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总统私生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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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停下手,转过身。“请再说一遍。”
“是乔治·布朗吗?”迪龙笑嘻嘻地说。
“对不起,你弄错了。我姓伯格——保罗·伯格。”
“当然,我们知道。不过你去旺兹沃斯监狱探视德默特·赖利的时候可是自称布朗的。”布莱克·约翰逊说。
“别否认这一点,”迪龙向他建议道,“我们在保安录像上认出了你,所以我们知道你是谁,正如我们知道你是马加比家族的一个成员,老犹大一伙人中的一个。”
“你们是疯了!”伯格说。
“我可不这么认为。”迪龙一只手插在雨衣的右口袋里,他将袋盖掀起,露出了沃尔特手枪。“正如你看到的,手枪装上了消声器,所以,假如我现在射杀你,谁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你不敢。”
“你们这伙人无恶不作,我还有什么不敢的?现在跟我们走,到墓地去。我们到那里去问问你。”他用沃尔特手枪使劲顶着伯格的腹部,“走,快走!”
墓地栅栏内侧有一个游廊,里面有一条长椅子。有一盏街灯就在附近,所以有足够的光线。迪龙将伯格推倒在椅子上。
“好了,犹大是个犹太右翼恐怖分子。他的追随者叫马加比家族成员,你是其中之一。他指使手下绑架了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女儿。他现在又绑架了总督察汉纳·伯恩斯坦。”
“真是胡说八道。”
布莱克说:“得了,还是理智点吧。我们知道你就是在跃兹沃斯监狱探视德默特·赖利的乔治·布朗。我们从监狱的监视录像上认出了你,而且我们还抓到了赖利。”
“胡扯,你们不可能抓到他。”伯格说,开始暴露自己。
“绝对是真的。今天早上在爱尔兰找到了他,立即将他带回了伦敦。他现在就在国防部。他会发誓指证你曾策动了一个计划,将他弄出监狱以便设陷阱在西西里抓住某个肖恩·迪龙,迪龙也会证实这件事。”
“这是不可能的!”伯格说,完全落入了陷阱。
“为什么?因为他死了,在华盛顿被谋杀了吗?”迪龙摘下眼镜时脸上的笑真是阴森可怕。“不,他没死,因为我就在这里。”
保罗·伯格恐惧地失声叫了出来。
“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巧妙,”迪龙说,“连那个狱警杰克逊的死也是这么顾理成章。是你干的吧,伯格?我猜,你是怕他认出你来。谁知道呢?”迪龙点了一支烟,“但是即使是那个伟大的犹大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他正在衰败下去,伯格,而你也会随他一起覆没。老实交代吧。”
“我不能。他会派人杀了我。”
正如全世界的警察(无论好坏)一样,迪龙掏出了手枪。他怒火中烧,气得直发抖。他转向布莱克说:“你听到了吗?好吧,我来告诉你我会怎么做。我要亲手杀了这个杂种。我是说,我们完全有理由杀他。”他用手指了指暮色中若隐若现的纪念碑和墓碑。
“这里有足够的空间将他埋了。”他转向伯格,用沃尔特手枪使劲顶住他的下巴。“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就在现在。”
布莱克将他拉开。“你刚才可没说要杀人。”他坐在伯格身边。
“看在上帝的分上,告诉他吧。”
伯格浑身颤抖不止。“你们想知道什么?”
“犹大怎么跟你联系?”
“我有一部特殊的移动电话,将赖利弄出旺兹沃斯监狱的计划就是通过它,犹大亲自传达给我的。”
“你跟他见过面吗?”
“没有,我是由另一个马加比家族成员发展加入组织的。”
这时布莱克抢过话头,问:“那么犹大是从哪里发号施令的?”
“我不知道。”
“得了吧,小于,我不相信。”迪龙说。
伯格的精神已经几近崩溃,很显然,他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出现一阵沉默。后来布莱克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总督察伯恩斯坦是怎么回事?”
“她是在她祖父的家门口被犹大的两个亲信抓进一辆救护车的。”
“叫什么?”迪龙问。
“阿伦和摩西。”
迪龙朝布莱克说:“是在西西里绑架我的那两个家伙。”
“你在场吗?”布莱克问。
伯格点头承认。“我们将她带到苏塞克斯的弗莱克斯比西部某个地方。那里有一个二战时期遗留下来的杂草丛生的轰炸机基地。他们预备了一架‘嘉奖’号喷气式飞机等在那里,带着她飞走了。我的任务是将救护车开回多金镇遗弃。”
“你不知道他们飞到哪里去吗?”布莱克问。
“不知道.我对天发誓。”
他们两人都看得出他说的是实话。迪龙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们大有收获。
“你刚才说你是被一个马加比家族成员发展加入这个组织的。这是为什么?”
