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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末代教父-第31部分

小说: 末代教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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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皮皮说,“在你做完那事以后,如果这位阿西娜还不回来拍戏,我就计划让她吃‘圣餐’,管她是什么大明星。”

“不,不,”克罗斯说,“你应该见见克劳迪娅。她比以前漂亮多了。”

“那很好,”皮皮说,“她小时候长了一张丑脸,像我。”

“你为什么不和她重归于好呢?”克罗斯问。

“她不愿意让我参加我前妻的葬礼,她不喜欢我。所以,和好有什么用?事实上我希望我死后,你不要让她参加我的葬礼。让她见鬼去吧。”他顿了一下,“她小时候就很厉害。”

“你现在就应该见见她。”克罗斯说。

“记住,”皮皮说,“不要向唐主动坦白任何事。这次开会另有目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克罗斯问。

“如果真是因为你的事,他会事先找我谈话,看我愿不愿意交出你。”皮皮说。

事实表明.皮皮是对的。

乔治、唐·多米尼科、文森特、佩蒂和丹特在大宅花园的无花果树旁等着迎接他们。按照惯例,他们先共进午餐,再谈正事。

乔治把事情摆上了台面。调查表明,“偷牛贼”斯内登在中西部的某些大学球赛中有舞弊行为。他可能在职业橄榄球和职业篮球赛中大捞一笔。具体的方式是通过贿赂官员和某些球员,这种作法很不保险,危险性很大。一旦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无疑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成为一起特大丑闻,几乎会断送克莱里库齐奥家族致力于体育赌博合法化的计划。显而易见,这事最终会败露的。

“警察局投入调查体育舞弊的人力,要比调查系列凶杀案的多得多,”乔治说,“究竟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谁输谁赢到底有什么关系?除了赌注登记经纪人,这种舞弊行为不会损害任何人,何况警察局也很憎恨这些经纪人。如果‘偷牛贼’操纵了圣母马利亚大学橄榄球队的所有比赛,保证他们场场都赢,全体美国人都会皆大欢喜的。”

皮皮不耐烦地说:“我们为什么还说这么多废话?派人通知他滚蛋,不就行了。”

文森特说:“我们已经试过这一招了。那家伙不是一般的人。他根本不知道害怕是怎么回事。警告过后,他仍然我行我素。”

佩蒂说:“他们叫他大蒂姆,还叫他‘偷牛贼’,他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他从不付帐,连国内收入署他都敢赖帐,他经营的商店不愿意上缴销售税,为此他和加利福尼亚州政府打官司。该死的,他竟然连前妻和孩子的赡养费都赖着不愿给。他天生就是个贼。跟他说什么都不顶用。”

乔治说:“克罗斯,他经常在拉斯维加斯赌博,你也认识他。你怎么看?”

克罗斯沉思了一下。“他总是过很长时间才还债。但是他一定会还。他赌技精湛,并不作弊,他属于那种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但他很有钱,因此有不少朋友,常常到拉斯维加斯。事实上,即使他在体育赌博中作弊,从我们手里赚了些钱,他仍是我们的一个聚宝盆。这事就算了吧。”说话的工夫,克罗斯注意到丹特面带微笑,似乎了解一些克罗斯尚不知晓的内情。

“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乔治说,“因为他妈的这个大蒂姆,这个‘偷牛贼’是个疯子。他正准备采取一些疯狂的举动,在超级杯赛上作弊。”

唐·多米尼科头一次开口说话了,他直截了当地问克罗斯:“甥外孙,他有可能那样做吗?”

这个问话实际上是恭维之辞,表明唐认可克罗斯是这一领域的行家里手。

“不可能,”克罗斯对唐说,“你没法贿赂超级杯赛的官员,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你也没法贿赂球员,因为优秀的球员赚钱太多。再说,你贿赂一场比赛,决没有100%地成功的把握。要是你有能力须先安排比赛的结果,也得有能力对50场或100场比赛行贿。那样的话,即使输了三四场比赛,你也不会受损失。所以说,你有能力大规模行贿,才值得冒这种风险。”

“太好了,”唐说,“那么,为什么这么有钱的一个人要去做这种傻事呢?”

“他想出名,”克罗斯说,“要对超级杯赛行贿,他得冒极大的风险,肯定会被查出来的。这事太可怕了,我简直想象不出究竟会是什么样。‘偷牛贼’会觉得这样做很聪明。他就是这种人,自以为会金蝉脱壳,能摆脱一切麻烦。”

“我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人。”唐说。

乔治说:“只有在美国,才有这种人。”

“不过,他对我们想做的事威胁很大,”唐说,“根据你提供的情况来看,他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所以,我们别无选择。”

克罗斯说:“等等。他每年能给赌场带来50万美元的利润。”

文森特说:“这是个原则问题。赌注登记经纪人付给我们钱,让我们保护他们的利益。”

