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教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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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容易当选。”他顿了一会,又说,“艾尔弗雷德,忘了这事吧。我不会再竞选任何职位的。”
格罗内韦尔特细心地打量着韦文。他领会到了韦文话里的意思,皮皮和克罗斯却没有听出来。悲痛欲绝的心情常常导致精神上的脆弱,但是格罗内韦尔特决定冒冒险。他说:“沃尔特,如果凶手得到惩罚了,你愿不愿意竞选参议员?你愿不愿意重新振作起来?”
州长似乎没听懂。他瞥了一眼皮皮和克罗斯,然后直盯着格罗内韦尔特。格罗内韦尔特对皮皮和克罗斯说:“到我的办公室里等我。”
皮皮和克罗斯马上离开了。只剩下格罗内韦尔特和韦文州长。格罗内韦尔特神情庄重地说:“沃尔特,这是我们头一次必须直截了当地说话。我们交往了20年,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莽撞行事了?就说句话吧。不会传出去的。如果那男孩死了,你愿不愿意参加竞选?”
州长走到吧柜旁,倒上一杯威士忌。但他没有喝。他微笑着说:“我一参加完那男孩的葬礼,表示我的宽容大度之后,就立刻登记参加竞选。我的选民会对我的做法表示欢迎的。”
格罗内韦尔特松了口气。交易做成了。如释重负之后,他忍不住随着性子教训起州长来。“首先,去看看牙科医生,”他对州长说,“你得把你那些臭气熏天的牙齿弄干净。”
皮皮和克罗斯在格罗内韦尔特的顶层办公套房里等着他回来。他把他们领到他住的地方,可以更加舒舒服服地坐着,然后把他和州长的谈话告诉了他们。
“州长没事吧?”皮皮问。
“州长并不像他装出来的醉得那么神志不清,”格罗内韦尔特说,“他向我透露了他的意思,却没有把他自己真正地牵连进去。”
“今晚我乘飞机到东部去,”皮皮说,“这必须征得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的同意。”
“告诉他们我觉得州长是个官运亨通的人,”格罗内韦尔特说,“他会坐上总统宝座的,他是个价值连城的朋友。”
“乔治和唐会明白的,”皮皮说,“我只须把所有的情况向他们汇报,征得他们的同意即可。”
格罗内韦尔特看了看克罗斯,笑了,然后转过身来,温和地对皮皮说:“皮皮,我觉得克罗斯参与家族内部事务的时机成熟了。他应该和你一起飞到东部去。”
但是,乔治·克莱里库齐奥决定亲自来西部的拉斯维加斯会见他们。他想听格罗内韦尔特亲自向他汇报,而格罗内韦尔特已经有10年没有旅行过了。
尽管乔治不是一个重要赌客,他和他的保镖仍被安排住在一座别墅里。格罗内韦尔特深知什么时候该破例。他曾经拒绝把别墅安排给权倾四野的政客和财金大亨,好莱坞的著名影星,和自己共享过床第之欢的漂亮女人,以及与自己关系密切的朋友,甚至包括皮皮·德利纳。但是他让乔治·克莱里库齐奥住进一座别墅,尽管他知道乔治崇尚简朴的生活,并不赞同过分的奢侈和铺张。每一丝尊敬的表示都会被算上,累积起来;而每一个小小的疏漏,无论多么不起眼,将来总有一天会被记起来。
他们在乔治的别墅里会面,有格罗内韦尔特、皮皮和乔治……格罗内韦尔特把情况做了说明。“州长是我们家族一笔非同小可的财富,”他说,“如果他振作起来,就可能会飞黄腾达。先是参议员,再当总统。事情果真如此的话,你们就有机会使体育赌博在全国实现合法化。那将给家族带来几十亿的财富,而且这些财富都不是黑钱,而是正当收入。我认为这件事我们必须做。”
正当财富的价值远远超过非法财富。但乔治有个了不起的优点,就是从不一经怂恿就轻率地做出决定。“州长知道你是我们的人吗?”
“我不敢肯定,”格罗内韦尔特说,“不过他肯定听过一些传闻。何况他并不是个傻子。我曾帮过他一些忙,他知道光靠我一个人是做不了那些事的。他非常聪明。他只不过说,如果那孩子死了,他将竞选参议员。他没有要求我做任何事。他的演技很出色,即使在精神垮掉的时候,他也不像佯装的那样醉得一塌糊涂。我觉得他仔细掂量过这件事。他很诚恳,不过也有点虚张声势。他不知如何去报仇,但是他觉得我能帮他。他心里很痛苦,但是他仍在算计。”他顿了一会,“如果我们帮他办成了事,他将竞选参议员,将为我们服务。”
乔治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小心地避开立在基座上的塑像和用帷幄围住的“极可适意”游水浴缸,浴缸的大理石似乎正透过帷幔,闪着光芒。他问格罗内韦尔特:“你已经向他许诺了?”
