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拍档-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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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更是看到希望,巴巴瞧着小木,小火为难了,喃喃道着:“潘哥,说句不好听的话啊,您把我们这儿的精英可都抽走了,我们以后咋办呢?”
“哎呀,木少爷……一起走呗。咱兄弟一块多乐呵,以后专门劫富济贫。”大葫芦道。
“是啊,木少……一块劫贫致富也成,反正不当穷逼了。”二葫芦道。
小木不说话了,潘子乐呵谦让着两人边吃边谈,随口问着:“大葫芦,你这段时间干得不错吗,干嘛想改行?”
“潘哥您是不知道啊,我们那干的叫什么事,有一下没一下的,木少爷玩这么溜,迟早得走,到时候,我们啥也不会的,还不得傻眼……再说那也不叫个长事啊,这天天宰客的,我估摸着,派出所快盯上我这个假和尚了。”大葫芦道,二葫芦也在诉苦了,天天和那帮老娘们在一块,他们不但让我当托,而且还觊觎我的姿色,可了劲勾引我,哎呀,我都失身好几回了。
肉堆里打滚,难免不沾荤腥,那帮荤素不忌的小姐,估计没少拿二葫芦发泄,但这样子恐怕入不了潘子的法眼了,他又给两人灌了两大杯教唆着:“其实我早就看上你俩了,瘸哥发话了,不放人呐,结果你俩越吃越胖,黄金时机都错过了……那个,也无所谓,看你们刚才的表现,还成。”
哟哟哟,这把哥俩兴奋的,又来几杯,大葫芦捋着袖纳头要拜,被潘子拦住了,潘子说了,差最后一关啊,看过水浒不,入这行得有投名状,懂不?
“懂啊,那不切个人脑袋么?”大葫芦道,二葫芦不信说着:“不能吧?那玩意比肾好卖?”
“啧啧,听我说……很简单,去做一件,让看得上的事……明天,派你们到机场,一人偷回个行李箱来,能到手,二话不说,跟我走;拿不到,安安生生就搁仓基当流氓,行不?”潘子道。
这难度可比当扒手大多了,谁可想大葫芦拍着胸脯含混不清道着:“成,不就偷个行李箱么,我给您偷一车。
“太简单啦,说话算数啊,潘哥。”二葫芦也上道了。
潘子又倒着酒,那哥俩兴奋得一口闷了,哥俩实诚的,不知不觉,两瓶都灌进肚子,这最后一大杯一下肚子,二葫芦呼咚声,从椅子上滑到桌下了,大葫芦脑袋一歪,扔在桌上口齿不清了,潘子笑着道:“这哥俩像孪生的一样,连酒量都差不多……哈哈……吃吧,别理他们。”
两人来此,无非是添了一个偌大的乐子而已,小木没治了,只得电话招着其他人,来把葫芦兄弟给抬走,等他费了好大劲,把这一对货运上车时,潘子已经带着几位小兄弟扬长走了。那俩喝多的还在车上打滚,含混不清的嚷着:谁也别拦我啊,老子的理想实现了,不当流氓了,要当贼了……
第87章 说不如做
“着装,是人的第二皮肤。”
“从着装,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情绪变化。”
“着装,与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密切相关。”
郭伟恶补着一大堆纸质的、电子的书籍,这类冷知识,恐怕就连找也不好找,很多是英文原版的,看了一晚上,仍然有点云里雾里。
“秀才,有点成效不?”关毅青敲击着电脑,在努力修补着女嫌疑人不多的照片,视频。
郭伟拿着一张纸,摘录的笔记递给关毅青道着:“理论上是成立的,但也仅限理论上成立,我找不到类似的案例。”
关毅青接到手里看看,几个国外人名,几条艰涩的心理学理论,这也把她难为住了,皱着眉头半晌无语,郭伟小声问着:“你和师傅去了趟苏杭,怎么回来又变了个样子?”
看看几个刚上班的还迷瞪着,关毅青悄悄附耳和郭伟说了几句,然后郭伟脸色徒变,愣了半晌反问着:“不是结束了么?”
