沈白鳞说完,也不等我从错愕中回过神,这个随心所欲来的男人,又随心所欲的消失在了冬天寒冷的夜色里。
“凤渊?”看着沈白鳞离开,我怀里抱着装有我们婚纱照的牛皮纸袋,垂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动,低低的喊了一声此刻正揽着我的男人。
就在沈白鳞离开之前,在他对我说那番话的时候,凤渊揽住我的手臂,微不可查的收紧了几分。即便没有太多的表现,我还是强烈的感觉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在害怕。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绞痛……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在困扰着他,让他如此害怕,沈白鳞会对我说什么?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那么多艰难困苦我们都熬过来了,为什么在一切看似都要好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我想象的那么美好。甚至就连笑着,也在时刻害怕着会失去。
“嗯?”听到我喊他,凤渊从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低迷的语调,让我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我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指甲嵌进掌心生疼,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有问。
不是我不够在乎凤渊,也不是我不想知道真相。
而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太在乎,太想知道,所以才更加不敢问出口……如果从一开始,凤渊就打定主意不想让我知道,那么现在就算我拿把老虎钳,把他的嘴巴撬开,都不会得到一个我想听的字。
“嗯,我们回家。”聪明如凤渊,怎么会不清楚我的心思,只看他自己想不想说罢了。现在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说。
因为沈白鳞的突然出现,让原本无比温馨的氛围,突然变得沉重异常。回去的路上,这段不足两分钟的楼道,让我走的异常艰辛。望着黑黢黢的四下,眼眶胀的厉害,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明明人就在身边,近的触手可及,却让我觉得,远的仿佛无论怎么努力,都触及不到。
“诶,对了!”即便心里有再多的苦闷,在踏进家门的前一刻,我早已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拳头。努力调动了一下面部肌肉,扯着嘴角笑着问凤渊:“凤渊,你是怎么知道影楼的老板,就是那个大海怪的?”
凤渊,我只希望你明白,我的强颜欢笑,不是因为我没心没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足够坚强,可以陪你分担。可是你究竟,又能懂我几分呢?
“老婆,你当我的鼻子只是个摆设么?”凤渊好笑的抿了一下唇,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牛皮纸袋,顺着我的话往下说,“那么重的海腥,估计也只有他自己闻不到吧?”
“既然你当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答应Katy拍照?”
我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又给阿贪检查了一下伤势。确定没有大碍,才从食品柜上拿出了一根咬骨棒给它,以做安慰。
“自己送上门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在我给阿贪检查伤口的空当,凤渊已经把厨房里的饭菜都搬出来了。
也是到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出门前连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就这么系着一条我从超市打折买回来的碎花田园风围裙,直接下楼了。呵呵,我是该夸他越来越不计形象了好呢,还是要感动于他对我的过分紧张?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俨然一副家庭煮夫模样的凤渊,和一桌子满满当当他亲手为我做的菜,先前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跟着稍稍驱散了一些。
“那你就不怕那个大海怪使什么诡计,对我们不利吗?”两人入座后,我夹起一块已经有些凉掉的红烧鱼,塞进嘴里,又继续问道:“毕竟那样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呵,小鱼儿,你在怕什么?”听出我话里的担忧,坐在我身侧的蛇精病从胸腔里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随即狭长的眼角扫过来,目光淡淡的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的哥哥一样,那么的……执着。”
“……”你直接说你哥哥智商低不就成了,他人又不在这里,何必这么委婉。我抽了下嘴角,顺手也给他夹了一块鱼肉。
一百四十八、最后的祭奠
“更何况……”看着碗里我夹给他的鱼肉,坐在身旁的凤渊眼帘一垂,从前好似被朱砂浸染过的薄唇,如今看上去苍白的厉害。
却还是好心情的微微抿了一下,朝我凑近了几分,“我是真的很想和我的小鱼儿。拍一套婚纱照,即便是假的,也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从前戏谑的口吻并无二致。却还是让我打从心底里感到一阵颤悸。之前那股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绝望感,瞬间又涌了上来。
“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有了这套婚纱照,以后就可以省钱不用拍了似的!”在负面情绪即将爆棚之际,我赶紧低下头,使劲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的说道。“告诉你啊,我今天可把话撂在这里了!”
