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之围-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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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起来了。
右手微微的抖了抖,握紧了笔杆。他一直以为自己全部记着的,他一直以为就算没人知道,只要自己还记着老爹就好的。然而,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他已经把白老头的容貌,忘得一干二净了。
眼角的皱纹,鼻子处的两个疤痕,耳垂上的黑痣,嘴巴上的那一撮长相奇葩的胡须。只有这些零零散散的特征上记忆。却把最为重要的,白老头本身的容貌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啪”的一声,手里的铅笔被自己给折断,白池猛地惊醒。看着桌子上的白纸,许久,拿起了那半截铅笔,开始慢慢的把自己仅剩的那些记忆画上去。
那个自己嘲笑过的胡须,那个自己揪过的耳垂,自己抓出来的,鼻子上的两个疤痕。他想不起来了的东西,也就在没有人能够知道了,那这仅剩的一丁点的可怜记忆,一定要用纸笔记录下来。
自己是白老头唯一存在过的证明了,在自己死去之前,绝不能让白老头彻底的消失。
第179章:互相恐吓的两个演员
天蒙蒙亮,雾气弥漫,又添冷意。
大街上鲜有人影,寂静的像是一座空城。一只流浪的花猫驻足在垃圾堆旁,而后忽的转头,身形弓起,又过一会儿却是转头消失在了深巷中。
白池背着睡眼朦胧的安瑶,一旁的小雅捂着嘴打着哈欠,不时的擦擦眼角的泪水。这个时候确实有些太早了点,白池早上原本只想叫着小雅一起去参加老爹的葬礼,结果安瑶挣扎着爬起来说也要去。
最后就是白池最后不得不把这个看着似乎随时会跌倒的女孩儿背起来了。
等到雾气退去了些,天开始有些温度的暖亮色,缩在白色皮袄里的小雅终于是伸展了一下身体。不小心一脚将路边的易拉罐踢了出去,寂静的街上传出了有些响亮的声音。
白池低头看了看小雅,又是有些不放心的理了理少女脖子上的围巾,披散开的银色长发倾泻到了手上,冰凉的感觉于手背处直至脊椎,让白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昏昏欲睡的小雅便歪着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牵起了小雅的一只手,少年将冰凉的小手塞到了自己的衣袋里,“怎么样?很冷吗?”
小雅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还没睡醒的缘故,将两只手放到了白池的口袋里后,又把有些冰冷的小脸在少年温暖的有些异常的身上蹭了蹭。这像是小狗一般的行为,也是让白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雅的脑袋。
“早知道就不给你们烧热水了,早上要是直接用冷水的话,说不定你们现在还会更清醒一点,舒适的环境消磨人的意志,古人诚不欺我。”
“那水都结冰了吧,不烧根本用不了。而且你烧出来的那也不是热水,是有冰渣的。”
白池不在意的笑了笑,也是不再说话了。太阳开始冒头的时候,三人终于是来到了熟悉的巷子里,破旧的房门也是没有扣住,可以直接推门而入。
看到早已坐在那里的柳园,小雅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白池,少年仍是保持着微笑,放下了安瑶,带着小雅和安瑶自若的在柳园旁边坐了下来。
“早上好啊。”
一直低着头,似乎也闭目养神的柳园抬头,看着三人也是露出了笑容,“早上好。”
“这天真是冷的让人没办法出门了,我在汕县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那边连下雨下雪都很少见。”白池搓着手,捂了捂安瑶有些冷了的耳朵。
“是吗,我住的地方到是很常见。不过冬天确实让人很不喜欢呢,每天早上赖在被窝里就不想出来了。以前每次都要老哥叫我,才能爬起来去上学。”
“你父母呢?”
“他们很忙,所以小时候的记忆基本都是我和老哥呢。”
“哦哦,你这就是所谓的兄控吧,我略知一二,对自己的哥哥抱有很深的感情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吧,毕竟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柳园有些呆呆的看着后院,“亲情不是爱情,爱情你可以换一个人,但是亲情就只有那一个人。你可以交很多的男朋友,但是哥哥就只有一个。你不明白吧?”
“嗯,不明白。”大方的承认了柳园的话,白池淡淡的笑道,“我觉得血缘关系这种东西并不是很重要。”
瞥了少年一眼,柳园没有再说什么,“那个棺材里的,是你的养父?”
“你是栏州军区的人吧?”无视了柳园的询问,白池反问道,“你和外面的那群人不认识吗?”
看着沉默不语的柳园,白池继续说道:“我可是听王尚说了,上面那个护着林不平派系的中坚力量,柳泉是你的叔叔?而且你好像也是在接受感染者改造的实验?”