“我也以为结束了,谁知道是去见他,相见还不如不见啊,这家伙拿我当范本,他看了几眼就说,这个嫌疑人,可能是个公务员的身份。”关毅青道,指指屏幕上,还保持着神秘身份的唯一线索。
“不能吧,他个拉皮条的,比我们侦察员眼光都尖?”郭伟不信了。
“恰恰就因为是拉皮条的,师傅说他识人,要比咱们高一个境界……考考你,你能看出来么?”关毅青搬着电脑,让郭伟看。
两车放车的视频,不到一分钟,而且是远距离,标清摄像头,画面实在够呛;单元楼留存了最珍贵的一份,不过也仅仅是留下了一个侧脸,郭伟咬着指头瞅了半天,那迷茫的表情,可就离昨天小木差太远了,而且看了半天还在吧唧嘴,喃喃说着,我怎么觉得这家伙是故意诽谤我们公务员呢?这怎么也不可能看出身份来啊?那你们没问,让他看看在哪个单位上班,我们直接传唤不得了。
“就知道你不行。”关毅青笑着搬正屏幕了。
“那也不能乱行啊,师傅有点走火入魔了。”郭伟有点受挫了。
关毅青一瞥小伙子的糗样,提醒着:“那你可别忘了,这条重大线索来源也是他,要是他不提醒,恐怕咱们还得在原地打转。”
“这个我承认,但谁也不可能一直正确下去啊……不能他说是公务员,咱们就在公务员群体,查找嫌疑人吧?”郭伟道,这种档案分类,可不属于警务的范畴。
关毅青却是一笑,没有多说,抬头示意,郭伟看时,申令辰匆匆来了,扬着拍了几下引起注意,朗声道着:“今天的查找方向稍微调整一下,咱们分成三个组,我和毅青、郭伟各带一组,到省、市劳动与社会保障部门,提取一下人员信息:详细信息以关毅青做的模板为准,身高一米六四、年龄在25到35岁之间,年龄放大点吧,放到40岁,以提取信息为模板,对比一下脸部轮廓相近的人员……现在我们是摸黑走路,能往前走一步就算一步……对了,毅青,你安排信息中心提取一下,驾驶证的信息,看看有没有发现……好,现在八点四十分,九点钟准备出发,各组自行解决午餐问题,晚上回来统一汇报,准备一下。”
布置完,他和许飞队长匆匆走,郭伟却是瞠然看着,小声问关毅青:“还真准备从这个群体里查?”
“当然了,我和师傅把他的理论又发展了一下,既然是这么一位呆板、老派的女人,那她应该在社保记录里有留存信息的;既然能开了车,那在驾证记录中,也应该有线索……”关毅青保持着高昂的工作态度,郭伟却是为难地道着:“你知道全省社保记录里,有多少符合这个年龄段的人?就搬一台银河处理器回来,也得检索几天时间啊,就咱们队里的破电脑,不累死机才怪。”
关毅青翻了他一眼,以问代答道着:“知道我和师傅为什么相信他,而不考虑你的意见吗?”
“为什么?”郭伟愣了下。
“他一直在做,师傅一直在试错,而你,一直在坐等,而且,一个能靠拉皮条,在短时间解决生计问题的人,我宁愿相信他的眼光是对的。”关毅青笑笑道,收拾着东西,往各组人员手机上传着信息,起身走了。
郭伟呆呆瞅了半天,竟然无言以对……
……
“眼光……眼光……盯准这个地方。”
潘子在训着初入门的几位混子,他手背上放着一个打火机,就那么放着,考核的内容很简单,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把打火机拿走。
就摆在眼前,就在对方的手背后,可偏偏谁也拿不走,每次伸手,都堪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累得四个混子已经是满头见汗了。
到了刘洋面前的时候,刘洋不等放好,嗖地伸手,不料潘子微微一抬,他掏空了,他反手一捞,潘子顺势一缩,又躲过了,再一伸手,卡声定住了,潘子手持着打火机,已经顶住了他喉结,眼光示着他的身形。
倾斜了,斜得不像样了,潘子火机在刘洋脑袋上磕了磕斥着:“你这顾头不顾腚的,反应再快有什么用?注意怎么样动……这不是打架,要用全身的力气,所以除了需要动的一只手,什么都可以不动……包括你的眼光都不需要动……注意,我要开始扔了啊,看着我的手……”
相距不过几十公分的距离,潘子变手了,一挥,手里扯着皮筋的溜溜球就射向混子,考核的内容也很简单,要判断球从那儿出来,然后避开……想抓住,算了,能抓住,你就出师了。
这手法变得混子们可是叫苦不迭地,明明觉得他是扔裆部,人家一翻手,打肩上,明明觉得在胳膊上,人家一翻身,却打在脸上了,四个人脸上、额头、鼻子上、胳膊上,纷纷中招,越躲不开,糗色越重。
“不要觉得被挑中了,就登堂入室了啊,差远了。”
“不要觉得小聪明就了不起啊,天下高手多得是。”
“从明天开始,就进入训练了啊,要是三个月还躲不开我的手,拿不走我手上的东西,你们哪儿来的,还滚回那儿去。”
“平时多吃点苦,将来才少受点罪啊,有本事偷东西的不叫贼,能偷走不被发现才是贼。”
“一个成功的贼,不在于他偷了多值钱的东西,而在于根本没人知道,他偷什么东西了……”
穿花似的步子,乱飞的溜溜球,几圈过来,那几个混子根本抵挡住了,有的已经起了惧意,捂着脸生怕眼睛鼻子又挨一下,这类货色潘子可没有什么客气的,一脚踹出去几米远,到了刘洋面前,小伙子终于堪堪避过飞脸腮肌的球时,潘子终于面带微笑了,手停了,一放在背后,依然是那么岿然不动站着,像从未动过一样。