“只要一毕业,咱们就登记结婚!到时候你要敢耍赖,我咬不死你,哈哈!”
“坏东西,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猴急了?”听我这样说,凤渊避重就轻的轻笑了一句。
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冰凉的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用指尖轻轻的摩挲了几下:“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小鱼儿这么迫不及待,不如趁着你明天生日,来个好事成双,直接把证领了?”记鸟见扛。
说这句话的时候,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狭促的微眯着。消瘦的面庞略显得有几分憔悴,却还是让此刻的他。看上去像一只狡猾而美丽的狐狸,让人又爱又恨。
呵呵,也对!反正我明天又不可能真的和他结婚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又拉不长他,吹不破他!
想到这里,我忿忿的瞪了他一眼,将手从他的手掌心里抽了出来:“少说废话,多吃饭!”
就这样,一顿晚饭,愣是在凤渊的不说破,我的不提起,佯装轻松又各怀心事的诡异氛围中吃完了。
因为之前沈白鳞这么一搅和,耽误了不少功夫,要再去夜宵城上班已经来不及了。加上明天是我生日,也想好好放松一下,索性给老板娘打了个电话,直接请假说今晚不去上班了。
请完假以后,我才开始收拾餐桌。这期间,凤渊要来插手,被我挥挥手给打发了:“这里我来收拾,你要不带阿贪去楼下走走,有利于消化。”
“或者也可以先洗个澡,乖乖在床上等我,哈哈!”原谅我,自从凤渊回来,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我“热情”以后,我总是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试图调戏他。
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了这个蛇精病而放弃自己的矜持。
然而,即便我开玩笑的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某人还是会装出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然后就想现在这样,勾着嘴角,眯着眼睛对我说:“被窝还是老婆暖的好,我先带阿贪去走走。”
是啊,大冬天的抱个冰柱子睡觉,除了我也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有自虐倾向的人了,偏偏某人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凤渊还没有回来。我洗了个手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牛皮纸袋。想了想便拎着窝到了沙发上,厚颜无耻的打开了这份沈白鳞送来的生日礼物。
没错,我是不喜欢沈白鳞。但人是人,东西是东西,人再怎么讨厌,东西还是好的。
虽说对照片本身没有多大的成见,但实际上也没有抱多大的期待。毕竟沈白鳞是影楼的老板,他不在照片里动手脚就不错了,我还指望他能多上心?
结果事实证明,这一次确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精致的印花礼盒被我毫不怜香惜玉的打开,照片就这么大刺刺的呈现在我眼前的一刻,凭良心讲,我真的看的眼睛都直了。
先不说别的,光是偌大的一本相册,用白水晶制作而成的,晶莹剔透的封面在白炽灯下,折射出来的璀璨夺目光,就已经足够叫人看的眼花缭乱了的。
而采用墨水晕染的手法,又将鲜红和翠绿的墨汁,在这白水晶中,融合的饱满又天衣无缝。尽管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手艺,最终只呈现出了几只用来炒菜的辣椒,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几只辣椒。
没想到这个大海怪还挺用心的,我暗暗感叹了一句。将封面仔细端详了一遍以后,这才把相册打开来。如果说之前封面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奢华,那么在看到里面的照片以后,我只想到了纯粹。
绛红色的礼服,墨黑色的发丝,纯白无瑕的背景,只一方小小的相册,便让这三种颜色淋漓到了极致。而这么多照片中,无论是我和凤渊抱着的,牵着手的,或者什么也没做仅仅只是对望着的,都无一不营造了一种只有彼此的唯一感。
不仅如此,除了这么大一本厚厚的水晶相册以外,影楼还特意将凤渊蜻蜓点水一般亲我的那张照片放大,裱好了镜框,可以直接挂在墙壁上。
像是怕惊扰到了照片里的人似的,我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拂过镜框里,那个双眸微瞌,脸上表情温柔的像春水一般的男人,嘴角也跟着慢慢的勾了起来……当时被摄影师黑乎乎的长镜头完全吓蒙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凤渊的表情。现在再回过头来看,心里只觉得跟抹了蜜似的。
就在我终于看够了,捧着照片往墙上比划,打算将它挂起来的时候。眼角猛的一瞥,就看到了相框背面的右下方,被人用浓重的墨汁,遒劲有力的写着五个字:最后的祭奠!