克罗斯说:“让我和他谈谈。也许他会听我的。不过是些芝麻大的小事。他不可能在超级杯赛里作弊。这事不值得我们大动干戈。”恰在这时,他察觉父亲瞪了他一眼,才明白他不应当提出异议。

唐斩钉截铁地说:“此人太危险。别跟他啰嗦,甥外孙。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凭什么给他这个机会?这人太危险,是由于他太愚蠢,蠢得像头猪,什么都想吃。一旦被抓着了,又千方百计地想加害于人。管它是真是假,他总要把所有的人都牵扯进去。”他顿了顿,然后看着丹特说,“外孙,我认为这事该由你去做。不过让皮皮来策划,他轻车熟路。”

丹特点了点头。

皮皮心知情势不妙。如果丹特出了什么事,责任得由他承担。另外,他还看出了一点。唐和乔治已经打定主意,将来由丹特掌管克莱里库齐奥家族。但在目前,他们对丹特的判断力信心不足。

到了拉斯维加斯,丹特在华厦大酒店登记了一间套房。“偷牛贼”斯内登一个星期之内还不会来,趁这工夫,克罗斯和皮皮向丹特详细讲述了“偷牛贼”斯内登的情况。

“‘偷牛贼’是个狂热的赌客,”克罗斯说,“但不够资格住别墅。不属于阿拉伯人和亚洲人这一等级。他的食宿开支极其庞大,什么东西都想白拿。他把朋友带到餐厅免费就餐,要了最好的葡萄酒,他连买礼物都想免费。我们对住别墅的赌客都不提供这项优惠。他是一个会耍赖的专家,庄家不得不提防他。他会声称自己在骰子停在桌面上前的一刹那押上了赌注。玩巴卡拉纸牌时,他还试图在第一张牌亮了之后下赌注。玩2点时,当下一张牌是3时,他声称要得18点。

他总是拖很长时间才还债,但他每年仍能给我们带来50万美元的收益,这还是扣除了他在体育赌博中所赚的红利之后。他很狡猾。他甚至为他的朋友要筹码,把帐记在自己头上,使得我们误以为他赌得很凶。全是过去服装中心那些家伙惯用的小伎俩。一旦运气不佳,越是急红了眼,就赔得越凶。去年,他赌博搭进去200万美元,我们为他开了个酒会,奖了他一辆卡迪拉克。他没好气地发牢骚,说该奖他一辆梅塞德斯。”

丹特火冒三丈。“他从出纳室取了筹码和钱,自己却不赌?”

“对,”克罗斯说,“好多家伙都这么干。我们也不在意。我们喜欢装傻。这使得他们坐到赌桌边时更加信心十足。他们总要胜我们一筹。”

“为什么别人都叫他‘偷牛贼’?”丹特问。

“因为他总是白拿东西,”克罗斯答道,“和女人鬼混的时候,他总咬她们,像是要咬下一大块肉。然而,没有人指控他。他是个非常、非常会演戏的家伙。”

丹特迷蒙地说:“我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他从没说服格罗内韦尔特让他住进别墅,”克罗斯说,“所以,我也不给他。”

丹特气冲冲地瞪着他。“我为什么不能住别墅?”

“因为你住一夜酒店得搭进去10万到100万美元。”克罗斯答道。

丹特说:“可乔治总住别墅。”

“那好,”克罗斯说,“我和乔治谈谈这事。”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丹特的要求会令乔治怒不可遏。

“十有八九他会同意的。”丹特说。

“你结婚时,”克罗斯说,“可以在别墅里度蜜月。”

皮皮说:“我的行动计划主要是利用大蒂姆的个性。克罗斯,你就待在拉斯维加斯,帮助我们引那家伙上钩。你得先让丹特无休止地从出纳室借款,然后再让他的借据不翼而飞。与此同时,洛杉矶那边一切安排停当,你得确保那家伙如期来到这里,住到他预定的套房里。然后,你为他开一个酒会,奖他一辆罗尔斯…罗伊斯。还有,你得介绍我和丹特与他认识。完了之后就没你的事了。”

皮皮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详细的计划讲清楚。丹特钦佩地说:“乔治总说你最行。唐派你来指点我,当时我很气恼。不过,我看得出他是对的。”

皮皮对这些恭维无动于衷。他对丹特说:“记住,这次是‘吃圣餐’不是‘坚信礼’。看起来得像是他在脱逃。从他的档案和所有起诉他的案件来看,这一着是行得通的。丹特,这次别戴你那些该死的帽子。人们能记住怪诞的东西。记住,唐说过他想让那家伙交待行贿的内幕,不过,这事必要性不大。那家伙是总头目,他一死,舞弊也就搞不起来了。所以不要干出格的事。”

丹特冷冷地说:“不戴帽子,我运气不好。”

皮皮耸耸肩。“另外,对于无限制贷款的事,不要要花招。这是唐本人的意思,他不希望为这次行动赔掉一大笔钱。他们已经得买一辆罗尔斯。”

“别担心,”丹特说,“我的工作就是我的快乐。”他顿了顿,脸上堆着狡黠的笑容,又说道:“我希望这次你能给我一个好的评价。”