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那是一个有些开怀的明亮笑容,“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你,害怕了?不要给我说是王尚自己给你的这些信息。”
“然而事实上就是如此,”白池靠着椅背,“你也知道最近王尚和张国元准备让外面的栏州军队进城,你的那个叔叔是非常麻烦的势力。他麾下的所有人和武器都有查的一清二楚,甚至每天穿什么内裤,掉了几根头发这种事情都是知道的。”
“这已经不是什么调查信息了,这只是纯粹的变态吧?”
“嘛,对于王尚的恶趣味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有能力知道一切他想知道的。因为城里仅剩的那些感染者,也都是他控制的。这件事估计也不用我来提醒你。”
“告诉我这些事情做什么?恐吓,还是单纯地想要炫耀?”
“都有吧。”白池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安瑶,伸手理了理女孩儿的头发,“你现在手里的情报应该不少,如果倒戈的话恐怕能获益不少,无论是王尚他们,还是你自己。”
像是按捺不住一样,柳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学会谈判了啊,不过他们派你来反间我,是不是有点太粗心了”
接着自顾自的说道:“你走后,没多久我们接到了天京城安全的广播,大家就决定向天京城前进。那真的非常危险,在出城的时候,就有三分之一的幸存者丧命在了丧尸的口中。甚至好几次差点就被大批的丧尸给围死了。”
“好几次,好几次我都以为没有希望了。最危险的一次,甚至丧尸都已经咬烂了我的衣服,只差一点就要变成那种东西了。但是还是拼着命活了过来,每个晚上不吃安眠药的话是睡不着觉的,只要稍微有一点声音就会立刻惊醒。”
“真的非常痛苦,但是还是支撑了下来。一路上我们本来有四十多人,到最后只剩下了六个人,其中有很多人都是自杀的,活下来的女性只有我和另一个怀孕了的女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看着笑容灿烂的柳园,白池轻轻笑了笑,接着摇了摇头。
“她呢,是为了孩子,为了希望活下去的。而我,是因为想要找到你,为了找到你才活下来的。多亏了你,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平静到根本感受不到背后所掩藏的任何负面情绪的语气,让人会误以为根本是好友间的谈话,但是白池却能感受到,那股积压的寒意。“哦,那还真是荣幸。”
只是如此普通的做出了回应。从一开始白池也仅是想让眼前的女孩儿多一个活下去的动力而已,毕竟在看到哥哥的头颅时,这个女孩儿的表情实在不让人觉得她有活下去的希望。
仅仅是因为从曾勇身上获得的,对于栏州军区的多余好感,所以才多管闲事的给予她足够活下去的期盼。但是并没有想过会到这个地步。憎恨所能突破的人体的极限,白池也并不了解,因为他并不会憎恨。
对于段家辉,他所抱持的是恐惧感,还有想要亲手肢解的**。对于白老头的死,他只希望能够手刃造成如此后果的人。但是,不抱有任何的憎恨。他所拥有的,只是对于血债血偿的渴望罢了。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有了这种感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院外的老头走了进来,在屋里烧着的火炉旁烤着手,看了眼白池三人,闷声道:“你们先等一等吧,这个女孩儿娃的快弄好了,要不了多久。”
白池点了点头,而后看着老人家笑道:“您和王尚是什么关系?”
动作不起眼的顿了顿,老人家抬头似乎有些意外的看了白池一眼,“算不得什么关系,只是他欠了我一些人情罢了。”
见白池似乎还要开口,老人家摆了摆手,拿起手套又向着院子走去,“别的就别问了,小娃,你问也问不到什么东西的。我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看着走掉了的老人家,白池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柳园,“在想找我复仇之前,我先提醒你一句,那个叫林不平的,很可能就是造成现在这副惨像的凶手。当然证据是没有的,信不信由你。如果你相信的话,可以给我一点他的消息。”
“不知道该说你是粗神经还是自信,和我要情报。”柳园看着似乎已经睡着的小雅和安瑶,摇了摇头,“就算我相信他是造成一切的元凶,我也没办法帮到你。我就没有和他有过什么接触,也从来没有人和我讲过这个人。”
“是吗,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在他的势力中心,多少会知道点东西,结果还是真么没用啊。”
“呵,真敢说啊,我想知道自然是可以知道的,只是懒得去了解而已。如果有他真的是元凶的证据,我当然也不会放过他,但是没有证据的话,你的话,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会相信的,不管是那时候,还是现在。”
怔了一下,看着变得面无表情的柳园,白池摸了摸鼻子,“好吧,算是我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总之很期待你的手段,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找到更多的人来找我报仇,只有一个人的话,未免有点无聊。”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就耐心的等着吧。”院里的老爷子喊了一声,柳园起身戴上了自己看上去很是暖和的白色帽子,“光有力量并不是意味着不会受挫,能够造成失败的手段有很多,适合对付你的手段更是数不胜数。”
“敢动小雅安瑶他们的话,杀了你哦。”
第180章:同病相怜?