在看清楚这几个字的一瞬间,我咬着牙根,只觉得胸口一烫,心头顿时升起了一股无明业火。下一秒,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将相框狠狠朝地上摔了出去……呵呵,我就说这个大海怪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特特意意跑来给送我生日礼物!
他那么大费周折,到头来不过就是为了这最后的几个字罢了!我和凤渊都好好的,说什么祭奠,这不存心添堵么!
结果,在水晶相框即将坠地,要摔成四分五裂的前一刻,却被刚遛完阿贪,开门进来的凤渊给牢牢接在了手中。
“坏东西,脾气倒越发见长了,好端端的,拿照片撒什么气?”凤渊这么说着,指骨分明的手已经把照片给翻了过来。
那双幽深如潭的双眸,在看到相框背面的五个字后,不经意间微眯了一下。随后刀刻一般的薄唇就慵懒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口吻轻松的仿佛在说明天早上想喝燕麦粥一样,平淡的完全没有半点怒意:“呵!仅仅只是为了这几个无关痛痒的字,就要将这么辛苦才拍出来的照片毁了,岂不是太不合算了?”
“可是,这也太不吉利了!什么最后的祭奠,这不是在咒我们吗?”我伸手想要去夺,被凤渊手一抬,给避开了。
“你在乎它,它自然会变成一根刺。”见我还是一脸忿忿的样子,凤渊拿着照片走到了我的跟前,用带着凉意的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头发,轻笑道,“但你若无视它,它也只不过就是几个字而已。”
说完,视线随后就落在了沙发正对面的墙上,知道我不会答应,索性也不问我的意见,白皙的手指直接一点:“就挂在那里吧,我方便看见。”话落,便兀自走拿着相框走了过去。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曾经不可一世,强大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今却抬着手臂,站在椅子上,连挂个相框都显得异常吃力的男人,心里莫名涌上来一股无法言说的悲怮。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我也是真的害怕。害怕只要轻轻一眨眼,或者不经意的一个转身,眼前这人,就会消失不见了……
“凤儿变成这副模样,如今,你满意了?”就在我竭力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不让此刻在挂照片的人察觉出异样的时候,耳边蓦地传来了一个尽管飘渺,却依然显得格外冷厉和威压的声音……是冥王!
一瞬间,我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视线警惕的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再看凤渊还在专注的挂相框,完全没有一点异样的反应,又不禁怀疑,是不是我自己听错了。
“叶小鱼,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就在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的时候,耳边再度传来了冥王的声音,“万一我的凤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送你去给他陪葬。”
“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什么三长两短,什么陪葬?凤渊变成这个样子,我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苦,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老婆 ,你在和谁说话?”
一心想要追问答案,失神间竟喊出了声,结果不但没有得到冥王的任何回应,反而惊动了挂完相框,正要从椅子上下来的凤渊。
“没,没什么。”我偏过头,避开他深沉如水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点。
“是么?”随着说话声,凤渊的视线已经微不可查的将客厅打量了一遍,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随后便俯下身,凑在我的耳边轻叹了一句,“坏东西,如果有事隐瞒不报,你应该知道后果。”
是的,就算如今的凤渊没有任何灵力,看上去又十分虚弱,连曾经的十分之一都不及,但是只要他想,惩罚我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这一回,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攥紧了拳头,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既然知道被隐瞒的痛苦,那么你呢?你又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过?
以前宁小雪的事情是这样,幽冥死地的事情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差别对待?
对,你当然是为我好,可是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过我这样,每天活在恐慌和害怕中,是一种多么痛苦的煎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