克罗斯闻言大惊。很显然,这两人之间存有敌意。丹特竟然试图威胁他父亲,这使克罗斯更为惊骇。不管丹特是不是唐的外孙,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后果难以设想。

但是皮皮似乎并未在意。“你是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的一员,我算是老几,敢评价你?”皮皮说着,拍拍丹特的肩膀,“这次我俩一起执行任务。我们搞得愉快点。”

“偷牛贼”斯内登来到大酒店之后,丹特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他。他又高又胖,但是胖得很结实,全身的肥肉牢牢地长在骨骼上,一点都不打颤。他穿着蓝色的斜纹棉布衬衣,左右胸各缝有一个大口袋,中间只有一颗白扣子。一个口袋里塞着面值100美元的黑筹码,另一个口袋里则是白板镶金的500美元的筹码。红色的5元筹码和绿色的25元筹码,他都塞在肥大的白帆布长裤口袋里。他的脚下却蹬着松松垮垮的褐色凉鞋。

“偷牛贼”大部分时间都在玩掷双骰子赌博,这项赌博赢的概率最高。克罗斯和丹特得知,他已经为两场大学篮球赛投下赌注1万美元,还托城里非法的赌博经纪人为圣阿尼塔的一场赛马下赌5,000美元。“偷牛贼”不打算交税。他对自己下的赌注似乎并不担心。他掷骰子正玩得开心呢。

他在掷骰子赌桌做庄,叫其他的赌客都跟他下注。他快活地吆喝着,叫他们不要缩手缩脚。他赌的是黑筹码,台面上所有的数码都堆着一堆,一路赌过去。一拿起骰子,他便猛掷出去,骰子弹着桌子对面的挡板,又蹦回到他伸手可触的地方。然后,他试图用手去抓,然而赌场的伙计很警觉,用棍把骰子钩住,让别人也可以下注。

丹特也坐到掷骰子赌桌前,为了赢钱,跟着大蒂姆下注。接着,他只下附加赌注,这种赌注很危险,除非他赌运亨通,否则一定会输。他赔4和10,这两个数字掷到的概率极小。有一次投骰,他下注在两个6上,又有一次,他下注在幺和11上,而且分别以30比1和15比1的比率来赌。他填了一份2万美元的借据,兑成黑筹码,一股脑地全摊在桌上。然后他又填了一份借据。这时大蒂姆注意到了他。

“嗨,那个戴帽子的,学着玩这个游戏。”大蒂姆说道。

丹特开心地冲他挥挥手,又接着狂赌。大蒂姆掷37点被淘汰后,丹特开始做庄家掷骰子,又填了一张5万美元的借据。他把黑筹码摊了一桌,暗暗希望自己运气不要太好。事实正是如此。此刻,大蒂姆格外兴致勃勃地注视着他。

“偷牛贼”大蒂姆在咖啡馆里就餐,这家咖啡馆同时也是一家普通的美国风味餐厅。大蒂姆很少去华厦大酒店的高级法国风味餐厅,意大利北部风味餐厅,或正宗的英国皇家餐厅。同桌共进晚餐的还有他的5个朋友。“偷牛贼”大蒂姆为他们每人都开了基诺票,让他们可以一面吃饭,一面观看彩票赌博。克罗斯和丹特坐在角落的一个小间里。

“偷牛贼”有一头剪得很短的金发,很像勃鲁盖尔画中的一个快活的德国公民。他要了种类繁多的各式菜肴,足以吃上3顿,但他很为自己长面子,不光吃了其中的大部分,还把叉子伸到同伴的盘子里去吃。

“太差劲了,”丹特说,“我没见过有谁比他更会享受的了。”

“这是树敌的一个方式,”克罗斯说,“尤其是当你花别人的钱来享受的时候。”

他们注视着大蒂姆在帐单上签字之后(他用不着付钱),又叫一个同伴用现金付小费。这伙人走后,克罗斯和丹特逍遥自在地喝着咖啡。克罗斯喜欢这个宽敞的大厅,透过玻璃墙,看到外面的路灯射出粉红色的光线,照亮了夜幕,树木花草的莹莹绿意渗了进来,融和了天花板上大吊灯发出的刺眼的光芒。

“我记得大约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克罗斯对丹特说,“‘偷牛贼’在掷骰子赌桌前很是运气了一阵。我想他赢了10多万。当时已是凌晨3点。赌场主管把‘偷牛贼’的筹码拿去出纳室兑换现金时,他竟然跳上桌子,站在上面小便。”

“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丹特问。

“我让保安人员把他带到他的房间里,罚了他5,000美元。但他从没交过这笔钱。”

“换成我,就要撕开他的胸脯,把他那狗日的心脏掏出来!”丹特说。

“如果有人每年能让你赚50万美元,你能不让他在桌子上小便吗?”克罗斯反问道,“不过说实话,我由此对他产生了偏见。事实上,也许他还在别墅的赌场上干过这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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