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涟漪(清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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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想知道京城最好的温柔乡还不容易。”
小厮这么一说,若涵来了兴致,笑问:“你说说看,是哪家啊?”
“我三哥在大阿哥府里当轿夫,说他们这些爷都爱去一个叫‘岫云烟’的地方。那里非一般人能入内,里面的姑娘各个貌如天仙,连打水的丫头都是绝色。”
小厮说得有点夸张,不过这倒是引起若涵的兴趣来。“你知道在哪儿么?”
“不远,就在椿树胡同。”
“去,和小姐说这些不正经的作甚,小心掌柜的回来罚你。”二掌柜是明眼人,他自然看出若涵与景庭关系非一般,一个姑娘家说些风月场所定是不妥的。
小厮悻悻的离开,一脸委屈。
“好了,我也不打扰了。二掌柜,喝花酒的地方您不肯说,那成衣铺子您总知道吧。”若涵笑道。
“知道知道,就在前面第五间铺面。小姐,您走好。”二掌柜这回倒是答的爽快。
出了货行的若涵很快找到了成衣铺,不肖片刻,门前的美娇娘已经转换为一袭白衣,手执琉璃扇的风流才子。
昨晚听得胤祥说起那个“瑕影”便十分的好奇,做惯这行了,总改不了探究的老毛病。瑕影能惊动官府,由康熙委派胤禛和胤祥亲自督察,一定有它的过人之处。于是若涵决定――逛窑子。虽然在现代也曾因为任务出入过一些高级夜总会,可是古代的窑子她可是没有见过,今晚定要好好的瞧瞧。
岫云烟――一个你有万贯家财也不一定能入得了门的地方。但只要你成为入幕之宾,那么莺燕之貌、笑面如花的清官歌妓便取之不尽。只要你想的到的,岫云烟里应有尽有。
夜色斑斓鬼魅,楼阁里身形绞缠、叠影重重。所有侍者都被遣走,丁香色绫罗帐低垂着,未能藏住满室的靡靡之音。烛光朦胧中掩映着□着缠在一起的身躯,撩人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一阵一阵从奢华刺绣的芙蓉帐里透出来,直听得人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可守候在屋外的两名秀丽婢女却司空见惯般没有一丝表情,克己着自己的职责静静守候。
罗帐被纤长匀称的一截小腿掀开一角,锦被抛至一旁,帐中迤逦风景一览无余。
波光颤抖的烛火映衬着一具雪白的身体,女子细长柔弱的臂腕高举起来,似难耐的胡乱扯着面前帐幔,纤腰被身后剧烈耸动的男人紧抱住。男子却穿着华丽,半敞开的胸膛精瘦却肌理分明,更为白皙的肌肤上点点微汗、分外妖冶。激烈的动作中,华服袍子遮盖住女子翘臀,看不见男子半点的□,却反而显得更为淫靡。女子略带哭腔的呻吟愈演愈烈,高昂的下颚尖细而优美。身后律动带来的痉挛让她扯住幔帐的手越抓越紧,被压在男子身下的人儿全身忽然一阵颤抖,仰颈吟泣,露出混合着痛楚与愉悦交相矛盾的柔美侧脸,一双细眉透出一股惹人怜爱的凄楚。而那个肆意压迫的男子,脸上却罩着半张漂亮的近乎妖异的金色面具。镏金的空洞处现出魅眼幽黑、深邃如海。眼尾上挑,流转出别样桃花风情。
一声丝帛开裂声后纱幔应声而落,纠缠着的呻吟也终于在爆发后归于平静。
“公子……”美人儿声音软软的、哀哀的,带着媚惑。
她起身恭顺的替他整理袍子,男人的手在那晶莹饱满的殷红上一捻,立刻惹来美人含羞嘤咛。
桃花眼染上一层阴冷。“湘兰说你这些日子很听话,让你学得都学成了么?”