“是的,”格罗内韦尔特说,“我得说服他。我必须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让他觉得自己说的话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让他觉得他仍旧有能力让一些事情发生,这样一来,权势对他又会充满了吸引力。”
乔治叹了口气。“我讨厌走这一步。”他说。
皮皮笑了。乔治竟这样信口胡说。他曾参与血洗圣迪奥家族,其手段的凶残毒辣曾让唐老头为之自豪不已。
“我认为我们需要皮皮来巧妙筹划,”格罗内韦尔特说,“而且我还认为该让他的儿子克罗斯参与家族的事务了。”
乔治看着皮皮。“你觉得克罗斯已经准备就绪了吗?”他问。
皮皮说:“他一直养尊处优,现在也该他自己养活自己了。”
“不过他愿意干这事吗?”乔治问,“这第一步迈得可不小。”
“我会和他谈的,”皮皮说,“他会愿意干的。”
乔治转过身来,看着格罗内韦尔特。“我们为州长做这事,如果事后他忘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结果却什么也没捞着。这个人是内华达的一州之长,自己的女儿被人谋杀,他就躺倒不干。他没有任何胆识和气魄。”
“他采取了行动,就是找我帮忙,”格罗内韦尔特说,“你得了解州长韦文这类人。能找我帮忙,他非得鼓足勇气不可。”
“他会听我们的话吗?”乔治问。
“我们留着他干重大的事,”格罗内韦尔特说,“我跟他合作了20年。我敢担保如果我们方法得当,他肯定会为我们办事的。他是个识时务的人,非常精明。”
乔治说:“皮皮,那事得做得像意外事故。全国都会轰动的。我们得防止州长的政敌或报纸以及那狗日的电视报导对他进行含沙射影的攻击。”
格罗内韦尔特说:“对,这很重要,州长不能受到半点的牵连。”
乔治说:“这活可能太棘手,让克罗斯以此来显显身手,也着实太难为他了。”
“不,这非常适合他。”皮皮说。其他人就不再多言。皮皮是这个领域的权威。许多类似的行动,尤其是血洗圣迪奥家族的行动,都无可辩驳地证实了这一点。他曾不只一次地对克莱里库齐奥家族说:“这是我去冒险,要是出了差错,完全是我自己的过失,不关别人什么事。”
乔治双手一拍。“好吧,这事就这么定了。艾尔弗雷德,有没有兴趣明天上午打一局高尔夫球?明晚我到洛杉矶谈笔生意,后天我回东部去。皮皮,你需要聚居区有谁帮忙,告诉我一声,还有克罗斯是否参加这次行动。”
听到这话,皮皮明白如果克罗斯拒绝参加的话,他永远不可能进入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的内部核心。
打高尔夫球是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皮皮这一代人乐此不疲的运动,老唐不无恶意地开玩笑说,这是老板们玩的游戏。那天下午,皮皮和克罗斯在华厦大酒店的高尔夫球场打球。他俩没有驾驶电瓶车,皮皮想要徒步行走,他喜欢绿色草坪静谧的氛围。
第九洞过去不远,有一个树林,树下放着一条长凳。皮皮和克罗斯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我不可能长生不老,”皮皮说,“所以你必须自食其力。收款公司是个赢利大户,但经营起来颇费心机。你得和克莱里库齐奥家族关系特别牢固才行。”皮皮曾让克罗斯接受过锻炼,曾派他处理过一些棘手的收款任务,要完成这些任务,克罗斯不得不诉诸于武力和暴虐的手段,皮皮也让儿子了解家族的一些闲言碎语。克罗斯心中有数。皮皮一直都在静候适当的时机,寻找合适的对象,这个对象不会勾起克罗斯的同情心。
克罗斯平静地说:“我明白。”
皮皮说:“杀害州长女儿的那个家伙。一个草包、无赖,竟然逍遥法外。那是不公正的。”
克罗斯觉得父亲的这种心理攻势很好笑。“而且,州长是我们的朋友。”他说。
“说得对,”皮皮说,“克罗斯,你可以拒绝,记住这一点。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我必须干的这件事。”
克罗斯低下头,盯着那起伏的草坪,球洞上方插着的小旗在沙漠无风的空气中一动不动,远处层叠的山峦像盘旋的银链,天空反射着色彩斑斓的亮光,那是他目力之外的街道两旁商店、大酒店的霓虹灯在闪耀。克罗斯明白自己的生活将有所改变,心中顿感害怕。“如果我不喜欢做这种事,总是可以去格罗内韦尔特手下工作吧!”他说。不过,他把他的手在父亲的肩上放了一会,暗示父亲他是在开玩笑。
皮皮朝克罗斯咧嘴一笑。“这次的事就是给格罗内韦尔特干的。你看见过他跟州长在一起。我们会让他如愿以偿的。格罗内韦尔特必须征得乔治的同意,而我也表态说你将帮我完成任务。”