“我当时正参加一个由巴黎大学主办的研讨以色列国未来的会议。我参加了小组讨论,直陈己见,我的观点一向激进。”
“然后呢?”
“有一个律师主动接近我。他说他很欣赏我的演讲,并请我出去吃饭。”
“他是个马加比家族成员吗?”布莱克说。
“对。我们坐在塞纳河上的一条餐饮船上促膝而谈。我在巴黎呆了四天,每天跟他见面。”
“他就发展你入组织了?”
“你怎么一点都听不出来呢?天呀,我是主动要求参加,成为组织的一分子的。”
“然后万能的犹大拢你谈话了?”迪龙说。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热爱自己的祖国。”伯格稍微镇定了些,好像找回了一点勇气。
迪龙说:“那个在巴黎发展你的律师的姓名是什么,可别告诉我你记不得了。”
“罗卡尔——迈克尔·罗卡尔。”
“耶稣,圣母玛丽亚,约瑟夫!”迪龙吃惊不小,转向布莱克·约翰逊说:“那个德布里萨克家族律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该是泄露她身份的人。见鬼,甚至她被绑架时所在的科孚岛上的小屋都是他的财产。”
“看来,下一站就是巴黎了,”布莱克说,“他怎么处置?”
迪龙转向伯格说:“起来。”他把他拉了起来。“我们将把他送到安全房去。那里会有人看着他,直到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然后我们去见弗格森。”
他们开始沿着鹰街走去,伯格被夹在中间,走过他的房子。他说:“你们会杀了我,是不是?并没有什么安全房。”
布莱克说:“是有的,别犯傻了。”
“你在骗人!”伯格低声说,突然飞快往前跑去。
他们紧追不舍。他到了拐角处,想低头跑过坎登城商业区大街,突然一辆双层公交车横冲过来,相撞已不可避免,只见他被抛入空中。
一大群人围了过来,人声嘈杂。公交车司机神情沮丧地走下车来。一辆警车开过来停住,下来两名警察,他们拨开人群挤上前去。一名警察单腿跪在伯格身边检查他的情况。
他抬起头来对同伴说:“没救了,他死了。”
人群中大家面露震惊之色,那个可怜的司机说:“不是我的错。”
有几个人附和说:“他说得对,这人自己冲上马路的。”
在人群的后面,迪龙朝布莱克点了点头。他们走向自己的车,上车开走了。
坐“嘉奖”号喷气式飞机航行一路无事。汉纳一直不与绑架者搭腔,并尽可能地远离阿伦和摩西。她接受了他们递给她的咖啡和三明治,翻看着一些杂志,真是无聊透顶,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可做呢,当然,可以不时地朝舷窗外看看。在三万英尺高空飞行,只见下面白云翻滚,根本无法知道身在何处。
三个小时过后,不时看见下面出现蔚蓝色的大海,这肯定是地中海了。出现了某个岛屿的海岸线,可是也拿不准到底在哪里。接下来又是一片云海。
摩西忙着准备更多的咖啡,给驾驶员端去了些。阿伦一直没有理睬她,显然三个小时以来一直津津有味地读着一本书。摩西回来又忙了一阵点心咖啡。他递给阿伦一些三明治和咖啡。
“还是老样子吗。总督察?”
“不,只要咖啡。”
她又凝视着窗外,远远地看见下面又出现一片陆地,然后云雾又包裹住了一切。肩膀上有人敲了一下,她转过头来,摩西递给她咖啡。
她喝着咖啡的时候,感觉到阿伦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她,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这当然激怒了她。
“你觉得我好笑吗?”
“恰恰相反,我认为你是个非常出色的女子。你的祖父是拉比,你父亲是了不起的外科医生。你是个很富有的女子,上过剑桥大学,后来加入警察,成为该杀人时决不手软的苏格兰场总督察,杀过几个人?两个还是三个?”
天哪,她多么恨他呀,可是当她搜肠刮肚想找出几句厉害的话来回敬时,却怎么也张不了口。只见他慢腾腾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接过她的杯子。
“我来拿,总督察,”他说,“你只管躺下睡一觉。你瞧,我们快到了。你不知道身在何处对大家都有好处……
咖啡有问题!
当然,为时已晚,太晚了,正当她追悔莫及之际,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卡文迪什广场他自己的公寓里,弗格森坐在壁炉旁边听迪龙和布莱克·约翰逊汇报最新进展。他们说完了之后,他皱起眉头考虑了一会儿。
“奇怪,现在这个时候又引出了这个德布里萨克家族律师,这个迈克尔·罗卡尔。”
“是的,可是他为这个家族操持家庭事务已经多年,”迪龙说,“假如有谁显得毋需怀疑,那就是他了。然而我怀疑他肯定就是玛丽真实身份的泄露者。他肯定知道了这件事,可能是偶然知道的。”
“就像我们在联邦调查局里过去常说的,”布莱克告诉他,“如果发生谋杀案,通常先检查家庭成员。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为什么像罗卡尔这样的知名人士,上流社会的一部分,竟然也会跟马加比家族成员沆瀣一气呢?”