那四位可就狼狈了,最好的勉强能站在原地,玻璃小球要击在脸上软处可也不好受,挨最多的一位,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潘子摇摇头,似乎对这几位的素质,也是不甚满意。
这时候,潘子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看是小木的电话,接听了道着:“怎么了,木?什么?怎么可能,我这儿没人知道……什么?真去机场偷行李了?哈哈哈……这,这不能赖我啊,我就随便说了句……哈哈……好好,我一会儿去……”
心情一下子变好了,又听到开心事了,那对葫芦兄弟,居然真去机场偷行李箱了,潘子想了想叫着四个小混球一起走,且起且教育着:“刚才得到消息,那俩葫芦兄弟去机场偷行李箱了,不管怎么说吧,这俩混球胆子实在不小……走,带你们观战去,让你们受受教育,看看贼挨打是个什么场景。”
带着四人鱼贯出了早训的公园,上了辆破面包车,刘洋坐在副驾上,像是心神不宁地求着潘子道着:“潘哥,您得救救他们啊。”
“理由呢?”潘子不动声色问。
“葫芦哥人不错,没少帮我们。”刘洋道,后面几个小混子,也附合着。
“那你们觉得,他俩能偷到吗?”潘子问。
不可能,几人想想,又使劲摇摇头,绝对不可能,像高档宾馆、政府机关、机场等等那种保密严密的场所,在混子的禁地,别说偷东西了,就讨吃要饭都不会选那种地方。
“所以这不是干事,是特么干傻事,教你们一条经验啊,碰上干傻事的货,你们要做的不是救他,而是……跑快点,走远点。”
潘子拧着车钥匙,车呜声发动,疾驰而去……
……
在机场候机楼前下了车,扔下车钱,小木四下张望着,寻着那一对夯货的身影。
一般不起这么早的,是红姐追问他二葫芦没去抽奖现场,庙里也没见假和尚,电话也打不通才让小木急了,相处久了,他对大小葫芦了解得很清楚,两人想出人头地、发家致富的心切强得很,实在是素质太差且没什么路子,否则他们抢银行也一点都不介意,小木回忆着他俩对潘子的崇拜,十有八九真敢来偷行李箱当投名状。
从一处出发口奔进机场候机厅,四下看看,又从另一出口奔出来,湿热的天气很快让他出了一身汗,莫名地走的时候,小木突然间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是啊,这一对混迹社会底层的恶痞,他怎么会这么关心呢?这样的人,被警察抓走不更好?
可他偏偏却不希望看到那个场景,来到苏杭,在他最糟糕的生活里,碰上了这么一对更糟糕的人,就为每天挣点小钱,会死皮赖脸去讹那些嫖客几十几百,会威胁那些站街的小妞多交抽成、甚至会一言不和,拔拳相向,在这一段无所不用其极的刺激生活里,小木感受到更多的,却是两兄弟推心置腹的信任。
对,信任,这种奢侈的东西,却在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让小木发现了。
他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好色、龌龊、以及卑鄙和无耻,活得真他妈叫一个淋漓的真实,相比曾经忧郁和无所事事,小木倒宁愿和这两个货打交道。
人呢?我艹……小木瞅见二葫芦贼头贼脑在一处到达口巡梭时,赶紧地,飞也似地奔上去。
垃圾桶旁边,有两个旅客正抽烟,旁边就是行李箱,敢情那货想下手呢,小木奔上去,一脚踹在二葫芦屁股上,哎哟一声,二葫芦怒不可遏回头,然后笑了,不过,生意黄了,正要发飚,小木拽着他就走,边走边踹边骂:“大葫芦呢?你俩蠢货,喝多了都没忘了这事?连真话和玩笑话都听不出来?这是偷东西的地方吗?你这是作案吗?简直是作死。”
“哦,也是,真不好下手。”二葫芦省悟道,这才恍然大悟说着,实在不好下手,里头保安太多,外面又这么摄像头,找了俩小时,都没找到下手机会。
又挨了小木几脚,这傻逑呵呵傻笑,根本不当回事,领着小木到机场不远处,一个监控的死角,大葫芦带着几个混球,正蹲在路牙地等消息呢。一见小木来,大葫芦喜出望外道着:“哎哟哟哟,看看,我跟你们说什么来着,只有木少爷是真心诚意关心咱们……别人特么都是假的。”
本来准备骂两句的小木,一下子气全消了,大葫芦一脸傻相的,你实在和他生不起气来。
却不料这货蹬鼻子上脸了,夸了小木两句,要求就来了,拽着小木问计着:“木少爷,木爷……这回你得帮我们,找了两小时,愣是下不了手啊。”
“我只拉过皮条,没拉过行李箱啊。”小木道,和葫芦兄弟解释,必须直白。
今天直白也不行了,大葫芦说了:“那不一样么?拉皮条把人拉走,偷东西把箱子拉走,怎么可能难住你呢?”
“哎唷我艹,那能是一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