“谨尊公子命,素素不敢有半点懈怠。”
面前的美人儿正是和沈若涵一同因那场爆炸而穿越来清朝的素素。素素落魄到清朝后昏迷在路旁,后来被歹人贩卖。因为当时有伤在身所以她选择顺从,等伤好了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辗转卖到了‘岫云烟’。这‘岫云烟’也绝不是一般的爷们找乐子的妓院,这里行事诡秘,楼里的姑娘们也身怀武艺。现代的世界对她来说本就是尔虞我诈、黑暗无边,所以到此她也并没有多害怕。反而因为她的镇定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就是“岫云烟”的老鸨柳湘兰。她并没有让她接客,相反一直软禁在后院的二层阁楼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大约过了半年才通过柳妈妈的暗中调查和审核,今天她终于见到了那个诡异组织“瑕影”的幕后主人凤千鹤,千鹤公子。
“素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吗?”凤千鹤口中吐出素素这个名字时别有韵味,声音略带沙哑,悦耳之极。
“柳妈妈已经交代,属下定不负公子。”
“好,只要你听话,我会很疼你。”千鹤低头,殷红的唇掠过素素那形状极佳的双唇,却没有落下。“去湘兰那里领下个月的解药吧。”
“谢公子赏赐。”素素笑得温婉,心里却五味翻腾。
‘百媚众生’,需每月服食‘解语花’才可解,否则筋血逆转、痛不欲生。所有岫云烟的姑娘都服用此药,无一例外。
难道她的命运即便到了清朝也只能操控在别人手里么!不,她绝对不会朝命运低头。
⒈⒈女儿香
人说百花的深处……夜风拂面暗香来……
幽暗寂静的小巷里只零星挂着几只红灯笼。今夜的风有点大,火红的灯笼映着烛火在风中轻轻摇晃着,宛若这大宅深处暗暗浮动的女儿香。
巷子很长,只有两三户人家。若涵立在其中一扇门前,除了两只绘着彩蝶与牡丹的灯笼外,这扇门毫不起眼。灯笼是张扬的桃红色,蝶是妖娆的孔雀蓝,而那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又分外的洁白纯净。绝妙的丹青绘在这肮脏的烟花之地算是糟蹋了。
铜制的门环早已被蹭得油光发亮。若涵扣下三声,门上的小门“嘎~”的被打开,露出一双凶神恶煞浑浊的双眼。
“找谁?”
“找这里最香的花儿。”
“我们这里没有花儿,快走。”
小门正要关起,若涵笑笑,道:“是四爷介绍我来的,麻烦小哥儿行个方便。”
“哪个四爷?”
“您真会说笑,京城里还有谁能称得上四爷。”若涵与之周旋着。
既然大阿哥胤禵是这里的常客,那么那些个成年阿哥少不了要流连与此。
那双浑浊的双眼上下大量片刻,冷冷的说:“可有信物?”
若涵轻笑,这里的防御可真是牢靠,堪比现代的那些高级夜总会。目光落在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上,于是取下塞进了那个小门。
门卫看了看,关上了小门。
“可没有这么怠慢客人的。”若涵淡笑自语着,漆黑色的大门却在下一刻开了。
“哟,贵客久等了,柳妈妈在这里给您陪不是了。”
人未见,声先到。随即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芳香。
三十上下的年纪,浓妆艳抹却丝毫没有俗气,原来妓院的老鸨都可以出落的如此气质哪。
“哎哟哟~这位小爷可真是俊俏呢。妈妈我可是闪了眼了。”
柳妈妈笑颜如花,请了个福后问道:“小爷是头回来吧,可是四爷的朋友?”
“妈妈客气了,和四爷有过数面之缘。”若涵也在考量这个柳妈妈,以她十几年的赏金经验,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小爷可真会说笑,点头之交、数面之缘的话四爷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与小爷。”柳妈妈涂着丹寇的手在翠玉扳指的映衬下更为白皙。
若涵抬手接过扳指,也不答她的话,只问:“妈妈,此次来我只想拜访一下岫云烟的绝色。”
“呵呵,绝色自然是有的,这岫云烟里的每个姑娘都是绝色。”
兰花指一挑,若涵随着她的手势走进内院。
亭台楼阁、百花争艳。美人横卧,百般妩媚。好个奢华的‘岫云烟’,可比豹房、酒池肉林。
若涵一路走着,目光所及处无不是女儿艳香。耳边丝竹声声,茶香缭绕。那些半卧在贵妃椅上的美人们目光盈盈、含羞带娇,果然都是倾城之色。
“小爷想听曲儿还是留宿啊?我好去安排安排。”柳妈妈的声音打断了冥想,让若涵微微蹙眉。
她微笑,优雅的摇着纸扇,“听曲儿吧,四爷说这里的头牌姑娘抚琴堪称一绝。”
柳妈妈笑容有了一丝尴尬,“爷,今个儿不巧了,夕湄已经有了客人,不如我给小爷另寻一名姑娘可好?”