克罗斯望见远处的一个草坪上,两男两女的身影在沙漠的日光下,如同卡通人物一般地闪闪发亮。“我必须显显身手。”他对父亲说。他心里清楚自己必须接受这次的任务,否则他眼下的生活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热爱目前的生活,为父亲干活,待在华厦大酒店里,聆听格罗内韦尔特的教导,还有漂亮的歌舞女郎、伸手即来的钱财和无所不能的感觉。一旦完成这次任务,他就永远摆脱了普通人的命运。
“我将全盘筹划,”皮皮说,“自始至终我都待在你身边。不会有危险的。但是必须由你开枪打死他。”
克罗斯从长凳上站起身来。他看见七座别墅上空悬挂的旗帜正随风飘扬,但是高尔夫球场上仍旧不见一丝微风。在他年轻的生命里,克罗斯头一次感受到了即将失去一个世界的痛心。“我和你一起干。”他说。
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里,皮皮向克罗斯灌输了不少的东西。皮皮解释说他们正在等监视小组汇报西奥的情况,他的行踪,他的习性以及他的近照。同时,一个纽约聚居区的六人行动小组正潜入西奥居住的洛杉矶。整个行动计划将视监视小组汇报的情况而定。接着,皮皮将原则性问题向克罗斯作了交待。
“这是一桩生意,”他说,“你尽量筹划得周密细致,防止发生损失。任何人都能把一个人杀害,问题是不要被抓住。这确实是造孽。但是千万不要怜悯受牵连的任何人。通用汽车公司的头头解雇了5,000人,这是做生意的需要。他无法不毁掉他们的生活,他只能这样做。香烟残害了成千上万的人,可是你有什么办法?人们喜欢抽烟,你就不能勒令利润几十亿美元的企业停产。枪支的使用也存在同样的情况:人人手中都有枪,人们互相残杀,但是制造和出售枪支能赚10亿美元,你没有办法禁止。你有什么办法呢?人人都得有条生路,这是头等的大事。古往今来一直如此。不相信这点的话,你一辈子的麻烦就大了。”
克莱里库齐奥家族具有严明的纪律,皮皮告诉克罗斯。“你必须征得他们的同意。你绝对不可以因为别人往你鞋上吐痰就乱杀人。你必须得到家族的支持,只有他们才能让你免受监狱之苦。”
克罗斯静静地听着。他只问了一个问题:“乔治要求现场看起来像意外事故,对吧?这怎么才能办到呢?”
皮皮笑了。“不要让任何人告诉你行动的方式。让他们见鬼去吧。他们只须把他们最大的期望告诉我。我按我认为最好的方式行事。最好的方式就是最简单的方式。非常、非常地简单。如果你得玩点复杂的,就得神乎其神。”
收到监视报告后,皮皮让克罗斯仔细研究所有的材料。其中有西奥本人的照片,他的小车的照片上可以看出车牌号,还有一张西奥驾车从布伦特伍德到奥克斯纳德去看望女友的路线图。克罗斯问他的父亲:“他竟然还能交女朋友?”
“你不了解女人,”皮皮说,“如果她们喜欢你,你甚至可以在洗涤槽里小便。如果她们不喜欢你,即使你把她们尊为英国女王,她们也不会把你当回事。”
皮皮乘坐飞机去洛杉矶,建立起他的行动小组。两天后他回来时告诉克罗斯:“明晚行动。”
第二天,为了躲避沙漠的酷热,天还未亮,皮皮和克罗斯便驱车从拉斯维加斯到洛杉矶去。穿过沙漠时,皮皮提醒克罗斯要放松些。太阳正从东方冉冉升起,放射出万丈光芒,晨曦中的沙漠仿佛熔化成了一条流金的大河,浪花拍打着远处岸上的内华达山脉。看着这自然界的美景,克罗斯不由得心生焦灼。他想马上完成这次任务。
他们来到克莱里库齐奥家族建在太平洋峭壁上的一座房子,从布朗克斯聚居区来的六人小组正在等候他们。车道上停着一辆偷来的小车,小车被重新漆过,安上了假的车牌号。房子里还放有无从知道来源的枪支,准备在这次行动中使用。
房子的奢侈豪华使克罗斯大为惊讶。在这里能眺望到高速公路那端美丽如画的太平洋,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室外游泳池和晒日光浴的阳台,共有六间卧室。那些人和皮皮似乎很熟悉。但是,他们和克罗斯之间没有被相互介绍。
行动在午夜正式开始,在这之前还须打发掉11个小时的时光。那些人并不理会放在那儿的大屏幕电视机,都穿着泳裤在阳台上玩起了纸牌。皮皮微笑着对克罗斯说:“该死,我居然忘了这里有游泳池。”
“没关系,”克罗斯说,“我们可以穿着裤衩游泳。”这所房子地处偏僻,有参天大树遮挡,四周还有树篱环绕。
“我们可以光着屁股游,”皮皮说,“除了直升机上的人,谁也不会看到,而那些人紧盯不放的是在各自的马利布别墅外边晒日光浴的女人。”
他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