弗格森做出了决断:“我要去查一查他。”
“那样明智吗?”迪龙问。
“噢,是的。这将是在绝密的情况之下,单线联系。我要跟马克斯·埃尔尼通话。”
多年来法国情报机构可能比克格勃都要声名显赫。当它的名称还是“国外资料收集与反间谍处”时,它就已经以其举世无双的高效率著称于世。密特朗政府将它改组为“对外安全总局”,即DGSE。
“对外安全总局”下辖五个处和数不清的部门。五处仍旧是行动处,当年曾粉碎了在阿尔及利亚和法国本土极其活跃的“秘密部队组织”,从那以后还打击了其他一些极为非法的组织。
五处处长马克斯·埃尔尼上校曾在印度支那战场上当过伞兵,在奠边府被俘过,后来又在阿尔及尔浴血奋战,不过不是替他的许多战友都支持的“秘密部队组织”卖命,丽是投在戴高乐将军的麾他身材挺拔,相貌高贵、出众,满头白发,已经六十七岁的他也该退休了,可是问题在于法国总理就是不准。他现在正坐在莫尔捷大街“对外安全总局”总部自己的办公桌边上,研究着一份有关生活在法国的巴斯克分裂主义组织支持者的报告。这时,他接到了弗格森打来的热线保密电话。
“我亲爱的查尔斯,”他的脸上现出真诚的喜悦之情,“好久没有联系了。你还好吗?”
“跟你一样,且干着吧,”弗格森对他说,“首相不让我走呀。”
“他们都有这个习惯。这次来电话是公事公办还是无事闲聊?”
“就当做你欠我一个人情,现在来还。”
“只要我办得到的,你尽管说,这你是知道的,查尔斯。”
“你认识德布里萨克家族吗?”
“当然了。我跟上将和他妻子都熟识。可惜的是现在他俩都已过世。只剩下那位迷人的女儿了,叫玛丽,她目前是伯爵夫人。”
“这些我都知道,”弗格森谨慎地说,“他们家的律师,迈克尔’罗卡尔,你能告诉我有关他的什么事情吗?”
埃尔尼一下子警觉起来:“他有什么问题吗,查尔斯?”
“也没那么严重。这么说吧,他的名字意外地出现在我牵扯其中的一件事中。你如果能提供任何有关这个人的情况,我将不胜感激。”
“很好。他完全没有值得指摘的地方。得过荣誉勋章,是位出色的律师,为法国几个最大的家族当过律师。社会各阶层人士都接受他。”
“结婚了?”
“结过婚,可是他妻子几年前死了。没有孩子。多年来她一直疾病缠身。她在战时吃尽了苦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卡尔是犹太人,他后来娶的这个女孩也是。在维西政权当政的时候,这两个孩子随同他们的家人和其他成千上万个犹太家庭被移交到纳粹手中。几经周折,他们被送进了奥斯维辛集中营。我猜想战争结束时他们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就我所知罗卡尔是他家唯一的幸存者。我不太清楚他妻子家的情况。”
“谢谢你,”弗格森说,“很有意思。他现在住在哪里?”
“我想他还是住在维克多·雨果大街的一套公寓里。瞧,查尔斯,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下来,我对你也够了解的了,我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
“马克斯,这次你可是大错特错了,”弗格森很圆滑地扯着谎,“提到他的名字是因为他跟我们一直关注的一家军火公司有法律事务上的往来,而那家公司在跟伊朗做买卖,是这种事情。没什么可让你费脑筋的。真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这你是知道的。”
“查尔斯,你这是在扯弥天大谎。”
“别说了,马克斯,”弗格森说,“假如有什么事你应该知道,我会告诉你的。”
“那么糟糕?”
“恐怕是吧。如果你能电传给我他的照片,我会非常感谢的。”
“好吧,不过要向我通报啊。”
“只要可能,我会告诉你的,我向你保证。”
“一个英国绅士的保证,”埃尔尼哈哈大笑,“现在你可真让我担心了。”说完,他关掉了电话。
……
在椭圆形办公室里,杰克·卡扎勒特正试图详细检查一篇在次日欢迎日本政界人士代表团的午餐会上的演讲。可是此刻要集中注意力是这么地困难。那件事情就在他的脑海里转呀转的。他放下手中的钢笔,坐在那里苦思冥想。这时电话响了,是特殊的保密线。他伸手拿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