入葬的程序并没有太麻烦,毕竟不是和平时期,要走太多复杂的流程。如今只要带着骨灰,确定好下葬地点基本就可以让逝者入土了。
拉棺材去墓地的人是直属于政府雇佣的闲散人士,多半是想要入伍却因为某些原因刷下来的青壮年。这也是王尚给这家简陋的殡仪馆提供的便利之一吧。
两边的墓地距离并不是很远,等到白池这边到的时候,柳园那边的葬礼已经结束了。
那些过人参加葬礼的人也都让柳园送走了,连作为司机的刘意也被她给赶走了。她不喜欢那种热闹的气氛,明明是葬礼,却聊天聊得火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喜事。
蹲在墓地前,把墓碑旁边一些显眼的垃圾捡了捡,柳园搓着手,不断给双手哈着热气。
有些太冷了。今天的天气有些冷的过分,早上的太阳没多久被看不到尽头的黑云给遮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了。
偏头看着已经亲自下去帮忙的白池,用双手捂了捂耳朵。浸透了冷意的帽子已然不能在给她的耳朵带来任何的温暖了。
驻足了一会儿,柳园摸了摸墓碑,轻轻掠过刻的时间太短,有些仓促的碑面,被一处尖锐划破了手指。
看了看,慢慢滴血的食指,掺杂着难以忍受的冷意,这份痛感更让人无法忽视。想了想,最后将食指放进了口中。
“多大的人了,还嗦指头。”熟悉的话音从背后传来,柳园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正是昨天才见过面的范荒。
“你怎么来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指取出缩进了袖子里,柳园若无其事的看着墓碑。
“当然是拜托别人把我带进来的。”范荒拿着几束假花,放到了墓碑前。“我柳龙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葬礼我怎么可能不来参加。”
说着似乎有些好笑,范荒蹲下身低头道:“呵呵,如果曾勇也在的话,肯定会和我干一架吧。可惜,那个傻子一根筋,守在那个地方恐怕也是已经牺牲了吧。”
“留下的决定是老哥他自己做的,和你没有关系的。当初这边来电报的时候,谁也没办法,抛弃栏州军区的责任也不在你。曾勇叔不会不讲理的,说不定还会夸你呢。”
“夸我?别开玩笑啦,曾勇可是一次都没有夸过我。我,柳龙还有曾勇都是一个班出来的,最不成器的就是我,要不是最后司令旁边实在没人,这个代理人怎么看都不会是我。不过,你哥柳龙他到是夸过我。”
“是吗?我记忆中老哥好像从来没夸过人,他夸了你什么?。”
“嗯,很久前的事情了,怎么说的来着?‘小范你小子名字挺不错的,你一拿枪,我看就心里发慌。’好像是这样夸的来着。”
柳园听着忍不住笑了笑,“我记得那一阵子,你是不小心枪走火对着哥的脚开了一枪吧?”
“对啊,这根本和我没什么关系,要怪也得怪军需部那群人枪支保养不好嘛,结果因为这件事我在队里可是被嘲讽了几年。后来那群畜生,都不叫我名字,直接叫我发慌了。”
说着范荒拿出一根烟点上,放到了墓碑前,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算你小子命好,这可是我偷藏的最后一包烟了,其他的都被军里那群臭小子抢走啦,你可别嫌牌子不好。”
“哥他不抽烟的。”柳园挥了挥手,驱散着飘到眼前的烟味。
“那是他疼你这个宝贝妹妹,你说不许他抽烟,他就在你面前不抽烟。实际上背后抽的比我们几个都凶,以前老是叮嘱着让我们别告诉你,现在人都走了,这个秘密也没必要在藏着了。”虽是如此说,范荒还是笑着掐断了自己的烟,将剩下的半棵收了起来。
“你说,为什么会是我这个最没用的人活下来了呢?”有些茫然的看着墓碑,范荒忽的如此问了一句,“无论是柳龙也好曾勇也好,他们两个都要比我强的多了。为啥就我活下来了呢?他们要是在的话,栏州军队的大家肯定就不是现在的这样了吧。”
曾勇当初靠着军区间比赛积累下的声望和人脉,柳龙的手段还有能力,范荒常常想如果他们要是在的话,肯定会比自己做的更好吧。
无可奈何的被推到了这个位置,莫名其妙的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