“琴艺可比夕湄?”若涵开始对这个夕湄感兴趣了,好不容易来次烟花地还看不到所谓的花魁,真真扫兴。
“小爷放心,白露姑娘的琴艺和夕湄可是不相伯仲。”
柳妈妈不等若涵开口,殷勤的扯开了嗓子。“来人啊,把这位小爷领去紫竹轩,都给我周到点,好生伺候着。”
话落,立刻迎上一位绿衣婢女,瞧那小模样也是俏丽可人的很。
“爷请随翠儿来,小姐已经在紫竹轩恭候。”
“劳烦翠儿了。”
在婢女一笑间,若涵看到了她掌灯的手腕。骨骼突出,异常精干,必然是习过武的人。看来这次没有白来,这岫云烟可真是藏龙卧虎的地儿,连个小小婢女都习武,那位柳妈妈就更不用说了。
紫竹轩是个相对独立的小院落。顾名思义,小径两边紫竹环绕,倒是别具风雅,不由想起了红楼梦里黛玉居住的潇湘馆来。
院门一开,已闻一阵天籁之音传来,空气里隐约还夹带着一股荼贰忝蔚奈兜溃胝忉对蒲汤锏呐阆嗟靡嬲谩�
一曲‘玉妃引’从琴音里娓娓道来其间包含着的斑斓情感,可琴音却透露着弹奏者内心的一丝哀怨。也对,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子愿意流落到这闻着白花香、实在淤泥泽的地儿。
琴声嘎然停止,琴边的人儿站起来,娉婷一福。“给这位爷请安了,白露见过爷。”
若涵很快的看了她一眼,不免有些惊诧。这位白露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样貌。
“姑娘客气了。”
“不知这位爷怎么称呼。”
“在下姓沈,单名一个寒字。”
白露低垂的头终于抬起,在见到若涵的面容后错愕不已。说实话,她从没见过如此俊俏的爷,即便是九爷比起她来也稍逊一筹。
毕竟是见过大人物的姑娘,她的目光在瞬间的闪烁后立刻又恢复了那股子淡然。
翠儿显然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在为若涵斟好一杯茶后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姑娘刚才的一曲‘玉妃引’可真是弹出了这曲子的神韵来。梅为花之最清,琴为声之最清,以最清之声写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也。姑娘的琴艺着实令沈某佩服。”
若涵喝了一口茶,话音不急不缓,眼神却下意识的朝四周望了望。
看这院落的布置,这位白露姑娘一定是这里的红牌姑娘,光是床边那四根柱子上镶嵌夜明珠就价值不菲,一个烟花地的女子闺阁都如此奢华,不知道这岫云烟究竟敛了多少财!
“沈爷说笑了,白露的琴音只怕会污了爷的耳。爷是第一次来这里吧,面生的很啊。”
这女子说话淡淡的,骨子里掩饰不住的高洁与清寡。若涵不由有些好奇,她委实不像一个妓女。
“哪里,刚来京城,从朋友处得知岫云烟的大名,所以特来一探。今日一见……”
若涵看见白露嘴角勾起的一抹嘲讽笑意。“今日一见,怕是不过如此吧。”
“呵呵,姑娘真会开玩笑,怎么会不过如此呢。沈某也是经过大风大浪、走南闯北的人。这些年去过不少温柔乡,可是岫云烟却独树一帜呢,堪比秦淮香艳。”
白露眼波流转,她的眼睛很好看,就像一汪清澈的湖水,偶尔注视你时会激起一点点的涟漪,惹人遐思,勾人心魂。
白露同样也在观察着若涵,她看过的人也不少了,可今天这位爷却摸不准路数,不知道是哪里的贵公子。柳妈妈早已托小厮来报,说是四爷介绍来的客人,让她千万要好生招待。不过看这位沈爷的样,一点儿也不像是经常出入窑子的主。
“爷,您是想让白露陪您吟诗作对还是……伺候您歇息呢?”
她的声音很是动听,柔柔的,足以让男人浮想联翩,怕是经过媚术训练的。
若涵笑,朗声说:“今夜风光独好,沈某怎能错过与姑娘对酌的机会而唐突佳人呢。”
此话一出,白露整个表情都怔了怔。想来此处的客人无不是三两句话就进入主题,无非是追求芙蓉帐内春宵暖的刺激。偶尔也有装斯文扮清高的,可是时间一长也就露了本性。何况这屋里,还有她身上用的麝香本就撒了一些轻微的媚药,男人们闻后更是会欲望难当。而面前的这个俊秀异常的年轻人却稳如泰山,纸扇摇曳,甚是风姿卓绝。
“白姑娘,沈某的脸上有什么吗?”若涵勾魂一笑。
白露一时失神,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芙蓉面绯红艳丽,赶紧垂下眼眸。
“爷取笑白露了……”她贝齿轻咬下唇,含羞又看了若涵一眼。说实话,她越看越觉得奇怪,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有种比她看上去更妩媚的感觉呢?
“听柳妈妈说,岫云烟的花魁是夕湄?你和她可熟?”
若涵话完就看见白露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和心痛。奇怪?难道她是因为妒忌那个花魁?毕竟头牌交椅意味着能赚更多的钱,又更好的机会结识达官贵人,遇上良人还可以跳出火坑做个小妾风光出嫁。
白露好久才低语:“我与夕湄姐姐是从小到大的好姐妹。”
若涵没有听出她有何不满和妒性,话语中却饱含担忧和焦躁。她笑着缓和气氛,道:“今日看来是无缘得见了,不过……能结识白姑娘如此才女也不枉此行。”
白露轻柔含笑道:“爷,我算什么才女,只会弹琴解闷罢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姑娘不必过谦,你那首玉妃引日后沈某想起必会回味无穷。”
若涵见话问得差不多了,再问下去只会心急露了马脚。她不急于一时,慢慢来才能梳理干净。不过从心里来说,她有点喜欢这个白露,喜欢她骨子里的清高和淡漠。
“天色也完了,沈某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白露显然有些惊讶,“沈爷今晚不留宿与此么?是不是白露招呼不周?”
若涵温柔一笑,道:“沈某只想做姑娘的知音,怎会冒犯姑娘呢。晚了,姑娘好生休息吧,我明儿再来。”
她见白露还是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